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作者:青云待雨时【完结】(23)

2019-07-01  作者|标签:青云待雨时 娱乐圈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白砚点了下头,“感情。羞恼、嫉恨,对,就是恼羞成怒。将军是她少女时代的爱人,在边塞的少年时代,她也和将军一样x_ing情肆意锄强扶弱,这么多年过去,她曾经的爱人还和少年时代一样灿若骄阳,而她在京里在皇宫一直过得像个随波逐流的蛆虫。她现在明确地感受到了。”

  他掸了下烟,那点微弱星火好像在发抖。

  佘晶凝视他片刻,似有些担心地问:“你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白砚摇头说,“不用。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就好比,你见了你的前男友,你的面目是一百张前男友面膜和最好的化妆师都挽救不回来的枯槁丑陋,而他还时刻展示最动人风姿。你体会体会。”

  如果怎么都体会不来,真是生之为人莫大的幸福。

  裴挚听说自己爹请吃饭,没多意外,只是问白砚,“你想去吗?”

  白砚简单地回答:“我已经答应了。”

  裴挚没说话,就站在原处,没什么表情,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目光直且具有穿透力,就像是一下看穿他镇定表皮底下的所有本质,就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白砚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到不回避。

  四目相对,过了许久。

  裴挚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点头,“好。”

  晚餐定在六点。考虑到路程了晚高峰的路况,他们四点半出发。

  车稳稳行驶在去裴家的路上,有些话,白砚突然憋不住了。

  “你上次说,孟姝那种人不配跟我吃饭?你从哪来的这种判断。”

  裴挚本来专注地开车,听见这话,脸略微侧向他,笑了下:“她是什么东西,我哥像仙人下凡……”

  白砚垂下眼皮,满心无奈只在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

  仙人下凡,确实是。

  只是后面应该再加一句,直接摔残。

  裴挚眺向前方的眼光犀利而笃定,“没人比我哥心善,没人比我哥心里干净,我哥特别爷们,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哥还是影帝爸爸,照顾Cao台班子一帮人。”

  白砚:“……”你说的这个人,在娱乐圈能活过两天?

  裴挚还在继续表白,“我哥做什么不对,要是突然有差池,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定错不在你。”

  这真是,好大的误会。

  白砚很想说,你嘴里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我。

  更想说,裴挚揍了贺玉轩,他挺痛快。但回头,他又由着自己的经纪人去跟贺玉轩讲和了。这行为用婊来形容都不过分。

  疯狗王子也好,小魔星也罢,他的混蛋前男友在他面前,把真假难辨的忠犬皮披到了底。

  有这么张忠犬的皮在,白砚相信,他现在就算道破全部,裴挚也能说:就算全天下人都说你是婊子,你还是我的那杯绿茶。

  很忠犬的裴挚突然瞟过来,灿然一笑,“我哥,是我的白月光。”

  你梦里的白月光!?

  白砚将脸转向窗外,抬手撑着头,用手指轻轻拭了下眼角。

  得把裴挚送回去,赶快送回去,这个念头更加坚定了。

  白砚已经六年没来过裴家。

  从外边看,黑铁栅栏里围着密植的龙柏,依稀还是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裴明远亲自到门口迎接他们,并没有说其他,只有简单的一句,“来了,里面坐吧。”

  看望长辈,当然少不了礼物,裴挚下车就拎着东西先往屋里去,留下白砚跟裴明远两个人。

  白砚上次见到裴挚爸爸还是裴挚在医院的时候,因为当年发生的事,他本来就对裴明远心怀芥蒂,所以,一时没找到话题的开头。

  裴明远话也不算多,两人一路走了片刻,白砚才听见他说:“裴挚在你那儿,跟你添麻烦了。”

  接着,裴明远又说:“他现在在家有些待不住,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麻烦你。也幸亏你在,他这阵子才安生些。”

  半个月里搞了三件大事,换成别家少爷就该被老子打断腿了,换在裴挚身上算安生。白砚清楚地记得,当年裴挚母亲去世前后,父子俩势同水火,看来,裴挚那一场重伤,当爹的吓得不轻,妥协得足够彻底。

  不对,裴明远这意思,好像是挺希望裴挚一直跟他住一起?

