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陆花之有凤临楼+番外 作者:席玙(上)【完结】(63)

2019-06-23  作者|标签:席玙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武侠


云伯意味深长地看了门外一眼,道:“你啊,你还年轻。比起输,能承担起赢才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智慧。”但凡两个秉x_ing走在正道上的人比试,输者虽气馁,却可激发起更大的斗志,所谓知耻近乎勇,他会因为这一份输而将自己磨练的更好。可是赢者,其一如果没有耽于骄傲,日渐式微;其二也可生出世间再无对手的高处不胜寒之感。江湖虽为江湖,其实本就是由人组成,一个剑客,一个大侠,再厉害又如何,这世上若是没有了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对手,他行走于江湖之中,便是无边的寂寞。不够古往今来,能登上如此顶峰的人少之又少就是了,大抵便是他们缺少了一份赢的真气x_ing。
余喜睁着大眼睛又看了片刻,觉得心里明白又不明白,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干脆仰脖喝光酒壶里的酒,把空酒壶往桌上一放,凑过去在云伯耳边这般那般说了一通。老人家本就无聊的很,闻之眉开眼笑,两人一拍即合,从后窗户里溜出去了。
而外面的战局,正如云伯猜测,西陆花三人的胜是意料之中,不过打得也是相当精彩。
一场精彩的战斗,绝对不是一方对一方压制x_ing的胜利,而是两边功力相当之下,胶着之中能有一方出奇制胜,既挫败了对手,又增进了自己修为,才是令人回味无穷之战。
对方三个人中,用钩的老翁一套十字连环钩法,显然练了几十年,得心应手,毫无破绽。可惜,他碰上的是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的剑是武林第一快剑,所以他的钩子,永远也钩不到西门快剑的一根发丝。
西门吹雪不会跟他比内力,十六年比起六十年,最起码少了那一份岁月的积淀,所以他换了另一种方法,就比速度。他的剑越来越快,而且招式从无相同,老翁始终不得胜,钩法用到第三次的时候,手脚已经渐渐缓了下来,西门吹雪眼神一凛,长剑一扫,背对着他的老翁已经倒了下去,渐渐放大的眼眸里只有一丝不甘——方才一战,他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却再也没有机会更进一层。
所谓对手,正是促使你超越自己的那个人。
陆小凤正两指夹着那个女人的长鞭,让她无法动弹,听到这边战局结束,瞅了一眼就是可惜——西门剑下无活人,这个老头也算无法安享晚年了。不过就算他们不来,老头能不能安享后半生也是难说。
他又看了看花满楼,花满楼着急下来,大概也是为了从西门剑下救人,至少现在,被他点中x_u_e道的那个男子长剑虽在地上,头颅却仍好好地挂在脖子上,还能呼吸着周围撒着落日余晖的气息。
说起来花满楼和西门吹雪虽然是朋友,却总有那么一份隔阂在,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站在云端漠然俯瞰众生的剑神,孤高地享受寂寞;一个是始终微笑着行走世间的花仙,优雅地传递美好。而自己呢,一只可以翱翔天空,也可漫步尘世的小凤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放之四海而皆可,天上地下,大海荒漠,无论周遭环境如何,都可以生活的自得其乐。
咦,那为什么自己会对花满楼有那份心思呢?而不是西门吹雪......呸呸呸,这是个什么怪念头,想想就一身j-i皮疙瘩!
他一个人站在中间自言自语,差点都忘了对面还有个人,那女子趁机抽回长鞭要逃,被西门吹雪踢出一颗石子打中了后背,应声而倒。
“陆兄,你在想什么?”花满楼走过来,以为他是在思索案情。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那啥你,而不是西门吹雪呢?”处于断片儿状态的陆爷就这么把自己心中所想给秃噜了出来。
......
花满楼似乎是怔了一怔,然后才轻轻一笑:“的确,西门兄遗世独立,与陆兄也甚为相配,值得一想。”语毕,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陆小凤急红了脸要解释,花七少却已经朝里面走去了,他唤了几声也没人搭理。
蠢货,自己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其实自从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之后,他能体会花满楼心中的情意,也能了解他为何从来不主动把这份情意宣泄于口。淡定无争如他,即便是心中对自己不同于别人,也更愿意一个人好好栽培那朵情之花,一个人欣赏它的出芽,生长,甚至摇曳生姿。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一己私情而为难他人的人,他从不想拿这份感情束缚自己,所以才从来不要求什么。
可是面对这样一份豁达,陆小凤倒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为花满楼这份心意而感动,却又希望两个人更亲密,一种与旁人绝不会有的亲密。比如刚刚,如果他当真是吃西门的醋,恐怕自己还要偷着乐。可他偏偏能若无其事地笑着作答,难道自己真的心中也有西门,他便打算潇洒放手,成人之美了吗?
他花七少的确会这样做,陆小凤很知道答案,所以才更抓狂,挠心挠肺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西门吹雪走过来,说着与那张冷脸不相符的话:“听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
有你大爷的非分之想!陆小凤狠狠剜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一眼,然后走过去拿刚刚落败还一脸死气沉沉的两个人出气。
西门吹雪一边擦剑,一边看门内——若先前听云伯说是开玩笑,如今倒真觉得花满楼厉害了,不动声色间,那只蠢凤凰的心已经完全被他虏获了去,连半丝动摇都不敢。
难道这世间,当真还有比剑更能摧毁一切的东西?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空酒壶,剑神心中第一次有了疑惑。
这疑惑出现也只不过一瞬,因为花满楼又从客栈里出来了,这回还带着暗卫:“玲珑姑娘不见了。”话一出口,陆小凤已经跑过去看门内:“云伯和余喜那小子呢?”
