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佛莽僧[重生]/松口!小崽子 作者:蓝楹(下)【完结】(14)

2019-06-26  作者|标签:蓝楹 灵异神怪 复仇虐渣 前世今生


  她说:“葬花清剿后来,小姐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这孩子非同一般,生出来就没气,是个死胎,我们都猜想是小姐在葬花清剿后伤了元气,只能做些安慰的工作其它别无他法。谁知后来,正当我们将那死胎埋起来的时候,那孩子睁开眼睛了!
  “那双眼睛是血红的!额间还开出了红色的胎记——不应该叫胎记,因为这朵莲花形状是后来在上面的。葬花清剿还没过去一年,还是个敏感的时期,很多人不认识葬花教主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和额间的三瓣红莲足够让人联想起葬花教主。”
  那是葬花清剿的第一年,很多葬花余孽仍旧在蠢蠢欲动,如今王后生了个自带三瓣红莲的葬花妖孽,自然也想到这位王后是葬花余孽无疑,总不会有人怀疑前东暝国主是葬花教的吧。所以,这件事便引起了民愤。
  那是邱缘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东暝的第一位皇子。邱缘生孩子的时候还很小,对这个孩子自然是倍加呵护。在民愤中很多声音就是要绞死这位小皇子,以镇压葬花余孽。
  邱缘怎么可能会同意,日夜哭泣,苦苦央求,甚至不幸以命换命。
  后来,前国主找来了一位巫师,想法设法去掉了小皇子额前的三瓣红莲,并让小皇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皇子只有浸泡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才是一个正常人,一旦脱离子宫与外界污浊的环境接触,就会诱发这个“病”,所以,他必须浸泡在母亲的血液中成长。
  于是……邱缘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一死。
  在前国主的镇压下,百姓们终于接受了这位皇子,但是心里y-in影还是有的。你想,一个浸泡母亲血水长大的孩子,是有多么恐怖。
  可能是浸泡的时间太长,导致这孩子有了缺陷,后天耳不可闻口不能言,但是这不影响这孩子给人的恐怖感觉。
  霍己厌瞪大眼睛,听着寒娘口中说出的故事,就好像是别人家的故事,却又没有办法不和自己联系起来。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东暝的第一位皇子……就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她的生母是……那位神秘的掌门之妹!他是浸泡着自己母亲的血水长大的恶魔!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我不是恶魔……
  邱闻歆明显感觉到霍己厌的低气压,身体渐渐下滑瘫软缩成一团,连忙上前扶住他,紧张道:“你怎么了?”
  霍己厌惊恐地看着邱闻歆,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把甩开邱闻歆的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往屋外奔去。
  不可能!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有很久很久了,但是还没有跑出这座府邸。他不想哭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哭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压倒他的,他什么都不怕,不怕母后的冷落偏心,不怕弟弟的不待见,也不怕这个无声无言的世界。
  他是东暝的第一位皇子啊!更是东暝的太子!
  他就这样横冲直撞地跑着,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府邸很大,他从来没有来过,就这样迷了路,一头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阵铃铛的声音——那是镇魂镇妖二铃感应的声音。
  霍己厌不用抬头,都知道自己扑进了谁的怀抱。他几乎下意识地将自己整个身体埋在了白千行的胸前,就像个软弱的菟丝子,没有力气站起来,也没有力气说话,他把他整个身体都依托给了白千行。
  白千行就感觉霍己厌的身体在发抖,很厉害,就好像哭了一样。但是教主是不会哭的呀,他从来没有见过教主哭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教主就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铮铮铁汉。
  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地询问:“怎么了?”
  霍己厌还是忍住没有流泪,他平了平自己的气息,良久才缓缓道:“没事,就是突然很想你。”
  白千行内心心花怒放,表面依旧是个面瘫:“怎么……突然这么酸溜溜的了?”
  霍己厌垂着白千行的胸口,无奈地责备道:“就只允许你酸溜溜地左一个爱我,右一个喜欢我的,难道不允许我酸一次?!”
  白千行内心当然巴不得霍己厌粘着他呢,他抚了抚霍己厌的头发,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说:“是挺酸,不过我喜欢。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霍己厌彻底败下阵来,要论酸,他是比不过这只狗子的。他缓缓抬起头,虽然没哭,但是眼睛明显因为多次揉压已经红肿了。他说:“我不是个干净的人……”
  白千行一听就愣住了,什么叫“不是个干净的人”?难不成教主他……
  他有些不开心:“你喜欢过别人啊,没事的,我不介意。”
  一般很介意的人嘴上都会说不介意的,所以狗子可以说是十分介意了,不止介意,还特别生气。
  霍己厌听着白千行理解错他的意思了,有些想笑这狗子的思想竟然这么污,一边又因为刚刚的事情笑不出来。
  他是个不干净的人,他是个在亲娘血水里长大的怪物、是恶魔、是人人惧怕的厉鬼……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图书馆要关门了!赶紧的!


