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破青山影+番外 by:江道卿【完结】(10)

2019-02-17  作者|标签:江道卿

凌辄在心里面又偷偷笑下,然后伸手盖住了小阮的眼睛。对方温软的触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凌辄在心里叫嚣,感觉全身的毛发都兴奋地想要竖起来。

就算对方完全没反应,也丝毫不影响凌大少此刻的兴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一下对方的唇瓣,然后就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是遵循本能地去搂紧小阮,缓缓加深这个吻。

直到小阮彻底软倒在自己怀里,凌辄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对方,眼里的光明晃晃地写着“志得意满”四个大字。

但是看见小阮的神色后,凌辄就慌了神了。

阮流今的神色中夹杂着屈辱、愤怒、甚至……怨恨。勾人的桃花眼少有地瞪圆,已经弥漫了朦胧的水汽。

凌辄不知所措地抚上他的眼,被阮流今一把拍开,他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和南风馆的小倌差不多?我说一句喜欢,就代表你可以像对待他们一样地对待我,这般作践我?”声音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凌辄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行为太过孟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有什么意思?”阮流今的声音已经带了冰冷的尖锐,“还是说,你什么意思都没有?”最后的尾音上扬得充满了对风流公子们的嘲讽,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那样的随心而为的风流世家子弟的一员。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凌辄慌手慌脚语无伦次,只觉得全身的筋脉都堵得难受,心里面却是空虚得紧,于是又将面前的还在愤怒的人揽在怀里,压制住不让怀中的人挣扎,好像这样便可以填补那些空虚,“我想我肯定是非常龌龊的了……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的……我只是……只是很想要这样,一直,想了很多年……”

“很多年?”小阮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被衣服捂得有些闷闷的。

听见他的声音,知他没有再气愤,凌辄只觉得刚刚被堵住的筋脉瞬间流通,清气充盈四肢百骸,一时间神清气爽,灵台清明。偷笑着将脸埋至他发发际,喃喃道:“嗯……很多年了……我第一次……咳……想的就是你……”后面的声音低沉下去,几不可闻。

阮流今埋在凌辄胸膛的脸却是瞬间发热,凌辄低头可以看见他泛红的耳朵,可爱得让人心痒,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但是凌大少此时体现出了其超越常人的忍耐力,克制住自己的手。——再把小阮给激毛了可就难哄了啊!

直至明月将落,凌辄心里仍然是喜悦不已,然后一个翻身想起来,小阮跟来的目的,他还是没有说。总不会真的是舍不得自己吧?小阮那样的性格,要他以告白来掩饰的原因得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难以言说啊!

越想便越是觉得不安。虽说都是听命于陛下,同在红叶斋,但是陛下的想法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揣测的,帝王之术在于平衡,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要怎么平衡,哪些人会被从平衡的棋局上抽去,却是由帝王所决定,他人无从揣测,更何况揣测圣意向来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所谓伴君如伴虎。

又转念一想,自己来幽州是受陛下指派,自然是没有什么监视的必要的了,那么小阮跟过来必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如果与自己的家族无关,便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和家人以及小阮的生活,那么,世界怎么改变,风云如何变幻,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啊,更何况有小阮相陪同,这北方的气候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受的了。安心了,于是也就又想到之前月下的庭院和庭院里两人做的事情,凌辄对自己很是鄙夷,怎么还就没完没了了!

偏偏这时想起了敲门声,凌辄出声询问,外面的就是阮流今,凌辄心想危险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小阮这时来考验他的意志力的么?但是还是去开门让他进来,却见阮流今已经穿戴整齐,伸手递给他一张纸笺,道:“我们要尽快动身去见幽州刺史卫衍。咫素他们已经快到龙庭了。”

纸笺是红叶斋常用的竹叶笺,若是细闻的话还可以闻到清新的香气。

第五章

纸笺是红叶斋惯用的竹叶笺,细闻的话还可以闻到清新的香气。

字迹清晰,显然一路上被保护得很好,不得不佩服红叶斋的消息传递的能力,有时候阮流今都在怀疑了,他们是不是动用了皇家暗卫,其实红叶斋是不是皇家暗卫的江湖部分,红叶斋中人谁也不了解,他们只负责服从命令,有疑问也只能放在心里面,陛下要不要解释全看心情。

咫素写信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到她身后的帐篷上,充满了苍凉而又温馨的美感,她将信送给使者后,回头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情,这个地方,终究是要彻底臣服于我天朝。

慕钦在年少时便已经作为质子赴往中原,自然是没有其他几个王子得宠,更何况还有阏氏近臣在枕边面前吹风,慕钦自然是越发地不得单于的欢心。慕钦性格沉静,不擅长为自己辩解,甚至在柳熙年等人看来,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辩解吧?或者其实是慕钦对于匈奴的如今早已失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那些人想要如何的污蔑诋毁都是可以找到方法的。

慕钦曾经感叹过,中原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其实,慕钦又何尝被别人看透过。他看着咫素将信件偷偷交给一个队伍中毫不起眼的人,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在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沙似雪,月如霜,何处吹卢管,征人夜思乡。

柳熙年白衣胜雪得站在那里,也不怕风沙弄脏了衣物,从来都是这样的世家公子的气度,好像无论在哪里都像是在洛阳一样的优雅自然。

“洛阳的人都像你一样吗?”少年的嗓音清亮优雅,一口汉话说得极好,却是当初扮作响马劫过柳熙年等人的暮塔。他的母亲是乌桓当年抢回来的汉家女子,极其美貌,暮塔的相貌自然也是极好的,,肤色在月光下有种清冷的白,全没有匈奴人的样子。

柳熙年看向暮塔,想起小王子带人劫掠的理由,不禁轻笑。

那时暮塔刚过十五岁生日,乌桓单于许其带一队人马出龙庭历练,于是就挑中了护送质子归国的车队,当时是觉得除了纪信其他人都是草包,后来听见慕钦的一番话,才知道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哥哥,但是,天家兄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他也只是准备抢着玩玩,也就没有对之告诉身份,负责保护他的散叔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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