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朗月晴空】
第39章
飞机降落在马尼拉已是清晨，下了飞机到了入境处,我站在指示牌前立即就傻眼了
——落地签那块儿有好长一摞国名,可我找来找去没找到China……
cao了去的……
原来丫是可以落地签,可丫不接受来自中国的落地签啊！
幸好通讯发达我就借用了公共电话赶紧的联系上了我妈。
我简单的讲了情况,说是坐飞机来看她结果因为没办签证给逗留住了。
我妈在电话里就给我一通的骂啊,说我二百五啊事先不调查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能做成什么啊,那通骂惨烈的,搞得我都不忍心听,最后她那老公幸好的把电话接过去我们这才好好沟通了一下。
以前我跟林原一起合伙做生意就挺投缘才给我妈介绍的,如今过年过节也经常见面我就喊他一声林伯父。他却跟我说不敢当,当初我们搭伙干的时候可是平起平坐。
我就开玩笑说你以前还叫我向少呢，我也叫你林总，现在咱们这个关系也不适合这样叫了啊。于是我也不管了开口闭口就喊他林伯父。他倒也乐意。
听了我的情况林原跟我说没关系就补个手续证明材料啥的，他海关也有熟人。
我就答应着。
果然没过半天，我就合法进入了菲律宾境内
——好家伙，给我热的……北京早转凉了到了这边简直不适应。
视域中习惯了北方肃杀清淡的景色这一出机场就立即眼花缭乱了——建筑花花绿绿的、植物花花绿绿的、人也花花绿绿的——就连天空的蓝色也比我在北京见到的更深。
我就乐了。
过来接机的车上，驾驶室坐着一名温和的中年男子正是林原，副驾坐着我妈。
我给他们挥挥手车就直接停我身边了。
也不等我妈想冲下车跟我拥抱啥的，我就快速地拉了后车门钻了进去。
老大不小了我真害怕丫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外国友邦众人之面给我来一套温情揉搓。
结果刚上车我就一愣——原来后座还有人。
一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大男孩。
穿着倒是跟我周围一群疯子不能比——中规中矩的衬衫裤子，带着一块金表，白白净净的面色看着特安静。
要说亮点，唯一就一双眼睛又温和又漂亮。
见我一脸惊讶，林伯父转过头来对我笑道：你们没见过吧。
我打量着这个大男孩，发现他脸上有许多和林原相似之处，不禁勾唇：虽然没见过。可我猜……这位是令公子吧？
我妈一听就c-h-a嘴了，直说我：傻二愣子，什么令公子……都是一家人了。
林伯父点点头：阳子啊，之前就给你提过，竣南他一直在美国念书，今年才毕业。又赶巧你过来，我就把他一起带来了。
我伸出手：林竣南，你好，我是向阳。
林竣南别看长得小鸟依人，做派倒挺大方地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声音柔和好听：之前听阿姨和爸都提过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本人。
林伯父哈哈一笑：竣南你多找你向哥学学，他在大陆也没个人帮衬，自己一个人辛苦打拼到现在，生意越发蒸蒸日上了，连老爸都自愧不如。对了，阳子……我前几天在财经访谈里看见你，最近做期货做的不错啊……好几次都给你预言对了。真是有本事。
我刚要谦虚一下伪装深沉就被我妈一句话揭了老底：他这算什么啊投机取巧的……竣南你别听你爸尽夸他……向阳我一手带大的我不知道么……就会闷声装样……跟你说他可掉底子了，高中没念完给学校开除，哪像你美国名校毕业，出去多有派啊？
我就叹气了这不是拆我的台么。我还准备说我那念MBA的学校呢，那在世界排名里也算前二十好吧不比丫差，结果我妈一上场就给我定位到高中去了。
我就无语地靠在车后座。
我都觉得林原那老头也在为我尴尬呢。
林俊楠听了倒是笑：阿姨您不知道，现在在美国最高薪的行业就是金融了，向哥这样的人去了能做cao盘手的。像索罗斯巴菲特都是做投资起的家。
说完了林俊楠还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
我被他逗乐了，丫还挺有意思嘛，我就继续来了精神跟我妈闲扯：我不就是高中辍学了嘛……天天念天天念。你给我留条底裤行么……我这当哥的总想在素未谋面的弟弟面前装一回大尾巴狼，你都不给我这个机会直接的把我剥干净了放光天化日下跟晒咸鱼似的你有意思嘛。
我妈一看我顶嘴可不乐意了，侧脸就跟林伯父说：看吧，看吧……说话跟土匪似的。
