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深 作者:精分柚子茶【完结】(20)

2019-06-27  作者|标签:精分柚子茶 年下

  戴眼镜的男医生,又问了他一遍:“柳先生,你确定要流掉孩子吗?”

  尽管动手术之前,他已经反复问了几遍,但这么重要的事,必须要再三确认才行,毕竟这涉及到一个小生命。

  柳意深缓缓闭上了双眼:“嗯。”

  “那好吧。”

  男医生无奈地点头,柳意深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第十九章

  被言简包养的第三个月里,柳意深就生了一场大病。

  他一边牵挂着医院里的父亲,一边又忙着准备出道,经常练舞唱歌到很晚。由于这段时间他起早贪黑,休息时间较少,饮食也不规律,柳意深突然就犯了急x_ing肠胃炎,冷风一吹,又感冒发烧了。

  出道的事被耽误下来,言简也吩咐下去,一切安排延后。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柳意深的身体早晚会恢复,可心理上的创伤和郁结,想要完全适应与接受,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就像他对言简一样。

  柳意深依然不习惯言简的亲吻,他每一次的触摸和拥抱,也令柳意深尴尬不已。明明做过好几次了,可言简每一次刚进入时,柳意深就缩得很紧,无法适应他的巨大。

  柳意深的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像个女Omega似的,他哭得有点厉害,但他没有推开言简。

  因为言简帮他付了父亲高昂的手术费和医疗费,也让他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房子,有机会出道,所以言简完全有理由可以在他这具身体上,肆意索取。

  白天柳意深忙着练歌,而管理一家上市公司的言简更是日理万机,忙得不见人影,但到了夜晚,两人间的**有点频繁,常常会持续到凌晨,有时言简来了兴致,早上也有需求。

  柳意深顺从配合,尽量呈现出乖巧的一面,默默承受着。

  言简不喜欢戴-套,但估计又怕柳意深怀孕会很麻烦,所以言简没想过标记他,也从不将东西留在柳意深的体内,一般是喷在了柳意深的大腿间,小腹上,胸前等等各处,又或是叫柳意深趴下来,尝着他的味道。

  柳意深的鼻翼间充斥着腥味,嘴里的热液也是浓郁而粘稠,他往往会被呛到,液体也顺着嘴角流出。

  在这之前,柳意深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放下尊严,舍弃所有的羞耻心,这般的伺候着另一个男人。

  柳意深生病的这天夜里,房间内一片黑暗,大脑昏沉的柳意深躺在床上,肠子一阵阵的绞痛,他也烧得口干舌燥,脸色通红。

  房门忽然被推开,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向他走来,柳意深无意识地抓住了这人的手:“舟……舟川,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柳意深与郑舟川之间实在是有缘无分,郑舟川出国的时候,柳意深的发情期意外提前,他没去见郑舟川,也没法向郑舟川好好告别,再多的好感,再深的牵挂都成了一场空。

  随后的几年内,柳意深的心像是死了,再也没对什么人有过丝毫感觉,但人生还很漫长,他的内心深处仍旧在期盼着一份爱恋,美好而纯粹的爱恋。

  “我不是郑舟川,是言简。”

  言简打破了柳意深的幻想,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

  “对不起!言总。”

  柳意深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却又被言简捉住了。

  言简的脸也凑了过来,与柳意深鼻尖相触,柳意深愣了愣,只觉得言简幽深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柳意深的心神。

  “柳意深,喊我的名字。”

  “言……言简。”

  “不要再喊错了。柳意深,郑舟川他根本没出现,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你也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喊我的名字,懂了吗?”

  这一次终于彻底的认了命,死了心,柳意深点头:“嗯。”

  之后的四年多里,柳意深很听言简的话,他随传随到,不会反驳言简的任何一句话,也红着脸在床上摆弄出各种姿势。

  柳意深的双眼,也一直只注视着言简一个人。

  陪在言简身边的第一年,柳意深的生日当天,言简送了柳意深一把吉他;第二年的时候,言简的指尖沾着n_ai酪,亲手将蛋糕喂入了柳意深的嘴里,叫柳意深舔舐干净,随后就吻住了柳意深的嘴巴。

  两人相处的第三年,有一次柳意深写歌时,突然停电了,黑暗中亮起了荧光木奉,言简拿着荧光木奉,如同柳意深的歌迷一样,来到了他面前。

  到了第四年,平时冷漠寡言的言简难得失态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他,睡在了柳意深的大腿上,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说想听柳意深唱歌。

  柳意深问言简想听什么歌?

