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猫鼠短篇集 作者:雁字翎【完结】(13)

2019-02-17  作者|标签:雁字翎 强强 天作之合 七五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孙健身后方的白泽琰抢先一步拉开门,修韧的腿一抬跨过那道微微隆起的坎,也跨过最后一道间隔。

  “这几间就是九班了,”孙健拿着电棍在铁栅栏上重重一敲,“都老实点。”这才从一大圈钥匙里挑出一枚旋开门锁,搬出一副威严的僵尸脸在一堆如狼似虎的目光下天王老子似的大摇大摆进入九班牢房。

  还没到三伏旱天,九班牢房却自带制热功能,催动体内每一粒细胞新陈代谢产生的能量都用于散发热度。白泽琰没来由热得难受,便微眯桃花眼掀了掀帽檐,松开警服最上端卡人的纽扣。纤长手指在金色纽扣前掠过,继而指尖跃动指节弯曲,那早已耐不住扣子呲溜一下从扣缝里逃窜出来。五指还停留在远处,敞开一角的衣领下若隐若现一截锁骨,峭楞楞的形状支撑起白皙肌肤。周身上下都包裹在密不透风的紧致服饰里,只那一段脖颈突兀地连接精致下颌,一路展露延伸。

  当初裹身严丝合缝的野战服,戴顶大钢帽,手踹把巴雷特M99在蚊蝇横飞温度直逼桑拿浴室的热带雨林一动不动潜伏六个小时也没这么燥热难耐过。

  白泽琰这一下带了几分冷厉傲慢的若无其事之举,使一帮成日憋着一身力气没处释放的饿狼饿虎噌的燃起一股子火。犯人和狱警之间与生俱来的冲撞纠葛化为扭曲偏执的怨仇,只需一个不慎就能爆发。

  白泽琰站在一窝人跟前,皮腰带勒出腰肢形状,灰黑色警裤紧紧崩在窄臀上。也不拿警棍皮鞭,c-h-a着双手连个架子也懒得端就单刀直入,“浴室的龙头是谁动的手脚,谁的主意?”

  一伙人有些发蒙,上来就兴师问罪拽得二五八万,你当你谁啊,螃蟹还不生对眼睛探探路。一瞬间的鸦雀无声,随后前排一人蓦然放肆地笑。舌头在嘴里搅和,口水顺着咽喉淌下发出清晰声响。一人带头,牢房里顿时炸开了锅,其余班看热闹的也应声附和掴掌唏嘘。

  白泽琰常年在军营里混焉能看不出这群人都在乐呵什么段子,嘴角一抿就成了把下弯的弧刀,寒森森的映得人腿股子打颤。

  然而未等白泽琰出手,牢房里一张下铺的床砰的碎个惨不忍睹,上铺没了承重哐当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巨大声响在狭小密闭的牢房里回旋,震得人耳膜生疼颇有威慑作用。一堆残骸碎骨里始作俑者没事人般优雅自得地起身,取过搁着的那副拐,拖条被五花大绑裹成大r_ou_粽的腿一撑一撑拨开人群往前挪了挪。

  这张床属于那个带头发出□□的人,不仅床塌了还赔进去一个奉为宝贝疙瘩的水晶苹果,心疼得他脸都绿了。偏偏肇事者拖着条断腿一脸云淡风轻,“不好意思,腿不方便,我就手肘顶了下。你不会怨我吧。”

  真是来道歉而不是来炫耀武力值展现威慑力的?

  “二哥,这哪能怪你呢,”吃了哑巴亏的人灰溜溜拾起破碎的水晶片。孙健也是嘴角直ch-ou,两张床啊去打报告又要挨意味不明的白眼了,怒气冲冲敲敲警棍吼一句,“够了啊,安静点。”

  这身残志坚搞坏两张床还优雅从容的正是编号6003的九班副班长。冲霄监狱里的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6003被九班人排行老二被人奉为二哥。混到这等地步的人总有两把刷子。老二生了张英气的俊脸,嘴角有道浑然天成的细弧,天生带几分温文和煦的笑意。眉眼深刻清晰,两侧头发剃得很短,露出脑门一角一块拇指指甲大的疤痕。

  白泽琰盯着老二,墨黑色眼眸里翻涌滚烫的情怀,灼烈得都能将人戳出窟窿来,有血海深仇似的。

  老二用三条腿撑到前排,不温不火道:“总是想那档子破事,出息呢。白警官来问话就好好配合,别再给九班丢人。硬是对着干了不起?匹夫之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转头,“大哥你说是不是。”

  老大环视一眼,下巴胡茬都不抖惜字如金蹦出一个字,“嗯。”

  白泽琰修长英挺的眉拧了川,漂亮凌厉的桃花眼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冷声冷气,“二哥?挺威风啊。”

  到底是个孩子,闹别扭呢。然而漫漫长夜,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相思刻骨疼痛不堪的又岂是一人。“哪来的威风,都不及我家那只耗子的一半,”老二的嗓音低低的,甭管说了什么只声音就跟帕瓦罗蒂一嗓子出来般,那个中深情都催人一身j-i皮疙瘩。

  清冷倨傲的白警官却一言不发将这句话的转折音韵都记下了。

  老二“半”字刚落立刻有人接嘴,“又是宝贝耗子。二哥你家耗子肯定被你念得成天到晚打喷嚏浑身痒痒。”又有人嚷嚷起哄,“二哥你干脆娶你的宝贝耗子当媳妇儿睡一炕上得了,这腻歪的哟……”

