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WorldⅥ-Ⅷ(出书版 彼之岸 错之时 终之章)BY 第八个【完结】(68)

2019-02-17  作者|标签:

总统府的一楼大厅原本是十分肃穆的地方,在这里,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历任总统的巨幅画像或者照片,而如今在这些画像照片上,不时可以看到红色的血迹飞溅到其上留下痕迹,踏过大厅中光滑地面上黏稠血水的脚步声虽然缓慢,却没有任何停顿地持续前行。

渚抱紧了怀中的季阳,彷佛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一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小心,可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而他的眼眸却明亮异常。

此时他的眼眸已经恢复成了黑色,只是偶尔会有红芒闪现,渚对于适才的杀戮根本毫不在乎,只要让怀中的人能够再次醒来,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而躲避在总统府内的人根本没有想到前一刻才逃出生天,下一刻就要面对死亡的降临。

最初是总统府周边的士兵先发现了渚,毕竟渚的出现在当时的情况下太过诡异,士兵想要喝止渚停下,谁知却开启了渚的杀戮,而那些死在渚手中的人,其最后的惊恐记忆里,唯有周围人那死状凄惨的景象。

有人侥幸逃离了这次的灾难,却不曾想到只要仍在总统府的范围内,仍旧逃离不了渚的杀戮。

那些本就丧失大半战意的士兵,在发现自己的武器对于渚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后,便也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只剩下逃离的念头。

渚站在大厅中微微仰着头,他的眼睛微微合起,鼻间除了浓郁的血腥味外,他似乎嗅到了某种甜美的气息,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渚举步往楼上走去,更多的力量在那里等着他……

「好了,现在还不是你们两兄弟争执的时候,如果季元帅真的下了决心的话,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乖乖地听从你们父亲的命令,也不要在这里上演什么苦情戏码了,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去;另外一条就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最后拦下你们那位好父亲的决定。」

阿洛尔·蒙特对于那这场无意义的争执毫无兴趣,只可惜如今他的生死还系在季旬身上,也无法完全作壁上观。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他凉凉地打断了季家两兄弟自从接到渚出现在总统府的消息后那失神的状态,而经历过了这些,他也能够隐隐猜测到季元帅打的是什么主意。

季旬瞪了一眼状似看好戏的阿洛尔·蒙特,不过这人的话他倒是接受了,当下又恢复原先的冷静,沈声问季凡,「父亲那里什么时候让你再过去?」

「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接到父亲的任何命令。」季凡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神情中也流露出一丝期待,甚至带了某种跃跃欲试。

季旬又哪里看不出来?他狠瞪了季凡一眼,在把季凡瞪老实了后,季旬低声问:「这些人能听你的吗?」

季凡眨眨眼,顿了一两秒后回答:「我一个人恐怕是不行,不过加上你的话,也许就可以了。」

说完季凡又警惕地看往阿洛尔·蒙特的方向,自然也把季旬的目光引了过去。

在此刻颇受瞩目的阿洛尔·蒙特,对于双重的目光压力显得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放心,我现在的命可都在你们手心里攥着呢,就算我想从你们父亲那里讨得一命,恐怕他老人家还瞧不上眼呐,我们的立场暂时是一致的。」

季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既然内部矛盾解决了,那么接下来……

总统府内血流成河,而在总统府异常安静的周边,不知何时已然被陆续到来的士兵再次包围了。

在这些士兵重重守护的后方,季父所乘坐的车辆亦在缓缓移动着,季父在车中不时地接收到前方传来的最新消息,但却一直极有耐性地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

季父闭目坐在车中,喃喃自语:「再等等,再等等……」

而同一时刻,就在季父的延迟中,总统府内所存活下来的人已是不多了,渚根本不顾身下血水的脏污,抱着季阳就地坐下。

他看着怀中人越发红润的脸色,神色中的欣喜一闪而过,低下头去,不停地亲吻着季阳那越发温热的脸颊,口中亦在不停地低喃:「快了,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渚根本也未曾注意到,就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有个人正颤颤巍巍地从血水中爬了出来,而这个满脸血污但侥幸保住一命的人,在看到渚的背影后,险些又要昏厥过去,也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

这点动静自然也引来渚的目光,视线相对,渚那毫无情绪的眼神在看到还有漏网之鱼后微微一愣。

而那个幸存者在看到渚那犹如看待死物的眼神投射在自己身上后,先是绝望惊惶,在绝望到极致后,反倒是生起了一拼生死的气魄。

幸存者在周围摸到了一把枪,凭着那种明知无望仍要放手一搏的最后疯狂支撑着,他站了起来,举起武器对准渚。而渚的神情从一开始便没有变过,看着这个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彷佛这人做什么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

渚冷冷地看着那人将枪口对准他,忽的冷笑一声,然而这声冷笑却绷断了幸存者脑中的最后一根弦……

「去死吧——!」

随着这声绝望到疯狂的声音响起,幸存者手中的枪突然从手中掉落,他睁大了眼睛,彷佛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记忆唯有渚看着他的一成不变的目光。

渚看着那个想要袭击他的人的眉心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血孔后倒下,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随后将目光投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那里已有一名士兵举着枪对准他,只是当渚的目光望向他时,那名士兵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却没有立刻向渚这里射击。

只见渚抱着季阳从身下的一片血水中缓缓站起,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士兵越来越多,只是那些士兵却冷静的没有向渚发动任何攻击,甚至有一些士兵还从他的身边绕过去,一直向总统府深处搜索而去,彷佛当渚不存在一般。

但渚与那些士兵的对峙气氛却越发紧张起来。

总统府内完全地安静下来,渚的冷笑声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响起,那些士兵的枪口立刻逼近了渚。

「你就那么确定季阳已经恢复过来了吗?」渚不知是在对着谁说话,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回答了他。

「即便他没有完全恢复,但想必也差不多了,否则你也不会停止下来。」不知从哪里的通讯设备中传出了季父的声音,机械中的生硬使这声音中带了几分冷酷。

「如果我说季阳还没有恢复呢?那你是否还会坚持这样做?」

渚的问话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你仍会这样做吧,毕竟能够有八、九分把握除掉我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对吗?而季阳的生死在你眼中则要往后排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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