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南往北 作者:四又西【完结】(95)

2019-06-29  作者|标签:四又西

  “嗯,”南星想了想,“明早收拾也来得及吧,就带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够了。”

  徐北怀疑地瞅他一眼:“你确定啊?”

  说是这么说,俩人洗完澡南星就开始收拾了,徐北开车出去买了些户外用品回来,还看到他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挑捡,接着又开始翻箱倒柜,背包里的东西越塞越多。

  徐北挺无语地坐床上看他一通忙活。

  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总之南星同学不平静,情绪很异常。

  快十一点的时候徐北忍无可忍把他拽到床上,塞进被子里:“剩下的明天收拾,睡觉!”

  南星没反抗,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睡不着。”

  “睡不着那运动一下吧。”徐北眯着眼睛露出半边虎牙。

  “哎。”南星笑了起来,身体被徐北按着动不了,只好够着脖子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太温柔,温柔得徐北心里一突,不知道是该顺着身体里的火接着烧呢,还是想个法儿先灭了。

  “来。”南星躺回枕头上,盯着他的眼睛说。

  妈的!

  烧啊!

  上一秒徐北还思考要不要悠着点儿毕竟明天要早起,下一秒这个念头就烧没了。

  这一场床上运动进行地迅猛又激烈,南星扶着床头的手几次软得滑下去,声音支离破碎得不像样。

  徐北在床上一向很颠覆形象,凑在他耳边低声叫他名字的声音还是低沉又温柔的,但对比下半身动作的力道,就很让他怀疑人生。

  “等……等一下,”南星艰难地开口,“有点……撑不住了……”

  身后的动作顿了顿,下一刻就被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双腿被分得更开,身下挤进来的力道坚定得不容置疑。

  南星仰了仰脖子,深吸了一口气。

  “乖,”恍惚中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很快就好。”

  南星也不知道很快是过了多久,他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定闹钟……”

  “好。”徐北拿着毛巾无奈地答应着,边把他屁股抬起来擦了擦。

  南星又哼了一句什么就没声儿了。

  徐北觉得有些好笑,他搂着南星睡到床另一侧,给手机定好闹钟,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想,床果然还是要买大的,可以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折腾。

  第二天还是起晚了,打仗似的一通赶,出租车司机也是个有经验的,一路狠踩油门,还安慰他们肯定赶得上赶得上。

  赶上是赶上了,不过起飞没多久南星就又睡过去了,徐北在旁边干瞪了他好半天,最后也没忍心把人叫醒,没一会儿自己也跟着困了。

  就是第一次一块儿坐飞机就双双睡过去,听着一点儿都不浪漫。

  松源是个镇子,从机场到镇上还得坐五个小时的大巴车,车自打上了山路就一路颠,颠得徐北骨头都散了,南星更加不好受,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感觉随时都能吐出来。

  到了镇上还没完,南星小时候住的地方是在山里,那会儿属于深山,现在城建开发了一部分山区出来作为旅游景点,顺带修了几条路,要进山也不难。

  “要么先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南星提议。

  “不行,”徐北一脸严肃地摇头,“十二点之前必须上去,我都想好了,一定要在山上给你过生日。”

  “到底是我过还是你过,”南星有点儿无语,“山上除了树也没什么,还冷。”

  “反正就得这样,”徐北啧了一声,“你要走不动我背你,你老公体力没问题。”

  南星给他噎得一下子没说出话,前一晚华丽丽的画面在眼前炸开,他半天才张了张嘴:“……行。”

  两人刚从九死一生的大巴里活下来,又立马开始了长途跋涉,还是徒步的。

  不过走路比起坐在车里给颠豆子似的颠好多了,走了一会儿徐北感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远离城市的大山里宁静盎然,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几个挑着担子的村民超过他们走得飞快,徐北好奇地瞅了瞅,担子里都是空的。

  “那是卖药回来的人。”南星说。

  “药?”徐北诧异地问,“什么药?”

  “Cao药呗,”南星指了指路边的树林,“都在这座山里摘的,很多呢。”

  冬天的树林有些萧瑟,但可以想见春来以后这儿一定是一片林海。

  “我cao,”徐北喊了一声,“传说中的采药人!给我亲眼见着了!”

