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 作者:南淮有榆(上)【完结】(15)

2019-02-16  作者|标签:南淮有榆 前世今生 花季雨季


  走出来的时候,他脸上s-hi漉漉的,两眼发红,一身的烟味。澄然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里面至少有一包的烟头。
  “爸……”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赚钱去了?”
  “嗯。”蒋兆川抹了把脸,回桌子上坐着,从包里拿了不少记事本还有报纸。见他不避讳自己了,澄然也爬上凳子去看,黑革的记事本里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对应的还画了些解析图,有不少都用红笔圈了出来,报纸上也圈了不少重点。
  澄然贴着他一起看那些资料,他懂了些,“爸,你想养殖珍珠?”
  蒋兆川有些惊疑,“你看得懂?”
  这上面的字又多又复杂,澄然马上道:“陈爷爷是教授,他教我汉字了。以前在外婆家也有人教我。”他指着纸上那一排,“这个是蚌字,这个是珍珠,这个是年产量……这个是……”澄然眼睛一亮,十几万啊!
  蒋兆川按着他的头让他坐下,“爸看好珠宝市场,你看上次我们去的地方,商场已经建起来了,一楼有好几家珠宝专柜都要进驻。现在的人都开始享受,以后的大小店面也不会少。爸这两天四处看了看,一颗普通的珍珠耳坠市场价要三十元左右,成串的普通淡水珠也要几百,珍珠的成色再好些就要上千,越贵越有人要。”
  他看着搜集来的重点,“一个帆蚌可以养出十几到二十多颗的珍珠,爸想要大量养殖,普通的淡水珠一斤的收购价在三百元左右,品相圆润的可以更高些。”
  澄然点点头,中国以后的淡水珍珠产量可是占世界首位的。以后的人都是越活越精致,要求也越来越高。现在的市场需要已经在不断提高了,珍珠虽然不如钻石那么高贵,但一样的永不褪色,备受女x_ing青睐,稳占市场。
  那慈禧太后,可不就是爱珍珠如命的。
  就是……他扫过那些笔记。要珍珠产量大,这工作量也是相当大。光养殖的河蚌就要买几千个,那就要先租水塘,买水网笼子,而且植入珠核必须要找熟手,养殖时间还长。不算损耗的,都要好大一笔了。难怪蒋兆川昨天说,必须要迅速的弄来一笔钱。
  想到钱,他马上打起精神,目光炯炯的看遍蒋兆川。他发上脸上的水珠还没干,除了脸有些苍白,似乎没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爸。”澄然又亲热的往他身上扑,却被蒋兆川一手抵住,脸色不自然的,“爸要先看资料,宝宝乖,你去吃给你买的零食。”


