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瓶邪之情缠 作者:君子在野【完结】(33)

2019-06-24  作者|标签:君子在野 恐怖 天作之合 盗墓

  九.

  吴老板曾听过看过许多好故事,但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自己活成一个故事。

  刀客便是这么一个人。

  吴老板的柜子里存着父辈的书稿,爷爷的山水,父亲的字画,春天天气干燥,便拿出来摆在青石案上一一晾晒。

  刀客站在窗前抱着臂看风景,老板见他无事,拉着他,指着那画细细的讲爷爷一手开创吴家的往事,刀客听的漫不经心,把手从老板上衣斜襟里伸进去,掐他的腰r_ou_。老板便生了气,躲开他弹一弹衫子上的灰尘,自顾自的摆弄画卷。

  刀客见他认了真,也不计较,拎起一幅洞庭风光,道:“这幅画我曾见过。”

  老板奇怪:“这是祖辈在湖南居住时游岳阳楼画的,一直收在家中,你怎么能见过?”

  刀客沉默半晌,奇长的手指在画卷上划过,有些深思恍惚,道:“旧交。”回头看了老板一眼,“那时候还没你。”

  老板见他竟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惊讶的说不出话,愣了半天神,憋出一句:“为老不尊。”

  刀客便笑了,放下画,往老板身上欺过去,把手伸进敞着的斜襟,在老板胸尖上一路揉拧,老板倒吸了口气,强撑了一会,身子软在刀客怀里。

  他就好像刀客手里的一只壶,被他任意把玩。

  即便他想做的是刀客的刀,陪他餐风饮露,不离不弃。

  老板知道刀客不肯,他便也不提。

  谷雨之前是茶坊最忙碌的时期,刀客便常常过来,他在茶坊如入无人之境,把茶坊上上下下每一样东西都收拾的熨帖,他会用小袋装石灰烘干茶缸,会用细筛铺陈茶叶逐层晾晒,他懂什么茶要用什么盏,王褒的《僮约》,陆羽的《茶经》,卢仝的《茶谱》和《七碗茶歌》他信手拈来。

  忙完了便和老板腻在一处,老板品茶,他品店老板。

  末了两人一路推搡着,急不可耐的往床上撞。

  转眼春花谢尽,芙蓉半开,松涛澎湃如海,又是一年五月端阳。

  家家户户忙着熏香烧艾,包粽子,将雄黄酒细煮,遍洒屋角,让隐匿了一春的蛇虫蟑蚁无处遁逃。无忧茶坊却用不着,一是因为打扫的干净,二是因为那刀客,身上不知带了什么,他来,屋里就不见蚊虫,连院子里的蚂蚁也忙不迭的搬家。

  吴老板乐的清闲,一个人执笔站在青石案前,桌上胡乱堆的宣纸,暗花笺上每一张写的都是“无忧茶坊”四个墨字。

  吴老板想给店里换块匾,写来写去却都不满意。

  他的字练得是赵佶的瘦金体,挺瘦润秀,运笔处如游丝行空,太单薄,做匾额便缺了势气。五月苦热,心里腾腾的烦,老板把笔一扔,写好的稿子上飞溅了一串墨点子。

  刀客一早就来了,端着老板的汝窑小盏坐在窗边发呆,见老板使x_ing子,便走过去捧了他的脸,一双冷冽的黑眸望进他的心里。被他看的久了,不知怎的,整个人都静下来。

  “写不出?”

  老板点头,刀客长指一点砚台,简短道:“磨墨。”

  老板诧异的看着刀客,只见他稔熟的铺开一大张雪浪纸,抚平了用镇石一压,挑了支大号湖笔,悬腕凝神,舒长的双眉微蹙。老板知趣的站到一边,拈了墨在砚里细细的磨,垂首的姿势像个伴读的书童。

  刀客运笔也像使刀,用足了力气却收放自如,笔锋饱蘸墨汁,淋淋漓漓往纸上泼洒。“无忧坊”三字跃然纸上,奔放流畅,一气呵成,竟有怀素之风。

  老板看傻了眼,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刀客抬头看他一眼:“跟的我久了,身上沾了戾气,茶这个字便不要了罢。”

  说罢手腕一沉,落款三字遒劲有力:“张起灵。”

  他的人不羁,字也张扬,生生的在吴老板心里落了款,生了根。

  老板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见他的名字,就堂而皇之的入了肺腑,有力难拔,从此他吴老板的店前大匾上,署的是刀客的名,任谁进来也要赞一句好风骨。

  十.

  从那之后,连续几月都未见刀客的影。

  老板想他,不仅心里想,身子也想,忍的久了,手脚都不得劲,燥的难受。

  面上却不露痕迹,总是一袭杭绸长衫,暗花,团纹,福字,手里拈一把藏香细扇,满面春风的迎客,卖茶,讲茶,闲时替邻居写写对联,四里八乡提起这吴老板,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吴老板好人品,又是名门之后,到了年纪,说亲的媒婆踏破门槛,吴老板只推说家父远游未归,不能擅自婚姻大事,便都推了回去。

  伙计王盟来劝,老板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对着小伙计倒竖了眉,一甩手摔凳子砸碗。王盟吓得不敢再管他,老板找不着茬,闷闷的把柴扉上的灯笼蜡烛换了一遍又一遍。

