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要脸 作者:流年忆月【完结】(22)

2019-06-27  作者|标签:流年忆月 甜文 娱乐圈 年下

  他打开烟盒,意外看到盒内细心地贴着一张小纸条:“只有左边两根是真烟,其它都是仿烟的糖,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不给你抽多。”

  一看就是俸迎的小把戏,宫绛哭笑不得,将真烟递给了副主编,帮其点燃,尽了意思,自己也点了根抽,按照应酬规则,送一根烟就够了,对方未必抽得惯他的烟,意思过后还是会抽回自己的烟,俸迎给宫绛准备两根烟,也没毛病。

  但是副主编却把随x_ing的特质发挥到了应酬场合,吸了一口后,眼神登时变了:“好烟!这烟太有味道了,我喜欢!”

  宫绛嘴角的笑意凝住了,这句话跟“我还想再多抽几根”是同样的意思表示。宫绛去哪再弄来几根烟给他啊,只好硬着头皮说:“您喜欢的话,我送您几条,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卖。”

  “哎你别那么客气,我就图个新鲜,抽几根就够了。”

  宫绛眼皮一跳:“几根哪里够抽,我去吧台问问。”说完,他脚底抹油地快步走到吧台,黑着个脸向盛名求救,“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你这不卖这种烟,辛苦你一下,帮找人去附近的烟酒店买三盒回来。”

  他的烟说不上名贵,只是香味宜人而已,在这高档大酒吧肯定没得卖,但也没廉价到随便一个路边摊都买得到的地步。

  盛名叹了口气,从柜台内拿出了三条宫绛正需要的烟,以看透人生的口吻道:“还真被那小子料中了。”

  宫绛一懵:“什么?”

  盛名摇曳手中的调酒壶,慢悠悠地道:“你家那小子傍晚时间跑过来,把这三条烟塞给我,说你可能会用得着,让我帮你放着,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怎么,宫哥,不是你叫他来的么?”

  “没有。”宫绛抓紧这三条烟,步履沉重地走回原位。烟不重,却像系上了名为“着想”的重石,沉甸甸的,重得他无力捧起,需要用尽四肢的力气才承得起它的重量。三条烟的价格对于收入低微的俸迎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是俸迎毫不犹豫,攥紧皱巴巴的钱为他付出这笔沉重,俸迎贴心地为他想好了一切,为他准备了一切,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如果连动嘴皮的功夫都输了,他拿什么脸去面对俸迎的期待。

  于是他坐到副主编面前,体面地送出三条烟,真诚地说出自己的请求,以礼为诚心,以照片为桥梁,打动了副主编,让其为俸迎的试镜破例开了门,然后他捧着一颗沉甸甸的心,体体面面地用新钱结了账,带着好消息回了家。

  大厅还亮着夺目的白炽灯光,宫绛吃惊地望着坐在沙发上摇摇欲坠的俸迎:“你怎么还不睡?”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2点,时刻提醒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

  俸迎一哆嗦,刚要倒到沙发上睡个不止不休的身子立刻摆正了,他揉着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怎么才回来啊?好晚哦,你不困吗?”

  宫绛无奈地扯开领带,挂到衣架上:“应酬,有什么办法。”然后他从新钱钱包里拿出钱,还给俸迎,“今晚谢了,还你钱。”

  “不要,小绛你不准跟我客气,”俸迎不肯要,“而且我也不喜欢新钱。”

  宫绛手里的新钱和旧钱,是区别接收对象的标准。需要客气的,用新钱,不需要的,用旧钱。宫绛给俸迎新钱,等同于将俸迎视为前者看待。

  俸迎不高兴,家人不应区分高低贵贱,也不需要客客气气,就算是拿肮脏的旧钱也应心安理得,更何况,家人之间就不该谈钱。

  宫绛见俸迎一再坚持家人和钱的原则问题,不再强制要求俸迎收下,说这笔钱抵消房租后,就去洗澡了。一身薄荷清香走出来,只见桌上摆了一杯温糖水和几颗槟榔,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秀致的字迹勾勒出暖意的线条,每一笔每一划都在诉说写字人的关心与体贴:“以后不准那么晚回家了,知不知道等你安全回家,还要给你煮热糖水好麻烦啊。我困死了啊,先睡了,你喝完赶紧睡觉觉,晚安安,小绛。”

  糖水与槟榔,是解酒的宝器,他从未跟俸迎说过,只是在刚认识那会,无意中提起过,没想到不经意的一字一句都被俸迎小心翼翼地捧起,贴在心口,时时刻刻铭记。他也从未叫俸迎等过他,俸迎却以他安全为第一关注要务,宁愿困着也要撑到看他安全归家。

  窗外的风还在肆虐地刮着属于深夜的冰寒,屋内的暖意却从一杯糖水开始蔓延,然后渗透进肌肤,融入血液里。

  这个冬天终于暖了,被家人捂暖了。

  宫绛为了让俸迎试镜成功,做了不少准备。他先是找出近一年来的《尚左》杂志,让俸迎边看边学习,然后带俸迎去买了刊登在杂志上的同款服装,再买了一台单反和男士专用彩妆,最后帮俸迎上妆,让其穿服装拍照凹造型,调整姿势到最合适的角度,亲力亲为地将俸迎塑造成最符合杂志要求的模特。

