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猫鼠短篇集 作者:雁字翎【完结】(18)

2019-02-17  作者|标签:雁字翎 强强 天作之合 七五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碍手碍脚就会哭哭啼啼的娘们儿还是傻不伶仃尽会添乱的傻帽?当初招惹了我现在就撂挑子跑路了是不是?我这么不顾一切跑来找你你他么怎么就还不明白!我告诉你展昭,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想把我丢下一个人去搞什么大义凛然舍身取义的幺蛾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跟着你了,我这辈子就缠上你了我看你怎么甩!”

  理智上当然是有白玉堂出手胜算更大,情感上展昭却不想让这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宝贝耗子趟这次的浑水。然而展昭却没能意识到,他自作主张一意孤行的安排会多么令人寒心。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揣度再三做出的决定后悔不迭。可是要让这耗子无缘无故随他冒险,他真的……舍不得。如果可以,他心甘情愿用己所有,换他一世安然静好。

  白玉堂发白的指尖软了下来,力不从心感由心底滋生。一直以来都是神采飞扬桀骜不羁的少年略微有些脱力,用不成调的嗓音喃喃,“这么点信任都不给我……”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落下,展昭一把将人搂住狠狠带入怀里,炙热的身躯在s-hi漉漉的海风里散发熔化铁的温度。展昭咬着少年的耳廓道:“玉堂你说得对,我他妈就是个没心没肺自以为是的混蛋。”

  这回的雷鸣惊天撼地,戳着耳膜天崩地裂咆哮。雷鸣电闪下,两具年轻修韧的身躯严丝合缝紧紧相贴,在狂澜起伏的海潮声下尽情释放。展昭用敏感的唇铭记少年的寸寸触感,翻来覆去柔肠百转地想,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玉堂,等我三年。”展昭觉得自己装了二十余年的宽容无争在白玉堂面前轻易碎了个稀巴烂。他极端自私地不想把这个人放开,哪怕又是一个口说无凭的三年。

  白玉堂支楞八叉地躺在沙滩上,纤长有力的十指百无聊赖交叠。“你就算把证据拿出来,赵珏也不一定会倒台。”

  “不会立即倒台,但一定会倒台。”展昭那点人畜无害温软好捏的平和气质荡然无存,霍霍磨着柔软皮毛下的尖利猫爪。“赵珏暗地里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勾当,国家早就容不得他,只差一个契机。只要我把赵珏陷害我父母的真相找出来,等赵珏倒台那一天就是我父母正名的那一日。”

  白玉堂侧个身与展昭四目交错,“赵珏不会想到,蓝骁已经把他暴露了。”

  赫赫有名的“猎骁”行动猎的就是在黄赌徒三道上炙手可热的蓝爷蓝骁。展昭和白玉堂一拍即合里应外合,成功地把这只大狼和他一连串势力连根拔起。这次行动令他们结缘生情难分难解,也是这次行动使他们顺藤摸瓜第一次对赵珏留了心眼。

  没有人会为了已被打上响当当叛徒标志的展家和赵珏这样深不可测权势滔天的人物作对,展昭也不会容许这件事假经他手。

  白玉堂蹙眉,“到时候证据是拿出来了,你自己呢?”

  上头拿到证据也不会即刻为难赵珏,那么展昭就不得不继续呆在牢笼里。冲霄监狱固若金汤,总不能坐以待毙等到猴年马月去。

  “玉堂,”展昭抚着少年人精致的下颌说:“你来捞我吧。”就像当年的“猎骁”行动,一里一外联手对敌,刀山火海亦无所惧。他家耗子从来都不是用来金屋藏娇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从来都不需要他挺身而出挡子弹挡刀枪,他家耗子可以与他并肩作战并辔同行,是顶天立地傲骨铮铮的锦毛鼠。

  劫狱(8)

  赵珏的底牌一张一张甩到展昭面前,展昭心平气和全盘笑纳,再滴水不漏倒推回去,从头至尾无有失态不卑不亢。赵珏终于略微不耐地放下茶盏,恼怒地想,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展皓那头一根筋的倔驴一个臭脾气。然而身经百战的赵珏岂会就此作罢,眼里含着暗里藏针的笑意,手指在竹椅扶手上哒哒得敲,漫不经心说:“这个时候,你家的小朋友应该已经走上楼梯了。”

  脑海中的钟表算计精确到秒,大半神思早就不翼而飞跑到冲霄主楼。展昭岿然不动,嘴角噙一弯宠溺细弧,“是啊。”

  “如果冲霄是一盘棋,主楼就是大龙,而主楼里的楼梯——”赵珏纡尊降贵地伸一根挂着沉甸甸金戒指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上画了一个圈,又在圈中央重重一敲,“就是龙眼。”

  展昭谦逊好学彬彬有礼地说:“赵警监,您说的话太深奥。我读书少听不懂。”

  赵珏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词,被展昭一句话噎得喉咙发堵。然而他终究维持住了天衣无缝的笑容,轻轻磨着牙齿拿腔作调,“何必要妄自菲薄。要说来也简单,那座楼梯按照奇门遁甲中的必死之局设计。死局死局,无论是谁,只要进了死局,结果一定是有、去、无、回。”

  是吗?展昭啜饮最后一口茶水,淡淡一笑。任由赵珏拳打脚踢撒泼打滚那么久,是时候该把他手里的牌亮出来,再捂下去真会被看作一只焉啦吧唧逆来顺受的病猫。他像个优雅高贵的雕塑般保持着先前的姿态,用“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语气说:“困不住他,他是锦毛鼠。”

