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说，他想要回应顾以轩的感情，可是却有些词穷，千言万语最终融成了一句：“你真好。”
顾以轩笑了笑，深灰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轻声应道：“只对你好。”
我嘞个去！
池凡涨红了脸，眼神直躲，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张口：“我们的话题……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顾以轩愣了愣，继而轻咳了一声，压下自己满腹的倾诉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像发牢s_ao一般，忍不住将自己的情绪说与阿池听，他沉默了太久，如今终于拿回了话语权，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感情，他的渴望，他的焦灼，都想要阿池知道。
只是这样的他，也太不像他了。
毕竟，他可是典型的行动派啊……
于是他长臂一揽，将池凡拥入怀中，喟然长叹。
这是他的阿池，不管过去如何，未来又如何，至少现在，他在他的怀里扑腾，这种感觉，充实而又美好。
“！！！”
池凡被顾以轩摁在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涨红了脸，不停地挣扎着。
顾以轩有些疑惑，不明白阿池为什么如此抗拒，“怎么了？”
“你身上……嗯……那个……鼻涕……”池凡结结巴巴地解释，心中升起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蹭在顾以轩身上了。
“……”顾以轩有些哭笑不得，刚刚升起的缱绻情绪被这么一打岔，去了七七八八。
他伸出手，泄愤似的在池凡的脑袋上揉了几下，将他的脑袋变成j-i窝头，成功地收到了阿池的怒瞪，他这才弯了弯眉眼，十分生硬地将先前的话题扯了回来，“其实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能保有自己的意识，是因为执念，那只攻击你的丧尸也是，只不过我的执念是爱，他的执念是恨。”
“可是就算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没有什么思维的，只是凭借着本能觅食，后来随着等级的进化，再加上你的刺激，才渐渐地拿回了记忆和意识。”
“可是你不一样，从一开始，你就拥有人类的一切特点，意识与思维，我们可以通过等级进化拿回来，可是人x_ing，我们却是怎么也拿不回来了。”
顾以轩温柔地看着他，将他的手牵过来放在胸口处，那里平平静静，没有了曾经的跳动，他轻叹了一声，有些深沉地开口：“我们早就没了心跳，死了，却又活着，以一种非人类的形态存在着。”
“对于我来说，人类只不过是一种对立的物种，杀了也好，吃了也好，完全没有过心理负担，良心良心，我们根本就没有心，谈何良心。可是你不一样，你对人类的那一丝归属感，杀人时所产生的歉疚感，应当都是残留的人x_ing作祟，而你之所以会保有这一丝人x_ing，十有□□，都是能力使然。”
池凡愣愣地听着，觉得有些懵，“那这么说来，这能力是好还是不好啊？”
顾以轩笑了笑，“无论好坏，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你恐怕是唯一一个自带回血药的丧尸了吧……”
池凡的眼睛倏地变亮，很是释然，他嘴角勾了勾，一锤定音：“总之就是我的能力很厉害就对了！”
顾以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可以这么理解。”
池凡嘿嘿笑了几声，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能力，他陡然想到了那个废话特别多的聂黎，离开了这么久，聂黎怕是要担心了……
于是他挑了挑眉，冲着顾以轩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好。”
他很高兴阿池能把那里当成他们的家。
就像阿池曾经跟他说过的那样：家不是房子，也不是什么固定的住所，但凡他们待在一起的地方，便是他们的家。
他牵起了阿池的手，眸中满是深情。
他不想去思考人类与丧尸的未来，只想要趁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看看阿池，无论最终的命运如何，只要能陪在阿池身边，他便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修文一边打盹（Ω_Ω）可能会有不太流畅的地方，待我脑子清醒的时候再来看看。
第34章 ☆、突然快进
“呦，终于舍得回来了啊？”聂黎靠在石壁上, 双手环胸。
呵呵, 才一会儿不见, 丧尸王身上的王霸之气可是更浓了。
他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眉头微挑, “那身情侣装呢？怎么不穿了？”
池凡的脸红了红，想到了那身满是他鼻涕眼泪的衣服,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脏了，就换了。”
脏了？怎么脏了？
