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上)【完结】(60)

2019-07-02  作者|标签:安日天 skyrian123456

  郑东阳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从未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模样。

  “一个记者能做些什么?”

  “能发一篇内容详实的稿子,她是李婉婷,是央视法制频道的记者,她爸爸能确保她的稿子不被扣下完完整整地发出来。”

  他几乎是咆哮地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近乎狂躁的状态,我站了起来,用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我说:“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急不得,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没时间了。”

  “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赶到鹿市?这是最好的时机,张晨他弟弟当街撞伤了人,消息还在压着,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人死了,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应该博一次!”

  “你为什么不找李婉婷?”

  “那姑娘又不是傻的,能让她犯傻的,恐怕只有你了,陈和平。”

第54章

  张晨的弟弟撞死了人?

  我想到了那天机场张晨接到的电话,再联想这些天张晨的毫无踪迹,相信了郑东阳的这句话。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些资料即使提交到网络上,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

  “但我们可以试着赌一把,不需要你出面,你只要说服李婉婷将这些资料传递出去……”

  “我不能这么做,”我打断了他,“我不能拿一个小姑娘的前途,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她爸爸是李……”

  “不管她爸爸是谁,她也只是一个心思不坏的小姑娘,你让我去利用她的感情,这不可能。”

  我断然回绝了郑东阳,他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寻找借口,你不想搞张晨周围的人,所以畏手畏脚。”

  “你郑东阳,难道不是因为大权旁落,而心生焦躁么?”我忍不住讥讽他,“在你调离安全局之前,你从未有过这么激进的想法,不是么?”

  郑东阳抬头看我,眼睛里没有怨怼,也没做什么反驳,他只说:“我想让我父亲死得瞑目,也一直为此努力,我以为你是我的战友,但现在你并不是了。”

  “我这条命,几乎是郑叔给我的,这一点,我一直会记得,”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会让一个女孩子替我冒险,你把文件交给我的时候,张晨的弟弟还没出事,你打的不就是我实名举报的主意么?”

  郑东阳耸动了一下喉结,他说:“现在形势变了,不需要你再亲自出手。”

  “算了吧,我娶了张晨,升职无望,倒不如当一颗废棋,说不定能搅混水,博一次动荡。”

  我轻易地说出了他的想法,他面色不变,没有丝毫的惊讶。

  “我是希望借由你的人将这份材料送上去,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并不需要是你。”

  “但我没什么亲信的人,亲自送上去,好像也不错。”

  我想起了许久之前,张晨逼迫我第一次提交检举文件的模样,他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想要提交举报他家人的材料。

  “这不是你应该发疯的时候,陈和平。”

  “郑东阳,要么让我来,要么什么都没有……”

  “你疯了么?”

  “我没有,只是腻了这种永无止境的日子了。”

  我竟然也开始心急了,无法再忍耐漫长的等待——或许是恐惧,恐惧逐渐退后的底线,与心中丛生的不舍。我怕我有一天,下不去狠心,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

  郑东阳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我的提议,他过来的本意就是劝说我前去实名举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我之后竟改变了主意。

  我们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将所有的证据链串联好,做到万无一失,郑东阳买通了部门媒体,准备在我开始实名举报后,就利用网络热度进行造势,逼迫上方彻查到底。

  在这件事之后,我转过头看,也觉得我们的安排太过鲁莽,即使我成功举报,也未必会得到重视和慎重审理。

  但我终究没有得到等待结果的机会。

  我刚刚抵达鹿市飞机场的安检处,就被潜伏许久的公检法人员直接扣住了,这次与上次的劫持完全不同,我看到了鲜红的批准逮捕单,唯一庆幸的是我拒绝了郑东阳试图与我同行的打算,孤身前行。

  有媒体记者拍下了我的照片,我不知道她会立刻发出,还是等进一步的审讯结果,但这无疑是一个并不好的信号。我意识到,我对鹿市的掌控力并不深厚,我像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机器,并没有完全地掌控这座城市的消息,我的同事、我的下属多少获悉了一些信号,但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异常,只有在我试图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暗中的人才表露出来。

  他们跟我多久了,又调查我多久了呢?