  恐怕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像宫绛这样做得那么细致,为模特这么量身打造,他甚至根据服装的尺寸,吹毛求疵地要求俸迎增减手臂肌r_ou_。他严格,却也兢兢业业。为了找出适合服装的妆容,他边学边拿模特模型做实验,觉得有可行x_ing了才上俸迎的脸测试,因为反复化妆和卸妆,对皮肤的伤害大,他不想让俸迎吃一点苦。为了达到最佳的镜头效果,他也啃了不下十本摄影书籍,就为了找出一个适合俸迎发挥特长的姿势和角度。

  俸迎其实也累,为了应付这艰巨的挑战,他需要不断学习和尝试没挑战过的风格,仅仅只是为了不知生死的试镜。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宫绛从始至终都给俸迎灌输这种理念,在最终结果敲锤定音前,绝不允许丝毫懈怠。所以俸迎从没怨言,也不敢说一句拒绝。

  即便他们人事皆尽,仍有一丝遗憾。俸迎要试镜的是三月刊,恰好是冬春季服装交换期,目前市场上能让他们买到的《尚左》旗下服装只有冬款,去年春款已下架,今年春款随杂志发售而上市,这意味着俸迎将要在没有准备春款的基础上,凭自己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和实力拿下试镜,再拿下外封。

  试镜当天,两人走到约好的试镜地点前,俸迎突然挂到宫绛背上,凑到他耳边说话:“小绛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喂,好好说话,”宫绛拱开俸迎的脸,“凑那么近干什么?”

  “哈?不凑那么近,你怎么听得到……”

  宫绛脸色一僵,直到俸迎续上后话,才恢复原状。

  “……我语气里的喜怒哀乐。”

  宫绛眉头一抽:“为什么要凑近才能听得到?而且,你说话的语气有区别吗?”不都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么?

  “因为我表达喜怒哀乐的语气轻重缓急不一样啊,比如现在这样说话,表示我很兴奋,然后这样说,”俸迎又说了一句,“表示我不高兴。听出来了吧?”

  语气完全一样好吗!宫绛内心狂哮,这两句语气有区别吗?!

  “有啊,”俸迎感应到了宫绛咆哮的内心戏,自我回答,“前面那句语气轻快,后面那就语气沉重,明明不一样啊,为什么你听不出来,噢我知道了,”俸迎一敲掌心,“因为我们有年龄的代沟。”

  “……”宫绛默默地转身,潇洒地挥手道别,“我出去了。”

  “噢,给你。”俸迎拉住宫绛,把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只给一根。”

  居然是一盒他心心念念的烟。

  宫绛如蒙大赦,喜上眉梢,如果他是狗腿的奴隶,这会儿肯定跪下来磕头,响亮地大喊一声:“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跟装了马达似的三两步出了杂志社,兴奋地打开烟盒。

  “……”

  嘣——他听到神经断裂的声音。

  烟盒里只有一根……呃,仿真烟,本质就是一根做工像烟的糖。

  “咔擦!”他一口咬断“烟嘴”,恶狠狠地嚼个蹦嘎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大俸宠老婆的百种姿势=v=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有一对姐妹花向大门走来,只见y-in测测的寒风中,一位有着狰狞刀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烟,咬一口磨一次牙,就像鬼神小说里那疯狂嚼着人骨的恶鬼,穷凶恶极。姐妹花吓得脸色煞白,捂紧手提包,想进门又不敢进,小心翼翼地倒退,生怕这恶鬼突然扑上来将她们撕咬干净。

  恶鬼注意到了她们恐惧的视线,猛一抬头,声音凄厉,有如匕首剜心而来:“干什么!”

  姐妹花登时吓得一哆嗦,手拉手逃离而去。

  宫绛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恶鬼形象有多可怕,继续低头啃人骨……呃不,仿真烟糖,心里疯狂碎碎念,等那臭小子出来,一定要弄死他。

  俸迎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透明玻璃门的彼端,宫绛嚼碎最后一口烟,解开外套钮扣,准备抡起拳头揍个爹妈都不认识,然而他止步于门前。

  俸迎身边还有一个人,B模韦浩,上次跟俸迎一起拍摄《欣风》副刊外封的模特。两人走得很近,肩头随着步伐的行进,若有若无地擦碰到了一起,韦浩x_ing子豪爽,不拘小节,他们不知聊到什么,韦浩仰头大笑,俸迎看起来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懒散脸。

  就在这短短一瞬,有人出来,电子门自动向两侧移开,俸迎的脸就这么清晰地撞入宫绛视线。那是宫绛从未见过的笑颜,俸迎嘴角稍微弯起细小的弧度,总是耷拉的眼角撑开了,眼神盈满星星点点的笑意。

  俸迎在笑,笑得很愉悦,很帅气。长相俊俏的大男孩无论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他走路都自带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砖,而是高贵的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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