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凡尘+番外 作者:一叶苇(十二)【完结】(25)

2019-07-02  作者|标签:一叶苇 强强 边缘恋歌 布衣生活

  小雲附和:“就是,咱不过还小咧,过几年咱长大了,考上个最好哩大学,跟咱柳岸哥样,也能说坐飞机就坐飞机,羡慕死别人。”

  小萱到了机场反而不紧张了,看着几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外国人,对柳凌说:“咱也忘带相机了,要不,我就能照可多相片给你带回来了。”

  柳凌说:“您六叔有,国外相机便宜,你到了德国,叫六叔给你买个也中。”

  孙嫦娥看着熙熙攘攘地人流,拉着柳若虹不敢撒手:“这么多人,孩儿要是丢了咋弄?”

  胖虫儿说:“没事儿奶奶,我看着虹虹;其实,就是虹虹跑丢了,机场有大喇叭,一会儿就有人搁喇叭里头通知,叫家长去领小孩儿。”

  曾广同在家经常说中原话,假期时候胖虫儿又经常和柳家的孩子一起度过,这家伙现在中原话越说越标准。

  孙嫦娥还是不放心,弯下腰交待柳若虹:“一会儿上飞机,人老多,你可拉紧您胖虫儿哥哩手,可不敢丢了。”

  柳长春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来了,他有点后悔让几个孩子出国玩了,这可不是在柳家岭,丢了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曾广同安慰他:“别担心,机场比火车站安全多了,孩儿们一会儿过了安检,搁里头绝对丢不了。到了德国,他们连话都听不懂,你叫他们乱跑他们也不会跑。”

  冬燕笑着说:“叔,放心吧,丢一个,回来我赔你三个。”

  时间差不多了,必须要去安检了。

  孙嫦娥看着孩子们排队,担心得不行,抬头看柳长青,却发现他好像在看后边某个地方。

  孙嫦娥拍拍柳长青的胳膊:“咋了?想上厕所?”

  “哦,”柳长青回过神,“不是,将有个外国女哩,头发跟红彤彤哩,跟翻毛鸡样,我看着老稀罕。”

  孙嫦娥说:“几十年了,今儿头一回知你也有稀罕哩东西,早知你喜欢翻毛鸡,这回就该叫你领着几个孩儿去看小海,也省得我搁这儿担惊受怕。”

  她旁边的柳葳笑着说:“奶奶,那几个货没一个省油灯,他们会丢才奇怪咧。”

  他说着拍了下前边的冬燕:“冬燕姨,你可看好俺厉害妮儿哦,俺家光蛋孩儿一大群,那仨货丢了就丢了,俺厉害妮儿可不能丢。”

  小雲、小雷、小萱同时扭头对大哥龇牙,小雲说:“呃……,你想哩美,俺非回来缠着你不可。”

  小雷:“你是大哥,俺娶媳妇你得给俺盖房。”

  小萱:“我要别墅,你不给我买我就天天住您家,不叫来宜姐跟你睡。”

  柳葳被几个货逗得笑:“还没蚂蚱大,一个个可都想着去媳妇了,中,都娶吧,这回回来一人带回来一个德国妮儿,大哥以后就拼了命挣钱给您买别墅。”

  几个孩子放松的情绪感染了孙嫦娥和柳长春,两个人也笑起来。

  几个孩子马上要进安检口了,同时跟送行的大人摆手:“奶奶、爷爷,叔叔,再见。”

  柳若虹再次交待玉芳:“妈,你可看好瓜瓜哦,京都人老多,人贩子也老多,可别给孩儿丢了。”

  玉芳拍拍她的头顶:“记住啦,你别瞎操心啦,你记住别给自个儿丢了才是正事儿。”

  小萱松开柳凌的手:“爸爸,你搁家好好等我,我回来给您带可多好吃哩。”

  柳凌弯腰,在小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小萱眼睛亮晶晶地,连连点头:“嗯,嗯,我知,我是哥哥,我肯定会。”

  终于,冬燕和孩子们都看不见了。

  一群长辈出来的时候都有点萎靡,几个年轻的努力说笑活跃气氛,柳侠更是驮着瓜瓜,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笑。

  柳凌却有点忐忑,他觉得,父亲好像看到了什么。

  而此刻站在一根柱子后凝视柳凌的陈震北,还不知道自己被柳长青看到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号码是他非常熟悉的,家里的电话,通常用这个电话联系他的,都是老田。

  所以,他开口就说:“田叔,什么事?”

  电话里说:“是我,你回来一趟,现在就回。”

第541章 虚惊(修改bug)

  陈震北一进大门,在走廊下看书的老田就站起来迎上了他,小声说:“震北,待会儿不管首长有什么要求,你先答应下来,别让他生气,过后咱再商量怎么办,好不好?”

