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BDSM-蔷薇之堕+番外 作者:撒旦总裁的小CP(下)【完结】(8)

2019-06-23  作者|标签:撒旦总裁的小CP

  他轻轻地叩响房门。

  “尊主,您的晚餐准备好了。”

  “进来放着吧。”里侧传来的是没有一丝温度的金属音。

  青年凝神屏息地推开套房高大奢华的木门,他看见背对自己伫立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藏在一身纯黑的斗篷之下。

  他默不作声地关上门,推着餐车走向桌旁,揭开锃亮的餐盘盖将精制的食物一盘盘码齐在桌上。青年听见落地窗一侧传来的脚步声,尊主默无声息地踱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禁制的寒意,连信息素都藏得滴水不漏,但仅凭气场中的威压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青年微微侧眼,余光扫见尊主的整副面容都藏在一枚苍白的面罩之下。

  “放下就回去吧,我过会儿会叫人来收拾。你去安排晚上来过夜的人。”冰冷的声线再度响起,青年辨别出这是藏于口中的变声器。

  如此严密的伪装,足以将任何人藏于其下而不被辨认出来。

  青年低垂着头布置着刀叉与餐巾,脑中却如飞速运转的程序般分析着他的身份——这位尊主,是邮轮上这群“启明者”之中唯一一位舵主。传言中的他年过七旬且近年来因为身体原因鲜少露面,但还不至于处处隐藏面容不为人知,因而眼前这人的伪装显得十分可疑。

  斗篷之下挺拔的背影与变声器后沉稳的气息,都没有任何“老者”的迹象,但从言行举止来看,此人并不像替身或傀儡,因此最大的可能是,这位舵主已由年轻的继任者调换而来,而他的伪装极可能是为了掩盖其真实的身份,不仅如此,这艘邮轮上大概还存在着能够认出他面容的人,而他将那些人视作极大的威胁。

  青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若是一位继任不久根基尚还不稳的对手,便能利用他与这一船人之间存在的嫌隙做出周旋,与之较量的胜算便大了五成。

  借着身体的掩护,青年作势整理餐车托盘上的桌旗,一只手缓缓伸向其下藏有枪支的位置。

  “尊主大人对晚上的人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他的手指攥住枪托,口中却岔开话题转移着对方的注意。不料那人竟极其自然地从身后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这个动作下,青年难以迅速做出举枪挟持对方的姿势。

  “没什么要求,你就挑你觉得最好的,”他的语气稍稍柔和下来,像是极其赏识这名干练的年轻人,却以气场将青年圈得更紧几分,束缚着他行动的空间,“等过了今晚,我再告诉你哪里不妥,你可以去换别人。”他的话语听起来颇有耐心。

  青年冰冷的金瞳了然地面对着眼前的对峙。他默不作声地收回餐盘盖,作势要将餐车推离桌旁,巧妙地从尊主双臂之间撤开身体。

  “装束呢?您有什么吩咐要我传达给奴隶吗?”他坦然地对视着藏于面罩之下的目光,手指却已扳开卡住枪托的锁扣。

  恰在这时,对面厚重的斗篷之下竟忽然释放出一股不易觉察的Alpha费洛蒙。青年浑一僵,身体的反应使他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他被PHOENIX-IV型转换剂保护着的Omega本能竟在这陌生的气息之下回归了原始的躁动。

  “皮靴,胶衣,不要戴颈圈。”金属质感的嗓音恰在这时意味深长地传来,却仍无一丝波澜,仿佛他不曾看出青年一触即发的动作,那缕气息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失误。

  青年有些仓皇地逃出那间套房,倚靠在走廊上大口地喘息着。麻木了四个月的神经忽然机敏地跳动起来,素来沉稳的心脏莫名忐忑地七上八下。保镖的身影就在此时由远及近,青年的精神绷紧到极致,手已伸向托盘下的枪身,做好了随时迎接恶战的准备。

  然而他们并没有掏出枪,只将他围在墙根丢下一句话:“下次打好抑制剂再来,尊主不想跟工作人员有任何瓜葛。”

  一句冷硬的警告。

  青年暗暗松了口气,Cao率回应了一声,匆忙推着餐车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回到更衣室内,将枪支反锁在隐蔽的柜中,趁着四下无人,打开了相邻的柜子,那里面,是一身为奴隶男孩准备的情趣装束。身体的燥热仍未平息,青年努力回想着那人的信息素,那有如硝烟一般的气味断然是陌生的。他这四个月来近身刺杀过无数嚣张的Alpha,转换剂的效果从未失灵,他也从不担心任何人破了他的坚甲,因为转换剂的效果遇强则强,数倍于常人的强烈程度都不会构成威胁,唯一能将他调动起来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情欲,而将他的情欲栓死的那人绝不会在这些场合再出现了。

  青年果决地闭上眼,试图扼断这份痛苦的回忆,但习惯般的理智提点着他,记忆深处明明有过类似的事情,他分明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对攻击的目标动情,转换剂下的这种唤醒绝不是一次意外。他同时回想起来,自己来这艘船上的意义并不仅仅是复仇,而是要为他此生所剩的最后一个疑惑找寻答案。