然后就又教训我：你学学人家竣南，多懂礼貌，还给你圆场。我今天就不想跟你计较了，当年多可惜啊转学都办好了你不去上……还有，今天来的时候也是，居然不办签证就敢登机，你怎么想的啊？这是生活常识你都不知道……
林伯父见我妈又要吐槽我了赶紧给她打住，干脆另起话头：对了……阳子你比竣南大多少啊？好像就大两岁？
我妈倒是算的清楚，气哼哼地回了一句：大一岁零七个月。
这下林伯父就感叹了：后生可畏啊！我当年像向阳这么大的时候，哪里有他今天的成就？
发现杠上的原来不只我跟我妈。林原身为伯父这是帮我找场子来了。
俩就在前排念念叨叨地开回了家。林竣南那小子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嘴角噙着笑意看窗外。
到了地儿我是真惊讶了，这花园也太美了点吧，面积还这么大，有必要在门前修一个游泳池还带喷泉么……
我是说东南亚怎么老反华呢——华人也太他妈奢华太他妈嚣张了，不反华反谁啊。
还没进屋妞妞就跑了出来，这是我妈跟林伯父的女儿，过年过节的我在国内见过几次她还挺喜欢我。
没想到今天我一下车小姑娘就好像完全忘记我是谁了似的，我妈牵着她让她叫哥哥她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开口，就去粘林竣南——哥哥，陪妞妞玩！
得，丫有新哥了。
这喜新忘旧的……虽说我对她没什么深重的感情但还是伤怀了下。
妞妞缠着林竣南，我就被我妈领着进屋安排了房间啥的。
要了电脑和网线，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给我国内的那摊子事儿的职业经理人们发邮件。
好在很久之前我就基本停了实业，都是金融投资公司啥的，只剩一个房地产公司还囤着地。
正在和措辞苦战呢，我就听见敲门声，想可能又是我妈又给我拿东西来了，我就说：进来，敲什么门啊，随便进。
结果我就看见林竣南正杵门口呢，看了我一眼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一愣。
他倒是对我一笑。
我也笑了，轻松道：进来坐，竣南。
我想他能找我有什么事啊。我这个房间才布置家俱什么都精致但没有多余的椅子沙发啥的，唯一一只还被我坐着发邮件了。
我就准备坐床上把椅子让给林竣南。
没想到林竣南摇摇头，温和的样子让人挺如沐春风的：向哥，不用，我就坐床上就行。
我把电脑阖上，转身过来面对他：怎么了？
他坐下看了我一眼，挺腼腆的：向哥真是自来熟。
我还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我，其实也不是自来熟，就是以前听林原念叨林竣南林竣南的念叨多了，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也看过小时候照片，所以真没觉特惊讶特陌生。
再说了我这不是没有过弟弟所以好奇啥的么。
出门本来就是想转换心情的，我妈跟我一掰掰我都兴奋的不得了，又看见多了个弟弟就更开心了。
我就调侃道：我自来熟啊？明明是你进我房间来找我，怎么成我自来熟了？
林竣南这坐相还真好，有点个贵公子的意思，就是身材单薄了点。他低下头轻声道：我之前就知道你。
我点点头：我之前也知道你。
林俊楠眼睛一亮：真的？
我说：是啊，伯父和我妈经常向我提起你。
林竣南一怔，随即垂下眼：不是那个……以前我和同学办网站的时候，曾经有个天使投资想投资我们，后来我查过，那个公司好像是你旗下的……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我有个投资公司的确做这个，可说白了有点乌七八糟，那用途可多了，拍卖、电影、广告、股票，期货，贵金属，囤地……里面也是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投资公司说起来好听，其实不过一张皮罢了。拍卖联接着权钱，传媒联结着权色，金融联接着洗钱，囤地联结着代理人……不过那么大个公司也正儿八经地做一些私募股权，只不过这种小事我不过问而已。
林竣南这么一挑话头，我就没言语了，就随口糊弄说：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这么能干，都进军高科技产业了。
林竣南一听，把头埋的更低了，小声道：我哪里能跟向哥比，而且资格审查最后还是没有通过，说我们商业模式不行……
我一愣：是么？那现在有新的企划案吗，给我看看好吗？
林竣南笑了笑，这才抬起眼睛看我，不过他眼睛倒真漂亮，像小姑娘的眼睛似的特别能传神：向哥，我现在不做那个了。
