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作者:郑二/道行清浅/封刑/谷雨江南/小富贵/恨考试【完结】(26)

2019-06-30  作者|标签:郑二 道行清浅 封刑 谷雨江南 小富贵 恨考试

  就在他急得要哭的时候,一个很高大的叔叔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他给了他一块新的蛋糕。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块蛋糕的样子,它是心形的,白色的n_ai油包围着中间三颗Cao莓,用叉子切开来,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巧克力,特别好看。

  那个叔叔也很好看,他蹲在他面前鼓励他吃,等他吃下一口他便笑了,笑的时候眼角的纹路都很温柔。他问他蛋糕好不好吃,又抽了西服胸前的口袋巾给他擦嘴巴,将他带到楼上的大房间里,叫管家爷爷把餐桌上的蛋糕每样都拿了一种上来。

  还有很多很多的蛋糕呢,他说,都特别好吃,要是你想吃,往后叔叔叫人专门做给你吃。不光是蛋糕,要什么你都可以来找叔叔,要是有人拦着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叫……

  叫什么呢,顾楚没听清楚,但是梦里他真的又去找他了,迈进顾家大宅的门,又是好多人,一模一样的餐桌,一模一样的蛋糕,他就胆怯了,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不知道怎样醒来,他总是一次一次迈进顾家大宅,一次一次被带到楼上的大房间,却永远听不清楚那个叔叔叫什么名字。

  这样也好,醒不来就算了,他想,永远都有蛋糕吃,永远都有一个很好的叔叔陪在自己身旁。

  可是……时间一长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更重要的东西,是父母?是学业?好像都不是,他想不出来,越来越焦躁,便向那个叔叔求救。

  “很重要吗?”他问他,“比蛋糕还重要?”

  他想了想,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叔叔沉默了一会儿,大手一挥指向人群:“是忘记了他吗?”

  人群散开,万籁俱静,有个三岁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拍手笑,笑声清脆,天真烂漫。

  他猛然惊醒了。

  此后,恍若隔世。

  顾承没有待到夏季结束便返校,他总是功课紧张,连周末的行程都很满。临行之前他参加了顾虔的百日宴,那是顾家自家主大婚之后的第一件喜事,原本又要焚香列鼎张筵设戏,但长辈们担忧大肆cao办要折了小娃娃的福寿,决定一切从简,只小办了几桌宴请本家亲戚。顾长安大手笔,捐千万善款盖了几座学校,又依照顾老夫人的意思,在近郊的千年古刹助了一桩水陆空法会,行善积功德,以躲灾避难。

  只是顾虔刁钻,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人抱,光抱着还不行,非要走动,脚步重了要哭,脚步轻了也要哭,一哭便不肯吃n_ai,小拳头攥着闭眼嚎,像是跟全世界有仇。

  请了三个保姆都累坏,哭到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唯独顾楚能治。萝卜头那么大个东西,竟这样机灵。顾承觉得弟弟简直聪明坏了。

  他依旧管顾楚叫哥哥,但不管他叫什么,就是家里老太太也知道这不重要了。有些事不需要求证,她只想找个由头请一顿家法狠狠教训顾长安,可棍子都拿在手里了,轮椅上的老爷子却抓着另一头不肯放,人傻了这些年,儿子还是心头宝。

  你晓不晓得那混小子做出什么事情呀?她简直要被他那乐呵呵的样子气死,你是早就知道了是吧?这么要紧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跟我讲!

  当然她也不是真心就要打顾长安,她就是想打给顾楚看。她怕等自己百年之后,顾楚要记恨报复顾长安,总归顾长安大那些岁数,有朝一日要是也像顾老爷子这副德行了,她怕顾楚要把他推去倒垃圾一样倒掉。

  她不知道对于顾长安来说,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有功夫去想,眼前就已是战战兢兢。

  答应的事情作不得反悔,但顾楚醒来却一直没有同他算账,吃了那样大的苦头都没有同他算账,也一句不提要走的事,顾长安忐忑之余愈发担心还有变故。

  连顾兰生同他来说那三个人都解决了也被他骂。

  “同我有什么关系?!”他瞪着眼睛,“这叫恶有恶报!……别让侄少爷知道!”

  他怕顾楚知道了孔阳的事情,立刻就要被气走,尽管他到现在都委屈为什么一个破中学同学会比他重要。

  善事仍旧要做,该解决的自然也要解决,菩萨还将那吃人的夜叉顶在头上呢。

第二十二章

  顾长安的自知之明多少缓解了顾楚的愤怒。当他被迫在境外待满了四周,当那个自称是天主教徒的洋大夫又一次屈服于雇主的 y- ín 威,伪造病情使他卧床半个多月,当他得知顾虔曾被下病危通知并在NICU住院一周多,他便彻底死心,知道顾长安是永远不会改的了。

  他下了决心回去看一眼顾虔就走,毕竟他病情凶险,一落地就没有呼吸,又轻又小,还在肚子里便已是亏欠了他。

  顾家财大气粗,又有那么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女眷,总能把孩子照顾好的,他这么说服自己。可等他千里迢迢飞回来,脚还没踏进顾家大门,就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了。那哭声叫他多忍受一秒都是油煎火燎。