  我将打印好的文件夹递给了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我说:“希望你能将它提交给组织。”

  那位工作人员收了材料,看我的眼神里慢慢都是不信任,多说无益,我跟着一群人上了车,开始接受调查。

  我从政十余年,来鹿市将近两年,没有收受过一分贿赂,没有干过一件违心的事,但我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清清白白、毫无污点。

  我坐在简易的桌子后面,对面是三位省里来的调查员,居中的那位我还见过几次,他翻阅着手头的文件——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我自认为坦荡荡,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直到他问我:“鹿市镇江区花园路3号的别墅,是你名下的私人财产?”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是我和张晨一直居住的别墅,张晨曾经拍过我的肩膀,对我说:“这房子给你了。”

  我当时以名下不能有巨额遗产的理由拒绝了他,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房子的产权挪到了我下面。这不是一份精心准备的大礼,而是一份筹谋许久的毒药。

  我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实话实说:“如果你们调查充分,应该知道张晨的名字,他是我的伴侣,这套房子,可能是他转移到了我的名下。”

  “房屋产权转移需要你的个人证件,你是默认你的私人证件由他保管么?”

  “我一贯贴身保管,他很容易拿到相关证件。”

  “你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对,或许是他想给我一个惊喜,但惊喜变成了惊吓。”

  中间的那位调查员与左侧年纪稍轻的调查员咬了一下耳朵,轻声交谈了几句,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或许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我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并不容易,因为张晨可能背叛我这个事实,让我难以遏制我的愤怒。

  我必须冷静下来,我不知道调查员还会问什么问题。

  “请您睁开您的眼睛,继续配合调查,我查阅您的履历,发现您曾经在纪委任职,您应该对这类审判程序非常了解。”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向了左侧的那位调查员。

  “我的确从事过相关工作,也对相关程序有一定了解。”

  “那看来您还是我的前辈了,”那位调查员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官方的笑容,“我想问您一个小问题,私用税务系统账号,变更税务记录,这个行为,应该怎么判定?”

  我几乎可以确定,从很久以前,我就被盯上了,当我通过私人网络用黄志明的账号查询那辆跑车的记录、查询张晨的公司是否有异常的时候,同样也有一群人在暗中窥视着我,记录着我的违规cao作。

  我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狡辩,我说:“很久之前我用过黄志明的账号,查询过一些资料,但并没有动过税务记录。”

  那位调查员翻了翻文件,似乎在确认什么,他抬头说:“但相关记录的端口都来源自您的私人IP地址,当然地址可以变更和伪造,时间也与您上线的时间完全一致,恕我直言,即使您没有变更过税务记录,私用公共账号,已经是极大的违法违规行为,您在这之后,有对组织进行汇报或备案么?”

  我的手心渗出了一些细汗,我听到我自己说:“没有。”

  “您私自动用账号的原因是?”

  “他的跑车与张晨的跑车一致,我怀疑他们二人之间存在一定的经济关系。”

  “您为什么不公开调查?”

  “我没有证据,只是个人推测。”

  “据我所知,您和张晨那时已经相识,您私下调查,是不是有一旦发生什么,想为对方隐瞒的嫌疑?”

  “没有。”

  “您确定没有?”

  “没有。”

  左侧的调查员不再说话,中间的那位接着开了口。

  “陈书记,据我所知,您当年在经济委就职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次实名举报……”

  我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愤怒让我打断了他的话:“那次举报的结果经过了巡查组的详细审查,我不认为有什么值得翻出来的。”

  “您那次的举报后,收益最大的是张晨名下的公司,我是否有理由怀疑,您是为了张晨而做出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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