我喔了一声：那你现在做什么？
林竣南说：我现在跟你一样。
我心想怎么跟我一样呢？
丫难道也使了美男计抱一个红几代大腿从此衣食无忧呼风唤雨啥的了么……
就听林竣南轻声打破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现在正做慈善呢。之前当了一段时间联合国驻非洲的志愿者，专门帮助艾滋病人……回来以后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已经不在于索取了。赚再多的钱也不及付出快乐……所以……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高兴起来，颇有找到知己的感觉，我笑道：你能这样想真好，回报社会很有意义。
林竣南颇有感触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我之前一直想在这边建一个孤儿院，但是我爸不让，说我还没学会赚钱就乱花，就算建了也管理不好，就先给了我一笔钱建了一个流浪猫狗收留中心。向哥，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留多久……但你能帮帮我吗？
我笑道：我这边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怕帮不上你。
林竣南连忙摆手：不是那种帮……我知道你在国内最近做过很多，你就把你的经验告诉我就好了，其他的事我能自己解决。
我答应着：经验肯定告诉你，完全没问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竣南松了口气的摸样：太好了。
我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我弟弟嘛。
林竣南扫了一眼我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叹了口气：你真好……不像他们说的……
我一愣：你说我妈啊……她就对我没好话。
林竣南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不是……阿姨那个是自豪，不一样的。我是说外面的传言。
我心下一惊我能有什么传言啊，别是SM同x_ing恋的名声已经漂洋过海了吧。
然后我就发现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果然我还没有那么大名声。
林竣南说：我一个同学的爸爸跟你做过生意，说你这个人心思很深，不爱说话，挺难接触的，不过做事倒是很讲义气。我一开始很担心无法和你相处。
我心下好笑，要是我妈高攀的他爸，那林竣南绝对看不起我；要是林原高攀了我，那林竣南也绝对在我面前各种伪装做低伏小。现在和谐就和谐在我跟林原档次真差不多。我妈吧也不图林原财产啥的这不是有我嘛，林竣南也不用担心后妈把他给毒瞎了用小女儿争宠。再说做生意就是和气生财，我跟林原在利益上同气连枝着，关系能坏到哪里去。我又何必用对外人的那一套来对林家父子？
我就想过一把哄弟弟的瘾啊：你是我弟弟嘛，我跟你藏着掖着做什么？
林竣南一下就笑了，邀请我道：那我们去猫狗收留中心看看好不好？最近才建起来的……现在出了好多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被人依赖的感觉还真好，我笑道：行啊，那就走吧。
第40章
林竣南开车，我没有这边的驾照,就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上。
热带晚间的凉风轻轻撩起碎发,我眯起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林竣南这车不错,还是敞篷的,一问价钱,倒是比国内便宜几乎三分之二。
对了,向哥？
我正撑着胳膊吹风呢,林竣南一声呼唤拉回了我的神思。
嗯？怎么了？我微笑。
林竣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往我这边看了三次。
我好笑：看路。怎么了？说出来没事。
林竣南这才像下定决心一般开了口：向哥……你知道我爸爸他想在公海上开赌场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刚才林俊楠那欲言又止的,我还做贼心虚地以为他是察觉了什么，要问我一些不为外人道哉的事呢……
