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起床铃,每个人都会立马翻身下床,然后上厕所、洗漱、整理内务。
刚刚从春梦里被惊醒的喻峥嵘下身还翘的老高,他坐在床边狠掐了一把大腿,才让自己消了火。
“老俞!发什么愣!快点快点快点!”
一旁的小猴子一把拉他下床,转手推进了厕所。
八个人才一个马桶,起床后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每一分钟都像在打仗。
这cao蛋的日子。
马桶上的喻峥嵘闭了闭眼睛,再次cao了外面那对风光父女的十八代祖宗。
……
“80134!”
“到!”
“40876!”
“到!”
“90776!”
“到。”喻峥嵘站在自己的床前喊了到。
管教握着笔的手一顿。
“90776,大声!”
“到!”喻峥嵘提高了声音,身后的拳头攥的死紧。
管教白了他一眼,低头在考勤板上划了个最后一个勾。
“出cao!”
y-in沉沉的天气,带着电网的高墙围起了硕大的cao场,身着囚服的囚犯们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cao场。
广播里放着不知是第几套广播体cao,所有的囚犯都跟着拍子,在y-in云下一板一眼地做着早cao。
喻峥嵘站在队尾,心不在焉的跟着音乐做cao,身后的两个管教狱警闲来无事,正在闲扯聊天。
“纳粹回来了没?”狱警A问道。
“没。”狱警B答道。
“还没回来?这都快一个月了。”
“他是S市人,平时总在这破地方待着,都回去开会了,总要多待几天吧?”
“有道理,”狱警A接口,转眼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恨恨的往地下啐了一口,“这可便宜了那群盖世太保,整天狐假虎威!”
“呵呵,”狱警B干笑一声,“谁说不是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纳粹是皇帝,总得养几只太监用。”
听得他把监狱长手下的亲信比作太监,狱警A哈哈大笑。
“转身运动,预备,起~”
广播cao正播到转身运动这节,全cao场的犯人齐齐转身,狱警A和狱警B笑到半途,扫了眼满场灰扑扑的犯人,忽然都苦笑了一下。
狱警B踢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这个鬼地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比太监多个屌也没屁用。”
“是啊,”说到这个,狱警A也是意兴阑珊,“纳粹就算是皇帝,这里也没妃子给他玩。这最近的镇子还得开一小时车,镇子上的妓女又老又丑,啃都啃不下去。”
“这你倒说错了。”
“啊?”狱警A没想到狱警B竟不赞同他的话。
“纳粹没老婆没孩子,在黑水港一待十年,你以为他真是太监?”
“那……”狱警A犹豫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里面,”狱警B朝着正在做cao的犯人们努了努嘴,“他会挑好的,慢慢玩。”
第4章 玩几个囚犯,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关于监狱长的传闻,并没让喻峥嵘觉得不可思议。
黑水港地处偏僻,最近的镇子都离着一百多公里,男囚监狱不能带家属来生活,被分到这里来的人,无论是囚犯还是狱警,无不盼着早日离开。
监狱本来就是法外之地,监狱长对所有事务都拥有绝对的权力,玩几个囚犯,又算得了什么?
