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剧同人)李唐逸事 作者:青枫垂露(上)【完结】(36)

2019-02-14  作者|标签:青枫垂露 重生 前世今生 宫廷侯爵 历史剧

称心摇了摇头:“孩儿不知。”

“好色......”房玄龄吐出了两个字。“此人当年发迹,就是因为和隋朝太守的侍女私通,被发现后怒斩太守反隋。他眼中从来没有家国天下,有的只是那点子私欲。若真被这种人得了天下,这天下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称心寻思良久,他并没有听明白:“父亲,我不明白,这和刘武周败走突厥有什么关系?”

房玄龄将杯中的茶饮尽了,才缓缓道:“刘武周当年入突厥借兵,被始毕可汗封为“定杨可汗”,你猜他在突厥看上了谁?”

称心摆手道:“孩儿不知。”

房玄龄笑道:“若不是我大唐擒住了刘武周派往突厥的探子,我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

没错,刘武周确实胆大包天,他看上的不是旁人,恰恰就是隋炀帝的皇后萧氏。江都政变后,萧皇后辗转流离,最后被处罗可汗迎到了突厥。

仿佛宿命一般,刘武周第一次见到萧氏时,就被她惊为天人的美貌深深吸引了。萧氏就这样淡淡地倚在处罗可汗的身边,与那些茹毛饮血的突厥人格格不入,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

刘武周站在下首,竟然有种自己被命运选中的男子的感觉。他看了看身旁的糟糠妻沮氏,沮氏这些年跟着他东奔西走,美貌都被风霜磨砺得褪了色,和萧氏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鬼迷心窍的男子回到马邑后,对萧氏仍旧念念不忘。他派出探子去往突厥,与萧氏暗通曲款,探子随后被李世民的人马截住了。料定刘武周会败走突厥的李世民,着人将刘武周捎予萧氏的信,呈予处罗可汗。

处罗可汗听着军师将信件译作突厥语,就连翻译的军师都觉得此信的一些内容过于露骨。一边翻译,一边频频观察处罗可汗的脸色。

其时,萧氏也在一旁,她满脸淡漠地听着信件中的内容,既没有惊慌失措,也不见讶异惶急。她只是斜倚在处罗可汗的肩上,饶有兴致地拨弄着处罗可汗腰间的革带,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处罗可汗沉默地听完那封信,伸手擒住了萧氏的下巴:“绾绾,你可曾记得刘武周?”

萧氏偏了偏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少女的情状,她轻笑道:“那是谁?”

就这么一句话,便让处罗可汗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将那写满了炽热字句的绢布撕得粉碎。

三日后,败走突厥的刘武周,被押至处罗可汗的牙帐。他披头散发,满身污秽,实在被折磨地够呛。当他抬起头,望见上首的萧氏时,忽然就像一匹发疯的狼似的,分外激动起来。

萧氏状似害怕地往处罗可汗身后躲去,处罗可汗一面拍着萧氏的手,一面将那破碎的绢布扔到地上。

刘武周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些碎片,试探着冲萧氏唤道:“绾绾?”

萧氏却恍如未闻,好像台阶之下跪的,是条素未谋面的狗。

直至这时,刘武周才反应过来,萧氏曾经的明示暗示、婉转深情,全都是装的。

只有如今跪在他身边,病入膏肓的沮氏才是与他共患难的人,然而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处罗可汗已经动了杀心。

被怒气吞噬的刘武周,冲萧氏大吼道:“萧绾绾,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处罗可汗掏了掏耳朵,沉声道:“拖下去,喂狼。”

牙帐之内,仿佛还回荡着刘武周的吼声,萧氏无比温顺地挽住了处罗可汗的手,就像一只从主人身上汲取温暖的小n_ai狗,一双眼睛无辜又茫然。

寂静的牙帐里,突厥的兵士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这章会有点出乎大家意料,虽然承乾掉马了,但是称心反而躲起来了。上辈子最后那段时光,一直是称心心头的一根刺,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李承乾失去了一切的,所以发现这李承乾重生之后,他反而先退缩了orz。

看到有小天使问后文会不会又跑出一个称心来,不会啦,放心~

气氛比较沉重的一章啊,今天双更。

第40章

刘武周的死讯传到了李世民耳中, 彼时的李世民已经收复了并州。在李唐王朝的功绩簿上, 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如晦将探子的奏报念给李世民听, 也不知念了多久, 李世民忽然问道:“萧氏,真的很美么?”

