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点亮一盏灯 作者:门徒同学【完结】(13)

2019-06-28  作者|标签:门徒同学 现代架空

  但未连没有出来,直到等到未谦彻底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客厅一片狼藉。

  酒味和烟味让整个房间的空气变得污浊不堪,难以呼吸。

第23章

  未连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又拿了冰让小斌敷着脸,好不容易小斌才止住了哭泣。

  可一旦未连说话,他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掉下来。

  这一回他敢抱未连了,他抱着未连不肯松手,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臂上。

  未连断断续续地从小斌嘴里问出经过,还真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小斌就是在那次拥抱时看到未连脖子上的挂坠,以至于他斗胆从未谦的房间里拿出来藏好,想偷偷交给未连。

  未连心痛不已,他万万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真是千万般注意,最终还是给小斌带来了麻烦。

  小斌哭得歇斯底里,最后把整个人都趴在未连身上,他说我想做小未先生的奴隶,我想、想只做小未先生的奴隶。

  说完了他又后悔,说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不说了,我错了。

  未连把他抱起来又放下,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现在小斌被打得神智全无,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也不是,自己迟到也不是。

  最终他硬着头皮打了个电话给然姐,说家里出了点事,能不能把自家秽种放在门卫,等下班了再带回去。

  然姐听罢愣了一下,随即便问——“阿谦是不是有点失控?”

  未连十分惊讶,但看着上班时间快到了,也没机会解释,说是,快打死了,我这把他留下不太好,您看能不能通融。

  然姐说好吧,但只能在门卫,别让他到处跑,别跟同事说这是你家的,“还有,你没法搭地铁的,你打个车吧,给双倍价钱,让司机愿意载秽种才行。”

  未连是是是地应着,最终带上小斌往上班的地方去。

  小斌仍然不愿意放未连离开,揪着未连的衣角和袖口。门卫的保安也跟着骂了几句,好不容易才让未连脱了身。

  这一整天未连都心神不宁,还好这一批学生都很规矩,没给他造成什么大的问题,未连才得了空闲回到办公室,又打了几次电话到保安亭确定情况。

  听得保安说这秽种就乖乖地坐着哭,没乱跑,未连才放下心来。

  临下班前,未连脱了白大褂想走,然姐却拦住了他,把办公室门一关,让他先坐下。

  “你哥情况怎么样,他失控到什么地步?”然姐开门见山地问。

  未连心说这被打的是秽种,又不是我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还好,就是今早喝多了,像变了个人似的,把秽种打个半死。”

  “他喝多了就这样,”然姐叹了口气,“那他上班了没?”

  “上了,他上班前好像恢复正常了。”未连回答,顿了顿,又问——“然姐,我哥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点——”

  然姐摇摇头,示意未连不要在这里详谈,只是叮嘱了一句——“如果你哥再失控,就给我打电话,多晚都可以。”

  未连听罢点点头,然姐便直接拉门出去了。

  未连也没心思多想,换了便服赶紧往门卫去。

  小斌哭得眼睛都肿了,但估摸着过了一天,泪水也哭得差不多了。

  他还是坐在那张来时坐着的椅子上,看样子七八个小时都没挪窝。

  见着未连从门外进来,他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又跑过去抱住未连。

  未连不停地和保安道谢,最终把小斌领出了单位。

  搭乘回家的出租时,小斌的手紧紧地揪着未连的袖口,到了家门口也不愿意松开。

  最后他也知道不能不去干活了,才又一次抱住未连。

  这一抱,抱得未连心都要碎了。

  小斌用力地蹭着未连的颈窝,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盯着肿着的眼睛和面颊,一溜烟钻进了厨房。

  那一夜未连和小斌都过得心惊胆战,但好歹未谦真的像断片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完事了洗个澡,直接钻房里睡了。

  未连和小斌才松懈下来,意识到今晚终于能太平度过。

  但对小斌而言或许风波暂时平息,而对未连来说,一切才刚刚兴起。

第24章

  阿力和未连是在周末见面的。阿力让他到中央公园旁的咖啡厅找个位置,他收拾好了就去。

  未连到达市中心后没多久就见到了那家巨大的咖啡厅,他四下看看,没见着什么居民楼,也不知道阿力会从哪个方向来。

  咖啡厅的不远处有一处巴洛克建筑群,听未谦说,那是上层人聚居的地方。

  蛇国社会阶层鲜明,它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论是餐厅、健身房、咖啡屋,还是住所、学校和超市,每个社会阶层都有专属于他们的公共设施,高层不可下低层,低层也不可越界往上。