一瞬间, 聂黎脑补了许多不能描述的场景, 他眯了眯眼睛，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着，这两人怎么一回来关系就像更进了一步似的？难道两人在一起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
不能够吧？都是丧尸，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挑了挑眉, 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去偷窥你洗澡, 回来的时候就专门换了衣服, 这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细节？”
池凡的脸红了红，“顾以轩的衣服只是被我不小心弄脏的，你不要想太多好嘛。”
“顾以轩？他啊？”聂黎眯了眯眼睛, 挑剔地扫视了一圈丧尸王，呵，人模人样的名字, “还是原来那个名字适合他。”
池凡闻言一愣，心里涌上来一阵压抑之感。
他当初记忆零碎，就是觉得顾以轩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像极了大傻，才会给他起那样的名字。
可是现在，记忆回笼，二傻的名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顾以轩显然注意到了池凡的情绪，他眉头轻挑，语气不善地开口：“怎么？有意见？”
卧槽？
聂黎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两人一回来，就哪哪都不对劲，池凡怎么突然知道丧尸王的名字了？丧尸王又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这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聂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着圈，一脸的探究。
池凡轻咳了一声，实在架不住聂黎好奇的目光，便将他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了他，顺便炫耀了一下自己罕见的异能。
“治愈异能？厉害了厉害了。”聂黎诚心地赞叹着，继而话锋一转，“不过顾以轩的嗓子真的治好了嘛？这公鸭嗓这么难听，还不如不会说话呢。”
池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应该还有个恢复期吧？”
语气很认真，还有些不太高兴。
聂黎见状，噗嗤一声笑开了，“我开玩笑呢，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池凡眉头一挑，轻哼了一声，看他依旧笑个不停，便干脆偏过脑袋，不想搭理他。
聂黎忙收敛了笑容，“好啦好啦别气了，我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看看不？”
池凡依旧偏着脑袋，眼神却开始往聂黎手里飘，想看看他能拿出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方形冰块，上面刻着不少纹路，横竖都有，中间以楚河为界，分割战场。
池凡眼前一亮，末世之前，他最喜欢的非电子娱乐就是象棋了，比起篮球足球，还要喜欢。
一场棋局，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棋逢对手，想赢的话，每一颗棋子都需用到实处，或充当炮灰，或在前线角逐，或在后方警示，不能走一步废棋。
池凡盯着聂黎手中的棋盘，有些挪不开视线，末世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变成丧尸前，时时要思考怎么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变成丧尸后，又受食欲所苦，再加上没遇到过什么智商在线的同类，这种娱乐活动他想都没有想过。
“怎么样？惊不惊喜？”聂黎勾了勾嘴角，将棋盘放在地上，盘腿而坐，继而手指轻敲台面，示意池凡坐下。
“之前听你说会下棋，正好这段时间你们都不在，我实在闲得慌，就做了个棋盘出来，可以没事的时候消遣消遣，怎么样？来一局？”
“好嘞！”
池凡双目发光，执起寒意凛冽的棋子，斗志满满……
聂黎嘴角抽了抽，眼看自己的大将又被逼死，不由地有些恼火。
他其实并不擅长棋类，只是略懂皮毛，虽说这本来就是送给池凡的礼物，消遣而已。
可是没想到他会输地这么快。
已经三次了，同样的死法，明知道池凡善用这招，却总是跳入陷阱，聂黎看着自己被双炮夹击的大将，脸皮子罕见地红了红。
早知道池凡这么厉害，就不整这个玩意儿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顾以轩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嘲笑了一声：“辣j-i。”
聂黎瞬间上火，回了句：“你行你上啊！”
然后顾以轩就上了，把聂黎挤到了一边。
待瞧见两人的棋力势均力敌，聂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以轩绝对是故意的！他怎么就脑袋一抽就让他上呢？
想想也是，这两人是老相好，想来平时没事的时候会角角棋力，池凡下棋这么厉害，顾以轩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