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和监狱长+番外 作者:迷迭十三香/雅乐之舞【完结】(34)

2019-06-29  作者|标签:迷迭十三香 雅乐之舞

  “知恩图报,他对我不错,我出来了也不能忘记他,”喻峥嵘给老孟的酒杯满上,“我寄过去的东西他收吗?”

  “收,怎么不收!”老孟哈哈一笑,“盒子都全都留着不让收拾,他房里都快堆不下了。”

  我为了写这个,买了一点比特币,亏死了。

第57章 人心惶惶

  喻峥嵘听了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要是他问起,你跟他说,我总是要等他出来的。”

  话说到这份上,喻峥嵘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瞅机会,老哥帮你把话带到,”老孟“嘿嘿”一笑,举起酒杯,“看不出你还挺痴情。”

  喻峥嵘笑笑,和他了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再次被倒满,既然话已经挑明,喻峥嵘干脆大方地问起监狱长的近况:“祁逸最近好吗?今年的人事协调会差不多开过了吧?有什么调动的风声吗?”

  老孟摇了摇头。

  “人事调动这种事情太敏感,市里的会开过了,没正式任命之前,他不会露风声。”

  喻峥嵘点头,追问道:“那他身体怎么样?吃饭什么的,还好吗?”

  “吃一半倒一半——监狱里的厨子就那个水平,翻不出什么花样。你也知道,他其实挺公子哥的,吃饭很挑剔。”

  喻峥嵘听了一阵心酸,祁逸是挑食挑的厉害,但他在的时候,只要一个眼神过去,无论有多不情愿,祁逸都会把餐盘里的东西吃光。

  “还有,最近监狱局不知道搞什么事,派了一拨人过来审计,一会儿要这个文件,一会儿要那个凭证,把整个财务部搞得j-i犬不宁。纳粹看到这拨人脸黑的要命,天天叫我去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滚蛋。”

  “审计?”喻峥嵘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为什么?哪里还能找出祁逸那么清汤寡水的监狱长?”

  “不知道是查谁,总之搞的人心惶惶,希望早点搞完。”老孟无奈的摇头,饮尽了杯里的酒。

  喻峥嵘听了老孟这几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祁逸不会拿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祁逸在黑水港这十年得罪不少人,难保不会有小人怀恨在心,造谣生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审计的事情,喻峥嵘也理不出什么头绪。菜吃完、酒喝够,老孟说时间不早,要回宾馆了。

  喻峥嵘结完账,送老孟进了宾馆才叫车回家。一路上他想着今天听到的这些事,一直心事重重,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以前借着丛港生的势头,他在市政府里有自己的关系,拐弯抹角总能联系上监狱局的人问问情况。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丛港生的弃子,只要丛港生还在位子上,关系人怕是没那么容易联系上。

  思虑再三,第二天一清早,喻峥嵘给苏毅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去找人问情况。这个请托七转八转,最后问到了监狱局的某个副局长那里,得到的回答是三个字:

  不好说。

  ……

  消息经过层层转述,传到喻峥嵘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这期间,不管他是写信还是发微信,祁逸还是照样不回。

  挂掉苏毅的电话,喻峥嵘怔怔的望着窗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忽然摄住了他。

  最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去,就此消失不见。

  给他时间?给他空间?什么都顾不上了,此刻的喻峥嵘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要亲眼确认,祁逸完好无损。

  深吸了一口气,喻峥嵘一把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跑去。

  从S市开车到黑水港监狱,顺利的话要四个多小时。如果堵一堵车,要多少时间上不封顶,根本算不出来。

  喻峥嵘开车出去的时候已近傍晚,车子还没出市区就遇上了晚高峰,等摸上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手握方向盘,喻峥嵘看似面无表情,脚上的急油急刹却出卖了他急迫的心情。

  早一分钟,不,早一秒钟也好。

  车子在夜幕中一路飞驰,终于在晚上十点前赶到了黑水港监狱。

  把车停在路边,喻峥嵘跑到监狱门岗处“砰砰砰”地拍门。

  “什么事啊?!”

  门岗室里的值班狱警正准备睡觉,被他拍门声惊醒,非常不高兴。

  “我和监狱长约了见面,麻烦通传一声。”

  “神经病啊?!”狱警嘀咕了一声,理都没理他,“啪”的一声直接关上了小窗。

  早就过了接待时间,真有重要的事情,里面一定会派人出来接人,绝对不会让人大晚上在外面拍门。

  喻峥嵘又接着拍门,边拍边喊道:“我认识孟浩东!”

