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上 by:极闲攻【完结】(13)

2019-02-17  作者|标签:极闲攻

我潜心读书不理会他刺耳的声音。但我知道薇彩为了那双鞋要逼死我,果不其然,这女生蹑手蹑脚来到我们口,轻叩几

声,将门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问道,“你没有去上班吗?”

“进来坐吧。”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招待她。她还真不客气很利索地闭门,三大步跨到我床边落座,开门见山,开口便

是,“你说我那双鞋子到底怎么办?”

“你那双鞋自一万几?”我想既然她认定要我赔了,我逃我躲我赖皮都不是办法,算了,我该着倒霉。

“我没有说过是一万多啊。”她喃喃自语起来,“我生日那天妈妈从米兰给我带回来的,据说全球生产了不到两百双呢

……我真的特别喜欢……”

我一愣,打断她,“不是说五位数嘛!”

薇彩抿抿嘴唇,歪着头道,“是五位数,可开头是个8……”

我倒在书桌上死了。

那双价位吉利却阳寿不长的蓝色凉鞋标价为:88888。我仔细回想着它的模样,应该没有多么独特才对啊,凭什么从米

兰带回来就要那么多钱呢?发行量小只能说明它很可能会因为不适宜人类穿而亏本啊!

薇彩一直不停给我描述那双鞋有多么价值不菲,有多么珍贵,存心想警告我,不赔给我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招待你!真

是,这里的主儿,哪一个我惹得起啊!我听烦了,祈求道,“我会尽量想办法,对不起,那天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

笃定那胖子一定很想赔这双鞋,我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才对,所以我再次建议道,“不如我们三个再商量一下——”

薇彩一改委屈的表情,果断地说道,“不必了,是你直接踩到我的,就你赔吧。”

她给我判了死刑,还是斩立决。

我们的对话在十五分钟后结束了,薇彩起身告辞,走之前,她瞧了我一眼,“对了,顾怜生,你什么才去上班?”

“明天吧。”

“哦,你快点去上班,这几天来送果盘的人很粗鲁。”

真是的,你只负责吃水果就是了!人再粗鲁也不会影响水果的含糖量,你们毛病真多。

“我知道了,你慢走。”

“哦,还有,”这个女人真罗嗦,气死我了!“钟秦他人太好,你不要欺负他。”

无语,你瞧瞧我这一身伤难道还不清楚谁欺负谁?我越想越气,嘟囔道,“你到底走不走啊!烦死人了!”

各个对我颐指气使算怎么回事儿!我本想找出那件性感到惨不忍睹的衣服给她看看钟秦是怎么对待我的,但我忍住了。

怎料薇彩看我态度很恶劣,一愣,竟然要哭了。客厅里的另外两个人听到情况不对,立刻冲了过来,女的,一把把薇彩

拉到身后护着,男的,一把抓起我的前襟,恶狗似的不分青红皂白骂道,“你干吗欺负薇彩!之前你欺负她我已经放过

你了!你,你太过分了!”

薇彩来劲儿了,嘤嘤不休。钟秦这几天心里充满了积怨,狠找不到一个借口收拾我,他假想到一个可以顺理成章揍我一

顿的事件,表情显得有些兴奋,举着拳头跃跃欲试。

“我怎么了?”

“你还敢问?那天你在校门口踩了她不说还想非礼她,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想我们一个宿舍的就忍气吞声算了,你也没

瞧瞧你把一个小女孩踩成什么样了,她那么瘦弱啊,你怎么下得了脚。这还没完呢,你趁机想干什么我都知道!狼子野

心,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条件——你——你说,你刚才想对薇彩干什么?!你——”

薇彩在描述那天的事情时将当事人统统描述成了“他”,是“他”踩了我,是“他”想看我裙子底下,是“他”死缠烂

打,是“他”恶心下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尽可能冤枉我吧,我几乎已经不知道委屈是什么滋味了。我看着钟秦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踩她是事实,但你要认为我会对一个女人产生下流的想法,对不起,告诉你,我宁愿去亲一只母狗。”

我说的是实话,我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同性恋的本质,但他们非但不能理解其中深意,并且固执地认为我的比喻简直是

对薇彩极其卑劣的侮辱。所以钟秦揍我势在必行,他的行为得到了群众的掌声和欢呼。他一拳将我打翻在地,随后就是

薇彩的哭声,惊动了四邻。赶来看好戏的二李以及其他宿舍的人都从那个大个女人断断续续边猜边想的描述中“认清”

了我的流氓本性。

我的鼻子出血了,锥心刺骨的痛,我涌出了比薇彩更多的生理泪水,我瘸着一条腿,带着胳膊肘,膝盖,脸颊上的创口

贴躺在冰凉的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腥咸的血从喉咙里汩汩流到了胃里,但更多的是留在了脸上。

我被众人孤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有一段时间我成了十恶不赦的代名词。而具有极深讽刺意味的是,理应是人们眼

中最可怜的受害者薇彩却不离不弃(或者说为死缠烂打)跟在我身边。她是除却席敏外我最熟悉的女性,我的前半生因

为她而变得面目全非,后半生也可以这么说。写文章的时候我总是很想避免她的频繁出现,但,我无可奈何。在钟秦的

建议下,我不会单独写她的故事,一点都不要写。钟秦死之前,曾对我说,怜生,咱们仨还是埋在一起吧,你叫人把她

的坟挖开,把我埋进去。我遵从了他的遗愿,在那座精巧的坟墓里,留着三副棺材的地方,原来她死的时候就想好了,

我和钟秦,死也不能逃开,死也逃不开。

“顾怜生,你真是太坏了!”

我坐在地上喘粗气,在鼻子不怎么疼了以后若无其事地去拿纸巾把血擦去,那群人将我的宿舍门堵得严严实实,我只好

一会儿等大伙散会了再去用水洗。总有多事者通知艾平达,艾平达到达后根本不问我怎么回事,就代表群众将我臭骂了

几句。我平静地接受了。因为这样可以尽快平息那些人莫名其妙的激怒情绪稳定现场。果不其然,艾平达一句,“大家

先出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便疏散了人群。只剩下5个人在场,哪五个看观您老自己掰指头数数,我就不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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