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疑似无情,有心更似无心 作者:luxihua1981/beiliya1981【完结】(12)

2019-06-25  作者|标签:luxihua1981 beiliya1981

“还请这位爷海涵了,真不是我不识好歹,只是婉娘那儿确确实实是有客人,走不开啊。”老鸨面有难色的说。

蒋平捻须一笑,伸手自怀中摸出两锭银子向上一递:“我也知道此举确是难为你了,就请妈妈看在我兄弟诚心诚意的份上,通融一二吧,如有幸能听到婉娘姑娘为我等弹奏一曲,我兄弟另有重谢,如何?”

“这——”老鸨暗中用手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立时满面喜色,一边飞快的把银子往怀里揣一边笑道,“也罢,几位爷远道而来也不容易,要不这样吧,几位先到楼上找个房间坐坐,我这就叫婉娘过去作陪。”

“好好好,多谢多谢。依我看也不用另找房间了,就婉娘姑娘隔壁的屋子就行,省得婉娘姑娘走来走去的不方便,她累,我们看着也心疼不是。”蒋平笑的甚是讨喜,相当善解人意的说。

“看您这位爷,还真是会疼人。行,就依您,跟我来吧。”

一行人随着老鸨上楼来到左手第二间屋子,各自进屋坐定,老鸨一边吩咐人摆酒菜一边说:“几位稍待片刻,我这就过去叫婉娘。”

“好好,您慢走。”起身将老鸨送出门外,蒋平贴着门缝又打量了片刻,确定闲杂人等一概离开之后,这才重新掩上门,加入到已然开始偷听工作的二人之中。

扒着墙壁听了一会儿,见隔壁迟迟没有动静,白玉堂首先沉不住气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斟上杯酒,在心里暗暗腹诽起来。

其实原本依照白玉堂的意思是干脆当面来找卢骏问话,他谅那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可蒋平偏偏主张暗访,说什么要从侧面了解一下卢骏这个人的品x_ing如何。这还不算,最可恨是那只该死的猫儿居然也帮着他四哥说话,不明摆着跟他过不去吗。想到这白玉堂不由得把嘴一撇,难不成像这样贴在墙上偷听就能听出卢骏的品x_ing来了吗,真是笑话!

正琢磨着,一直把耳朵贴在墙上的蒋平神色一正,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便与展昭二人双双跳回座位,以最快的速度摆出一副最自然的姿势。

二人刚刚坐稳,随着一阵环佩叮当,房门左右一开,一个抱着琴的女子便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白五爷,真是久违了。”

13
烟花柳巷的所谓花魁,其实也就是一个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作为一个地方最美丽的存在,象征的就是最好的待遇,最好的行头,最好的价钱以及最好的客人。

作为飘香院里的花魁,婉娘姑娘平日里自然也免不了被人捧着、供着、哄着,除了从事这个行业本就难以豁免的空虚寂寞以外,倒也能淡然处之。毕竟做这一行,最重要也是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得看的开,而婉娘便称得上是个典型的知天认命的普通女子。

但就是这么一个将一切都看的很淡漠的女子,这几日却反常的陷入了郁闷之中。

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有这么一个紧缩双眉满面怨怼的男子对着你坐了好几天却一声不吭,并且晚上还侵占了你一半的床铺偏又什么都不做,在婉娘身处的这个行业里来说,应该是人就高兴不起来吧。

然而就在婉娘不知道第几日的与眼前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鸨突然敲门进来,给了她另一单生意。

点头应了老鸨的请,婉娘用手轻轻抚着摆在梳妆台上的琴,不由叹了口气,于是向房中人告了假——一如预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便抱起琴退了出来。

白玉堂,又一个无情的人啊。

推开门走进隔壁的房间,婉娘在心中暗自感谢那个选了这间屋子的人,毕竟抱着一架琴跑来跑去对她这么个纤弱的女子来说,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抬起头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不由自主的还是凝结于那抹张狂傲然的白色身影上,婉娘轻咬住下唇,泄气的低垂了眼睑,幽然道:“白五爷,真是久违了。”

“婉娘姑娘。”有意忽略蒋平的调笑眼色,白玉堂长身而起,上前接过婉娘怀中的琴,难得的显现出一派温文儒雅:“上次一别,距今也有些时日了,姑娘近来一切可好?”

婉娘微微一叹,笑道:“五爷说笑了,奴家这种人,每日里不过送往迎来,倚门卖笑而已,哪里谈得起好与不好。”

“看姑娘说的,真是听了都叫人心疼。”帮着白玉堂将婉娘姑娘的琴安放好,蒋平随即斟了杯酒送过去,“莫怪我这玉堂兄弟成日间将姑娘挂在嘴边,怜惜得紧,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我说婉娘姑娘,我这位兄弟平日里可没少在我们面前夸赞姑娘的琴艺高超,不知我等今日可有这个荣幸听得姑娘弹奏一曲吗?”

