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猫鼠短篇集 作者:雁字翎【完结】(16)

2019-02-17  作者|标签:雁字翎 强强 天作之合 七五

  劫狱(6)

  “6003?”副队长总是赶着投胎似的包揽包办队长的活,可谓是尽心尽职鞠躬尽瘁。常年在流氓痞子窝里混,自然而然能报出几百号人的编号来,故而扒开那层警服细细一打量就认出了展昭。门外的脚步声夹杂盛气凌人的枪声快速逼近,副队长叉着两条□□的腿不羞不臊,一针见血地问:“是来抓你的?

  展昭保持着先前姿态高深莫测地一点头,幅度不过一厘米,将神棍模样一以贯之。

  “你们俩……”四人当中明面上军衔职称最高的队长才从魂不守舍找不着北的混沌状态回神,好不容易控制着舌头僵硬的肌r_ou_蹦出三个字,立刻被生生打断。队长的架势队长的权威都被你们仨给整没了!

  “我们不管陈队和李副队的事,也请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展昭计算着门外愈行愈近的响动,不怒而威侃侃而谈,“要是被人发现陈队李队和逃跑的犯人在一起,怕是没三五个月交代不清吧。何况,李队衣衫不整也不方便就这么出去。陈队不是喜欢惹麻烦的人,更犯不着替一群成日勾心斗角给人使绊子的人卖命。”

  冲霄真正的主人只有赵珏一个,这人疑心重心眼多,看谁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就算陈队把人交出去了,他自己也免不了接受所谓的调查吃尽各种手段。并且陈、李二人这副模样,久乏雌- xing -生物的冲霄圈内人士一瞥眼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往后的日子甭想好过。

  陈队是什么人,往内里说就一愤世嫉俗怀才不遇又游手好闲有那么几分小聪明的混混。混混怎么过日子,当然是混,怎么舒服怎么来,什么高风亮节情操道德不与敌人同流合污早八百年前就吃得一干二净,把趋利避害诠释得出类拔萃举世无双。

  行动派的白玉堂不耍嘴皮子功夫,四下里一扫确定可守可攻可进可退的最佳立身点。提枪、占位,全身每一处的线条都紧致流畅,蓄积深不可测的力道。三队二位队长明显被如此行云流水炫酷狂拽的动作给唬得一愣一愣,下巴都掉了大半。

  展昭餍足地欣赏自家耗子的侧影,嘴上不歇趁热打铁,“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两位只要置身事外不与理睬,相信于双方都是最好的选择。”

  队长摇摆不定地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色厉内荏地一张嘴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口水,愣是没说出半个字。

  收放自如,张弛有度,这个时候需要给混混一点聚集勇气和权衡轻重的时间。展昭恰到好处不再说话,前倾的身子微微后仰斜倚在椅背上,指尖攀上扶手,握紧。说不紧张不担心是假的,倘若这脑子里本就没多少沟回裂的混混忽然脑ch-ou犯病,指不定折腾出什么别出心裁的二百五花样来。

  一直全神贯注盯梢的白玉堂蓦地眯起双眼,吊稍眼角拉出的冷厉线条堪比扑杀猎物前耐心蛰伏的孤狼。

  小铁门被拳头砸得风雨飘摇哐哐作响,旋即一个粗剌剌的嗓音大呼小叫喊魂,“陈队长,开门。”

  门后面耀武扬威的言辞举止一下子点燃了队长满心的郁结,陈队提着大一圈的裤子中气十足地冲门外喊:“谁他妈在砸门。老子忙着,没空。”

  一言既出,展昭知道他赌赢了。于是用来装神弄鬼装逼的椅子被一脚踢开,下一瞬已跃至白玉堂身侧紧贴而立。白玉堂斜眼,猫,不要再用这是最好且唯一的站位点这个烂到姥姥家的借口。展昭笑,笑意从眸子里渗漏,细细碎碎浸染了整张英俊的脸。又不是刚见面的时候,你人都是我的哪里还用再找借口,猫想要耗子谁敢说半个不字。

  陈队横成一只螃蟹死活不让人开门进屋,加之展昭在旁出谋划策递条子谆谆教导如何应答,搜查小队果然放过他们爱岗敬业地匆匆奔向下一间屋。脚步声枪声渐行渐远,陈队挥手一甩满脸的汗,“心脏病都要犯了。”一抬头看到展昭正和白玉堂交头接耳,翘起食指点着二人说:“老子救你们一回了,说话算话啊,不许说出去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等陈队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慷慨陈词落毕,冲霄那当了数十年吉祥物的大喇叭开了。大喇叭一开,农村过大年时的乡土气息飘香十里扑面而来。休眠了多年的线路不好使,先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嘶磨声,这才传出一个男人发表演说前惯例的咳嗽声。

  展昭面色一沉。他不会听错,喇叭里传出的是赵珏的声音,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冲霄首领。

  赵珏的声音有那么点祥林嫂孤苦伶仃后轻飘飘没处落脚的味道,忽高忽低,难以捉摸。他说:6003,还是该叫你展昭?

