恃爱而骄 作者:以适【完结】(20)

2019-07-04  作者|标签:以适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恋爱合约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季衡棠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前几天的新闻我看了,听说你去现场了?”

  “港口的事情吗?你听谁说的?”

  “我在《时代》的公寓里,这几天都传遍了,说你可能要复出。”季衡棠嗤笑了一声:“你金主旗下的口舌就这么多了,也不见他管管?再说,你什么时候隐退过了?”

  “我什么时候没隐退了?”

  “是谁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自己是个摄影师的?”季衡棠反问他。

  江淮感到被冒犯,没好气地问他:“你现在怎么摆这么大谱了?比赛怎么样了?”

  “还说我摆谱呢,送我去比赛的是你,说我未来如何如何的是你,怎么对我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关心的还是你?你倒是表现出一点关怀给我呀。”

  “我的错我的错。”江淮被季衡棠这孩子噎得无话可说:“我忘了你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需要大人的关怀。我等着你赢了比赛,请我吃大餐报答知遇之恩。”

  “呵呵。”季衡棠不想和他废话,他压低声线说了一句你等着吧,便挂了电话。

  江淮早有预料,他也不生气,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熟练的打开相机开机键端详了一阵,从俯视的角度把盘山公路和葳蕤远景拉在了一起。

  席谨河的东西就没有什么随意的,那相机在市场上卖的贵的吓人,据说一些细微的成像效果能完成在瞬息之间,可瞬息之间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感觉?江淮拿着陌生的相机,没能这么快便找回自己的手感,索x_ing不拍了。他一面往回走,一面不断找寻着令他感兴趣的点。席谨河的电话没过多久也抛过来,他欢愉且迅速的接起,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回家吃饭。

  比起江淮自己,席谨河更爱用【家】这个词,每每都是他说着说着,像洗脑一般。江淮这种天下之大无以为家的人最抗拒这个,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宿舍归宿舍,邵家归邵家,住进临湖别墅后一开始口误总呸呸呸纠正,后来居然也习惯了。

  “好。”他笑着应答,转身朝那个庞大的建筑物走去,哪怕只是第一天来到的陌生地方,但那里有席谨河,就是他应归的家了。

  第 21 章

  21.

  席谨河近来确实好相处了许多。江淮发现他可以就一些矛盾分歧和他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带着以前那些轻蔑的语气与他说话了,简直不可思议。

  江淮一边吃饭一边暗暗偷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席谨河是个不错的爱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对江淮好着,连吃饭时也是处处呵护夹菜。江淮的接受程度有限,更何况他也没和席谨河单独在家吃过饭,这两天他自己都活的云里雾里的,只能把这种破天荒的现象解释为自己终于受宠了。

  毕竟席谨河可是有六宫粉黛啊,他是拼了半条命爬上来的。

  席家没人敢在席谨河面前与江淮说话。江淮大概能感觉到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带着各种情愫的眼神,说不好是同情还是鄙夷。他回来的时候把相机递给管家,想说两句谢谢,也被管家转头避开了。

  江淮想,这大概是富人的生活方式,看席谨河就知道了,他老爸老妈一定也不好相处。

  无所事事的饭后,江淮抱着相机看下午那些随着一腔无法自拔情意拍的照片。前前后后翻了几遍江淮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拍的,每张相片几乎都能看见他炽热的感情,像正在热恋中,也像纯粹爱世界的孩子。

  他蜷缩在窗台上,看着背对着他翻书架的席谨河便心动了。窗外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屋内暖黄色的光线柔和,江淮举起相机,却只对着一旁落地窗的影按下快门,这个过程悄无声息。

  他看了看成像,那照片其实看不清楚脸,只单单一抹身影浸透在光里。江淮挪动了下身子,直到自己也进入落地窗的视线,便又趁着席谨河不注意拍了一张,把两个人都裹挟进一个空间里,像是偷糖的孩子。这回这张相片全无之前的意蕴,连构图都是初学者会犯的典型错误,江淮却看着开心了半晌,偷偷留下了。

  许是他偷乐的情绪太泛滥,连席谨河都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边问他是不是找回了摄影师久违的手感,一边作势要来看。

  “你当我是练什么神功的旷世奇才?哪有这么快啊。”江淮护着相机,正待寻个什么理由,正好席家的大管家费叔敲门进来,把屋内两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费叔花白了半边头发,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穿着燕尾服打着领带却神采熠熠,标准的英国执事模样。

  “费叔。”席谨河叫了他一声,放过抱着相机躲着他的江淮,来人先低头再弯腰,动作一丝不苟,声音洪钟般有磁x_ing,他来询问席谨河江少爷怎么安置。

  席谨河:“他今晚和我睡,你们去收拾一下,在床上多放个枕头”。

  “是。”

  江淮忧心忡忡:“席谨河,我们……只是睡觉,不干别的事吧?”