  老二笑,笑意从唇舌蔓延爬上眉眼,浸得整张脸都亮堂明朗。谁能猜到他口里念叨心里温存的耗子已然千里迢迢闯入龙潭虎x_u_e赴那无凭无据空口一约,又有谁会知道他就是风云叱咤曾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传奇人物。老二本名展昭,而白泽琰本名白玉堂。或许换个名号才为世人熟知——金牌特工御猫、王牌特警锦毛鼠。

  劫狱(3)

  白玉堂很不爽,再多的甜言蜜语深情告白也难以磨平分毫。他看展昭额前的疤,看他一瘸一拐行动不便的狼狈模样,看那两颊瘦削下去一大块的硬朗线条。警帽也不戴了衣袖也不翻了,一双眼电灯泡似的照展昭。

  展昭拄着拐杖溜圈,手下一滑脚下一歪就把粽团子腿往白玉堂跟前伸去。

  二哥没站稳还了得,九班人一窝蜂上前来七手八脚搀扶。特警出身的白玉堂眼明手快又是近水楼台,抢先一着将人扶住。一手指腹不偏不倚扣上绷带三分之一处,刷的就抬了头与展昭对视。

  锦毛鼠这双手可是子弹喂大的,绷带下的手感绝非血r_ou_。绝啊,还能想到这样藏危险物品的法子。

  展昭顺势往白玉堂怀里一靠,丢了拐杖的手藏在暗处嗖嗖两下扣上先前被白玉堂解开的警服纽扣,轩眉敞开偷糖般直乐。囚衣和警服都是薄薄一层衣料,熟稔的肌肤隔了两层薄衣贴在一起,如饥似渴流连。

  众目睽睽下,展昭完美收起十二分的不情愿杵着拐杖与九班众人站到一边。

  “谁……咳咳……”白玉堂一出声才发觉声音变了样,咳嗽两声后又是直白的质问,丝毫瞧不上迂回包抄战术,“谁做的?”

  九班一众人非常“出息”地没再琢磨那档子破事,但是依旧没人承认。能在九班混的都手脚抹油难对付的很,好欺负的早被欺负出去了。再说监狱里讲究义气,要供出来了,就算你们条子不找人麻烦也甭想再呆安稳牢。

  白玉堂整了整重新扣上的领口,眉梢微挑面露讥讽,“做了都不敢承认,还是不是男人。”

  这还得了,被个比娘们儿还漂亮的小狱警质疑。九班牢里众口嚣嚣沸反盈天,不甘心的爷们儿狼嚎鬼叫。展昭半垂着头用余光打量自家耗子,怎么看怎么稀罕。臭屁哄哄的牛皮靴,笔直修长的腿,瘦腰窄臀,比韩国那些批量生产出的明星漂亮千百倍的脸。说起话来也是够拽够狠,半点也没变。

  老大坐不住了,可他要连手下人都罩不住还怎么混。手一扬重重一咳,所有喧闹都猛踩急刹车打住,满嘴硬胡茬都随厚厚嘴唇的动弹而动弹。“白警官,话不能乱说。”

  白玉堂很直率,火上浇油,“做坏事还想逃脱责任,就是那个……哦,既做□□还想立牌坊。”

  “我□□个小白脸,”老大一口气没憋住高大形象支离破碎。横脾气上来却也不傻,没有直接一拳头招呼上去,“要不要打一架,看看谁更男人?”

  老大这算盘打得好,小身板小白脸,要打一架还不是妥妥的被他折腾。爱怎么揍就怎么揍,往私密处袭朝敏感地打,非得揍得这小条子窝一肚子火也没地方泻。谁想白玉堂眼皮也没眨一下,干脆利落应承下来,“好啊。”那随意劲,就跟有人问“哥们儿,借过”给予的应答一般。

  九班众人开始起哄,一波比一波热烈。老大出手教训条子,千载难逢啊。老大却有点发虚,应得那么快该不会有诈吧。然而一瞥白玉堂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又将悬到半空的心放了下去,和老子玩空城计呢这是,警校那些花拳绣腿哪能和老子这种打拼出来的实招相比。孙健上前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嘀咕一番,满面愁容。唯有展昭一副赏猴的模样不声不响寻个视野开阔处坐下,还用拐杖划了块地出来省的被人挡住视线。跟我家耗子打,是活腻了呢还是活腻了呢还是活腻了呢。

  老大的思想觉悟也就停留在以貌取人上了,一想到这又横又漂亮的小条子被他打得痛哭流涕毫无还手之力就飘飘欲仙美得跟中五百万似的。他往粗糙长疤的手心“唾唾”吐了两口唾沫,擦巴擦巴手“哈”的一声扎个稳健马步蓄势待发。

  孙健不乐意了,老警员的威严摆那儿也是像模像样。“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还像话吗。小白你别顺着他们,这群东西就是欠管教。”开玩笑,组长让他带人来的,万一这小白警官在他眼皮子底下输给犯人头头,他一张老脸哪还能挂得住一世英名哪还能保留。

  展昭招过身旁一人吱会几句,那戴了眼镜倍崇拜二哥的小年轻捏着把细嗓子焉儿坏地边戴高帽边铺台阶:“孙警官孙警官,难得老大和白警官都有兴致就答应让他们来一场呗。您照拂我们那么多年一定会同意的对不对。孙警官要是忙也可以先走,我们一定、绝对不和白警官作对。”

  孙健瞄白玉堂,这二十出头的愣头青捋着袖子实打实要干一架的模样,发觉孙健偷觑之后便是下意识一个没心没肺的斜眼。孙健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混小子不开眼横冲直撞吃亏活该。本来他就是个信奉自扫门前雪的主,此刻眼不见为净,自个屁颠屁颠跳人家坑里,老子还不管你这档子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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