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让五感不再敏锐,即使浑身s-hi透内裤都能拧一把水出来,他也没觉得冷,倒是旁边同样打车的姑娘们个个瑟缩在伞下,眼神惊异地看着他。
徐北被一群大妈n_ain_ai调侃得受不了,尽管棋艺属于幼儿园水平,也硬着头皮加入观棋君子的行列,一观就观到了九点半。
胡同里没路灯,下棋的爷爷们自己拉了个灯泡,但年纪大了眼睛毕竟不好使,没一会儿功夫就都喊着散了。
徐北把n_ain_ai送回家,谨遵南星的嘱咐,瞪大双眼盯着n_ain_ai喝药,结果姜还是老的辣,n_ain_ai嚷嚷空腹不能喝,徐北只得又去厨房捣鼓夜宵,冰箱里是南星走之前做好的饭菜,他拿出来在微波炉热了热端过去给n_ain_ai。
等这项艰巨的任务终于完成,徐北一脚踏出门,被淋了个透心凉。
“我靠!”他嗷了一嗓子,“n_ain_ai!下雨了!”
n_ain_ai慢悠悠走出来看了一眼:“又没晾衣服,急啥。”
“我走不了了,”徐北郁闷望天,黑乎乎一片,空中都是密密麻麻的雨丝,“也不知道啥时候停。”
“小南可能没带伞,”n_ain_ai拍了下大腿,然后扭脸看着他。
“干嘛?”徐北跟她对视了半天,无奈地说,“他有遮阳伞呢,淋不着。”
“你打个电话问问,”n_ain_ai看着他,“你着急回去啊?”
“倒也不急……”徐北心不在焉答了一句,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南星的号。
他不知道这个点南星会不会接。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徐北正要说话,却发现那头环境很安静,接电话的也是个陌生的声音:“徐北?”
徐北愣了愣,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是南星没错:“你是?”
“我林峰,”那边说,“南星喝多了,我回来发现他自己走了,没带手机。”
“喝多了?”徐北有点儿迷惑,最近是都跟酒过不去了么,“走了?走哪?”
“应该回家去了,”林峰说着咦了一声,“他包也没带。”
南星的全部家当一般都在包里,徐北忽然觉得不太好:“我cao,外面下大雨呢,他没带手机没带钱怎么回?”
还他妈喝多了!
能让南星喝多,那得喝了多少啊!
“下雨了?”林峰诧异地问了一句。
“雷阵雨,”徐北拧着眉,“你没听到打雷?哦对你听不到打雷。”
“你现在在哪,”林峰说,“要是方便的话帮忙沿路找人吧,他真喝多了。”
徐北觉得他话里话外听着似乎挺严重的,于是顺嘴问了句:“他喝了多少?”
得到答案徐北迅速挂了电话,转头问n_ain_ai:“家里还有伞吗?雨衣也行,最好两个都有。”
“小南怎么了?”n_ain_ai找了件旧雨衣出来,担忧地望着他。
雨衣下摆破了个洞,徐北看了一眼,不影响整体功能,呼啦一下就套上了:“没事儿,就跟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喝多了,他朋友让我去接他。”
“那得喝了多少,都回不来了。”n_ain_ai一脸愁容。
可他妈不是嘛。徐北默默念叨一句。
“他要是自己回来了,您跟我说一声。”
n_ain_ai也没多想,连连点头:“好,好。”
徐北把一把黑柄伞夹在胳肢窝下边就出了门。
胡同里黑黢黢的,戴着雨衣帽子只听见满世界滂沱的雨声,他一边胳膊缩进雨衣里,握着手机伸到领口打开手电筒,雨水把光都削弱了一半,到胡同口短短一段路走出了长征般的艰辛。
陈叔的店还没关,半开的门里映着光,徐北站在路口打了半天车,终于忍不可忍踏上台阶,探着脑袋进去喊了一声。
“小徐啊。”陈叔捧着茶杯子走出来。
“您这儿有车吗,什么车都行,”徐北抹了一脸水,发梢还不停地往下滴水,落在他睫毛上,他又揉了一把,“我着急用。”
“有个小电驴……”陈叔愣了愣,“不过这天儿也不敢骑啊,出事了咋整。”
“没事儿,我注意着,”徐北眼睛亮了,见陈叔还犹豫着,“哎叔,我真急用,我保证慢慢开,30码,就30码!”