  言简说:“只要是你唱的,都行。”

  不过是醉酒后一句简单的话,柳意深却心头一跳,很多东西随着时间正悄然变化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感情已经萌发了。

  柳意深清了清嗓子,哼唱出了他出道时第一张专辑里的主打歌。

  一首歌唱完,言简微微弯起嘴角:“好听。”

  闻言,柳意深的脸颊变得更烫了,他又道:“言总,其实……其实我还写了一首歌,是我自己编曲和作词的,打算叫……”

  言简不再回应,因为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了。

  见状,柳意深的后半句话也没说出口。

  只要言简点头同意,那柳意深的歌名也就定下来了,就叫“

  你言虽简,我意情深。

  只可惜,这首歌迟迟没能完成,永远藏在了柳意深的心底。

  手术室的灯就在头顶,灯光照下来,柳意深即使闭上双眼,仍觉得有些刺眼。

  医生还没给他打麻醉,一旦打了麻醉,就没什么感觉了,其实做无痛人流的时间很快,整个手术过程不会超过半小时。

  只是医生迟迟没有动作,柳意深也有点奇怪,他不安地动了动眼皮,也捏紧了手心。

  戴着口罩的男医生犹豫了,他放下手中的药剂和麻醉针,声音这时传入了柳意深的耳中:“柳先生,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你……”

  他怎么了?

  柳意深恍惚地睁开眼,这才感到脸上一片s-hi热,他伸手摸了摸,竟全是泪水。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尽管这里离南城不远,但对于柳意深来说,终究是个陌生的城市,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准备长住,所以暂时租了个房子。

  等他从医院出来,到家门口这条街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如今二月底了,早就过了立春,气温逐渐回暖,但这两天,白天阳光和煦,日落后夜风一吹,却寒气袭人。受着倒春寒影响,这座城市的早晚温差还是很大的。

  柳意深拢了拢大衣外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行人,却注意到了一个瘦弱大叔。大叔不到六十岁,但头发白了大半,一张脸也皱巴巴的,满是皱纹勾勒。

  他是卖烤红薯的,此时推着小车站在路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一炉子的红薯还剩下最后五个,都是热乎的,可迟迟没能卖掉。

  大叔仍然在等待客人,似乎不把这些红薯全部卖光,就不会离开。见此,柳意深走了过去,他看到了车子上挂着的牌子,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和价格,而且大叔也随身带着纸笔。

  柳意深愣了愣,有点奇怪,开口喊了一声“大叔”后,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聋哑人。

  大叔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说话,他只是一脸憨笑着,对柳意深打着手语。

  如果还想表达什么复杂的意思,他就用笔写在纸上。大叔明显不是文化人,字不好看,但至少能让人看得明白。

  这样的聋哑大叔出来做生意,显然很不容易,柳意深心生同情,便将剩下的五个红薯都买了。

  大叔笑着打了“谢谢”的手势,准备找钱给柳意深,但柳意深摇摇头,给了大叔一张五十元纸币后,就转身离开。

  大叔想要追上去,可腿脚比不上年轻人,只能看着柳意深走远了。

  柳意深并不打算在这座城市过多逗留,他本想来做个手术,就尽快回南城,然后带着弟弟陆鑫茂去更远的城市,甚至出国。

  然而,他终究不忍心,医生也劝他留下这个孩子。

  最近柳意深时常会下意识地摸向肚子,快两个月了,他的肚子还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柳意深却能感受到肚子里面,来自另一颗心脏的律动。

  有一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连着他的心脉,与他共同呼吸生存着。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柳意深一直犹豫不决,难以抉择,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就在这儿住了一周。

  他目前住的小区附近,柳意深总能在路口看到那位卖烤红薯的聋哑大叔,估计是他上了年纪,又有残疾,不方便跑太远。

  柳意深那天给了大叔五十块,没想到大叔一直记挂着这事,觉得欠了柳意深。后来他也把多收的钱还给了柳意深,还多送了他三个红薯,反而弄得柳意深不好意思了。

  今天傍晚,柳意深却没瞧见大叔的身影。

  这次出门,柳意深身上没带多少钱,因为他临行前,几乎把前几年的存款都给了弟弟陆鑫茂,所以现在就找个了便宜房子,住在城郊。

  城郊这一带比较偏僻,前不久民工市场搬过来,这儿变得更加鱼龙混杂,多出了一些蛮横的外地人。晚上又有流氓小混混出没,治安越来越不好了,如果时间太晚,当地人也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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