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失策 作者:豆荚张【完结】(19)

2019-07-04  作者|标签:豆荚张

  这句“康哥哥”听得康司祺一阵恶寒,浑身上下包括关键部位都软了,提不上劲儿跟这人较量。而腰间的寸地皮肤已经被庄泽摩挲得发烫,一点一点撩烧,腹内燥热渐渐翻涌,空虚阵阵,神思不由得飘忽了片刻。再回神时,耳根也被舔得濡s-hi,他大惊,庄泽是什么时候把握了他这么几处敏感所在的?

  呸,禽兽。

  这禽兽徒有一副斯文人外表,下起手来快狠准,五指翻飞仿佛有妖力,自耳廓抚摸游走而下,所经之处都带细微电流。康司祺今天穿的衬衫是修身款,将健壮身板包裹描摹得清晰流畅,他的手掌沿着腰侧摸下去,好似将要再摹一遍这躯体的轮廓。微凉透过布料传来,康司祺人生头一遭在别人的抚摸下颤抖。

  庄泽低头吻他,用舌尖细细舔他的唇缝,是一个虚伪的询问态度。

  康司祺有心抗争,齿关一合,咬了他。这一下发力不轻,庄泽有些吃痛,停了下来。两人鼻尖相对,一个半醉眼迷离,一个眼神发烫。

  “真有这么不愿意?”庄泽低声道,平常他的声音温和归温和,却总是一派冷静,不像个人,相比之下,如今声线带着半丝急切的颤意,倒有点人味儿了。

  也不是全然不愿意。这回事儿,要义是尽兴,两个男人又不像男女之间有天然局限非得谁来承受,具体cao作还是冲着爽字去。但是,道理都懂,心理不好扭转——他康司祺搞人搞惯了,这一回的自我定位也是俯身为兽,哪里想过仰面为受。

  庄泽看他不言,又笑:“那你来?”

  康司祺懒得理他,半闭眼睛,偏过头不看他:“头晕。”

  庄泽:“那不做了?”

  康司祺:“滚。”

  滚显然是不能够的。庄泽安抚小动物似的捧着康司祺的脸,食指落在他眼尾,来回摸了摸,低声呢喃:“鱼尾纹,白头发......难怪露露总担心你。”说罢,着唇亲了亲他的眼尾处,空出右手去解衬衫衣扣,富有技巧的指尖撩拨密集地落在他身体上。

  这不是一具年轻鲜活的r_ou_体了,但自律和锻炼令它依旧结实健美,还布着些说不清年代的伤痕,许是年轻时在部队留下的。庄泽专注地看那些伤痕,然后俯身亲吻,双唇意外地散发滚烫的温度,即便轻轻覆落,也如同灼烧。

  康司祺不由自主一阵发颤,感觉骤然迅猛而至,手上胡乱一抓,扣住了庄泽的肩膀。对方有些意外,抬起头朝他看来,只见他欲望勃发的眼神裹挟着狠意。他想要。

  庄泽低叹一声,按着他的腰下滑半截,似乎没有犹豫,便拉开他半褪的裤子。见状,康司祺顿感愕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几乎有推开这人的冲动,又敌不过期待。

  为他口 j_iao过的人数都数不清,他和几时不是随便用用,哪有这等心跳如雷。他头一回眼瞪着自己那高翘坚挺的东西被人含在嘴里,头皮都发麻。

  庄泽这方面的经验恐怕也是有所缺失,技巧只能评个“尚可”,和接吻相比,就是不合格。但这一招,到底是给康司祺的心理满足大过生理愉悦,抵消了他这个仰躺姿势带来的不快,终于有些配合的意思了,双腿主动圈紧了庄泽,坦然享受服务。

  康总常年在商场混,对“代价”二字显然有长足的认识。享受了服务,自然有回报的自觉。乘着兴,动手扒掉了身上这败类无耻的衣服,力求让他一丝不挂。总算坦然相见,他一双宽厚手掌贪婪地拍打了两下庄泽的臀瓣。

  庄泽又欺身压上去,用牙齿磕了磕他的下巴:“爽不爽?”

  问的是那两巴掌。康司祺大笑:“有弹x_ing。”

  “让你知道什么是有弹x_ing。”

  庄泽说着,抬起他一条腿架在自己肩头,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了一掌滑腻液体,成分可疑,就这么直捣黄龙,一根手指破门而入。挤压感甚重,令康司祺变了变脸色,接着,心头残存的抗拒感和身体上陌生的快感接踵而来。

  庄泽看着他,之后手上恢复温柔,一点一点为他扩张。手法极好,康司祺暗自比较了一番,认为至少比自己要好,因为他用心十足,情比事体贴。以至他手指退去时,竟使人不舍。但随后填补的,是不可思议的充实,它劈开无法避免的疼痛。

  疼痛如裂,康司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到底是被填补还是被侵占,一时完全分不清了。庄泽凝眸望着他,在他体内安静地停留了一会儿。满室都是粗重的呼吸声。

  待到他适应,庄泽才动作。起初不紧不慢,有些温吞,痛感仍旧令康司祺有些痉挛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潮水漫涨,覆过大片干沙,人的神识被情欲浸没。康司祺放开了自己,双眼紧闭,眼前却是一片白光。