  “你想干什么吗?”

  江淮见席谨河又露出老狐狸那样的威胁神情,硬着头皮道:“额……不太想。”

  席谨河听他这样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依然是看他的文件,只是脸上那丝笑意更深了。江淮没弄懂他笑里藏着的刀,也没注意是不是锁了门,于是洗澡洗到一半的人便被破门而入大手捞出,裹着浴巾扔上了床。

  “我……你……”江淮满脸涨红,扯着被子遮住重点部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慌不择路地骂道:“席谨河你这老流氓!”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席谨河居高临下看着他,箍着他的两条细白的腿,微眯了眼一寸寸端详自己的猎物。

  “饭后运动,你就乖乖享受吧。”

  ……

  明明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江淮还是准时醒了。他一丝、不挂地贴在席谨河身上,腿伸在席谨河的腿间,胸口也贴地死死的,只是腰部和后面酸疼,连动一下都受不了。江淮心道不好,昨天席谨河说的那些“该回来的”家长要是看到这香\\艳一幕该怎么想?他稍微用力从席谨河怀中一挣脱,这人便醒了。

  “不疼么?还想继续?”席谨河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温润的气息就吹在他耳边,江淮红着脸撑没两下果然又倒回床上,他无可奈何,“随便你了,反正丢脸的人又不是我……”

  席谨河也没动,他闭着眼睛一下一下捏揉着江淮后颈,他的声音带着早起的慵懒:“我家有些特殊。”

  “什么特殊?”

  “我还有个姐姐,我们是不同母亲生的。”

  “你爸离过婚?”

  席谨河笑了声:“没有。”

  “……啊?”

  “我有两个‘母亲’,虽然我两个都不想承认,但她们确实都是我的母亲。从法律上来说,我的亲生母亲是席谈的正牌夫人,但他其实更喜欢我姐姐的母亲。”

  江淮沉默了会儿:“那你应该早点跟我说,这个心理准备可不够……嗯所以说我是有两个丈母娘?”

  席谨河睁开眼,用深谙的眸凝视了他一会儿:“难道不是婆婆么?”

  “那我多吃亏啊。”江淮轻声问道:“席谨河,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的父亲江尚?”

  “嗯。”

  “你知道吗,我这一生的噩梦起源都来自他。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出远门,在我那时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做着没什么盈利的摄影。我妈她只要和他一碰面就总是吵架,可我很喜欢他,有一次他说要带我去爬山,我高兴极了。”

  江淮顿了顿,想起往事,依然有些遗憾:“就是那次,他告诉我他不是我的父亲……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呢?但我后来想到他和我妈的那些争吵,又忍不住觉得,这可能是真的。所以当你问我是不是因为他而选择摄影的时候,我真的……”他想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他那半身的冷汗,只好道,“席谨河,你看我们都对这种事无可奈何,但你能不能不要像他一样,只短短出现那么几年,就否决了我以后的人生?”

  席谨河却没有应答。江淮看不见他的脸,又执拗地从他怀里抬头, “席谨河,没了我,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不会。”他伸手拿床边的闹钟,在江淮额上一吻:“你再睡会儿,晚一些时候再下来。”

  “晚一些?这样好吗?”

  “乖。”席谨河从他身边毫不犹豫地抽离,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

  “我让你回来,是叫你独自回来,没叫你多带一个人。”

  客厅的电视开着,播的是江淮宣布解散唐顿工作室的发布会录影。席谈端坐在沙发上,以一种欣赏的姿态看着。

  “父亲。”席谨河微微朝他点头,兀自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两个夫人是随着席谈出入的,此时却都不在厅内。这是席家的规矩与身为席家男丁的特权,每当席谈要与席谨河单独相处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被允许出现在同一空间里。

  “我记得你上次带人回来的时候是四年前,那时你用了一个□□的理由,却没能熬过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这次又是什么其他的理由,我还是挺想知道的。”席谈似乎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七十寸的荧幕,使人的微表情被刻意放大,江淮那张惊才艳艳的脸也无法幸免,在镜头下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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