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 作者:了了花事【完结】(40)

2019-06-23  作者|标签:了了花事 甜文 娱乐圈 情有独钟

  嘴硬心软的小少爷成了我第三个偷偷爱着的人,我喜欢吃他手里攥过,不情愿地递过来的布丁。

  ……

  可惜后来,我父亲车祸死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从太平间出来的杭父一夜间便老了,没过多久,我得知了他自杀的消息。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杭乐雍的母亲还活着,不过待在精神病院里。

  无数的重压之下,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杭乐雍长大了。

  他不再莽撞鲁莽,不再情绪外露,将所有都藏进了心里,他越来越爱笑,却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知道他心事重重,连同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难懂了。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会递给我布丁的小少爷。

  也再没有了一只手不情不愿递过来的布丁。

  我却从那时便等着,一直等到那个孩子骄傲的脸在记忆中慢慢的褪色。

  有时我觉得,我便是为他而活着的。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这个人藏起了那个爱吃布丁的小少爷。但终有那么一日,我意识到了,如同前两个一样,我再也不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我第三个爱着的人。

  他被藏得太过久,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以愚弄我为乐的吞噬了那个人的怪物。

  我不知何时弄丢了那个小少爷,便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累了。

  踽踽无尽的未来,还会有那第四个人等待着我吗?

  ……

  我直到在冰水里绝望窒息的那一刻,脑中浮现的,竟是那个在潮s-hi的、弥漫着肥皂味的浴室里,手撑着半边脸颊,蹲在我身旁的人。

  那人吊儿郎当地眉头一挑,恶声恶气地对我说:“喂,倔驴,你该醒了。”

  “……”

  眼前有些花,我以为自己是在地狱里了,但映入眼帘的白色调,让我怀疑了一小下人生:难道,我还上了天堂?

  都没有。

  耳边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呼吸在塑料罩上的白雾,提醒着我,我还活的好好的。

  不,应该并不好。

  我眼前的黑斑太多了,连眼珠都差点转不动,还有呼吸一下,便火辣辣痛半天的喉咙和气管,肺更是同拉风箱没啥两样了。

  更糟糕的是,我觉得自己身上很烫,往夸张里说,仿佛都能闻到烤r_ou_味了。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没多会儿,又晕了过去。

  这一觉并不好,耳边总是有人在嗡嗡的说话。

  弄的我不太想再醒过来,就放纵自己在黑暗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外面没有什么想见的人,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我宁愿待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苦闷。

  可是总有人要来打扰我。

  那重重击在我胸膛上的东西太可怕了,弄的我十分的难受,仿佛遍体鳞伤,浑身都在痛,难受到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可能x_ing要灵魂出窍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我像是看见了一片极刺眼的白光。

  后来,我再回想,可能看到的是手术室里挂着的极亮的灯。

  被这么一折腾,我又不想死了。

  活着挺好的,为什么要逃避?这不是我的style,我才刚从那里出来,还想吃吃外面的饭菜和甜点呢。

  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比甜糕和布丁好吃一百倍的东西,不能轻易放弃希望,是吧?

  于是抱着积极念头的我又回来了,努力从包裹着自己的墙里钻了出去,游啊游,像跑了十几个一千五百米那么累。

  我再醒过来,脸上已经没有呼吸罩了,仪器也没了,动了动有些凉的手,只有手上挂着的盐水。

  我发了一会儿呆,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摸索着朝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立马对上了窗外一张熟悉的脸。

  我:!!!

  我他妈险些以为见鬼了。

  惊魂未定之时,意识到这是活人的脸。

  等我克服极强的地心引力,拖着虚弱的身体蹭到窗户边,那窗外的脸已经在风中晃悠了许久,好几次我都以为他要被风卷走了。

  我打开窗,让他钻进来,顺眼往外头瞅了一眼,就这一眼,我差点犯晕地直挺挺往窗外栽下去,酿成一桩坠楼惨案。

  回头看看扶住自己、臭着一张脸的小孩,我无语了好半晌。

  心中咆哮:这么高不知多少楼啊!耿文耀这小子莫非是蜘蛛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狗来暗搓搓挖渣攻墙脚了。

  天时,地利与人和,让我们祝他好运。

第五章 居心不良5 年轻的耿少爷腰就软了。

  “蜘蛛侠?”耿少爷哼唧了一声,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显得特别的不屑,“资本主义信奉的英雄理念,蠢驴你也看那种?”