原来不是。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也太他妈自恋了……
不就拍了本写真么我还真以为走遍天下谁人不识君啊，我勒个去。
林竣南刚才跟我说赌场……
我心下一动，问道：用玛利亚号？
那船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常被林原用来招待一些重要人物，经常泊在不同城市的港口。船倒是不错，属于超五星级豪华游轮，不过林原怎么会想到要开赌场呢？
林竣南闻言倒是点了点头：是的，我爸最近想把玛利亚再维护一下。
重新装修？我问。
林竣南小声道：差不多……
我笑道：林伯父这是老当益壮啊。
嘴上笑着，心里却不禁佩服。林原这是要大力拓展啊！一个赌场能洗多少钱，能牵出多少关系，能搭上多少线？没想到他到了这个岁数却还这么有冲劲。我是说丫在国内好好的干嘛跑这么东南亚来……我才混多久啊都有点想隐退了，他倒是愈战愈勇，这点我还真自愧不如。
林竣南在我身边却皱起眉头，温温和和地说：生意上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讲，不过即使他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他在做什么。其实……其实我不太赞成他做这个……
见林竣南望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应，我就问道：为什么不赞成呢？
林竣南忧心地叹了口气：多少家庭都是因为赌博破裂的啊，我不想让他掺进这样的生意里。
我想了想：你是不明白赌对男人的意义……再说林伯父要真想做好了，这么块小海域他得一个公海赌王的称号一点也不难。我们这种男人最开始倒腾东西起家，特别苦，最后能开着游艇得一个‘王’的称号，可是男人梦想啊。
林竣南听着有点不高兴了，气嘟嘟地偏了嘴：他就不能有健康一点的梦想吗？谁说做生意就一定要像他似的三教九流了？美国总统家里还是做生意的呢……
我一怔，没听清他说什么，倒是看见他生气的表情了，心下不禁好笑。
林竣南又说：而且……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啊，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什么‘我们男人的梦想’，说的好像我不是男人似的。我怎么就不理解这种梦想呢？
我一边作认真聆听状，一边注视着眼前这张白白净净的脸这么认真地跟我讨论世界观。不禁想伸手捏捏他，不过克制住了。
不经意地侧头，我将视线转向窗外。
嘴上却不由得勾唇。
林竣南道：你笑什么？
我咳了一声：没什么。
林竣南微微皱眉：你说啊，有什么话就说。
我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你挺可爱。有弟弟的感觉……
林竣南一听就真生气了：我跟你说正经事！
我点点头：对，正经事！
林竣南叹了口气，轻声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爸……我真的不想让他有那个称号……而且赌场很乱的，你不知道……以前……
林竣南忽然收住了话，小声道：算了，你劝不劝他也无所谓……
说着我们就开到了目的地。外面挂着猫狗收留中心的牌子，一栋挺小的三层楼房。
车停稳了，我正要下车，林竣南却道：等会儿。
说着他按了按喇叭对着窗户喊道：John——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眼镜瘦弱的黑皮青年。
林竣南仰着脸笑了笑，用英文道：John, 抱歉我又忘记带钥匙了，帮我把车库的门开一下。
瘦弱青年一愣，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屋里拿钥匙，过了一会儿推门下楼帮我们开了车库。
林竣南便把车停了进去。
我问道：刚才那个是你请的本地人？
林俊楠一愣：不是，John是印度人，我大学同学。
下了车，林俊楠带着开始参观，一推门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猫吠狗吠。林竣南对我笑道：他们还不认识你，所以很激动，你多来几次给他们东西吃，他们就会温柔的欢迎你。
林竣南带着我走了一圈，我却发现那个印度瘦弱青年静悄悄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我们身后。林竣南这边前脚开了一扇门，参观完了他就小心翼翼地后脚锁门什么的。