  很快,白砚知道了裴明远不急着把儿子弄回家的理由。他们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有个中年女人出来跟他们上茶,裴明远说:“这是你祝阿姨。”

  女人模样仅称得上干净,看起来很和气,把茶跟点心都放下,微微笑地对他说:“听说你要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先将就着垫垫肚子,开饭还有一个钟头。”是女主人才有的样子。

  白砚好半天没回过神,虽然之前,他放裴挚住进自己家,是因为听说裴明远要再婚,可他一直将信将疑,而且耳闻远不如眼见有冲击感。

  就是他所在的这个花园,有太多他童年的记忆。他小时候经常跟着他妈来看裴挚的母亲,阳光下的下午茶,裴挚妈每次总是准备好他跟裴挚喜欢的糕点,偶尔会在蛋糕里夹点别的什么,比如一小点芥末,然后笑呵呵地看着他跟裴挚小脸皱成包子的样子,裴挚妈的突发奇想总是这么感人。那时候花园里总是溢满他们的笑声。

  如今,这个承载他们诸多回忆的院子,女主人变成了别人?

  怔愣间,裴挚出来了,跟准继母点了下头,礼貌但疏离,裴挚真心接受一个人绝不是这个样子。

  白砚这才发现他们身下的椅子也换成了白色。很多年前,裴挚妈配的是一套赭色的桌椅,说这样才压得住一院子绯红翠绿。当时,一直谦和寡言的裴明远就坐在她对面,宠溺地说:“你选的都好。”

  裴挚的名字,意思是,挚爱。

  如今,这挚爱也换成了别人?

  于是,这一晚上,白砚本来想说的话一直都说不出来。晚餐时,从餐厅望出去,可以看到客厅的一扇墙,以前那儿挂着有裴太太明艳眉目的油画,裴明远亲手画的,现在换成了一幅风景。

  白砚一时没想通,裴挚这护娘护得不要命的小魔星怎么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面,他浑浑噩噩地吃完饭,出门时,裴明远对他说:“我把裴挚交给你了。”

  把裴挚推给我,你好安心续弦是吧?白砚差点就问出了这句话。他真是说不明白,为什么对裴明远再娶这件事,他在意得这么厉害。

  可他做不到把裴挚像球一样地踢出去。

  跟没法对裴挚说,你的家已经不在了,你心里的那个哥也已经不在了。

  所以,回程的路,还是裴挚开车,载着他一起,这一路,两个人都很沉默。

  回家,他坐在沙发上,脑子理不出个头绪,没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又把裴挚带回来了。

  裴挚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俯身,手撑着沙发扶手,把他圈在宽大的沙发里,说:“我爸会续弦,以后还会有个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这真是不合情理的通达。白砚注视着裴挚的眼睛,妄图从里面发现些他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

  可是,裴挚漆黑的眼睛像是涌着两团巨大的旋涡,深得像是能把他卷进去。

  裴挚抬起他的手,“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后只有你了。”

  接着就这样死死锁住他的目光,嘴唇落在他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但足够笃定,且不容拒绝。

  就像是一次充满仪式感的结契。

  次日,郝总的办公室。

  郝总揉了下眉心,“贺玉轩那几个后台倒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是,你这事儿办得太粗暴,白砚就没点别的想法?我好像听说,这两天,他经纪人还在跟贺玉轩套近乎。”

  裴挚冷笑一声,“那就不是我哥的主意,那经纪人自己傻逼。”

  郝总说:“你确定?你确定代言那事儿后,白砚的经纪人还敢不经过他的意思,自作主张?”

  裴挚斜靠沙发,手里拿着张纸卷着玩儿,没说话。

  郝总说:“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白砚早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白砚了。要是这样,你应该收手,人不能跟着执念走。”

  裴挚皱起了眉,一下把纸卷扔地上,“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任他是什么样,我喜不喜欢他,自己不知道?”

  他喜欢,这才是重点。

  白砚对他发小见一次骂一次,他真不知道?他清楚得很。

  包括这次的事,白砚有没有让经纪人去跟贺玉轩说合根本不重要,他喜欢白砚,那白砚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这事要真是白砚的主意,裴挚只能说,他哥真是太看不起他了。

  他整治过孟姝,又揍了贺玉轩,让他哥也跟人结了梁子,他承认。可是,就算今后他俩的事儿不成,他就能看着这些杂碎回头报复他哥?

  算了,不怪白砚,是他自己以前表现太不好。

  裴挚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有白砚的城市,天y-in着都y-in得那么美好。

  他俩的事不成?怎么可能。

  他哥明明就是喜欢他的,所以昨儿才着了他的道儿,既然互相喜欢,那他们就该在一起,喜欢还错过什么的,他就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发生。

第16章 真实

  又一个睡得不太安稳的夜晚,白砚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中人又是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依稀还是六年前的模样,连台词都跟六年前一样,“名导、大片,这么好的机会,你真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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