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 作者:昀川【完结】(9)

2019-06-27  作者|标签:昀川

  

  慕南见他这话是真心的,便又坐下了,与凌然两个对坐在客厅里,吃洗切好的Cao莓和苹果,垂着头,耷拉着脸。

  

  凌然怕厨房里的许凤仪又听见他的张狂样儿,小声说:“不就是跟你开了一回玩笑吗?至于记仇到现在?”

  慕南两眼自下向上瞪着他,里面像有两簇愤怒的小火苗一样:“你还抢了我男神。”

  “我就算不抢,你们一对姐妹能在一起干嘛?”

  “许大哥又不是只当零,再说我也长小j-i儿了。”

  “你那是真小,j-i儿。”凌然恶劣地故意读错节奏和重音,脸上还带着得意地胜利者的笑容。

  

  慕南一大早走了,许凤仪没有亲戚可拜访,又不爱热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书看电影。

  

  冬日连阳光也凛冽,衬得房间里孤单,许凤仪拉下遮光帘,室内只开了一盏如豆的暖灯,墙壁的投影上放着娄烨的《春风沉醉的夜晚》,晃动的镜头,孤独的男主角……

  他拥着薄毯子,侧卧在沙发上。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许凤仪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带着意料之中的惊喜拧开门把手,外面果然站着凌然,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歪着脑袋看他:“新年快乐!”

  

19.

  袋子里装着润滑油和两盒安全套,并非许凤仪未卜先知,是凌然一边抱住他亲吻,一边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他才知道的。

  

  凌然的身材比想象中还要好,胸肌鼓胀饱满,上面镶着两点淡茶色的花,腰线收拢,流畅完美,向下,是一丛茂盛的欲望,直直地戳到他眼前来,要他舔。

  “帮帮我。”凌然低哑着嗓音向他撒娇。

  许凤仪只是用手攥住了那里,轻轻lū 动,凌然自顾自地向前、向他的嘴边顶,被他躲开。“不要。”他的唇形很美,颜色很淡,与他的肤色相称,此时亮晶晶地闪着一些口水s-hi润的光泽,让人想拨开,进去一探究竟。

  “求求你了。”像个小孩子。

  “不要。”他的态度很坚决。

  

  凌然无奈,又不想扫兴,只有轻叹一口气,看着他的眼,听着他已经有些动情的呼吸声,低下头去,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将里面的舌头勾出来,吮了几口。

  

  许凤仪双眼微殇,像是醉了,耳根与眼梢泛红,发丝散乱在鬓边,浑身雪白的肌肤透出红,修长又结实的两腿张开,被凌然架在肩上。他呜咽一声,那处已经被人含进了温润的口腔里,他抓住沙发上的毯子,扬起脖颈,青色的脉搏跳动起来,像是濒临绝望,眼泪崩出来……

  整个人高高的扬起,又沉沉地落下。

  

  凌然的口腔里还留有粘稠的液体,上前来,一手托住他的下颌,哺进他的嘴巴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吃。”像小孩子在介绍什么美食。

  许凤仪没有拒绝,抬手拥住他的肩,仍在喘息,满足地,用脸颊和脖子去蹭他,好似从这具年轻温热的身体里取暖。

  他的反应让凌然惊喜,也拥住他,大而宽厚的手掌托住他的腰,慢慢地抚慰,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贴。他们像恋人般依恋,温情脉脉。

  

  一会儿,凌然从他身上起来,去勾茶几上的袋子,从里面取出润滑油,问:“可以不用套子吗?”

  许凤仪枕着自己的一只手,一条腿长长地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他,表情懒懒地,摇了摇头:“不可以。”

  凌然看着他色欲外露的样子,禁不住,又低下头来索吻,一边臣服地,低声嗫嚅:“我好爱你。”

  这句话,许凤仪不知听过多少遍,在他这里,这三个字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用价值,还不如“我想要你”、“你真诱人”、“你是个妖精”来得可信。

  或许吧……也或许凌然是真的有点爱他,可这份爱又能维持多久呢?他没有做声,只是懒懒地翘起嘴角,放松地接纳他。

  

  他们两个的体型都过于高大了,沙发被剧烈的运动摇晃地嘎吱作响。许凤仪趴伏在靠背上,微红的脸颊枕在两只叠交在一起的手背上,腰肢塌成一座凹陷的桥,于t.un瓣处重新圆润的翘起弧度。