  听到他报出老孟的名字,那狱警狐疑地将小窗开了一条缝。

  “你认识孟浩东?”狱警的语气仍然怀疑,态度却好了不少,“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喻峥嵘简短地答道。

  “我这儿有规定,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真有事的话,让他派人下来接你吧。”

  喻峥嵘随即掏出手机,给老孟拨电话。

  “老哥,是我,又有事求你帮忙了。”

第58章 独角戏

  接到喻峥嵘的电话,老孟爽快地说派人下来接他,见面再聊。

  朝中有人好办事,见他打通了老孟的电话,门岗室的狱警态度180度大转弯,不仅让他进屋里等,还给他派了支烟。

  喻峥嵘道了谢,点上烟就是一阵猛吸,等老孟派的人到的时候,他那支烟早抽完了。

  监狱里带人进去手续繁杂,来接他的狱警只带了张字条下来,签了个名就把喻峥嵘带进去了。

  时隔数月回到黑水港,进入熟悉的监区,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自己的身份,从一个囚犯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熄灯时间已过,监区里的一栋栋大楼寂静无声地蹲守在高墙的包围中。cao场上,只有带路狱警和自己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回响在空中。

  走过cao场,不远处就是办公楼了,喻峥嵘抬眼望去,顶层的办公室窗口,似乎仍有灯光透出。

  无暇多想,狱警带着他一路向前,没多久就走到了监狱长办公室门口。

  “笃笃笃,”狱警抬手敲了敲门,“长官,客人到了。”

  隔着门,里面模糊的传出一声“请他进来”。

  狱警做了个“请”的手势,喻峥嵘向前走了一步,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动作他做过很多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到手心都在冒汗。

  办公室里,有人在桌前伏案疾书,听到喻峥嵘进来的动静,他应声抬头。

  看清那人脸的刹那,喻峥嵘愕然失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人倒是朝他笑:“老弟,带上门啊。”

  “老孟……老哥?你……怎么……”

  坐在监狱长位子上的人,竟然是老孟。

  回过神来,喻峥嵘才发现,办公桌前的铭牌,赫然从“祁逸”变成了“孟浩东”。

  见他一直愣在原地,老孟干脆走过来关了门,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红头文件来的急,我也是昨天才确认这事儿。”

  喻峥嵘稳了稳心神,问道:“老哥你变成监狱长了?那祁逸呢?他……”

  话到此处,刚刚带路的狱警敲门进来,给喻峥嵘上了杯茶。

  话题就此被打断,就在狱警端茶送水的这会儿功夫里,喻峥嵘心里转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好不容易等到狱警出去,他艰难的问道:“是不是审计审出事了?祁逸他……他被带走了?”

  “没事,”老孟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跟他绕圈子,“他辞职了。”

  “辞职?”

  老孟点头,解释起原委来。

  “你走后没多久,祁逸就申请调去S市。但是监狱局的领导说没有好位子给他,让他继续待在黑水港,还承诺今年再给他升一级。但是祁逸态度很坚决,说就算降级也要回去。拉拉杂杂讨价还价很久,那边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个位子,结果又为了黑水港监狱长继任的人选吵了起来——祁逸要推我上去,监狱局一定要空降。僵持许久,谁也不让,后来领导说先做离职审计吧——我估计监狱局本来想审出点问题来做筹码,但来了一堆人磨蹭好多天,实在是审不出什么能说的东西。最后祁逸嫌烦,干脆用辞职换我的任命。他的辞职报告交上去又批了几个星期。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我昨天才拿到正式的任命书。”

  说到这里,老孟又给喻峥嵘解释了一下之前的误会:“之前大家只知道他一直跑市里,但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几天前眼看尘埃落定了,祁逸才跟我说了个结果,所有这些过程,还是监狱局的熟人后来告诉我的。”

  喻峥嵘听完,长出一口气。中间有这么多故事,怪不得托人只问来一个“不好说”。

  “那真是……恭喜老哥了!”

  老孟眉开眼笑地拍了拍他的肩,新任监狱长显然还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中,各种恭维都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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