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 作者:十年磨一贱(三)【完结】(17)

2019-06-23  作者|标签:十年磨一贱

“我不管……”

“唔……不要在这里好吗?我求你,旁边便是佛堂,我们切不可这点廉耻也没有,会亵渎神灵的,我每年在这里吃斋念佛便是为了求得王上早些康复,你与博果儿平平安安,定不可前功尽弃。”

“好……”

接着便是脚步声,过了许久,他们穿过秘道来到温泉所在的房间,又小心地闭上了机关,墙面又恢复得光滑如常,不见一丝端倪。

现下常建便亲眼瞧见了这师生二人。莫无瑕一身清素的打扮,发髻高高绾起,如道姑一般。现在正被高大的博伊抱着。

莫无瑕年轻的时候曾经博得了百里一鸣的青睐,成为刘妃潜在的劲敌,自然长得非比寻常。十几岁的莫无瑕美艳明丽、活泼可人、倔强泼辣、目空一切,就算在百花争妍的百里国后宫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更别说来了晋国,由于高纬度,女人的皮肤都特别差,寻常女人都是黑皮肤,高原红的双腮,更别提什么身材才情了。所以博伊对她如此迷恋,十数年也不放手,也不难理解了。

就算现在三十多岁年纪,也貌美艳人。而且敛了些年少时的锐气与青涩,多了许多成熟诱人的风情与魅力,整个人惊艳绝伦,在红蜡摇曳中更衬得面如桃花,温婉妖娆,却又如观音一样高贵清雅。

博伊似乎看痴了,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莫无瑕嗔道:“博伊,放我下来。”

“不放。”博伊居然像个十几岁的少年,突然犯起浑来。

“是哪里来的檀香味?如此浓郁醇正……”莫无瑕嗅着自己最喜欢的味道,不由问道。

博伊遥遥着了看壁边那十几只蜡烛,温柔地道:“檀香烛,波斯特产,从西域那边千里万里运过来的,你喜不喜欢?”

莫无瑕伸出纤手,一枝枝地点数起来,然后道:“一共十七枝,难道……”

博伊道:“正是。十七年了,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已经十七年。”

现在莫无瑕才把僵着的身子慢慢放松起来,有些动容地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年初来时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女,现在却已经是老太婆了。”

博伊突然急了,连声道:“老师,你不老,你永远都不老。你在博伊心中永远是最美的女子,就算是时间也无法改变。”

莫无瑕突然轻笑一声,然后扬起白皙的手掌,轻抚上博伊依然很年轻英俊的脸庞。男人的三十多岁,依然是最巅峰的时候,依然算是年青有为的年纪,而女人过了三十岁,却只能算美人迟暮,人老珠黄。

“乖,快放我下来,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莫无瑕一开腔,半是哄着,半是坚定的拒绝。

博伊终是放了她下来。又取来一壹酒,两个精致的玉杯。

“老师,这是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当年你在中原应该也是最喜欢的,今天便是特地拿来给您尝尝。”博伊道。

常建却暗中想着,这不就是欧阳光曦带来的这批酒吗?桂花酿应该是他们欧阳府的最闻名罢!

莫无瑕嗅了嗅酒香,认得这是上等的桂花佳酿,却眯着眼道:“可是我刚刚还在佛前念经,转眼便这般不自觉,怎可饮酒破戒?”

博伊看着莫无瑕媚然如丝的模样,不禁有些呆了。然后笑道:“老师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酒r_ou_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必他们是不会怪罪的。”

莫无瑕扁扁嘴,又像回到了十几岁时娇俏的少女时代,道:“那就只喝三杯,解解馋罢!倒真是许多年也不曾喝过了。”

她与博伊碰了碰杯,一气喝了三杯。

果然好酒,入口有些清甜爽口,却后劲十足。

很快醉色便染上了她的双颊,像待嫁的新妇,博伊也目光灼灼,俊秀无匹,如洞房新娶的郎君。

真是:烛影红摇醉眼,微醺月下芙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恋恋吾师

酒过三巡,莫无瑕再也不肯多饮,只是推却。

那剩下的大半壶就被博伊一个人独饮着。

一个人独饮就难免会感慨,一感慨就必然会话多。

常建在各种大小场合均见过博伊,但印象中的他少言寡语,精明强干。既有着晋国男儿的豪迈宽广,又有着中原君子的良好素养。为人处事也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但现在却见识了这位大世子的另一面——多情。

现在莫无瑕正如观音一般,宝相庄严地坐在池边的案几边,神圣不容侵犯。博伊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两腮绯红,想要过来纠缠。

“老师……”博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纠结,作势要扑过去。

莫无瑕一抬眼,半嗔地睁着杏眼道:“休得胡来!”