第62章 莲花仙境(二十六)
  霍己厌附在白千行一起一伏的胸膛上,顿了一会,才小声地说:“我可能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教主。”
  白千行有些懵,“你本来就是啊。”
  “没有,”霍己厌说,“我之前都是哄哄你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我一出生就有人死亡,我出生的那年也是葬花清剿的那一年。”
  那一年,轮回殿的鬼使奉鬼王之命在地府等着过来轮回的葬花教主,但是却没有等到。也就是说那一年,葬花教主并没有通过轮回就投胎了,他没有选择死亡,而是选择重生。
  那场大火历历在目,剑锋所指、众叛亲离,他的师兄——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度寥,居然也是要他命的人群之一。他知道师兄对他有感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度寥选择了入佛,而他选择了入魔,这辈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兄弟情了。
  他带着仇恨、带着愤怨、带着不甘,将自己的灵魂寄入了最后来收拾他的女子体内,那位女子便是邱缘,也恰好刚刚怀上孕,对于当时的葬花教主来说,这是个完美无缺的契机。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这辈子为了自己的野心,杀过很多人,就算是杀胎儿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内心波澜。
  白千行没有其他人那样复杂的内心,他觉得这件事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你就是教主。”
  霍己厌很不明白白千行对于葬花教主的执念和近乎疯狂的爱慕,他几乎不理解这种感情。白千行爱的,到底是哪一个他,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教主,还是现在这个又怂又无能的自己。他几乎快不认识现在的自己。
  我到底是谁!
  “嘭!”一声,霍己厌的脑海里震响了一阵鼓声,这个鼓声他很熟悉,虽然只在刀轮地狱出现过一次,但是那一种直逼他发狂的感觉还是刻骨铭心的。他几乎同一时间挣脱了白千行的怀抱,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堪。
  白千行心一慌,教主这一定是在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连忙上前替霍己厌捧住他的脑袋,摇晃着霍己厌就快神志模糊的身体,连忙大声叫唤:“教主!不要想其他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现在,白千行的任何声音在霍己厌听上去就好像是背影音,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双瞳开始赤化,如同两颗血宝石;额间由浅到深开始绽放一朵红黑色的三瓣红莲;周身散发出极其诡异的藕荷异香。瞬间,距离霍己厌方圆十步的地方,所有因为季节原因从来没有经历春天的树开始开满了花,那一刻竟有些春风十里的错觉。
  然而错觉就是错觉,因为那片花海,就好像提前消耗了它们一辈子的生命,瞬间开花,然后瞬间枯萎,瞬间从春风十里进入了千里雪飘的冬季。
  从前的葬花教主并不是这样对万事万物有威胁的人,但是因为从葬花教主的灵魂重生后,霍己厌就被巫术压抑着天x_ing。也许被压抑的那段时间是看似和平美好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积聚的压抑越多,最后释放的时候就越肆无忌惮。
  白千行很熟悉此刻霍己厌的气息,他看着霍己厌那双无法聚焦的双眼,万分心疼,心就像是跟着这瞬间花一样被迫枯萎、被迫冰冻。他不想再看着霍己厌这么痛苦,他努力地想要上前安抚他、抱住他。
  霍己厌此刻已经几乎被另一个人所代替,但是他仍旧在和自己的那一点点仅存的本x_ing而斗争:“停下,别击鼓了,我叫你停下!求求你,快停下……”
  他的脑海里,还是那挥之不去的鼓声,就好像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逼迫着他精神错乱。
  虽然此刻的霍己厌戾气很大,但是白千行的人形毕竟是个青壮年,他用力扳开霍己厌捂着脑袋的手,眼看着霍己厌就快痛苦到咬舌自尽的地步。
  他吓得来不及思考,一吻便附了上去,强行把躁动的霍己厌按在自己的胸膛,逼迫着霍己厌张开嘴,他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试图控制霍己厌的舌头和牙齿,至少不能让他咬舌。
  霍己厌此刻已经渐渐丧失理智,取而代之的是那位沉睡很久的葬花教主。他狠狠用力咬住了白千行送进来试图控制他的舌头,顷刻,一股血腥味弥漫了两个人的嘴。
  白千行疼地倒吸了口气,但是仍旧没有将自己的舌头从霍己厌的嘴里出来。
  霍己厌对血液的渴望,已经完全支配着他的大脑。他近乎贪婪地吮吸地白千行的舌尖血,一场本该缠绵情深的吻,变成了苦痛与无奈的索取和给予。
  渐渐地,霍己厌得到了他想要的血液,慢慢冷静下来。其实并不是任何人的舌尖血都能压制霍己厌黑化的,邱缘的血算一个,而白千行,他是狼族,他是生活在四圣法界的佛兽,四圣法界拥有最纯净的心,而白千行不仅仅拥有一颗最纯净的心,他还有一颗,很爱很爱很爱霍己厌的心。
  他和霍己厌的母亲一样,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血,近乎虔诚地奉献给霍己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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