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完结】(5)

2019-06-25  作者|标签:麦库姆斯先生

  白慈是个内向的人,独处时尚不轻易开嗓。而就是他这样冷淡的一个人,开口唱歌的时候,想的也是把自己的灵魂摊开来给电话另一端的人看。

  他想告诉他,你误会了我。

  当初靠近你,原也没有那般复杂的动因。

  这一天,在深夜里,蔺怀安已经上了床多时,只是翻来覆去,脑子里一时滚过白日里证监会上几方争执,一时又是床头摇摇晃晃的月影和白慈的《Moon River》,好容易朦胧了一会,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

  凌晨一点,他一听,却是白慈的声音,道:“我喜欢你。”就挂断了。

  蔺怀安心跳得扑通扑通,握住了手机,发了一会楞,方才轻轻的把它放回原处,谁知才搁上去,又是铃声大作。

  就像那小说里的一幕,他手心冒汗的再度拿起接听,白慈在那边道:“苏州的月色真的很好,我刚才忘了问你一声,你喜欢我么?”

  蔺怀安脑中轰然一声,猛得从床上弹起来,像只欢喜的不知要怎样才好的大金毛在房间里狂乱的绕了一圈,他的心脏要炸开,肢体甚至不受控制的想学世界杯上奥维兰s_h_è 门之后的下跪狂欢。

  他不断的在心里骂自己,要出息点要冷静,可脚步却不听使唤简直要飞起来,他套上衣服出了门,电梯都等不及,一路跑下了楼。

  凌晨的酒店花园空旷而寂静,他的脚步声却十分清晰,一路跑过一整条开着合欢花的街道,这才想起其实可以开车到门口,他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声音在脑中叫着“白慈在帝都,怎么可能来找你”,腿却不听指挥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着。

  到门口,打白慈电话,劈头便问,“你在哪?”

  白慈裹着北方的冬衣从转角拐来,他刚才似乎也在狂奔,围巾凌乱,气息凌乱,朝他走来时似要踏碎一路月色。

  蔺怀安当时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而这个好看的人,说他喜欢他。

  蔺怀安气势汹汹,揪住白慈的衣领,就开始亲他。

  白慈皮肤微凉,像寒玉,身上的味道,像雪后的森林,明明他热烈回应,蔺怀安仍然觉得心中无比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这个人,恨不得吻着他一次次确认,恨不得将他和自己揉在一起。

  那一晚,大概是蔺怀安长那么大最疯狂最美妙的一夜。

  蔺怀安在床上捏着白慈的皮r_ou_,豹子一样的盯着他,他抑制不住,一句话在嘴边翻来覆去,不断询问,“真的很喜欢我?”

  白慈咬着嘴唇,不想回答蔺怀安这种不尊重人的问题,光着身子爬起来,趴到床边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他手心汗涔涔的,一急失了分寸,整只抽屉都被拉脱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蔺怀安扑住他,一手伸长了手臂翻出一小瓶橄榄油,一手压着他的后腰,模模糊糊的哄着,“别怕别怕,腿分开,我帮你。”

  扩张做得匆忙,两个人都急得气喘吁吁,蔺怀安用橄榄油在自己胯间抹了几下,伏身到白慈身上,抱着他的腿,霸道地顶了进来,白慈挣扎不得,喉头阵阵呜咽,眼前爆开白光,仿佛高潮。

  蔺怀安压着白慈的四肢,只是那么一顶,便又抽出,再次顶入,“说你喜欢我。”

  白慈耳边嗡嗡的,勉强抓住蔺怀安的声音,心口仿佛被巨锤捶过。

  蔺怀安伏在他身上,用自己的鼻子蹭白慈的脸,下身却一下下的用力的撞,催促着,“听到吗?说啊,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白慈的声音一时间,哑透了。

  蔺怀安笑着咬住他滚烫的耳垂,高兴的仿佛一只抱住心爱猫咪的大狗,胯下用力,“继续。”

  “……我喜欢你。”白慈抬手捂住眼睛,承受不得这面对面的羞赧,声音已然带着浓浓的哭腔。

  蔺怀安却不满足,抓住白慈的手摁在头顶,逼他与他对视。“还要。”?

  蔺怀安反复的抽c-h-a,一手握住白慈的x_ing器,源源不断帮他累积快感,到最后白慈双眼溢泪,颤抖的吸吮蔺怀安的唇舌,茫然的晃着头求饶,理智全无般喃喃道,“我喜欢你的,蔺怀安,真的很喜欢你……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第6章

  这会太阳刚刚升起,哪里都是雾蒙蒙的亮,白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周围都暖烘烘的,很舒服,身旁的人动了动,白慈闭着眼抓着他的手腕,问他:“你要去哪?”

  “去喝水,”蔺怀安任他抓着,伸手去够床头的杯子,“要喝吗?”