  怎么不找些有经验的保姆呢?!他忍不住责问顾长安,承承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这都是最有经验的保姆了,顾长安小心翼翼解释,承承是你亲手带到周岁的呀,你以为他回来就没闹过吗,小半年都是天天在我怀里哭到睡着的。

  顾楚无法再指责,低头看看怀里抽噎着安静下来的顾虔,这小东西正蓄着满眶的眼泪瞪他。

  罢了罢了,他咬牙,就等顾家找到合适的保姆再走吧。

  这一等,便是遥遥无期了。

  保姆换的走马灯一样勤快,顾虔却依旧难伺候,抱起来不许换左右手,屁股挨不得床。老这么折腾那顾楚哪里吃得消呢,顾长安r_ou_疼,一回家就自己抱过来,整夜的抱着楼上楼下院里院外走。三个月出头顾虔便懂得换花样,有一回还不让进屋,非要走到闹市去,一口气叫顾长安走了十几里地,抱回家天都大亮了。

  连安娜都同情上了,这么疼孩子的爹如今可不多见,自打二少爷出生,多少回老板连签合同都是匆匆忙忙,下了车还在刮胡子,一不留神都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尿不s-hi来。

  其实顾虔到了顾楚怀里还是老实,要么安安静静睡着,要么扑棱扑棱睁着大眼睛想心事,就是顾楚抱着他在沙发上打盹儿睡着了,他也不吵不闹。保姆惊奇,想帮忙换个手,他立刻就嚎。

  顾楚哭笑不得,趁没人的时候问他:“收了你爸多少好处?这么磨人?”

  顾虔撅了个嘴吐n_ai泡,一脸不乐意,好像在说:“你看不到我往死里折腾他嘛?”

  顾楚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抱着他乐不可支。

  顾长安丝毫没觉得带孩子这事儿有多辛苦,从前顾承也是他跟保姆喂n_ai换尿布,这种精细活儿顾楚哪儿干得了,小孩儿就该跟小孩儿玩儿,跟现在带顾虔是一样的。只是顾楚如今脾气不好了,动不动就要着急骂人,顾虔三个月练抬头,有一回没留神一下磕他下巴上,他急得脱口便骂:“小心点儿呀,不知道自己骨头多硬啊?!”

  每当这个时候顾长安便只能装作一副灰头土脸样子立在一旁听教训,实际他心里是享受的,巴不得顾楚多骂几句,这样自己便可以想法儿顶嘴,哪家夫妻不吵架,吵架那是感情好。所以他是早就不觉得自己骨头有多硬了。

  等到顾虔满六个月,大约已经接受了自己来做人这个事实,总算不再没完没了的嚎,夜里只要睡在顾长安肚皮上,也能一睡几个钟头,顾楚便开始收拾行李。

  顾长安挺平静,等人收拾完,亲自开车把人送到酒店包房,顾楚刚感叹他这回真改了x_ing子,一进房间便被他压在了门板上。

  他自然是有预谋的,但也确实是焦躁的不行,整整一年没有碰过他,几次撞到他跟孩子在浴室里戏水洗澡都只能狼狈退出来,他真能把自己忍成佛了。

  “你判我死刑我认,多少罪我都认,就求你最后再给顿饱饭吃。”他压着他耳鬓厮磨,没脸没皮的求,坚硬的x_ing器抵在他腰窝,浑身肌r_ou_绷紧,像头捕猎的豹。他是势在必得的,无论顾楚同意还是拒绝,他都不会让他逃过去。

  顾楚听他说那番话便已经心软,又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被他整个人拢着,便腿也软了。

  若今后永不相见,这或许是最好的告别仪式。

  他没有做出抵抗的行为,亦没有攻击谩骂,等于默许。

  顾长安多一秒都等不了,一手撑着门板一手剥他的裤子,从兜里摸出一个保险套用嘴撕了,没有任何前戏便蛮横的顶了进去。他是完全失了理智了,从来没有过的失控,似乎要将满腔的委屈不甘都发泄出来。

  顾楚先还能咬牙撑着,很快便溃败,他疼的厉害,哭着骂他混蛋,咬他抓他,甚至傻到想用腔隙里的软r_ou_把身体里作恶的凶器挤出来,但这些无一奏效,顾长安一声不吭的蛮干,将他压在床上正面干时,眼神都要将他生吞活剥。

  从午后到第二天早上,除了凌晨被塞了半碗粥,顾长安就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的侵犯着他,即使被抱到浴室做清理,一样也是架在浴缸里cao,失去意识前顾楚觉得他可能就是想这么弄死他,顾长安怎么可能甘心让他走呢,他那种x_ing格,死了都不会让人清静。

  最终他仍然没能立刻走掉。

  顾虔在他离开的第二天突然高烧,保姆阿姨电话打来时吓得直哭:“虔虔烧的好厉害呀,顾先生也不在!您在哪里呀您快回来!”

  电话虽然拿在顾长安手里,但那声音却清晰将他吵醒了。

  顾承从来没有那样烧过,他的心突突直跳,慌急慌忙下床来,还没迈出步去便跌在了地毯上。

  顾长安揉着眉心捉他:“慌什么,小孩子哪有不病的,我回去就行。”

  “虔虔身体差,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的!”他急得盖不住被子,一身的吻痕指痕都露在外面。

  顾长安看了他两眼,没再跟他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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