  我:……

  我此时特别想为可爱的小蜘蛛抱个不平。

  “小爷以前喜欢攀岩,”他拍拍身上的装备说,“是技术流。”他强调了“技术”二字。

  我仿佛能看到这位小少爷极限运动的作死蠢样,我的确曾听过那一群二代三代们有一段热血生涯,譬如说跑酷,譬如说跳崖,哦不,挂了根绳那叫蹦极。

  我“救”了无端作死的耿少爷之后,便在病床上缓气,没有多余的心力叮嘱他爱惜生命了。

  心里有个疑惑:为什么他不走正门?

  这个答案很快就摆在我面前了,耿少爷是来偷人的。

  不是沾些情-色味道的引申义,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偷人。

  我宁死不屈。

  可惜耿少爷根本没想问我的意见,直接把手里的另一套装备往我腰上一扣,用他的大力将我扛在了肩上……好歹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吧……

  我头昏眼花,先前躺病床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遭了多少罪,空空如也的胃就像是被整个摘了出去一样痛。

  耿文耀若是动的再走两步,我就要吐给他看了。

  我努力酝酿了一下……没吐,小声干呕了两声。

  耿少爷终于意识到这样摧残一个病人,是在变相缩短他的寿命,他大概也不想看我减寿,遂换了个抱姿,我也能喘两口气了。

  耿少爷还特别有理,他比我还火大呢:“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当初如果你听我的话,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耿少爷明显是越说越火大,我再不有点表示,诚心悔过,接下来他就要化身人形复读机,不停在我耳边重复“就是不听!”了。

  “我知道了。”我模棱两可地回他,这是远远不够的,我还得竭力伸出我瘦的跟骨架一样的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两把,最后收手的时候最好能顺路摸一摸他因为怒气而充血的耳朵。

  那耳朵抖了两下,很快变得更红了,这回是羞的。

  耳朵是耿少爷的敏-感地带之一,那几年老胳膊老腿的我被年轻又热血的耿少爷压在硬板床上咯吱咯吱,弄的受不了,但他又精虫上脑不听话的时候,这么伸出手揉上一揉,年轻的耿少爷公狗腰就软了,那啥也出来了。

  虽然后遗症也比较严重,但是能灭近火的水就是好水。

  果不其然,绝招一使,立竿见影。耿少爷闭嘴了,不逼逼了,满肚子的气似乎也忘了发泄。

  不过还没忘记把我往外头怼,似乎铁了心要把我偷出去。

  我恐高,一悬空就忍不住扒住任何能扒住的东西——当然,现在只有耿文耀一个能扒住。

  小年轻对这种十分乐享其成。“如果蠢驴你在床上也这么热情就好了。”他不满的嘟囔。

  我没闲心去反驳他,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呵。没热情已经被热情的你搞晕过去,有点热情,我就一直在硬板床上待着不走了是吧。

  天知道和如狼似虎的耿少爷同一间牢房的那些年,我受了多大的苦。

  由于入狱后莫名其妙得了交流障碍心理疾病,根本没处说啊。

  以致于后来被与我有龃龉的耿少爷拉上了床,只身一人,打架全靠不要命的我,完全斗不过他,只能默默忍了。

  今天外头的太阳不错,但毕竟是大冬天的,冷得不行,我总算知道刚才耿文耀在窗外吹西北风的时候有多冷了。

  他似乎察觉到我冷,将我裹得紧了些,我的头靠在他热腾腾的胸膛上,侧耳听见那胸膛里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忍不住心跳也快了起来,情不自禁脑补了一下谍战剧的情节。

  我忍住想要探头出去的欲望,总觉得头顶会有黑衣人从窗户里钻出头来,朝我们开枪扫s_h_è 。

  我在心底默念两次和谐社会。

  总算落地,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耿文耀直接脱了他的黑色外套,把我从头到脚一裹,然后将我预备张望的脸往怀里一摁:“别动。”

  好,我不动了,好奇心会害死猫,我懂。

  不过耿文耀敢来西津直接偷人,也是十分有勇气了,尤其还是在杭乐雍的手上偷,我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其实还挺怕死的,这回差点死一回,不敢再见到那人,免得他看到我没死透,再来个窒息锁喉。

  我本来也是要走的,作为一个小棋子,在杭家白干了这么多年,出狱之后孑然一身,还留了污点,最后一点价值已经被榨干净,留着也是拖累,身体的话杭家少爷都睡腻了我,未免杭少爷又要像以前那样把我给来给去,我还是自己走为妙,显得有尊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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