“行行行,”陈叔看他着急,无奈地一挥手,“等着,我给你弄出来。”
陈叔把小电驴推出来,徐北看了看,居然还是个粉色小绵羊,他狠狠打了个冷颤,但是没辙,眼前只有这么一辆机动设施可以用,抬腿跨上车就窜出去了。
“当心着!”陈叔在他后面吼了一声。
“知道了!”徐北也吼着,“坏了给您赔个新的!”
不过不一定是粉色。
“不是车!”陈叔接着吼,“当心人啊!”
徐北咧着嘴笑了。他仔细盯着前面的路,马路上有路灯,路面也平坦,琢磨着陈叔看不见了,他猛地提了速。
小电驴能力欠奉,徐北码数开到最大还抄近路也花了半小时才飙到营地门口,林峰等在后门,把南星的手机和包递给他:“谢了哥们。”
徐北满脸是水,紧闭着嘴巴勉强睁大眼看了看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把南星的东西塞到车座下的箱子里,他沿着营地后门慢慢找过去。
雷阵雨就是一阵雷一阵雨,一阵过了就没了。
雨势渐渐变小,路上人多了一些,这里算是靠近市中心,夜生活灯红酒绿,路两边都是闪耀的霓虹灯,徐北一个穿着解放军绿的雨衣跨个小粉红的s-hi身大帅哥很吸引路人的目光。
但他只目不转睛盯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长发及腰的,一直到巷子口,路边站着几个等车的人,他一眼扫过去,没有南星。
正要调头拐弯时,眼角的余光掠过一侧空置的商铺,他猛地看过去,一个黑色人影斜靠在脏兮兮的玻璃门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浑身都在滴水。
来来往往的人从他身前走过,他静得仿佛一尊雕塑。
恋爱第三年的七夕:
九点,徐北打开门,沙发上一幅醉卧美人图。
南星闭着眼,头发瀑布一般垂下。
餐桌上一个蛋糕和一瓶红酒。
徐北解开领带和衬衫的扣子,走过去抱住睡着的人:“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嗯?”南星迷瞪着醒来,摸了摸他的脸,“我睡着了。”
“还睡么?”徐北亲亲他的下巴。
“不,吃蛋糕,”南星笑着看他,“做了一下午呢。”
拿了刀叉出来,南星愣住。
餐桌上多了一束洁白的铃兰。
墨绿的桌布红色的酒,白色的蛋糕和铃兰。很简单也很美。
“我觉得很衬你。”徐北看着他。
南星低头切蛋糕。铃兰的花语他碰巧知道。
徐北叼了一口n_ai油从后面抱住他,唇贴在他光裸的肩头,又一点点把n_ai油舔干净。
“干嘛?”南星的身体有些颤抖。
“吃蛋糕啊,”徐北拉下他黑色长裙的吊带,笑着亲他红了的脸,“穿成这样,是想让我连你一块儿吃?”
“还是……蛋糕吧。”
“还是你吧。”徐北的领带缠住南星的手腕。
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铃兰花语,幸福归来。
18
就着路灯,徐北看见那张轮廓模糊的侧脸。
说不清那一刹那的感受,心脏像是被抓了一把,又钝又沉。小绵羊上不去大台阶,他从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s-hi透了的裙子紧贴在南星身上,他的衣服布料总是很神奇,这件也一样,勾勒得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徐北看了一眼,想骂一句我cao。
完全无处下爪。
熊孩子给人这么来回免费观赏。
台阶下站着两小女生,原本时不时看一眼南星,这时候都转过来看着他,表情好奇又探究。
徐北飞快脱下雨衣,想碰碰南星,手伸到半截儿又抽回来在短袖上蹭干净。
“小南?”他戳了戳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南星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迟钝无力,像猫爪子在他心上划了一下。
好吧,原本还想摆个谱训两句,这下什么脾气都没了。
南星哼了一声后又没音儿了,眼睛似乎睁了一下,动了动想要站稳,结果顺着玻璃门就往下滑,徐北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抱住他提起来,抓到一手滑腻的冰凉。
“倒霉孩子,”南星整个人s-hi漉漉靠在他怀里,徐北犹豫着要不要先去趟医院看看,“还清醒吗?”
南星的眼睛闭着,手指却轻轻勾了一下他的衣服。
“嘿,”徐北乐了,觉得好笑又心软,“清醒着给睁个眼呗。”
南星微微睁开眼看他,眼神疲倦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