  依旧说是等狐。

  秋分过了,空气里添了凉意,爽晴的天空掠过南归的雁,排成人字形,像一点水波划开冰蓝的湖面,倦鸟尚知返,离人何不还。

  秋天日头短,打烊后老板一个人坐在堂前,书也读不进去,只盯着大匾上他的名字发呆,手里一杯新沏的龙井忘了喝,放凉了便倾了重沏,辜负一勺又一勺好茶叶。

  月亮升上来了。

  又是一个静谧的长夜。

  屋里突然弥散起浓烈的血气,混杂着兵刃的y-in寒,老板失措的起身,由着慌乱,袖子扫落一只骨瓷茶托,哗啦一声在地上摔成碎片。

  那人自y-in影中走出,身上带着北国的雪气和风霜,影影绰绰的火光里,那人的眼睛里透出极深的倦怠,一如初见时分。

  老板的嘴唇颤抖着,太多的话哽在喉头,却说不出口,只好上前一步迎上去,穿过满地的碎瓷片,紧紧的攥住刀客胸前的布衫,那料子粗劣,硬邦邦的磨人的手。

  刀客回抱着老板,额头触在他的肩上,不动,极尽依赖的姿势,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喑哑而低沉:“我走了很久,没有地方可以退。”

  老板的掌心捋过刀客弓着的背,像哄一个迷路的少年,轻轻道:“回家就好。”沉默许久,再开口时那话里就带了哽咽:“起灵,我很想你。”

  刀客不答话,任老板的手在他的脊梁上一趟趟熨过,衣衫磨蹭着窸窸窣窣的响。拥抱许久,刀客放开他,拣了张黑漆交椅坐下。老板再上前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隐忍的黑眸如混着冰的湖水,清醒而冷冽,一张俊挺的脸上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

  老板绕至青石案后去泡茶,没见过刀客这个样子,不知要沏什么茶,愣愣的持着木匙,面前一排启开的瓷罐,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今天不喝茶,喝酒。”

  刀客说着,把老板抱到腿上,圈着他,那青石案上不知何时被放了一只酒坛,红布封着口,打开了便是一阵浓郁的酒香,是北地农家酿的高粱。

  老板皱着眉想要推脱,被刀客按住了,低声道:“我来道别。”

  老板愣住了,强自克制着去取杯子,手抖的拿不住,险些又跌了杯盏。

  “去哪里?”

  “雪山。”

  “还回来么?”

  刀客摇摇头,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只酒碗,递给老板:“你的杯子配不上这酒,用我的。”

  老板接过来,细一打量,家家户户都有的普通物件,深黄色碗壁,釉子上的不均匀,像抹了一层稀泥,水太少,泥太多,混杂在一起淋漓的往下淌。疑惑着斟了一碗水,抿了一口细细的品,瞬间那酒盏上附着的记忆如泄闸一般倾倒入他的脑海。

  老板自小品茶,不沾荤腥姜蒜,敏锐的味觉能抵万金。

  闭着眼睛把酒盏上混杂的味道一一分辨,依稀是南国的河,塞北的雪,东边的山峦和海水,西域的风沙伴着驼铃,熙熙攘攘的闹市过后是北地无边的苦寒,刀客背着古刀一一走过。人的血,马的骨,淡蓝的晨雾混杂着喇嘛的诵经声。巍峨的长白山森冷的宅院里走出一个y-in郁的黑眸少年,在辽阔的天地里寥落的长大,成了繁华世界中羁旅的路人,停不下来,没有目的,没有退路。

  慢慢的忘记了怎么说话,怎么笑,忘记了自己是谁。

  直到那一天,鬼使神差的,被那柴扉上温暖的绢布灯笼所吸引,穿过曲径,进了他的门。

  老板把碗中的水一倾,扳着酒坛倒了满满一碗,学着那江湖人的样子,一仰脖狠狠灌了下去。

  毕竟是连江南的梅酒都没沾过的清淡人,被辛辣的酒汁呛的猛烈的咳嗽,烈火一直烧到胃里。刀客笑着来拍他的后背,接了他手里的酒碗,斟满了,就着他喝过的地方,一口一口抿着。

  老板却等不得,刀客碗中的酒才下到一半就上来抢,烈火烧过五脏六腑,烧进脑海,天旋地转,他什么都顾不得,将那醇香的酒汁往胃里倾倒着,几乎自虐般的,两人抢一只酒盏,等不及便吻上对方的唇,将那来不及咽下的浆液度过来,合着津液吞咽。

  衣衫半解,眸光迷离,是醉了吧,手抖的捧不住酒碗,烈酒泼洒出来,淋淋漓漓的倒在光裸的胸膛上,冰凉,内里却是滚烫。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老板醉的糊涂,倚在刀客的胸口,嘻嘻的笑着,晕荡荡的跨坐在他的腿上,解了他的葛布裤子,慢慢的把着了火的身子依附,一寸一寸没入,刀客咬了牙将那酒盏放回青石案上,克制不住,当啷一声打翻了杯盏,美酒倾了一桌子,沿着桌沿往下淌着,不可收拾。

  刀客猛烈的动作,老板紧紧的扣在他身上,随着身下的人儿起起伏伏,手指在那墨麒麟处狠狠的揉掐,毁身,忍疼,将那血脉与青蓝侵入才成就的一副大图,从左肩直到腰际。这里,这个人,这个人的身子,心,除了我之外,都不许别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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