  “唔。”白慈就着蔺怀安的手喝了几口,躺回被窝。

  蔺怀安笑,亲热的揉他,“往里面一点躺。”说着抱着白慈去亲他的脖子。

  白慈很乖顺地搂着他,赤裸的身体和他紧紧贴着,蔺怀安掰着他的腿慢慢c-h-a了进去,白慈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有点滞涩。

  蔺怀安硬的不行,不肯后退分毫,闷头无声地顶弄他。白慈被他撞到了敏感的地方,仰着下巴小声的哼,后面逐渐濡s-hi,他张着腿,觉得快活,前面也硬了起来,在蔺怀安的小腹上蹭。

  白慈后面被蔺怀安的东西一下一下地顶撞,舒服的全身都麻了。

  蔺怀安喘息着亲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怀里,白慈叫的越来越响,越来越缠绵,快活的不能再快活,咬着嘴唇无声地s_h_è 了出来,蔺怀安被他夹的头皮发麻,也s_h_è 在了他的身体里。

  白慈考试后空闲,十二月末尾就随着蔺怀安一路在苏州和南京间辗转,蔺怀安带他出入各种酒店会馆,言语行为体贴温柔,远远看去俨然热恋情侣。

  二人跨年是在苏州的寒山寺听钟,蔺怀安本意是去上海,但白慈想去寒山寺他自然乐得听从。当夜子时钟声一百零八响,辞旧迎新,祈运来年,寺外是老苏州人的锣鼓喧闹,两个人的手藏在暗处,内心虔诚,十指紧扣。

  跨年活动之后,两个人被堵在后半夜的高架上,前后都是看不到边际的车龙。蔺怀安坐在驾驶座,探身凑过来和白慈接吻。

  白慈靠着他,一口一口的被他亲得浑身打颤,手无足措抓住蔺怀安揪着自己的手,握了握,张开指头就往他指缝里塞,很慢,很慢,然后颤抖的攥紧了。

  “阿慈,阿慈……”蔺怀安喟叹着喊他的名字,双目晕眩,情不自禁。

  新年的第一天,蔺怀安被白慈从睡梦中弄醒。

  白慈也不说话,冷肃着一张脸,皱着眉给蔺怀安看手机自动转款记录。

  白慈不是出来卖的,家中不算大富,却也从未动过被人养着的念头。最开始蔺怀安写支票给他,他一时闹不清大少爷的套路,睡醒时智商下线,稀里糊涂的接了。

  白慈感情上其实是个有些被动的人,很多情绪都是后知后觉,这件事也是也是逐渐琢磨出不对劲。他备考时忙,两个人聚少离多,他珍惜着和蔺怀安的一时一刻,也不愿因为这种事分心。但到底心里是存着一份不甘心,觉得自己一腔心意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所以才有冬夜赶来苏州城剖白爱意这一出。

  他以为两个人把这事说开了,谁知蔺怀安雷打不动的月初转账不说,还他妈涨价了。

  新年第一天,蔺怀安不用上班,笑着把白慈揉在怀里,暗道他小题大做。这个时候他心疼他还来不及,哪里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吻着他的面颊说着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给你你就收着,你老公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他抱着白慈,就像抱着一只家养的猫,不知道怎么喜欢好,也不知道怎么心疼好,攥着白慈软绵绵的下身揉捏着,不为挑逗,只是单纯的亲热。白慈被他吻着吻着糊弄了过去了,心知两人经济基础天差地别,蹙了下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只是他俩谁也没想到,这种关系稀里糊涂的维持下去了,虽然各自清楚,但心结到底没解,以至于许多年以后,他们开始频频争吵,这一桩公案就成了彼此手中利刃,一刀一刀往对方心上捅。

  年后考研成绩出来,白慈落榜了。

  出成绩当天,白慈给蔺怀安去了电话,说了分数,又说了一句没戏。

  蔺怀安怔愣的听着,一时无言。

  两个人厮混了一个星期,之后白慈就回到帝都准备复试。白慈很自律,蔺怀安眼里,就算不承认白慈的优秀,却也要承认他的努力,他无法想象,这么聪明又努力的人居然会落榜。

  蔺怀安安慰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觉得无力,便战战兢兢的咽下,问,“那之后呢,打算做什么?还要考吗?”

  白慈说不知道,还要想想。蔺怀安知道他需要自己消化冷静,他们再亲密,白慈也不需要蔺怀安c-h-a手他的生活,替他负责,只好嘱咐道,不要关机,随时联系。

  几天后,白慈告诉蔺怀安打算二战,当时蔺怀安忙得不可开交,接到他电话听他语气如常,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只说备考不急,上半年好好放松,白慈模糊的应着嗯,多余的不肯再说。

  大概是寒山寺的祈福并不管用,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开年似乎就埋下了尘翳的伏笔。

  这一年,蔺怀安工作百尺竿头意气风发,白慈三月到五月找了份实习,六月中旬开始又重新扑进了长达半年的备考期。

  白慈毕业,没了学校的床位,想租下一届的继续在学校复习,蔺怀安心疼他为他租下学校附近一室一厅的精装小房子。

  出入图书馆的校园卡消磁失效,校园里又来了一波新鲜面孔,白慈同届同学都在新的环境打拼,或读研深造,或自给自足,唯独他每日形单影只还逗留在校园里。白慈本不想多想,可这些总逼着他难受,同辈压力看似无形,往往却最摧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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