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与枪 作者:欲雪饮杯/初禾【完结】(19)

2019-06-27  作者|标签:欲雪饮杯 初禾

渐渐地,与谢征混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不少。后来分宿舍,谢征跑来和他住一屋,他头一次发现,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谢征成了一队最优秀的队员之一。日夜相处,产生好感几乎是顺理成章。但程故觉得,自己只是有一点喜欢谢征,这一点喜欢还不足以令他与谢征发生些什么。

但突然有一天,谢征却发了疯似的将他抵在角落,恶狠狠地说“我要干你”。本x_ing毕露的谢征令他也不由自主地冲动起来,都是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干一回有什么大不了?

可那天正在危险期里,他将谢征推开,说过几天再干。

谢征的眼神让他有点心痛。他本以为冷静一段时间后,就会不再冲动,可一想到谢征当时的眼神,又尽力说服自己道——干吧干吧,有什么大不了?

第一次z_u_o爱时,他在谢征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爱意与占有欲,心中的那一点喜欢慢慢扩张,像春花一般散开。

可以说,他对谢征的喜欢,是在发生x_ing关系之后,越来越深,直至转化为爱的。

离开部队的这些年,他有时会琢磨一下,否认自己是个禽兽,认为会爱上谢征,并非因为与谢征z_u_o爱时很舒服,而是因为谢征的认真,因为与他纠缠不清的,是谢征这个人。

他曾经向谢征提出谈有期限的恋爱,但是相处的日子越长,他越是想将有期变成无期。可他隐隐有些焦虑,若是无期,那就是正儿八经结婚过日子了,他不知道如何告诉谢征——我是个异类。

已经不在意童年遭遇的恶意,但那些嫌恶与鄙夷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记忆里。

曾经被嫌弃,如今有了在意的人,最担心的就是被再度嫌弃。

他有点鄙视变得胆小的自己。

怀孕来得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有准备,也不可能去怪谢征。刚得知身体里有了个小生命后,他又害怕又高兴,在谢征面前装作平静,心底已是一片惊涛骇浪。

他以最快的速度想好一切,在签署保密协议后不辞而别,离开心爱的特殊作战组,离开心爱的人。

如今想起下决定的那一刻,他仍然会有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但他不得不那样做。

生下孩子,意味着他可能会死,如果上天眷顾,让他挺了过来,回归普通人的他也再无法穿上特殊行动组的征衣。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弃腹中的生命。

尝过被放弃的滋味,怎能让孩子再尝一次?

离开特殊行动组的那一刻,他站在车门边,目光在队旗上留驻许久,右手颤抖地放在小腹上,转身的一刻,眼泪终究没能忍住。

他想好了,今后当一名单身父亲,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抚养与谢征的孩子。孩子跟他姓,名字却要随谢征,叫木瓜。

又木又瓜,是又可靠又甜的意思。

谢征在他眼中,自始至终都是可爱的。希望孩子像谢征一样,当个健康又美好的普通人。

至于谢征……

谢征给了他太多的美好,他害怕当真相坦露在谢征面前时,谢征将所有的美好全都收回去。

他舍不得还。

他要留下谢征给予的爱,也让谢征记住一个平凡的程故。不用记太久,时间会将一切磨平,记个一年半载就好。

这段并不坦诚的爱情,就由他来永远铭记好了。

剖腹产的伤口长好之后,他请人在哪里纹了一把狙击步枪,既是遮掩,亦是怀念。

他没想到的是,谢征找了他整整5年。

简直像做梦一样。

是否要再与谢征在一起,他一想再想,眷恋谢征的眼神,所以愈加害怕在谢征眼中看到惊讶与鄙夷。

连最轻的可怜也不要。

好在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程故。他不再是异类,即便今后朝夕相处,谢征也不会发现他的异常。

他是个正常人了,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唯一感到不安的是,瓜瓜也是谢征的孩子,却不能叫谢征一声“爸爸”,他觉得对不起谢征。

于是想,不如先过着日子吧,将来有一天,当不那么患得患失了,或许能将一切告诉谢征。

说来好笑,“女武神”让他不顾一切,勇敢无畏,却唯独没有给他坦然面对谢征的勇气。

最怕的,不过是在谢征眼中看到惊讶,看到嫌恶。

但此时谢征的目光与平素没有分毫差别。

程故的心陷入柔软的春泥。

他突然明白,自己害怕的事,将永远不会发生。

这个抱着他的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成千上万倍。

24(完结章)