“那是白五爷过誉了,奴家的琴艺哪有五爷说得这么好,平庸得很。几位如若不弃,奴家自当奉上一曲,请各位品评。”

婉娘闻言心下大悦,当即饮罢敬酒,移步行至琴畔,神情一敛双手一翻,一曲《秋望月》顿时流泻而出,起承转合委婉悠扬,确是引人入胜。只可惜在座的几人眼神回转之间,却都没有将心思摆在琴音之内。

一曲终了,众人均赞不绝口,虽然并没有凝神细听,但在座的毕竟都是通达音律之人,夸奖的话还是能够说的言之有物真诚无比的,尤其蒋平更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再度将婉娘的酒杯斟满,感叹不绝。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真是仙乐啊仙乐。想不到婉娘姑娘不但样貌美艳动人,连琴艺也这般高超,也难怪爱慕者众多,见之不易啊,我兄弟此番真可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只是——”说到这蒋平眉头一皱,抬手指了指隔壁房间,接着说,“我等像这样将姑娘中途请了来,不知道会不会给姑娘添什么麻烦?”

婉娘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瞟了白玉堂一眼,连忙解释道:“公子多虑了,那边的客爷说来也五爷也该认识,正是卢府的卢骏少爷,许是因为家中突遭变故,故而出来散散心吧。再说卢少爷这几日也是人在心不在,成日里愁眉不展一语不发的,哪里会在意奴家在还是不在呢。”

“噢,原来是这样,卢府的事我等也略知一二,只是这位卢少爷倒也奇怪,既有时间何不多出去四处找找,躲在这里发愁又有什么用。”

“这奴家就不知道了,不过卢少爷刚来的时候倒是打听过魏公子的行踪,像是等他似的。”

“魏公子?”蒋平心中一动,飞快的与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表面上却还是那副笑意盈然的样子,“不用问,这位魏公子定然也是婉娘姑娘的裙下之臣喽,卢骏怕是吃醋了吧。”

“公子取笑了,魏公子是行商之人,虽然常来捧场,但每次前来也只是叫奴家弹琴而已,从不曾留宿,如何称得上裙下之臣。”

“这么说卢骏与这个魏公子定是相当熟识了,不然好好的问他作甚。”

“这——其实他们两个很少相携前来,所以奴家也不是——”

正说话间,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杯碟摔落在地的声音,随即更是传出阵阵争执之声,惹得众人皆是一惊,各自凝神细听。

“魏简之,你终于来了!”

众人一对眼光,这个清朗中又带点急迫的声音,应该就是卢骏了。

“哟,这不是卢少爷吗,大喜的日子里不回府陪你的美娇娘,跑到这烟花之地做什么,难不成是花烛之夜力不从心,想找在下帮忙不成。”

随即响起的是一个嘲讽之意甚浓的低沉声音,想来便是魏简之了。

接着一阵肢体相撞的声音过后,卢骏的语气中明显的增添了怒意:“你少在这幸灾乐祸,我问你,你到底把秀云藏到哪儿去了?”

“秀云?那是谁啊?哦~~叫的这么亲热定是你那新婚燕尔的夫人了。这就奇怪了,我是你爹还是你娘啊,你家娘子不见了你找我干什么。”

“你——少要狡辩,一定是你看不过秀云跟我成亲才会将她虏走,快说,你究竟把秀云怎么了!”

“住口,你们成亲与我有什么相干!”说到这魏公子似乎被卢骏激怒了,言语中多了几分冷冽之气,“卢骏我告诉你,我魏简之在江宁虽不如你卢家财大气粗,但也算是个叫的出名堂的人物,知己知心求的也都是两情相悦,才不会做那些威逼强迫之事!”

“你胡说,我知道是你虏走了秀云,你快把她放了,不然我决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快放人,你——”

随着屋里的动静逐渐噪杂,婉娘猛然惊醒一般的跳了起来,一边致歉一边急匆匆的往回赶,忙得连琴都忘了拿,不一会儿功夫,隔壁便传来了女子温软的劝慰之声。

相互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仍然是最先沉不住气那个:“我说四哥,隔壁都这么热闹了,是不是也该轮到咱们出面了。”

蒋平抬眼看看展昭,见展昭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好吧,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再听下去也确实没什么必要了。不过老五,哥哥可事先交待好,待会儿过去以后你一定得沉的住气,少说废话,一切以展兄弟为主,他——”

“凭什么啊!”还没等蒋平说完,白玉堂立时把眼一瞪,不满的叫了起来,“凭什么非得听这只猫儿的啊,四哥你偏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就算他帮过你的忙,但咱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啊,你不——”

一个爆栗子打断了白玉堂的忿忿不平,蒋平好气又好笑的骂道:“废话,展兄弟是开封府的官人,问案不听他的听谁的,难不成听你的,你算哪家房顶上的Cao?”

“可是——”

“可是什么,不然你倒说说你算是个什么官,废话一大堆,别说官了,连鳏夫你都不够格!”

被蒋平一通数落堵得哑口无言,白玉堂扭过头拒绝去看展昭此时脸上可能浮现出的任何表情,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自欺欺人的耷拉着脑袋跟在最后,一同走出房间,来到隔壁虚掩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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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只见婉娘已然顺利的将二人劝开,,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各自低头不语。见蒋平等人进来,三人俱都是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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