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作者:第五笙【完结】(2)

2019-06-28  作者|标签:第五笙

文案:

HE

娱乐圈向

名门“闺秀”✖️软怂妖精(陈砚冬✖️郁焕)

“闺秀”是攻。嗯。

“闺秀”是很含蓄的意思。妖精却是真·妖精。

有人喜欢你。

有人迷惑你。

有人爱你。

第一章 台风过境

  台风的预报已经连续播了几天,港岛上一如往常,只是风小了些,空气沉闷。通向山上的窄路蜿蜒曲折,前面的的士走得小心翼翼,后座的乘客抬头就能望见一排红檐青墙的老楼。

  拐了个弯,前方才开阔。

  第一滴雨落在后视镜上的时候,陈砚冬向旁望了一眼,余光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骑着明绿单车从拐坡上逆向而来。

  少年飞快地抬头望了望青灰�c-h-a��,双手脱把,向后撩起衫帽,耳边上银色的耳钉刚好擦过雨丝,剔透一闪,转瞬不见。手腕上的金属镯串却是耀目得很,上下缠着几圈细革编织,图案深刻,衬着瘦疏白皙的手腕,愈发显得腕骨突棱。撩起帽子的时候,灰石银戒在拇指和中指上纨绔不羁地停驻。

  也只是一眼。

  陈砚冬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继续上山。港岛这几日的天气变幻莫定,不过现在应该只是个阵头雨。

  空气里闻得到海港的气息,一会压抑浑浊,一会清新顺畅,是风向的转换。

  郁家老宅背面墙壁上的青苔覆了一层又一层,年岁已久,风大的时候,携着山里的草籽落在上面,夏天就是满墙的缤纷草花。

  姜婶站在大门前,对着一路开车进来的陈砚冬笑:“老先生等了有一会,本来要困觉的,后来国外亲戚来了,闹了闹。”

  陈砚冬温和地点了点头,把车座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关切问道:“老先生身体还好吗?前阵子刚拍了电影,后来又忙着做宣传,一直没得空。”

  “好着呢!”姜婶接过礼物,把人引进客厅。郁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堆明信片,满脸笑意,宠溺地念叨:“这小子!”

  “郁太,陈生来啦!”

  郁老太太一下抬头,惊喜过望,“砚冬啊!”回头望了望书房,直接拉了陈砚冬过去,“老头子刚刚还在问呢!”转头又嘱咐姜婶:“就泡小焕带来的那个什么、什么……”

  一连串的英文,郁老太太一下说不出来,姜婶直接会意,哎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你先进去吧,估计都听到了……”老太太笑眯眯。

  “好。”扶着郁老太太的手稳了稳,陈砚冬便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窗户开了一面,正对着海,天色比来的时候暗了许多,海面上蒙着雾。

  陈砚冬叩了叩门,恭敬问候:“郁老师。”

  郁老先生正按着眼镜角眯眼读着面前的一大本厚部头,闻声慢慢摘下�j-ian��,和蔼地看了陈砚冬好一会,面色佯怒:“瘦了!”一下说完又笑了出来。

  陈砚冬笑了笑,“前段时间是忙了些”。

  “坐。”

  风大了起来,陈砚冬走过去关了窗户才坐到郁老先生身边。

  “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上周打电话去的时候,听声音好像哮喘又犯了。”

  “嗯,不碍事,医生都在身边的。”

  郁老先生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都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陈郁两家是世交。那个时候港岛沦陷,两家人在荃湾的一艘破落小船里熬了整整三天才等到出路。寒冬的天气,都是文人,还是那时的大文豪,整天握着笔杆子,说弱不禁风也不为过。年纪大了,往年里遭的罪都找来了。

  “咳,我又说这个了。真的老了,动不动就想起以前。”老先生目光一亮,拉着一直安静在一旁听着的陈砚冬说道:“你早来几分钟就好了!小焕前脚刚走,就是我最小的孙子。”

  陈砚冬点了点头,他知道的是,郁老先生最小的儿子好几年前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儿媳也跟着一起。

  听说就留下一个儿子。

  老先生自己也点了点头,“小焕后来被送去澳大利亚和他姑姑还有几个堂哥生活。放了暑假才想起来我这个老头子,送来一大包什么自己配的茶……这个小子……”笑容越来越大,“还喜欢男孩子!”不像是指责,“现在的年轻人哦!你懂吗”,郁老先生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不懂”。