余喜这人神神叨叨的,自从花二爷带着鬼铃钹过来,他拿着鬼铃钹左瞧右瞧不忍放手,一个人不知道瞎嘀咕什么,大晚上的还跑到人姑娘家房里,好一会儿才出来。
西门吹雪方才瞥到两人从窗户溜出去,还没开口,陆小凤已经又捂着耳朵一脸狐疑地问两人:“你们是不是又没有听到琴声?”
花满楼摇头,西门吹雪凝神。
“不对。”陆小凤甩甩头,“这次不止有琴声,还有笛声,像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花满楼稍一沉吟:“四件法宝之中便有琴有笛,难道是玲珑带走了鬼铃钹,集齐了所有乐器?”花二爷的一个暗卫出来,跟花满楼说了什么,花满楼听完,看了看西门吹雪,才道:“二哥说,云伯借走了鬼铃钹。”
好嘛,果然跟那一老一少有关。
“声音在哪里?”西门剑神已经做好了替那两只擦屁股的准备。
陆小凤同情地看他一眼——你说一个云伯就算了,现在再加上个跟你不清不楚的余喜,剑神大人真命苦。然后伸手指了指沐川林海的方向。
剑神绝尘而去,蛋儿老板从楼上探出头来:“陆小凤,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见到赤羽后人过来通知我一声!”
“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就行了?”陆小凤叉腰。没见过算盘打得这么精的人,一分分力气都不想出,还一个劲儿地忽悠别人帮忙。
蛋儿老板揉了揉眼睛:“我的饭前觉,不能少,少了晚饭就吃不好了。”然后打着哈欠收回脑袋,真的就这么回去睡觉了。
嗜睡是种病,得治。
陆小凤正腹诽,花满楼已开口:“这位丹老板内力并不弱,却似乎极度需要睡眠,而且他只对赤羽后人如此上心,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小凤立即有些心猿意马了,靠近了拉住手腕子:“花满楼,你怎么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
站在花满楼身后的暗卫们瞧着他的动作,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暗卫一号简直都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看到楼上二爷比家法还厉害的眼神。
“那陆兄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花满楼倒是意外地没有躲开,任由他拉着,只是侧头问了他一句。
陆小凤稍稍一怔,然后展颜:“自然知道。”一边说一边就这么拖着人往沐川的方向走,一直到离开蜀中客栈很远了,他还拉着那只手腕不放,“花满楼,你该相信我一次,因为这一次,我对我自己就有信心的很呢。”
没错,以前他从不相信自己有一颗专情的心,如今却愈发相信了,大有坚定不移之趋势。
再度站在浩瀚无际的竹海面前,陆花二人仍然有敬畏之心,这片竹海,并不是像青虬所说,每一阵风过,每一片叶响,都在提醒着他们过去的辉煌和仇恨的耻辱,相反的,他们宁愿认为,这里的每一株绿竹,都被那位曾经的王赋予了守候的意义,他在战争中死去,对一个王者来说,未必不是死得其所。而他埋首之处二百年后竹海茫茫,难道不是他的灵魂在守护着这片土地吗?这片记录了他和他的将士们一生荣辱生死的土地。
历史会褪色,却不会消失。并不需要仇恨来翻新,而只需要铭记来沉淀。
可惜,青虬他们执着了数代人,也不能勘破,不是他们不通达,大约是已经身在局中而不得其法脱出,这便是世人常态啊!
“你现在还听不到声音吗?”陆小凤问花满楼,“站在这里听得更清楚,果然还有铃声,击筑声我却是听不出来。”他可惜道,“偏偏让我个不通音律的人能听到,要是你听了,说不定能记下曲子,我听着倒比你往日弹奏的一些还好,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应该有些不一样。”
花满楼也跟着叹气:“没错,以前有一头牛也有这样的困惑。”
......
一朝从家禽变成家畜的陆大侠翻着白眼望天:“是啊是啊,我就是头不解风情的大蛮牛!”
“陆兄此言差矣。”花满楼摇摇扇子,“你若说你不解风情,大概全天下的姑娘们都要不依了。”
陆小凤转着眼珠瞟他:“花满楼,老拿以前的事说事,不像你花七少啊,还是说你也要我跟你算一算你以前的账。我可是记得,再过不久,某个人又要到南海那劳什子的岛见那劳什子的城主去了。”越往后说语气越酸。全天下的姑娘们又如何,哪个比得上某位叶城主容貌秀丽无方?陆小凤一直觉得,这叶孤城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才被嫉妒成恨的姑娘们挤兑得只能到孤岛上去住了,要不年纪轻轻谁守着个孤岛过日子?连西门吹雪那种连骨头里都刻着孤高的人都大隐隐于市的说。
“我与叶城主只是琴友。”花满楼说的十分有底气。
“我与那些姑娘也只是酒友。”陆小凤有样学样,“以前是,以后说不定连酒友都不必了。”这个问题必须说清楚,以后决不能成为自己跪床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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