  蛇国分为三层,上层,中层和下层。

  下层已经说过,基本上都是奴隶或即将变成奴隶的贫民组成。这些贫民若苟延残喘地不出卖自己自由人的身份,则全部住在市郊。市郊有很多由集装箱改造的房子,他们一家一家就蜗在里面。打个地铺,或者放几张架床。

  他们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收入低微,基本吃不饱饭,大体上算是奴隶群体的后备军,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撑不住,到相关部门递上自己的户口小本,将红本换成灰本,再领取几袋金币和几袋米。

  从此之后,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国家或国家分配的主家。同时也不再有身份自由出国,甚至出自己的城市或省份都需要主家或国家开证明担保。

  中层则是人数最多的,他们集中住在城市,大部分职业都向中层开放。有教师,文员,工人,等等。

  他们具有一定的资产,可以到达温饱水平,可以自由穿行在城市大部分街道里,也可以自主地购买保险,或自由出入蛇国。这些人基本上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个较为稳定的职业,社会保障充足——就像阿力说的那样,从出生到死,都能享受国家的福利。

  未谦就属于这一层,也是这一层中比较高的阶位。所以他可以担保与自己有血缘的弟弟过来,并在弟弟于蛇国工作满五年之后,再次作为弟弟的担保人,让未连向蛇国申请入籍。

  而还有一群高等人,也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处在蛇国金字塔的尖端。这类人一般有大财团背景或军事背景,是富商或政客、管理者、艺术家,等等。

  每一座蛇国的城市都有四处巴洛克建筑群,这些建筑群用巨大的围栏圈起来,只在门口留一个保安亭。所有人进入都需要有内部住户的带领,如若硬闯,保安有权利掏枪将其击毙。

  这些人不会与中层人用同一间超市或同一所餐馆,更不会去同一座公园或进入同一所学校。在巴洛克建筑的顶上有直升飞机,上面停着面向各个单元服务的小区专机,为居民的出入提供专属的捷径。

  而加之蛇国的奴隶制度作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基本上一出生就自动进入某一阶层,不同阶级通婚的情况非常少,也就鲜少存在阶级的融合,甚至将贫富差距越拉越大。

  蛇国所有的政策都在阻碍着不同阶层人的接触,它高度集权,也导致整个国家像一台机器一样,每一个零件都稳稳地固定在专属于它的位置上。

  这台机器高效地运转着,如削尖了脑袋的子弹一般向前冲。

  阿力说在他们国家是没有贼的,因为奴隶要偷了东西或者被怀疑偷了东西,即便被当街打死,法律也管不了。

  而中层的人想偷,就得往上偷,可往上——他们进都进不去那些门,怎么偷?

  所以蛇国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当然,若是阿力不说,未连也绝对不会猜到阿力是住在那些建筑群里的高层。毕竟阿力太平易了,平易得让人根本无法把他和森严的城堡联系在一起。

  阿力曾表示——“等你去了蛇国,你一眼就能看出某个行人位于什么阶层。”

  这话说得对,比如此刻未连透过玻璃窗,看着一个浑身赤裸、戴着项圈,四肢还趴在地上的人形犬时,他绝对不会把它误认为蛇国的自由民。

第25章

  “人形犬调教,现在很时兴这个。”阿力的声音把未连的注意力拉回来。

  阿力变了不少,还在学校时他的头发总是乱蓬蓬的,穿着一件运动卫衣,抱着书或抱着篮球,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

  此刻他的头发却梳得油光水滑,熨帖的淡蓝色衬衫还散发着一点点香水味。他的眉毛好似也打理过,未连甚至想摸一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还擦了东西,怎么那么干净,干净得像杂志封面上的人像。

  “你也玩?”未连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但服务员不用过来,她认识阿力,只消与阿力对视一眼再笑一笑,她就知道阿力要点什么。

  “不玩,这些是中层玩的,我们要玩了,会被朋友看不起。”阿力说着把外套放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朝未连扬扬下巴,“怎么样,这段日子适应吗?”

  不适应,未连很不适应。包括刚刚阿力的那句人形犬的评论,都让他没一处舒服的。

  “我没想过蛇国是这样。”未连坦白,敲敲玻璃窗,“外头那些叫秽种吧?我家也有一个。我哥虽然不、不……”未连想说不“调教”,但半天那个词都出不了口,干脆略过——“我哥天天打他,你们怎么天天打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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