谢征的拇指在伤痕上逡巡,感受到程故正在颤抖。他轻轻拉了程故一把,将程故按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我都知道了。”

程故心跳若擂鼓,双手下意识环住谢征的腰,想解释,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说。

“我来说,你听着就好。”谢征就像知道他的心事一般,扶着他的背,将他牢牢圈住:“我今天去见了为你做手术的齐教授,这段时间也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你的情况。程故,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不待程故回答,谢征已道:“我后悔没有一早发现,后悔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5年。我对不起你。”

“不!”程故嗓音沙哑,“你不要这样说。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辞而别,一直隐瞒……”

“你为什么要隐瞒?”谢征仍是自问自答:“因为你担心我在得知真相后,会离开你。”

程故呼吸渐紧,心跳快得几乎承受不住。

“你爱我,在乎我,所以才会那样害怕。而我,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是……”

“不要反驳。程故,知道吗,你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立即反驳。”谢征握住程故的手,移至唇边,闭眼亲吻。

“我……”程故听凭谢征吻着,片刻后低喃道:“是,我爱你,在乎你,害怕你知道我是个异类后,将你给我的爱都收回去。我,我舍不得。”

“是我没能让你安心。”谢征搂着程故,温柔道:“所以你才会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

程故眼眶s-hi了,眼睫颤抖:“你生气吗?”

“生气。”谢征道:“当年的我,气你不辞而别。现在的我,气你独自扛起属于我们两人的责任,气你信不过我对你的爱,气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但是……”

谢征顿了顿,抬起程故的下巴,直视爱人的泪眼:“所有的气,都抵不过心痛。”

就算扬起头,积在眼眶里的泪也再无法忍住,程故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去摸谢征的脸,指尖抖得不像样。

“程故,我爱你。5年的时间,你自认为的‘缺陷’,其他林林总总,它们都无法让我不爱你。”谢征的温柔忽然带上几分狠厉,抬着程故下巴的手也越发用力,“你明白吗?”

程故看到一束光撕破朦胧的视界,直抵瞳孔最深处。

那是谢征的目光。

“明白了。”程故颤声重复:“明白了。”

谢征叹息,再次将程故拉入怀中,而后不再多言,翻身亲吻,情至深处,连最温柔的律动也带上了几分惩罚意味。

高潮时,谢征肆意顶弄着那一点,直干得程故双腿猛颤,并不拢,也叫不出声,双手徒劳地乱抓,红着的双眼满是水气,喉结上下起伏,似乎在说——不要了,不要了!

谢征吻他的唇,舔掉他眼角的泪,腰胯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咬着他的耳垂问:“我爱你,程故,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爱你,记住了吗?”

程故用力点头,甜吟带着哭腔。

“回答我。”谢征压在那一处,耐心地研磨,“告诉我,你记住了。”

“我……”程故忍着在全身膨胀的快感,努力深呼吸,可呻吟比话语更快从嘴角泄出,他抓着谢征的手臂,满是情红的胸口剧烈起伏,“我……”

还是不行,根本说不出来,谢征cao控着他的身体,还故意在他张嘴时发力顶那一点。

除了呻吟,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讨饶地望着谢征,谢征却并不宽恕,继续蹂躏着那里,柔声问:“记住了吗?”

他溺死在快感里,直到最后也没答上来。

谢征亲吻他的额头,待余韵终于过去,他才定然地看着谢征,用沙哑的嗓音道:“我记住了。”

夜很长,从浴室回来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聊天。快要睡着时,程故忽然坐起来,压在谢征身上,赤裸的身体挡住了小半暖色的灯光。

谢征问:“还想做?”

“你刚才说,不管是怎样的我,你都爱,还强迫我记住。”程故道:“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嗯?”

“不管是炼钢厂职工的儿子,还是谢氏的小公子,谢征,我都爱你。”

谢征眸光一动,“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程故将那天被姑娘们围观的经过说了一遍,叹气道:“你是觉得当总裁会被我嫌弃吗?”

“那你是觉得你能为我生孩子会被我嫌弃吗?”

“……”

谢征笑了,目光温存:“我们俩啊,半斤八两。”

安静了一会儿,程故问:“我们现在是没有秘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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