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奴(重生)作者:公子书夜【完结】(74)

2019-06-23  作者|标签:公子书夜 重生 情有独钟 强强 江湖恩怨

一步错,步步错,只怪开局太失败,明知不该,却被迷惑。

两人相视,目光中幽暗复杂的情绪浮动,林独影忽然转了话题,对晏清河说:“这块大理石棋盘,在我初初建成鬼谷的时候,还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所以?”

“从你离开那一天起,我日日打磨着它,磨平它所有凹凸不平的棱角,慢慢打发这方寸之地的光y-in,想象你在做什么。”

“……”

“到今天,它已经变成了平坦光滑的棋盘。而我在这山谷里,已经待了二十多年。”

晏清河被林独影眼中的寂寥迷惑,随意地落下棋子,思考着自己该回以怎样的言语,才能让安慰不显得那么单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晏清河始终心不在焉。

林独影讲完最后一句话,脸上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重重落下一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晏清河,“虽然我的开局很失败,但——我赢了。”

晏清河瞠目结舌地看着棋盘上被吃干抹净的白子,剩下的几枚也已经被满盘黑子包围。惊讶过后他忍不住击节感叹,“你总是能赢到最后。”

林独影伸出手,把剩余的几枚白子一一收入囊中,语意暧昧,“你说的,我足够耐心、足够隐忍、足够受得住寂寞,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林独影忽然站起来,倾身越过棋盘,靠近晏清河,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扫,围棋子儿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晏清河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林独影压倒在椅背上,竹椅坚硬的竹节,让背部感到细微的痛意,并不舒服。

他想推开对方,手却有些犹豫,林独影的目光太灼热,明亮到让他不敢直视。

“清河,愿赌服输。你输了,拿什么赔我?”

他问。

晏清河不说,仰起脸来看他。光y-in对林独影格外纵容,这么多年来,竟也没留下多少刀刻斧凿的痕迹。

他不敢伸手摸自己的脸,但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澜沧江边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为什么,他依然那么执着。

叹了一口气,晏清河试探着把手伸上林独影的肩膀。

林独影拉过他的手一扯,晏清河猝不及防地被拉起来,差点儿倒进林独影怀里。林独影把他拦腰一抱,晏清河恼了,挥手就要挣脱——“我又不是女人!”

林独影笑,在他耳边s-hi漉漉地吹气,“你要是女人,我还不喜欢你。”

说着便将晏清河放到已经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棋盘上,捏着他的下颔迫使他抬起头接受自己的吻。

屋外落英缤纷,满地落花成泥。

晏清河低低地喘息了几声,听到林独影在他耳边说:“你知道吗?我其实有想过,把你囚禁起来,永远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眉头一皱,顺手一掌劈过去,被林独影拽住了手,继续说:“可惜我太了解你,囚得了命,禁不了心。”

冰凉的大理石透过薄薄的衣衫,寒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上,而林独影的手和身子都是温热的,这种反差让晏清河几欲发狂。

却又奇异地安心。

他想,好吧,只此一次。下一回,他绝对要在上面!

林独影弯起嘴角,他当然知道晏清河不可能甘心,不过,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他,能不能翻盘,似乎……有点困难。

“清河,你前几天采的嫩叶,我做成竹叶蜜酿,埋在竹林里。明年春天,我们再去澜沧江,喝个痛快。”

他俯下身,把人抱了个满怀。

第66章 番外:千山游记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若道是江南风景,无非桃红柳绿、花好月圆,似这般盈盈一水间,必然是苏杭一带最得其风情。

杭州,西湖,楼外楼前。

两个男人相携而来,一着浅蓝长衫,一着缁色长衫,言笑间步履轻快,其中一个抬头望着楼外楼的匾额,挥着手中扇子对另一个说道:“都说楼外楼的西湖醋鱼最好,依我看,这鱼倒未必非尝不可,倒是那风荷酒酿,不可不尝。”

门口的小二立刻知情识趣地迎上前,赞道:“这位公子真是行家!这季节,西湖里荷花正好,风荷酒酿最当季,楼上雅座最干净风雅,两位里边儿请--”

两人点点头,也就随着小二往里走,小二大喜,高声吆喝道:“楼上雅座,两位贵客--”

缁衣男人往雅间里转了一圈儿,拭了拭座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让蓝衫男人坐下。

小二察言观色,已知二人之中以谁为贵,忙不迭地赶上前,点头哈腰,“公子可要用些什么?”