杜如晦一怔,旋即沉声道:“殿下......萧氏是炀帝的皇后, 无论她有多美,都与殿下无关。”

李世民却仍旧沉浸在想象之中, 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称心听着房玄龄讲述这桩桩件件, 才忽然意识到,那些他浑浑噩噩度过的日子,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刘武周的事件,真正听进称心心里的,就只有房玄龄的一句话:“兵法上讲的是谋略,但实际上, 只有情才是一个枭雄最大的软肋。”

勇猛大胆如刘武周,最后不也败在萧氏的美色之下。

对于这一点, 称心算得上深有体会。不管经过了多久,也不管称心如今用了谁的身子,他心中对于李承乾的愧疚,从来就没有减少半分。

曾经的称心, 绝对是李承乾的软肋和罩门。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李承乾不会与李世民反目;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李承乾不会承受众人的口诛笔伐, 甚至在史书上,还带着失败者挥之不去的污点;如果不是因为他,李承乾不会吃尽了苦头,在黔州那个不毛之地病逝。

这一切,都埋藏在称心的心底,不敢揭开,不能揭开。

就像房玄龄说的,成大事者,怎么能将自己的软肋轻易暴露给别人?

房玄龄只看见,自己那个一贯优秀懂事的儿子,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眼睛深处透出了难过的神色。

“直儿,你可是病了?”房玄龄担忧地问道。

称心深吸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父亲放心,我没事。”

称心一面说着没事,一面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如果现今的李承乾真的记得从前事,那么自己就要将称心的身份死守到底。

这一辈子,李承乾合该娶妻生子,与他再无瓜葛。

房玄龄一直在留意称心的状态,见他眼眶越来越红,心下也着慌,急忙温声道:“直儿,你这是怎么了?”

称心揉了揉眼睛,低落道:“让父亲担心了,许是昨日梦魇有些吓着了。”

房玄龄轻轻拍着他的肩:“直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世子也是个明事理的,想必能体谅你的难处。”

房玄龄都亲自前来劝说自己,称心知道伴读一事是躲不过去了。

见称心重新回到课堂之上,李承乾刻意忽略了心底那一点窃喜。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平日里称心见他这样,总会忍不住逗弄一番。但这一次,称心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这下子,反倒是李承乾不适应了。他总拿眼角偷偷瞄称心,见他专心致志地上着课,心里莫名地就有些烦躁。

李承乾就势一拂袖子,袖口就触到了砚台,转瞬间原本白净的衣袖就染上了墨汁。

坐在后排的房遗爱眼睛极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忍不住笑出声:“世子,你的衣袖。”

李承乾见长孙无忌和称心的眼神都看了过来,连忙将衣袖翻转过来。被墨汁染黑的袖子,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称心下意识地想替李承乾收拾,可手伸了一半,又生生地顿住了。

李承乾忙将袖子挽上去,可掌心却不小心蹭到了墨汁,不过片刻,桌上、衣裳、脸上都是一片狼藉。

称心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他将李承乾搀起来,为他将袖子挽上,再逐一将桌上的用具收拾好,最后用干净的衣袖,将小世子脸上的墨汁擦净,

待这一切都完成,他才重新在案前坐下。

李承乾伸手摸了摸方才被称心的袖子擦过的地方,粗粝麻痒的触感还留在脸上。

下一刻,李承乾的手却顿住了。

为什么自己被房遗直碰一下,心里居然还有种隐秘的欣喜?就像有蚂蚁在心上爬过似的,时不时被咬一口,甜酸混合中还带点刺痛。

李承乾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卷上,不再去想心头异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长孙无忌放人,房遗爱欢呼一声,李承乾和称心却都没有吭声,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用具。

称心收拾的速度比平日要快上许多,他拉过房遗爱的手就想离去,哪里想到这个小拖油瓶竟会将功课落下,又折回去取。

恰在此时,称心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回头一看,李承乾正板着一张脸盯着他。

“你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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