第15章 第十五章:笼子
  澄然不情不愿的回了房间,他越不说,澄然心里就越怀疑。脑中极快的思索了一下昨天蒋兆川和战友的谈话,似乎有几句,“场子”,什么场子?什么地方才会用到这个词?他马上想到,蒋兆川是不是给那些“大哥”看场子,当打手去了?
  打手听话可欺,真做了打手,以后什么敲诈勒索的脏水都要淌。而且,更赚不了一大笔钱。他爸才不会这么笨。
  他越想越头疼,跟蒋兆川在一起总有想不完的事,放不了的心。尽管这些似乎从来不要他cao心。
  澄然还是怕的,就像从前蒋兆川瞒着自己一样,等箭在弦上,挽无可挽,再逼他接受。
  澄然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正好看到蒋兆川叠放在床头的外套,他拿起外套抖了抖,没什么东西掉下来。口袋里也摸了一摸,没有任何线索。
  他只好重新走回客厅,指望着从他爸嘴里套出什么。蒋兆川见澄然怯怯的站在桌子旁边,直起身朝他伸了伸手,搂着澄然的腰把他抱到了腿上。
  桌上被资料铺的满满,旁边有一个捏的扁扁的烟盒,还有……一盒火柴?
  “爸,你的打火机呢?”
  蒋兆川头也没抬,“坏了。”
  澄然扒拉着火柴看了几下,这不是小卖铺里那种五毛钱一包的便宜货,手里的火柴包装讲究,盒子上还印着名字和地址,一般都是酒店宾馆放在前台给客人用的。他仔细看了看,地址是中心区南片附近。他熟的很了。
  盒子上的店家名是某个酒店,澄然暗暗记了下来,跟蒋兆川道了声晚安,一个人先去睡觉了。
  他养精蓄锐了一整晚,早上蒋兆川刚走,澄然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匆匆咬了几口蒋兆川买的早饭,带了钱,先去了楼下跟陈爷爷扯了个谎,要跟爸爸一起去市里玩。陈教授正戴着眼镜看报纸,一听之下也没深思,澄然赶紧溜了。
  蒋兆川是走路去的,澄然出了小区就换了条路,叫了辆的士直往目的地奔。路上司机连看了他几眼,生怕他付不出钱。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澄然还是第一次心惊r_ou_跳的看着计价器在跳,一等到了地方,他连一秒都不敢多呆,赶紧甩钱走人。
  一下车就有点傻眼,澄然熟悉的还是十几年以后的景,这附近刚发展了个雏形,街道旁的店铺林林总总,澄然顺着记忆摸了半天,连找了几个人问路,又走了一条街,才看到火柴盒上印的那个酒店。
  酒店占地挺大,门面更新,澄然擦了一把汗,缩在酒店一边那有成人高的大花瓶边,静静等蒋兆川来。门口的迎宾见是个小孩,也没赶他。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看到蒋兆川徐徐走来。
  蒋兆川穿了件灰色外套,黑色长裤。身姿笔挺,脚步稳健,近一米八八的个子在人群中鹤立j-i群。要不是碍着在跟踪,澄然真想冲过去喊,“爸,你太帅了!”
  澄然抑制着冲动退到他的视觉盲点,满以为蒋兆川要进酒店。但他在酒店门口一转,脚下没停,稳稳的走向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
  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澄然再赶紧跟上,跟到入口处看蒋兆川走到地下了,再跑过去。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就算蒋兆川真的回头了,他也能找到地方躲。
  停车场里明明暗暗的,又空旷,澄然跟的很辛苦,更不知蒋兆川来这地方干什么。一直跟着他走到了停车场的尽头,都已经没路了,他径直走到墙边的一个小角落,停了几秒,就走了进去。
  角落里竟然有一道小门,有两个年轻人守在门口,手里各拿着两个探测仪,对着蒋兆川扫了一扫,确定他没问题,才让他进去了。
  澄然躲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一沉,脑中闪过某个可怕的念头。
  大约是太早,小门口的两个年轻人都还在打哈欠。虽然如此,但一时半会都没人来,澄然就是想浑水摸鱼都不行。
  他只能藏在柱子后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天,澄然饿的两发晕,好险口袋里还藏着点饼干。计算着应该是到晚上了,六点左右终于有人陆续来了,这些人里有男有女,西装常服的都有。人一多,那两个小年轻就把门给打开了,开始一个个检测。
  澄然排在队伍中间,轮到他的时候小年轻直接赶人,“去,小孩,别来这玩。”
  澄然指着前面的男人大声道:“我是跟他来的。”等小年轻随之看去,他就一把挣脱了往前跑,小年轻在门口喊起来,他马上就跑没影了。
  小门进去后有一段长长的过道,只靠墙上的几只灯照亮。越往前走就豁然开朗,澄然的心砰砰直跳,他不敢猜,这到底是不是他认为的那种地方。
  不过这里面的环境倒真没澄然想象的那么乌烟瘴气,不暗也不乱,头顶上一排的聚光灯把整个场地照的亮亮堂堂,地方非常大,有不少人在坐着喝酒,穿着大胆的女郎们端着托盘走来走去,还不断的有人进来。
  澄然仗着身子小四处溜来跑去,把这个三百多米的场地转了个遍。头先有人见是有个小孩还挺奇怪,但接着人一多,头顶的聚光灯忽的灭的只剩两盏,齐齐指向高台中间一个只有十平米的铁笼时,再也没有人去管什么小孩大人了,所有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几百双眼睛都只盯着被聚光灯照的雪亮的铁笼。
  “只要走上了台,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笼子里有人高喊了这一句,场下的人紧跟着全部高叫了起来。片刻后,一声“开始”,两道怒吼,只听到有什么撞在了什么,扭打的声音清晰的从台上传来。
  台上台下都是一样的热血奔放,澄然长的都还没台子高,急的连连跳脚也看不到。连打了两场,他却连拳手的脸都没看清。他旁边一个吼的正欢的男人看澄然跳来跳去好不滑稽,大抵是赢了钱心里高兴,朝澄然一嚷,把他架到了肩上一起看比赛。
  这已经是第三场了,笼子里的两个人打的正烈,灯光炽亮,电子乐轰然炸响。场上的选手都赤着上身,浑身肌r_ou_贲张,没有任何的安全设备,没有电影里漂亮的姿势,只有嘶吼和扭打,挥出的拳头,踢出的腿风,拳拳着r_ou_,血汗横飞。
  那两个拳手一次又一次的撞在一起,互相都发狠的死命的朝对方的腹部,腿部,脸上攻击。他们打的越狠,底下的人就叫的越响,“打死他,打死他……”一声声喊的骨血沸裂。他们都没有戴拳套,只在拳头上缠了厚厚的黄色胶带。每一拳击r_ou_都是“嘭嘭”巨响,引的每个人的情绪都高到顶峰。
  澄然看的胆战心惊,甚至还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这场面实在太让人激动,太吸引眼球了!而随之,正当他努力想看清那两个选手的脸时,其中一个被猛揍了一拳,跌到了笼子边上,震的铁丝四晃。
  台下顿时一片嘘声,还有人在喊,“废物,起来,打他!”“老子在你身上投了钱的,起来打!”
  那人吐了一口血沫,撑着地就要站起来,头微微一偏,正看到坐在别人肩膀上,立的最高的蒋澄然。这一眼惊的他满脸铁青,一拳揍在笼子上。要不是有笼子挡着,他真要冲下去,表情可怕的都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澄然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顺着脸全滴在了男人的头上和肩膀上,那汉子吼道:“喂,小孩,这就给吓哭了,真没用啊哈哈哈!”
  蒋兆川只觉得自己快炸了,他都怀疑是打的出现了幻觉,那小孩怎么跟过来的,他竟然也在!他拳头上血迹斑斑,打的铁笼不断震晃,仿佛是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朝着澄然的方向不断嘶吼。
  对手见他分心,抓准机会又扑了上来,密集的拳头直往蒋兆川的头部攻击。只要上了台,就没有点到为止,更没有秩序,只管把对方打倒为止。蒋兆川两眼沁满了血丝,怒吼的直把对手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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