对方还没回答,那缁衣男人皱了皱眉,低声说:“少主,还是我来做吧,我去厨房。”说着就要走。

蓝衫男人一把把人扯了回来,也不管还有没有人在,径自把人抱到了腿上,环抱着笑道:“忙什么,今儿可不是压榨你来的。尝尝别人家的手艺,嗯?”

小二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是两个男人没错吧?莫非黑衣服的这位其实是女扮男装?不对吧……女扮男装再像都不可能有喉结的吧……

他心里泛着嘀咕,忍不住拼命打量那黑衣男人,偏人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别提心里多痒痒了。

正发愣间,见蓝衫男子招手让他过去,忙打点起笑容,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那一抹惊讶,笑道:“客官点些什么?”

“风荷酒酿、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宋嫂鱼羹、蟹酿橙、蜜汁藕片、西湖莼菜汤,再来一壶梨花白。”

“好咧,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送到。”

小二利索地一搓手,蹬蹬蹬下楼去了,至于路上有没有回头偷看,倒是谁也不知。

到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黑衣男子挣扎着要下来,只听耳边人笑道:“阿越脸皮越发薄了,刚才有人在你都不怕,这会子别扭什么。”

这两个人正是天南海北四处游历的晏怀风和楚越两人,一路行至江南,西湖边荷花开得正好,两人一合计,优哉游哉赏花来了。

见晏怀风调笑,楚越摇摇头,认真道:“太重了,怕少主腿麻。”

晏怀风忍俊不禁,楚越的理由每次都这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怕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厌倦。

他把扇子放到桌上,伸手去捏楚越的脸,“你也知道你胖了?一路过来吃得可真不少。”

两人不再留在江湖里过朝不保夕的亡命日子,游山玩水惬意得很,晏怀风也发现了许多从前楚越不会表露出来的小习惯。

比如楚越酒量不好,几杯就醉,醉了还特别诱人;又比如楚越其实爱吃,还挺挑剔,喜欢精细的吃食。

从滇南出来至中原游玩大半年,晏怀风纵着他一路吃过来,滋补得脸色红润,抱着也舒服多了,两手正好环过来,填的满满的。

想当时寒毒侵体经脉损毁的时候,楚越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整个儿成了骨架子。晏怀风明着不说,心里怜惜得紧。

楚越如今心里没什么挂碍,看见吃的就忍不住,晏怀风又可着劲儿让他吃,如今自己也察觉出不似从前消瘦,总不好意思让晏怀风抱着。

晏怀风可不管,抱着人上下其手吃够了豆腐,酒菜又一一送上来才消停,还是不让楚越下去,用筷子夹了一块醋鱼,递到楚越唇边。

“尝尝,楼外楼的醋鱼,别家做不出这个味儿来。”

楚越脸色微红,张嘴含了,一点酱汁沾在唇边犹自不觉,晏怀风看得有趣,伸指一抹,当着楚越的面转回来送进自己嘴里,意味深长地舔弄了两下。

“唔,确实不错,挺甜。”

说着向楚越眨眨眼,楚越不敢回视,嘟囔,“明明是酸的。”

“酸?我尝尝。”

晏怀风扳过楚越的脸,趁他没反应过来张嘴含住他的唇,舌尖在唇瓣间轻轻一划,已经顶开本就没有咬紧的牙关伸了进去,在楚越的舌尖上若即若离的触碰。

“唔唔,唔唔唔!”

楚越张大了眼睛,想说“少主,不可以”,出口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呜咽,晏怀风在他口中大肆扫荡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人,认真道:“原来是酸甜酸甜的。”

楚越的脸色精彩之极,最后只好端起桌上那碗风荷酒酿,递给晏怀风,“少主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早上见你没吃些什么。”

说着从晏怀风身上下来,想了想,还是坐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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