念及此,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肖申克的救赎里,那个又老又丑的监狱长形象来。
可幸的是,自己已经是“老俞”,入不了监狱长的法眼。
喻峥嵘自嘲一笑,甩掉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跟着音乐做那可笑的早cao。
囚犯们每天早上的固定流程是洗漱—早cao—跑步—早饭—上工。
早饭清汤寡水,粥汤中的米沉在大锅底下,吃到多少全靠打饭囚犯的手势,打饭的活儿也是肥差。
这会儿,有人喝到米粥,有人却只有清汤。在这个没有自由的地方,任何一点利益都是让人羡慕的特权。喻峥嵘进去没多久,自然捞不到特殊待遇,好在他也不在意,三两口胡乱吞了早饭,就准备去上工。
黑水港监狱没有财政拨款,完全自负盈亏,监狱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囚犯们的劳作。糊纸盒子、串珠子、吹电灯泡、缝被套、做玩具、织毛衣……任何活计,只要有订单犯人就得学着做。订单多的时候,每个人都加班加点,一天干个14小时的活也不稀奇。
如果说监狱里的囚犯是拉磨的驴子,那减刑两个字就是吊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心甘情愿一圈圈转悠的胡萝卜——每人每天完成的工作量都将计算成工分,每月结算,在年末争夺那几个减刑名额的时候起到莫大的作用。
减刑,对黑水港监狱的任何一名囚犯而言,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喻峥嵘也不例外。
最近他们这区一直在赶制圣诞帽,节日用品的订单往往掐着时间点,今天是交货的最后时限。整个车间一片安静,只听见囚犯们给帽子上色的沙沙声。
辛苦的劳作从早晨一直持续到晚上,除了二十分钟的午饭,囚犯们并无一刻休息,终于在晚上六点的时候,赶完了订单。
最后一个纸箱封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快要抬不起来的胳膊。
圣诞帽上的红色粉尘颜料在车间里到处飞舞,终于松懈下来的这刻,囚犯们相互望望,才发现大家的衣服上,头发上,到处都沾着鲜红的粉尘。
管教抽查了几个箱子,掂出来的圣诞帽质量都过关。他满意的放下手里的帽子,抬头见到一车间的人都顶着滑稽的红头发,终于发了慈悲。
“晚饭后加一次洗澡。”
底下一片欢呼声。
对喻峥嵘来说,吃的不好尚能够忍受,但限制洗澡着实让他难受。能有这么次“加澡”,让自己能清爽的入梦,似乎这一天的辛苦就没白费。
洗澡的位置有限,囚犯们需要分批进去,轮到喻峥嵘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人。
管澡堂的人一脸不耐烦的催他:“进去洗快点,我要关门了。”
“是,长官。”喻峥嵘答应着,低头进了浴室。
地板s-hi滑,莲蓬头五个一排为一个单元,遍布整个浴室。喻峥嵘就近挑了一个单元走进去,拧开了最左靠墙的莲蓬头。
热水刚刚打s-hi他的头发,从外面又转进来一个人,在最右边靠墙的那个龙头下站定,开始洗澡。
水声哗啦,两人隔着三个莲蓬头的位置,都抓紧时间安静地洗着澡。然而,没过一会儿,这个单元里又挤进来三个人。
喻峥嵘觉出不对劲了。
浴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三个人非挤进这里洗澡,定然有鬼。
隔着水幕,他用余光看了看那三个人,只见他们径直走向右边角落里那人。
“嘎吱。”
一个纹了满背纹身的囚犯伸出手,关掉了最右边的莲蓬头,然后又朝着喻峥嵘的方向努了努嘴。
跟班走到喻峥嵘面前,不由分说地关掉了他的水龙头。
“哥们,澡堂关门了。”
喻峥嵘抬眼看了一下右边,角落里的人被堵的结结实实,只能看见侧脸。
黑色头发,刘海微卷着贴在额前,看上去很年轻,长着张不错的脸。
跟班见喻峥嵘在看,往他跟前挡了一下。
“黑哥办事儿,别找抽。”
第5章 走的那天他还cao过我
喻峥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收拾起自己的毛巾肥皂,转身走了。
不管这个黑哥是不是真的有势力,自己才来了一个多月,惹不起任何一个人。
见喻峥嵘识相的走开,跟班们不再管他,转而把年轻男人从角落里拉出来,一左一右,反拧住他的手臂压到浴室墙壁上。
防爆灯昏黄的灯光下,年轻男人眉头紧蹙,侧着脸被压在粗糙的墙壁上。水珠顺着他微卷的刘海往下淌,在眼角汇成水痕,像极了一道眼泪。
快要跨出浴室隔间的当口,喻峥嵘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即将被强j-ian的男人。
隔着氤氲的水雾,那张流着泪的侧脸,突然生生撞进了他眼里,如同过电般的直击心神。
喻峥嵘鬼使神差的朝那男人走近了几步,想努力看清水雾后面的那张脸。
“哟呵,怎么着,想参观?”
见他去而复返,两个跟班立马过来挡在他面前。
喻峥嵘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右手顿时攥成了拳头。
小小隔间忽然充满了火药味,眼见干架迫在眉睫,被压在墙上的年轻男子忽然开了口。
“别闹了,我是纳粹的人。”他的声音不大,在小小的隔间里听起来却分外清楚。
话音落下,两个跟班疑惑地对看了一眼,又齐齐望向黑哥。
“纳粹的人……呸,”黑哥朝地上啐了一口,赤裸的下身压上他的屁股,“老子跟了你一个星期了,哪里见过纳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