  “这条路已经铺过了,”南星没理他,边走边说,微微喘着气,“小时候就是个破山路,靠人走出来的,一下雨还打滑。”

  “现在还好,”徐北打量了一会儿脚下,“石子儿铺的,防滑。”

  南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前的房子还在不在。”

  山里天黑得早,不过南方的冬天气温没有北方那么低,两人都穿着羽绒服,没觉得冷反而走得有点儿热。

  赶在彻底看不见东西之前总算找着了南星小时候的村子。

  房子还在,只不过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被改成了个仓库,门被卸掉了,里面堆着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器具。

  “幸好我多带了两充电宝,”徐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这地儿一看就没电。”

  “谁说的。”南星指了指他身后。

  是隔壁邻居家,关着门,门缝里漏出一点光亮。南星抿了抿嘴,走上去敲门,不知道现在住着哪户人家,他没敢叫名字。

  木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上包着块红头巾的大婶看了看他俩:“你们找谁?”

  “请问郝叔在吗?”南星犹豫着说,“他以前住这儿。”

  “郝叔?”大婶想了半天才哦了一声,夹着方言的口音听得徐北有些迷茫,“你说那家人啊,当家的都病死几年喽。”

  南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那……这家的小孩呢?叫阿宇的。”

  “听说是去外面打工了,”大婶想了想说,“去哪儿我就不清楚了。”

  “……谢谢,”南星的表情有点儿恍惚,但紧接着又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废弃的“仓库”,“我以前住这儿。”

  大婶惊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南星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你是南老头的孙子?”

  “是……”南星愣了愣,“您认识我爷爷?”

  “这片儿谁不知道!”大婶立马热情起来,“镇上教书的南老头嘛,我还听过他的课呢!”

  “是么,”南星微笑着说,“那太巧了。”

  “可不是,”大婶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回来看爷爷呢?”

  “嗯,”南星轻轻点头,“顺便转一转。”

  “怎么晚上跑来了?”大婶迟疑了一下,接着一挥手,“你家那地方早给拆了,这乌漆麻黑上哪儿过夜去?进来进来,今晚就在我这儿凑活一宿。”

  两人正为这事儿发愁,虽说睡袋也买了,但有门有天花板总是好的。

  大婶领他们进门,徐北一脚踏进去就愣了。

  这就是个房子,只有一间,中间拿布帘子隔开了,一边是灶台一边是床,灶台边上还有个石头搭成的简易床。

  “我睡那儿,”大婶指了指简易床,又指了指帘子这边,“你俩睡那,我家那口子去镇上了,今晚不回来,正好。”

  “不用了婶,”南星赶紧说,“我们睡那边就行……”

  徐北也想跟着附和一句,就看见这位大婶抱着被褥过去铺开了:“哪儿不是一样,赶紧的。”

  徐北和南星对视一眼,只好说了句谢谢。

  两人用s-hi巾擦了擦脸和手,又吃了点儿东西,没一会儿就听见大婶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嘹亮,富有活力。

  “……”徐北沉默地欣赏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看了看,完全没信号,刚郁闷了两秒他又乐了,没信号意味着周琦打不通南星电话。

  真木奉!

  “你刚刚说的那个阿宇,”徐北小声问,“是谁呀?”

  “一个挺黏人的小孩儿,从小就爱跟着我,”南星笑了笑,仰躺到床上盯着屋顶,“可能是没人陪他玩吧,家里就他跟他爸。”

  “郝叔吗?”徐北也挨着他躺下。

  “嗯,我爷爷说阿宇他妈妈是出去挣钱了,不过我一直都没见过,”南星目光有些恍惚,“我走的那会儿他五岁,站半腰上哭,边哭边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徐北没说话,摸着南星的手慢慢扣紧。

  在床上躺着瞎聊了会儿,两人都有些困了,刚眯上一会儿,徐北的手机咣啷咣啷响起来,吓得他立马蹦起来按掉。

  “我cao,”徐北摇了摇南星,“十二点了,快快快,先别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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