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瓶邪之情缠 作者:君子在野【完结】(45)

2019-06-24  作者|标签:君子在野 恐怖 天作之合 盗墓

  最终他找到这里。

  刻痕的最后几行字潦Cao的几乎看不清,似乎他跟我们一样来到青铜门前,但鬼玺却在修建云顶天宫时被拿走了,只能留下线索提示冲破幻象的后人。

  舍生者的鲜血,开启最后轮回之门,长生之后再无长生,在历史的洪河里穿行千年的“它”,终将停下前进的步伐。

  我从包里掏出格尔木时托王盟寄过来的鬼玺,一层层解开包裹,冰凉浸润的玉石露出来时,虚无中突然吹起悠扬的号角,玉阶顶端那数百人也无法推动的沉重古门似乎感知到祈愿者的来临,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我站起来深吸了口气,紧紧的握着鬼玺,一步步走向那扇逐渐开启的青铜古门。

  不知何处升腾起的淡蓝烟雾环绕了我的周身,身后传来门扉合拢的沉闷声响,我的记忆从这里开始支离破碎,依稀行在深渊中的一线狭路,两侧深不见底,翻卷着亮蓝光雾的山涧里一道道黑影穿行不息。我凭着模糊的感觉往前走,直到雾气深处出现一棵数十人才能合抱的青铜古树。

  这东西,这东西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丰饶角!

  我抬头仰望着,只觉得秦岭那棵比起现在的根本就是小儿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人x_ing对巨大的物体有种本能的恐惧和敬畏,比如天,地,深海,浩淼时光。此刻我面对着这仿佛盘古用来擎天的立柱缄默无语,肩膀上像被压了一只无形的大手,膝盖吃不住力,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对着这上古神迹沉沉的跪拜下去。

  “昆仑仙境,人神共存,舍生者的鲜血,最后的轮回之门。”脑海里回响着玉台上的文字,忽然明白了,除了濒临死亡的一瞬,还有什么力量可以将人的潜意识发挥至极致?

  不由后悔没跟小哥好好学控制静脉出血量的方法,然而抽出匕首的一刻我竟忍不住笑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错综的纹路似乎还残留着小哥紧握过的余温。我忽然明白了当年他进入青铜门的心情,像用一生心意许一个愿望,舍生过后,还能微笑着对爱人说再见。

  刀刃沿着腕上的青筋深深纵切下去,温热的血浆源源不断涌出来,汇成一股深红细流,在青铜古树的凹槽间流淌。

  黑暗的黑暗之中,困顿的困顿过后,深渊中忽然迸发啸天一般的怒鸣,数万条黑影集结奔涌,冲破原始的混沌,霎时间钟鼓齐鸣,如万柄铜锣在我的耳畔敲击,又如同巨兽踏过荒野的咆哮!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坻,请听听我的愿望,让所有的永恒都回归瞬刹,让长白山的罪恶从此缄口不言,让我的爱人再不必背负命运的枷锁,在某个初秋的午后,跟我回家。

  周围寂静下去,我伏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痉挛,手腕处的冰凉蔓延至全身,渐渐的没了力气。

  离别。

  恍惚中一只粗糙的手贴着我的额头,鼻息里透出经年的腐朽气味,我抬起酸沉的眼皮,颤抖的视野里映入一张老妪的脸,老迈,衰颓,但神态却极是安详。

  喑哑的女声回响在耳边,带着空旷的回音,她说谢谢,你们可以走了。

  潮水般涌来的疲倦下,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第37章 医院(修改)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再醒来时只见四周清一色的白,鼻子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阳光透过窗帘斜斜照进来,在斗里太长时间不见光亮,一时被刺的双眼直流眼泪。

  我看了看缠着纱布的手腕,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咬牙在伤口处使劲一捏,疼的嘬牙花子。靠这次真没玩我,小爷还活着。

  “醒了,他娘的总算醒了!”胖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扯着大嗓门一边吆喝一边摔门出去,很快黑眼镜和小花也闪身进来,三人清一色一身病号服围在床前,黑眼镜那身灰白条衣服和墨镜搭一起极其违和不说,小花也特惨的架了副拐,挑眉笑着说脚腕骨裂,得养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忙问小哥呢,瞎子一脸灿烂,嘿嘿笑着说没事没事,活着呢,你俩伤的重,被护士关单间了,这两天稳能出来。

  我担心小哥,挣扎着要往床下爬,谁知不动不要紧,这一下子左肋疼的我眼前直发黑,胖子吓得赶紧把我摁回去,说断骨划伤胃刚动了手术,一动刀口崩开就坏了。然后又问我斗里最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想不开割腕。

  我气道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挺尸小爷不割腕有活路么?接着把铃铛碰响之后的事说了一遍,胖子听到西王母那部分啧啧称奇,一叠声问那娘们长的俊不,瞎子却托了托墨镜,似笑非笑的说:“呦,我还真小看了小三爷。”

  我问他什么意思,黑眼镜回答说他们在我还没醒的时候讨论过,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那幻觉攻击的是人心里最脆弱的部分。说完揉了揉我的头发,嘿嘿一笑:“你那脑瓜子里就只有一勺东西,神仙拿你也没辙。”

  我磨着牙想这瞎子怎么和哑巴坤一个德行,夸人都夸不到谱上,气得冲他嚷嚷你他娘的少看不起人,他递了个橙子给我,大笑道:“小三爷是典型的身残志坚。”