  陈砚冬一下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姜婶把泡好的茶端了进来。

  太香了。浓郁的绿茶裹着果肉的甜,一口喝下去味道却散得淡,有股醇厚温润的抚慰感。

  看样子,郁老先生也很喜欢喝。

  “小家伙忙得很,最近在北京组了个什么乐队。我看他是学也不要上了。等他姑姑来,哼!”一脸和郁老太太一样的偏爱纵容。

  陈砚冬又喝了口不知名茶,笑着听长辈唠叨自家小辈。

第二章 人云亦云

  积蓄了好久的雨势终于铺天盖地。噼里啪啦地砸在浮纹窗玻璃上,远远听得到港口悠扬的汽笛声。

  盛夏的沉闷一扫而光,压着的云翳被�c-h-a��,光线都亮了许多。书房内茶香萦萦,陈砚冬多数时候捧着手里的茶杯莞尔倾听,郁老爷子好久没见,话也比平常多了。

  “……你那件事闹得挺大,姜婶前天去尖沙咀买东西,菜场里的姨婆都在看你的新闻。”

  陈砚冬低头看着已经浸透在底的莓果茶片,颜�c-h-a��现出被泡过头的锈色,懒洋洋的。郁老先生说的是他前阵子收养的一个女孩,但外界没人知道是收养。

  所以,关于陈砚冬是否隐婚生女的传言就一直闹到了现在。

  毕竟,女孩才7岁,陈砚冬今年28,年龄上也说得过去。

  “砚冬你跟我说说,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不爱听,我是知道你的。”郁老先生皱着眉,担忧地看着陈砚冬,“今年秋天的金熊你还是影帝提名,这件事对你有影响吗?”

  陈砚冬宽慰:“老师没事,媒体那里我已经托朋友解决了,就这两天。”

  郁老先生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收养的?”

  “嗯。好朋友突然故去,就托付给我了。”

  “好事。那些传言你也别放心上。听说女孩现在送到美国了?”

  “爸妈要求的”,陈砚冬又喝了口茶,“我不会带孩子”。

  郁老爷子一下笑了出来,“你啊,你也知道哦!我看你爸妈对你都放弃了,所以领养的也赶紧接了过去!”

  雨声越来越大,隔着一扇门能隐约听到郁老太太还在拉着姜婶说小孙子的笑声。

  “对了,你送来的《刑宴》的碟我看了,老太婆看到后面不敢看,怕得要死!”郁老先生很是赞赏,“我倒觉得你演得不错。最后你拿着证据,哆哆嗦嗦的样子,我都吓着了!不过老太婆在,我可不能比她胆子小。”老顽童似的眨了眨眼。

  《刑宴》就是陈砚冬这次提名金熊的作品。电影主要讲的就是在一场宴会上,除了主角,也就是陈砚冬所扮演的角色,所有人在最后都死了。所有人的关系也在最后全部被揭开,善恶终始,人生就是一个圆。

  “最后台词上没处理好,导演是认识朋友的朋友,也没有对我有过多要求。”陈砚冬坦诚说道:“这次还是勉强吧。就看评委会了。”

  郁老爷子看不惯他这种谨慎有余,含蓄太多的样子,唬着脸:“哎!什么话,我觉得好!你这样子和你那父亲一个样,你父亲是被你祖父骂出来的性格,怎么,你也是?不对啊,我是知道的,当年你祖父编那十套通史的时候,什么人说话都冷着一张脸,生怕被妨碍。也就你”,老爷子乐呵呵,“你一来,奶声奶气一叫,我看他是书也可以不编喽!”

  陈砚冬哭笑不得,只好应是。

  不过他也是知道这个世侄性格的,“所以你这次想自己拍一个?”

  之前电话里说过,此次陈砚冬亲自来,是想把剧本给郁老先生看看。

  “《封笔》?”

  陈砚冬把一沓稿件都递了过去,认真地点了点头。

  “唔,我看了大纲,想法是不错的。”翻了翻前几页,郁老爷子转身起来找之前搁下的�j-ian��,嘴里咂了咂,“前面铺垫太多,这个你也注意到了吧……我眼镜呢……”

  陈砚冬早先一步看见,给郁老先生递了过去。

  “嗯。”

  重新戴上�j-ian��,郁老先生开始看新的大纲,抬头,从上越过镜框边缘,目光带着几分严厉:“你终究不是正经做编剧的,这次的难度有多大,你应该知道吧?”

  陈砚冬虚心求教,闻言也想了好久。

  “你祖父对这个剧本怎么看?”

  “爷爷让我来找您,说您会有更专业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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