  这副身体背叛了他,对另一个人接纳得轻而易举,如痴如醉。过耳的皮r_ou_拍打声听不到一丝羞耻了,全是疯狂欲望的叫嚣,令他在某一刹那冒出个放弃自我的想法——下半辈子就睡这一个人了。

第十七章

  “所以说,我明天见到你爸,该怎么面对?”涂玉晴咬着指甲问电话那头的康露洁,她平时是个爱臭美的,指甲做得精致整齐,眼下秃了半截她也浑不在意,可见是分神到一定程度了。

  康露洁沉浸在兴奋里,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说,我爸是不是把庄老师带回家了?我现在打个电话回家,会不会破坏什么?唉晴姐,你觉得我爸和庄老师,谁是那啥,谁又是那啥啊?”

  涂玉晴:“啊?”

  康露洁:“就那啥那啥啊!我爸这个人吧,看着特别强悍,其实还挺喜欢让着人的,只是一般人不了解而已,再说庄老师这个人吧……我真是看不透。”

  涂玉晴咬指甲的牙齿顿了顿,对着远处不知哪家的灯火翻了个白眼。

  她刚刚贡献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八卦,居然得不到听众半点重视,算什么朋友!哼!然而,她在这里义愤填膺,康露洁那头叽叽咕咕的兴奋幻想一点没减少,大有要拉她一起竞猜老爹和“后妈”的体位问题。

  但鉴于这个小朋友是老板的女儿,涂玉晴没跟她多计较,听了一会儿,看自己的指甲也被磕平了,有意结束这个通话,打了个哈欠做铺垫:“露露,我先睡了,明天还上班呢,你爸指不定怎么着我。”

  “唉,晴姐……”康露洁忽然叫住她,踟蹰了片刻,放轻声音,安慰道,“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听进去啦!怎么说呢,这是你们的家事嘛,我也不好胡说八道什么。至于我爸,他应该还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吧,你放心好了,你突然变成他的小……小姨子,他讨好你还来不及呢。”

  这小姑娘……涂玉晴无奈地笑了笑。

  她自打当了康司祺的第一秘书,和康露洁的接触不可谓不多,凭她对小姑娘的了解,当然知道她刚才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净扯淡,这会儿说出这几句话来,怕是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得体的安慰话都用上了。

  “好啦,我也不是真的怕你爸把我怎么着,就是,感觉太奇怪了,你明白吧?”她用秃指甲刮了刮鼻尖,轻叹一声,有些伤感,“我从小就知道庄阿姨,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就是从来没见过人。其实,我小时候,甚至现在,都经常会想象他是什么样儿,在哪里,会不会跟我有一点点像的地方……谁知道一见面,人就成我老板娘了,唉……”

  “噗嗤——”康露洁的同情坚持不到半分钟,又笑了,“姐,你这语气太悲情了,你是看言情小说长大的吧?我推荐你多看看耽美小说,人能活得开朗点儿。”

  涂玉晴:“我还看什么耽美小说,你爸就是活的耽美小说,我要是把你爸的三十六个小男友都写下来,搞不好能红!”

  康露洁:“你别写那三十六个了,就写这第三十七个吧,其他都是真爱路上的浮云!”

  小姑娘的口气笃定而喜悦,好像她爸真就会在这里定下来了似的。涂玉晴听着,却不是滋味儿。诚然,她也希望老板能定下一个人来,不然她光是记老板小情儿就是个脑力活儿。

  可当这个难得的名额有可能落到她亲哥哥头上时,就有点不一样了。

  她爹涂明朗,如今是个六十好几的老头儿了。人一老,就喜欢想年轻时候的事儿,过去避而不谈的,如今都渐渐喜欢拎出来叨叨了,这年把没少提起亡故的前妻和多年不见的儿子,晓得说自己做错了,还念念自己有没有孙子——这下,孙子真是一件想得美的事儿了。

  要是让老头知道自己挂念的儿子跟自己的忘年交兄弟搞上了,还不知道得受多大打击呢。想想这点,涂玉晴就怎么都没法儿跟着康露洁高兴。康露洁满口笃定,是因为疼老爹,希望康司祺有个靠谱的伴儿,她也疼老爹,怕老爹伤心受惊,所以此刻反而是跟康露洁持完全相反的立场了。

  庄泽跟谁在一起都好,除了康司祺;康司祺跟谁定下后半生都好,别是她哥。

  和康露洁结束通话,涂玉晴心里七七八八地想了一通,最后还是满怀忧虑地睡了。

  然而,人家谈恋爱的才不会在乎一个闲杂人等的所思所想。

  隔天去公司,涂玉晴就明显感受到了老板和情人小别胜新婚的好心情。一大早,康司祺就精神奕奕地召开了一轮临时高管会议,她作为秘书自然在场,亲眼见证了老板为新欢随手一挥掷万金的壕气。

  C市是沿海城市,集团近来考虑在港口买一排码头,报到康司祺这里,他一直没有点头,这天会议上忽然拍板了,并顺手给码头起了名字:瑞泽湾。赞成买码头的高管一片恭维,好名字好名字,涂玉晴一边做会议记录,一边暗里吐槽,还好名字,你们知道这是老板在讨好新情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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