走了一圈，刚在门口拿的一大包宠物粮都喂完了。
结果手里刚空下来，那个印度瘦弱青年就小跑过来递给我另一包新的。
我笑道：谢谢。
林竣南也笑了，似乎才想起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阳；这位是我大学的好友，John。
我微笑着点点头，跟印度瘦弱青年握了手。
结果他似乎太激动了，握完手了也没把手松开。
我看着他半晌，他这才回神赶紧把手收回了口袋。
林竣南就温温和和地站在旁边，什么也没说。
等John退到了一边，林竣南这才又领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救助站才建起来，但已经收留了两百多只猫狗了，防疫工作做得不错，卫生条件已经算好了。
结合着救助站我又跟林俊楠简单地谈了我的一些经验。
走的时候John一直站在阳台上目送我们，我问林竣南：你不跟他交代几句么？
不用，John以前就做的很好。
我拍了拍林竣南的肩膀：那你也去告个别吧。也帮我谢谢他。
林竣南这才转过身，蹬蹬地上楼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倒是有点明白了林竣南的x_ing子。
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啊。
虽然不谙世事，不过少爷就是少爷
——少爷是看不起不跟他一个层面的人的，哪怕是同学。
我从底层一路爬起，什么样的眼光没见过，我太理解那个叫John的感觉了。
也许对于林竣南来说，所谓慈善，就是对不如自己人的施舍。
不过施舍也总比不施舍好，他还是善良的。
站在楼下等他。却见那个John拉着林竣南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嘀嘀咕咕了好久，最后俩人还挺大声，似乎吵起来了……
一开始我还不想管，结果看见里面都拉拉扯扯了，忙几步上楼，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我问道：怎么了？
没人说话。
林竣南一直低着头，我又用中文问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竣南摇摇头，回道：没有，只是John非要说你是模特——他还见过你的海报，我都跟他说了你是我哥哥了。你怎么会去拍那种东西呢？
我心下一惊。
传媒的力量真是神出鬼没啊。
我牵起林竣南的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这有什么可吵的。我们走吧。
林竣南又跟John说了什么，快的我没听清楚，我就拉着丫下楼了；
结果我们刚走到门口，瘦弱John居然锲而不舍的从救助站里追了出来。
我一看就傻眼了！
我勒个去啊！
他手里能别拿着我那本全裸写真么！
再说他能不能别把这本奇葩写真认成是我啊！
明明没有注明摄影师……
也没有注明模特……
怎么就这么多人买呢！
这本书一开始在国内也有人注意到还有好事之徒拟了好了新闻题目：《亿万富豪变身时尚宠儿赤裸裸拍为个x_ing还是为炫耀》幸好的周磊及时发现给压下来了……
我真后悔给叶岚丫拍这玩意儿。我当时能别那么贪玩么……
这本写真没经过我同意就出版，要真有人拿这个给我没脸我肯定死不承认里面人是我啊，到时候我能告丫诽谤！
退一万步就算证明了是我，我还能告丫侵犯肖像权呢。
可……这边是我刚认的新弟弟，那边又是我无数的秘密……叫我翻脸也不能啊。
不过说实话，叶岚拍的效果太好了，光影的处理太到位了，整一个黑暗色调，而且大部分的图都是黑、白、影三种元素组成，突出的是气质而不是容貌，体现的是精神而不是r_ou_体，所以就算写真拿人面前猛一看也不太容易认出是我。毕竟我在大家心目中还是很阳光健康的，这本写真倒像是复仇天使专辑。
脑筋飞快地盘算对策呢，就看见John把写真递给林竣南然后林竣南就在那儿开始翻啊。
我都没来得及阻止。
林竣南嘴都张开了，直愣愣地看。
说实话我真干不出劈手抢书这事儿，心就想算了算了，让丫见识见识爷到底是什么样的汉子……
林竣南终于一页一页地见识完了，抬起脸满是懵懵懂懂的呆滞：向哥……这里面……是你吗？
要我怎么说。我真不想说是，但是说不是岂不是把丫当傻子么。
我就没说话。
结果印度瘦小子还嫌给我不够惹祸的，居然蹭到我身边对我来了句剖白：我要变成像你一样的男人！