  后来我问他怎么从斗里出来的,他没回答,反问我听没听说过山鬼背。我错愕道那不是铜钱么,他搓了搓手,说他们醒来就看见我躺在旁边,失血过多已经重度昏迷。没过多久整个地宫开始塌陷,外围连通水脉,哗哗的往里灌水。他们摸着裂缝往外游,都以为玩完了,谁知不过两三分钟就从死人谷口的瑶池里钻了出来。

  我一头雾水说怎么可能,大殿距离地面起码数十米,横向位置也离的太远。

  小花靠在瞎子身上打俄罗斯方块,接过话茬:“山下一直流传有人在山中日行千里而不自知的传闻,当地人叫做山鬼背,咱们可能碰上那东西了。”

  我想起失去意识时耳边那声音,惊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不仅放了我们一马,还附赠一程,就凭这人品,如果评年度十佳粽子,我绝对投她一票。

  后来这仨手残脚残脑残的货不知道怎么想的,关上门窝沙发里锄大D,胖子吊着一条胳膊吆喝的震天响,那动静没多久就引来一屋子护士,不由分说拧住仨人挨个儿数落,我在旁边看的冷汗都下来了,心说这都是黑社会,天使们下手轻点……

  胖子他们被轰出去后我一个人盯着血袋发呆,记挂着个事,躺着坐着都静不下心。下午来拔针的是个实习护士,我看她像好说话的样儿,便扯着人家袖子求她找架轮椅让我见见小哥。那护士一听有点好奇,问是不是也住单人病房那个,我连忙说对对,她白我一眼,说别找了,你另外几个朋友去了几次都被赶出来,那病人怕吵。

  我当场就绷不住了,恨不得立刻找个角落抓地挠墙,特么小爷能说那是我男人么,能说么能说么!

  晚饭时秀秀送来了粳米粥,病号饭没有辅料,但煮的很香,我一边喝粥一边听秀秀连珠炮似的说话,内容包括倒出来的明器已经安全运到北京,霍家正筹备拍卖会,她忙的找不着北。我看这小丫头片子办起正经事来的利落样就觉得有意思,逗她说你吴邪哥哥这回可下血本了,丫头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谁料小妮子眼珠骨碌一转,狡黠的说:“那还用说,奖麒麟哥哥香吻一颗。”

  我听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秀秀离开没多久忽然下起小雨,高原的天气不比杭州,一场雨落下来气温骤降。我裹着被子百无聊赖的窝在床上,只好撑着秀秀送来的笔电一把又一把刷扫雷。住的病房是医院的VIP间,像个小宾馆,沙发茶几衣柜一应俱全,门口护士二十四小时值班。晚上医生查过房后走廊的铁门就锁了,外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躺在床上恨不能把天花板看出个窟窿。

  真难为了那闷油瓶子,每天能花那么长时间跟房顶,窗外等系列事物相亲相爱。

  话又说回来,小哥现在在干吗?

  夜雨下的大了,雨点冲刷着地面和楼下的灌木丛,发出有规律的沙沙声响,长夜静谧,我从小就不喜欢独处,这时就更觉得时间难熬。

  窗帘后忽然起了细微的响动,我以为是风,仔细听又觉得不对,像是有人在拨窗锁,接着窗帘一下子掀开了,一个人影敏捷的从雨幕里翻窗进来。

  定睛一看,特么真是小哥。

  他穿着医院的灰白条病号服,被雨水打了个半透,贴在身上。裤管卷到脚踝,赤着脚,一步一个水印子,柔软的橙色灯光投在他身上,有点仓皇,但很带感。

  靠这可是四楼,他怎么上来的?我赶紧把笔电放床头柜上,往旁边给他腾出个位置。他整个人浸着股雨水的寒意,往被子里一钻简直像旁边多了只海底动物。我心疼的用手背擦他脸上的雨水,说白天能走正门,非得半夜爬墙。他摇摇头,说刚听护士说你醒了,怕你不放心。

  说完就自然而然的亲上了,吻的很浅,但很久。其实两人都带着伤,连抱一下都疼,只能面对面躺着,舌尖轻轻的绕,嘴唇磨蹭着嘴唇。他的手掌一直贴在我肩头,我每次咬他的舌头他都禁不住一颤,捏着我的肩往自己怀里按,意识到时又慌忙放开。

  我们俩就这么亲一会停一会,压着声音聊两句斗里的事,完了再继续亲,期间护士进来测体温,医院规定晚上八点之后不能串病房,我彻底领教过这儿护士大姐的战斗力,情急之下揪着小哥往被子里捂。他一米八的个儿伪装成床的一部分是有点糊弄不过去,好在那护士跟我说了半天话也没察觉。

  毕恭毕敬的送走护士我赶紧掀被子,生怕把小哥给闷死了,一只孩子般细瘦的手突然伸出来压住被单,骨节错位的嗑咔细响过后,小哥从被子里不紧不慢的爬出来。

  我笑的快岔气,说哑巴张躲医院查房用缩骨,说出去让粽子们情何以堪,他揉着手腕看着我,有点无奈,眼神倍儿无辜。我盯着他的脸忽然笑不出来了,哑着嗓子说小哥你知道么,咱们差点死在里头。他用额头抵着我,说我都知道。

  我愣了一下:“瞎子说的?”

  “不是。”他微一停顿,淡淡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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