  凌然撅住他的腰,腹股沟与那两瓣雪白滑腻的r_ou_团相撞,激起白色的浪。

  

  许凤仪的呻吟声很勾人,低低的,缠缠绵绵,偶尔到极爽快时会吊起来,拔高,抛到空中去,落到凌然的心里,像一串断了线的玉石珠子,本该清脆地落下,却被珍而重之地收拢到柔软的地方去。

  

  许凤仪又要到了,喉咙里发出丝绒般的至极的气音,身体却脱力地向下滑。凌然赶快向前,两臂将他抱起,拢到怀里,吻啜他的耳垂,像第一次在电梯里那样。

  

  天边的墨色泼下来,雪化的时候格外寒冷。

  

  客厅的沙发上满是污迹,他们躺到卧室的大床上,大腿叠着大腿,许凤仪侧卧着,疲惫地闭着眼,凌然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轻声说:“我明天搬到你这里吧,好不好?”

  

20.

  许凤仪阖着眼,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凌然侧身搂住他,轻轻摩挲他小腹的肌r_ou_,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习惯一个人住。”

  “你也可以习惯两个人啊,什么都是个过程。”凌然自顾自地说:“我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生活习惯良好,在夜店的工作本来就是兼职,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辞掉,晚上都不用出门。”

  

  空气一时安静,许凤仪不说话,凌然又去摇他,带着些许卑微地撒娇:“你睡了我就得负责。”

  许凤仪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翻过身来看着他。“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不需要整理关系的关系。”

  “什么叫‘不需要整理关系的关系’?”

  “就现在这样,你需要的时候上来找我,我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下去找你。”许凤仪想了想,又加上一条定义:“如果你在短时间内有其他人,请提前告知我。”

  “你的意思是当固定炮友呗?”凌然笑得有些讽刺:“老总就是不一样啊,连炮友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不需要整理关系的关系’。”

  许凤仪不说话,下床到柜子里找了一条内裤穿上。

  

  凌然跟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穿衣服,语气还是傲的:“我不给人当炮友。”

  “那就算了。”

  “许凤仪!”

  许凤仪穿好睡裤,回头看向他,见他满脸涨红愤怒的样子,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

  凌然没有说话,眼神失落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但这次没有奏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很可爱。”许凤仪摸了摸他的下巴,转身套上一件T恤,走出卧室。

  

  凌然站在厨房门口的位置,看着他在锅灶前忙碌的背影,那股倔强被人踩碎了似的,从没有过的挫败,低声说:“许凤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许凤仪调小了燃气灶的火苗,放下锅铲,转过身来看着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说:“我相信。”

  他相信爱情,它发生在一瞬间,开始即是高潮,头脑发热,海誓山盟,带着永生永世与彼此痴缠的冲动,像发烧,像病毒,汹涌而来,席卷所有的理智,但过了那段时间,治愈之后,病痛就会离去,爱情也会。

  

  凌然走上前,拥住他,问:“你相信我,为什么不接受我?因为你前夫吗?”

  “不是,跟他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

  “凌然,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可爱的人。”他抬手,很怜爱地抚了抚凌然的脸颊,说:“此时我或许是你的唯一,将来却不一定,你渐渐会发现,我变得不那么可爱,也会遇到更多更可爱的人。人生的路太长了,没有谁能对一个人永远负责……”

  

21.

  凌然就着拥抱的姿势,低头吮了吮许凤仪的嘴唇,过了很久,他才趴在凌然的肩上,低声说:“许凤仪,我要是真能爱你一辈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最烦别人倚老卖老了,你才比我大几岁?”

  “不多,也就将近一轮。”许凤仪轻轻笑了一声,说:“我今年三十五岁。”

  “不可能,你看着也就二十六七。”

  许凤仪瞟了他一眼,嘴边抿着笑容,转身用锅铲轻轻推了推在绵白汤水中翻腾的饺子。

  

  “许凤仪,我会向你证明的。咱们打赌,我要是赢了,你奖我点儿什么?”

  “你说奖什么?等你证明了,我大概也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我要是赢了,咱们俩的墓碑上,就都刻上对方的名字,你的墓碑上刻‘凌然一生所爱’,我的墓碑上刻‘许凤仪一生至爱’。”他还是满脸的骄矜,看着许凤仪,桀骜地问:“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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