  白玉堂率先一步挡在门前,对于危险的敏锐嗅觉使他下意识拦住展昭的去路。赵珏那每一丝飘忽不定的声音都是作料充足的地雷,一个不慎随时可能把他们炸得死无全尸七零八碎被停尸间拒之门外。

  赵珏不吝辞藻将展昭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好好夸赞了一番,然后才露出爪牙。“展昭,给你15分钟。15分钟不见你的人,我就把整座冲霄主楼打包送给阎王爷。”喜气洋洋的大喇叭不遗余力将爷字反复重播,这才切断了。

  展昭睁着眼都能看到冲霄主楼里所有犯人痛哭流涕声泪俱下怨声载道的景象。那些死死揪住一线生机努力改造企图减刑出去与家人重逢的失足者,此时被掐灭了唯一的念头唯一的期盼半只脚迈入阎王殿里,该是如何不甘不愿。

  飞来横祸,那些罪不至死正拼命改过自新赎罪的人无端成了他的牺牲品。

  眼前一晃,白玉堂两记手刀敲晕陈李二人,抱着手一眨不眨看他。

  展昭对上白玉堂的目光,不温不火之下绵里藏针,“我没想到,他能这样草菅人命。”只为逼出一个他,赵珏可以置千百条- xing -命于不顾,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此等大手笔,展昭简直是感恩戴德受宠若惊。

  “你要回去?”白玉堂对展昭太过于了解,这猫本就好管闲事,更不用说是因他而起的事,明哲保身袖手旁观的绝不是这只猫。况且这回牵扯到千百号无辜人的- xing -命,他白玉堂也不会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展昭干脆地一点头,一手承载千钧力度抚上白玉堂的肩骨。

  白玉堂的手指在枪身扳机上轻轻一掰,“冲霄主楼顶有自毁装置。你帮我拖5分钟,20分钟以内一定可以破坏。”

  “玉堂。”

  时隔三年之后的第一次呼唤,唇舌蠕卷,那早就翻来覆去无声揣摩了千万遍的字眼像被手指虔诚磨搓过的佛珠般从展昭口中掉落。熟稔的音节语调,带着三年饮鸩止渴的汪洋深情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堂干净漂亮的一个收枪,极暧昧地抬起吊梢桃花眼,勾了勾手指说:“猫,乖乖配合爷行动。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就留着动嘴皮子吧。”

  所谓术业有专攻,特警出身的白玉堂在枪法格斗拆除装置这些身手上显然比以潜伏暗藏刺探情报起家的特工更胜一筹。

  展昭看着眼前这张闪得惹眼的脸,另一手不由分说按上他的后背,紧紧贴住。硬挺的脊梁骨支撑起肌r_ou_纤匀的整个后背,一溜儿凹线从后颈延伸,直深入腰臀。展昭的手从蝴蝶骨附近开始游移,顺着脊柱一节一节摸下去,炽热得足以在骨节上烙下痕迹。他几乎是咬在白玉堂耳廓上,气息蓦然加重,“说真的,一点也不想让你去。”可是,不得不放你去。

  “你管我啊?”白玉堂似笑非笑c-h-a科打诨,双手很不老实地往展昭腰上探。

  “不管你,”展昭瞬息压低了声音,放任自家耗子为所欲为,一张脸寸寸逼近。直至两人鼻尖距离不足已厘米,才又开口,“我要你。”

  彼此滚着热浪的唇舌交织在一起,唇瓣碾压撕咬谁也不肯退让,粗重的喘息带着s-hi漉漉的气流喷洒在对方脸上。晶莹液体润s-hi双唇,没顾得上擦一把又陷入新一轮的短兵相接,直吻得天昏地暗白刃纷飞。脚边的椅子摇摇晃晃终是把持不住啪嗒翻倒,还没来得及捡起的文件嘶啦一声一分为二。

  展昭托住白玉堂的后颈肆虐攻城略地。怎么就让他碰上这么个人呢,这么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宝贝怎么就跟了他呢。

  展昭生在军人世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几口无论公母清一色的军人,比养猪场里统一饲养出的猪还要整齐划一。根正苗红的家庭背景注定了展昭的三观跟旗杆一样笔直凌然,家国天下打小就占据了他心里的一亩三分地。人为什么而活?牙都没长全的展昭操一口漏风的n_ai腔说“为国家,为人民,”登时感动得教导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拿个环保手绢抹。红得鲜艳,专得明朗。

  劫狱(7)

  他向来是个为大义而活的人物,一个为天下而生的人。天纵英才,天之骄子,所有的一切天生都有所归属。他可以孤身一人在龙潭虎x_u_e里来去如风救人顺便一锅端了人家老巢,他可以镇定自若和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天南地北胡侃胡吹。与展昭打过交道的人都道他是出了名的温吞好脾气,凡是能忍则忍当让则让绝不计较。能干温脾气心眼正,大好的军中一枝花。

  展昭原本带着那么点随波逐流自暴自弃的想法认为,这辈子就这么在一趟趟任务一次次救援中碌碌过去了。牵挂给了天下,大爱给了众生,到头来黄土一抔也没什么特别想特别放不开的人事。直到,在最仓皇无措的年岁猝不及防邂逅白玉堂。

  十八岁的白玉堂像一把火,轻易燎原了展昭的心野。

  那是圈子里鼎鼎大名的“猎骁”行动,后头黑手深不可测,上头组调素未谋面的展昭和白玉堂共同执行此次任务。出任务之前,两人只互相传过一次不到五字的简短信息。别说长啥模样了,除了代号连对方名字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存在。而当展昭又一次提早半个钟头来到台球馆里扮作那个爱岗敬业勤奋积极的打杂人员时,一眼就从玩球的人群中认出了白玉堂。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6/1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