  锦毛鼠?正眯眼等待展昭大惊失色屁滚尿流的赵珏咯噔一下瞪圆了眼珠子,旋即将展昭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答案呼之欲出,赵珏蓦然放声露骨地笑,吓得偶尔借道路过的麻雀噗的掉了根毛。他指了指展昭的脸,重重击两下手掌叹道:“好一个御猫啊。”

  都道御猫和锦毛鼠是特工里的战斗机和特警里的轰炸机,两机相争必定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赵珏却从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丢族保帅r_ou_疼得他嗷嗷直叫的“猎骁”行动里嗅出了猫鼠之间不得不说的基情。人精一样的赵珏立即就从这一丝信息里笃定了展昭的最后一重身份。

  展昭笑得明目张胆,“过誉。”

  赵珏交换双腿,上头那条高高扬起,翘了个愈发嘚瑟风骚的二郎腿。细长的指甲轻轻叩击扶手,发闷的敲击声似冷雨溅落泥地。赵珏说:“这次赚大发了。铜网阵几百年不用,一启动就能抓只锦毛鼠。”

  “是吗?”展昭面上无动于衷,心下却是一紧。赵珏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跑火车的货色,他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有所倚仗。

  “我知道锦毛鼠的本事,脑子好身手好嗅觉灵敏,对了还有长得好,”赵珏啧啧一声回味,接着黯然神伤扼腕而叹,“他是看出死局布阵才敢去的吧。可惜了,他不会知道,铜网阵里的死局是反的。”

  展昭不动如山剑眉微锁,视线在赵珏那每天用千百来块护肤品擦得洁白光亮的脖颈上停顿,思忖着从哪个角度一爪子过去能直接把这罪魁祸首给捏死了。倘若玉堂……无论如何,敢伤他家耗子的人,他绝不会轻饶。

  赵珏慢条斯理吞吞吐吐地说开口,要再拿个招魂幡直接就是大街上故作深沉招摇撞骗的神棍。“用九为阳之极,用六属y-in之顶。哦忘了你读书少听不懂,”赵珏咋唇说,“总而言之,用解死局的方式去解,必死无疑。”

  不远处的冲霄主楼突然爆发惊天动地的巨响,为“必死无疑”四个字铺陈华丽尖锐的背景音效。震耳欲聋的声响劈头盖脸一巴掌扇下,铺天盖地蚕食吞噬苟延残喘的丁点知觉。赤红色烈焰在仅有的几个小窗后面一闪而过,燃烧炸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焦灼声。浓烟滚滚,争先恐后涌到外面。

  展昭的脸色沉下来,骨子里不可一世的脾- xing -淋漓尽致展露。他逆视赵珏的双眼,冷意如刀似剑,“你那些罄竹难书的罪名,已经呈交给军情处。”

  “他们还不会动我,没有契机,也动不起,”赵珏胸有成竹,中气十足。而等到有了契机动得起的时候,他早就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一溜烟儿跑到哪个安乐窝里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去了。

  “冲霄的爆炸就是契机,”一如往昔的平和温润语调,不怒而威字字潜藏暗流。冲霄是赵珏地方,冲霄出事,赵珏难咎其责。

  赵珏有不好的预感,炸毛的御猫披坚执锐战斗力飙升。

  “你没机会了。”

  牛皮靴硬底踏在地上的声音刚健有力,噼噼啪啪一转眼临近。赵珏有所惊觉,在反- she -神经的ch-ou搐预警下嗖的就从竹椅里弹出来,一蹦三尺高。与此同时,展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上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从异常刁钻诡异的角度擒拿赵珏的手腕和肩膀。未有留守,全力以赴,生死一瞬。

  要论身手,养尊处优的赵珏当然不会是腥风血雨里跌打滚爬出来的御猫的对手,更何况这只猫憋了满腔情绪火没地撒正怒火中烧满身倒毛。展昭的手一格一拉搭上赵珏手腕扭转半周,咔擦一声就把赵珏的腕关节整个卸了下来。

  那一小队特工旋风般冲上天台。当先一人身形壮硕虎目阔鼻,飞起一脚踹开挡道的竹椅,破开嗓门大喝一声,威风凛凛地举枪顶在赵珏太阳x_u_e上。其余人接二连三涌入,铺开天罗地网把赵珏这个危险分子牢牢禁锢在内。

  三年前埋下的最后一手,冲霄楼毁,引燃收拾赵珏的契机。先斩后奏,杀赵珏一个措手不及。冲霄爆炸就是行动开始的信号。只是拆冲霄的人,y-in差阳错换成了他家的锦毛鼠。

  “你以为,你赢了?”赵珏的脸色由青转白,扯出一个森寒不定的笑。

  展昭摊开手心,三枚小型针弹躺在生命线正中央。方才电光石火的几下交手,他已然将这个赵珏身上最后的威胁拆除,把赵珏最后的妄想狠狠掐灭打入暗无天日的深渊。白玉堂为劫狱悉心布置耐心潜伏三年,展昭亦为对付赵珏殚精竭虑深思熟虑多年。展昭能够对赵珏每天ch-ou几根烟喜欢抠哪根手指这些j-i毛蒜皮的小事如数家珍,其熟悉程度也就仅次于对白玉堂的了解程度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展昭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因果有缘,胜利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凭空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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