  陈震北苦笑着说:“田叔,如果我爸让我和小凌从此一刀两断,我也答应吗?”

  老田说:“不会不会,今天首长让你回来不是因为这事。”

  陈震北扭头看了看书房:“你确定?”

  老田说:“确定。”

  陈震北点头:“那行。”

  这一年多和父?c-h-a??平相处,陈震北对父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父亲老了,在他心里,事业什么的其实已经不再是第一位,家人和孩子才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父亲确实固执,但他的初衷也确实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在考虑,陈震北已经决定,除了他和柳凌的事,在其他事情上,只要父亲的要求不是太离谱,他都会满足。

  警卫战士正好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过来,陈震北走过去接了托盘:“我来吧。”

  陈仲年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军绿裤子,坐在沙发上,他戎马一生,到老年却还保持着儒雅的气质,单看外貌,谁也看不出他是个一言九鼎的性格。

  看到陈震北,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陈震北把绿豆茶放在他面前:“天热,您先喝点凉茶。”

  陈仲年端起碗喝一口:“我是不是这两个月都见不到我乖孙子了?”

  陈震北笑:“最多五十天。”

  陈仲年眯着眼睛看小儿子。

  陈震北只管装糊涂:“大姐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都没让思危过去,这不是思危马上该上幼儿园了嘛,以后再想出去就没有整块的时间了,这次就让他多陪大姐几天。”

  陈仲年的碗放的有点重:“你就不会让你大姐回来?她一个人能有多少事?想自己的外甥就不能回来一趟看看?她多大的排场,还得让思危过去觐见她?”

  陈震北呆了片刻,忽然笑起来,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就拨号:“爸,我这就给大姐打电话,思危回来的时候,她必须亲自送,要不我就不认她这个大姐了。”

  老爷子这是想闺女了,却碍着面子不肯说,借题发挥呢,他要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表现,那就等着老爷子在其他事情上刁难他吧。

  陈仲年伸手按住了电话:“你要打去自己屋里打去,别用我的电话。”

  陈震北楞了一下神,马上反应过来,老爷子怕陈忆沈以为,是他逼着自己给她打的电话。

  陈震北扣上电话:“过几个小时她得给我打呢,到时候我再跟她说吧。”

  陈仲年端起碗,又喝了口绿豆茶。

  陈震北主动问:“爸,刚才电话里那么急,什么事啊?”

  陈仲年放下碗,扭头看着陈震北:“你和卓雅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陈震北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没有,当初我和卓雅姐说好的,除非我们各自都成了家,我们的爱人也对我们两个曾经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不介意,否则我们永远都不会以任何方式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

  卓雅比陈震北大一岁多,两个人被迫结婚后,陈震北不得已说起卓雅时,一直使用他原来对卓雅的称呼,以此表明他和卓雅之间还是原来的关系。

  别人怎么看是一回事,自己做了什么又是一回事,这是他当时少数能坚持的东西之一,虽然微不足道,但他还是想尽可能明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陈仲年叹了口气:“卓雅昨天中午回家了,是吴曼姝让她回去的,昨天吴曼姝生日。”

  陈震北疑惑:“他们……,我是说吴曼姝,她敢私自联系卓雅姐?她是怎么拿到卓雅姐的联系方式的?”

  吴曼姝是卓正山的第二任妻子,比卓正山小十几岁,卓正山的第一任妻子四十年前在老家拿到了一张离婚证,十年后去世。

  吴曼姝很漂亮,也有文化,她毕业于京都女子师范学院,当初也算是才女,但和卓正山结婚后,她没有继续工作,几十年的家庭妇女生活,磨去了她所有的见识和勇气,她在卓正山面前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卓雅是吴曼姝亲生的,也是卓家唯一的女孩子,可卓正山无故责骂卓雅的时候,吴曼姝从来是连出面劝解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不但陈震北这样的年轻一代,连陈仲年这样有文化的老一辈都看不起吴曼姝,或者说看不起卓正山和吴曼姝那样的夫妻关系。

  陈仲年曾经说过,卓正山刚愎自用、视家人为奴仆的性格,和他的父母及两任妻子的懦弱和纵容分不开,他说,从天性角度来说,没有人能够完全不在乎身边人的看法,所有大胆出位与过分自我的性格,都与环境因素有直接的关系,最懦弱没用的人,长期被无底线纵容,也会养成骄横跋扈唯我独尊的性格,卓正山就是被惯坏的。

  陈仲年在外边也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人物,但他早年在家里是个好丈夫好父亲,陈家妈妈一言不合就要搬出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和他进行大辩论,让他在家里完全没有实行一言堂的机会,也让他即便在妻子去世多年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不由自主地留出一线理智,控制情绪,顾忌一下身边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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