我不好打击他，意思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他人种挺好，练成熊男不成问题，但是这单个基因实在是无法突变。
我以为林竣南下了楼会去车库，结果他跟我说：向哥，我头脑好乱，现在开不了车。你陪我走走吧。
我点点头，就跟着他走到救助站后面的一条小路上了。
到了晚上周围也凉快下来，就是Cao地特别绿，虫子也特别多。
林竣南像个小孩一样非要走在土坡上，脚下迈着一字，林竣南张开了双臂，伸直摆动着维持平衡。
我走在他下面，准备在他掉下来的时候能接住。
可林俊楠走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有掉下来。他看着即将落入Cao丛深处的夕阳：向哥，你好帅……
我一愣。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因为他刚开始好像挺看不起拍写真啥的，还跟人吵起来了。
苦笑：是么？
林竣南点点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帅的照片。虽然向哥本人也很帅，但是没有那照片有冲击力。
我还真宁愿不要这么帅了！
长成这样有毛用啊，招惹是非的！
好像有谁说过——长得太帅是一种罪！
尼玛我就是罪人啊！
对啊……
想到这个我倒是想通了。
帅哥烦恼多，我就是明显的例子。
上辈子死是因为周磊嫉妒我的帅气，这辈子如此纠结是因为周磊迷上我的帅气……
总之因为我长得帅就没过什么好日子。
我正活学活用此理论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进行心里疗愈呢
——就听林竣南从天而降的给我来了句：向哥，你是不是Gay啊？
我一惊，笑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其实林竣南知道了倒没什么，无关痛痒的。主要是我还没做好准备给我妈说……
林竣南从土坡上跳下来：你肯定是。要不然像你这个条件早就有女朋友了！
我一愣：谁说我没有女朋友。
林竣南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阿姨说的，还问我同学里面有没有合适的，想帮你介绍呢；我爸也说过，你在国内的时候既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玩。
我摸摸他的头：这不叫Gay，这叫洁身自好。
林竣南又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他还一脸不信。
我笑了笑：真的是真的啦。
说着我就拉起他的手往回走去。
林竣南在路上变得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开车，时不时地偷瞟我一眼。
我问：看什么啊？
林竣南就彻底红脸了。
我也不逗他，就看着夜景自己笑。
到了家林竣南似乎还别扭着呢，走过花园都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心想你这样我妈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啊。
被看了裸照的当事人我都没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然后我就主动牵着林竣南进了房间。
刚进门便听见林原笑呵呵的声音：哟，听声音是回了。周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向阳。
我的脚立即停止前进了，就看见敞开的门扉里，桌子上那摆的叫一个正式啊，各种吃的，盘子，酒啥的。客厅里的灯全打开了还点个屁的蜡烛啊！
周磊丫真臭不要脸，尼玛顶了一张青皮还敢四处溜达！能别带这么扎眼的耳环么！把自己打扮的也太不像正经人了！我勒个去，我就看见林原坐在下手啊，我妈还站在旁边给倒水啊！就伺候这么个玩意儿！丫能别坐沙发上把腿翘这么高么。
见我这呆样，林原好心的给我解围：来来，阳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少，过来考察项目的……以后可能会跟我这边有合作……
闻言，我牵着林竣南的手都快僵硬了！
林竣南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居然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