博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听了这话,也弱弱地泄了半截热情,只得软软地垂下手臂,忧愁地道:“老师你现在对我,真不如往日。”

莫无瑕经历了两代君主,地位迄立不倒,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她半垂着眼睑,闷声道:“那往日对你如何,现在又如何,怎的不同?”

博伊突然睁开灼灼又眼,眼睛里满是红色的烛火,急切地道:“老师往日对我有恩、有教诲、有情有义,现在避我如蛇蝎,待我如此无情……”

莫无瑕不由苦笑道:“当年我被刘妃设计陷害,冠以公主之名,嫁给了你爷爷,而且你还比我小了一两岁,我便把你当作一个后生小辈来教导。回想那个时候,我教你说中原话,修习中原文化,你教我策马扬鞭、弯弓s_h_è 箭,真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时间……若不是因为后来那些变故,我们师生的情谊渐生变质,何致于让我对你避而不见?现在我又是你父王的妃子,你又迟迟不纳妾娶妃,也不为王室的香火着想,本来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怎可在这节骨眼上再添事端?”

博伊听了这话,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禁默然神伤,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当时却是我做错了。”

莫无瑕见了博伊伤心的样子,终是不忍,红着双眼道:“当年若不是你,我怕早已经随了先王而去,又何来今日。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不值你真心交付。过了今日,你便醒悟罢了……”

博伊听了此言,颓然歪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常建却在壁橱里暗忖:她说自己过河拆桥,又是什么意思?现在倒是知道这两有不伦之恋,但却为何有这过河拆桥之说呢?难道当年莫无瑕利用博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他们二人在外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猴年马月的往事。常建这才了解到一些前因后果。原来这莫无瑕当年嫁到晋国来,就是博伊这个十六岁的“大王孙”亲自带着臣子去百里国迎亲的。

和现在这时节一样,都是春夏之交,到了现今刀刀喀辖守的那片戈壁地带也同样遭遇到了“七日大狂沙”,但就没有常建他们这样幸运了,因为莫无瑕和博伊与大部队走散,等天亮了已经迷失道路,只得在沙漠中靠着少量的水苦力支撑着。

七日沙尽,大部队终于找到他们时,博伊已经昏迷不醒,莫无瑕却安然无事。原来博伊把自己的水全让给莫无瑕喝,这在大漠中相当于把生的希望也让给她了。

这七日他们相依为命,互相鼓励对方活下去,必有了生死与共的交情,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以莫无瑕的话说,是对她“秋毫不犯”,但是二人早已经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回到晋国,阿巴里耶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虽与莫无瑕表面上完成了婚礼的一切仪式,却因为年老体衰根本做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夫妻之事。

当时莫无瑕还是个冲动而稚嫩的十七岁少女,惟与博伊熟些。阿巴里耶王为人宽宏,也不计较这些礼教忌讳,博伊央求爷爷要学中原话,读中原治国之书,莫无瑕便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地要去当他的老师。她是百里国的名门闺秀,诗书琴棋从小便有名师指教,自是堪当此任。

说起那些青葱岁月,无忧无虑的时光,莫无瑕又少了些矜持,不像刚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博伊也仿佛年青了许多,又变成那个意气风发的暗恋老师的少年。

莫无瑕又像回到十七岁时一样,那时候她还有些勇敢,还未被命运磨去锐气与棱角。她笑道:“还记得那时吗?有一次我们去一个部落参加某个王亲贵族的葬礼,回来的时候遇到冰雹天气,那冰雹足有酒杯大小,我们都只得躲到牛羊的肚子下面去。”

博伊道:“我怎不记得,后来我们便被困在那里数月,整个冬季都赶不回来,你那年把脚都冻坏了,腿也受了风寒,每年都会复发一次。”说着,顺理成章地去摸索莫无瑕的脚。

莫无瑕挣扎了一下,只得由他把她的鞋都脱了,袜也除了,执着地把她如玉的脚浸泡到温泉里去。

博伊一边轻抚着玉足,一边往上浇着温泉水,缓缓道:“我问过名医,他们说多泡温泉,说不定能把你的风s-hi也祛了,老冻疮也能消了。所以你要多泡泡,不要成日跪在那处吃斋念佛,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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