  沉吟片刻,他翻出了一支针剂注入血液,身上的气息逐渐转变成另一种诱人的味道。

  奴隶男孩通过走廊的时候,保镖们职业x_ing地避开目光,截然不同的信息素气味让他们全然没有认出这名夜宠是由刚才的侍者伪装而来,自然更没有发觉他紧裹小腿的长靴里以备不时之需的那把骨刀。

  青年再次推开那道雕琢繁复的双开木门,那股令他身与心都惴惴不安的费洛蒙气息再次弥漫在嗅觉里。他不知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全无顾忌地在目标面前诚实地回应,那人的气息中仿佛有种宿命般的魔力,将他隐藏深处的欲望强行勾引出来再吞噬其中。

  出其荒谬的揣测闪过脑海,青年的理智不置可否地将其掐断,左右着身体默不作声地跪在门边。

  尊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手执一枚艳红的皮质颈圈踱到他身旁。他没有管青年紧束上身将机械臂隐藏恰好的胶衣,只是扯开了下身皮质短裤开裆的拉链,让那根已经半硬着挺起的x_ing器释放在眼前,然后不容抗拒地将颈圈栓在他的脖子上。圈内侧冰冷的金属触上皮肤的一瞬,青年心底升起极为不妙的预感。

  尊主牵着长长的金属链,在桌旁的沙发上坐下,扯了扯链子命令道:“爬过来。”

  如此直白的开场。青年低垂着头,心中暗示着自己扮演的身份,默默挪动膝盖。他感到锁链那头的手不断收紧,将他像只被驯化的宠物狗般一寸寸地牵向身旁,而他眼底的戾气也随一步步的接近愈渐浓郁起来。

  尊主挑起他的下颌,打量着面具下消瘦但仍精致的脸庞。金瞳木然的视线回望着那人惨白的面罩,却仿佛能从那两个将眸色都完美隐藏的黑洞中读出对方的目光。那是赏玩的目光,却不似在戏弄一个身份低微的玩物,更像在打量一件久违的珍宝,不愿忽视每一寸细节。

  “你很完美,果然这样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冰冷的金属音中泛起一丝笑意,“但是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他说着,倏然站起身,黑洞般的视线直勾勾地俯视着趴跪在地的青年:“你错过了唯一一个刺杀我的机会。”

  青年一惊,本能地伸手攥住靴中的骨刀。然而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艳红的项圈里闪过蓝色的电光,透骨的痛麻刺穿整个脖颈,像被人一把扼住喉头的同时重击上脊骨,青年脑中一瞬清空,捂着灼痛酸麻的脖子重重摔倒在地上。

  尊主的鞋尖无情地踏住他颈圈包裹下的后颈,以稍一施力便能踩断脊椎的力道。

  “我真不信,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杀了十二个高官,再从警察眼皮底下逃走的么?”金属音色里飘过一丝不着痕迹的轻蔑,“还是说,你的判断动摇了?”

  “我如果想杀你,你在启航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直白的威胁下,青年的声线终于卸下彬彬有礼的伪装,透出那股摒除一切情绪的死寂,“但我既然活着上了这艘船,我找的人就极有可能在船上的某个地方。我来找我的答案。”

  他确实是来找他的答案——酒吞交给他三串数字,连同自己尸首的冷冻柜编号都囊括其中,一同暗示着这艘邮轮首航的日期,这让他如何放弃他的长官或许还存活于世的可能?命运使他完成复仇并存活到今天,即便灵魂绑定的双方同生共死的说法只是一个没有科学依据的传言,他也宁愿相信自己存活至今并非是一个巧合。

  “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能靠谈判找回那个人么?”尊主笑了,话音未落,又一道蓝光伴随滋啦的电流声在颈圈中闪现。

  一声闷哼被强忍在齿间,青年痛苦地颤栗着,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却在危险之中更无顾忌地释放着信息素回击对面的威压。

  又是这该死的信息素,青年绝望地想着。这人残忍到极致的行径全然背离了他的猜测,偏偏这误导他的线索还不肯罢休地宣告着存在感。那个唯一能使他动情的人都没有用极端的电刑驯化过他,这人却在他满腔的戾气与仇恨面前做着这种万死犹辜的事情。

  “虽然不忍心打击你,但是你找的酒吞确实早就死透了。事情是我主导的,你没有判断错,我就是你的仇人。”叙述着这段残忍的事实,变声器中的音色显得更加惨无人x_ing,“你既然为他变成杀手,就不该留着可笑的幻想,这样只会贬损你日后的身价。Omega的信息素反应,会因为标记他的Alpha死亡而解禁,再被新的强者征服,这是常识。”

  他脚下的青年苍凉地干笑了一声,一些东西在他的心底无声地碎裂开来。

  “我很高兴我们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你的长官料到你会来找我复仇,而他的遗愿之一就是让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只有识时务者才能在这艘船上活下去。”尊主松开脚,坐回身后的沙发上,“现在,取悦我,看你有没有资格给你换个新的开始。”

  青年的内心仅存的那点光亮,随着他的话语一层层地灰暗下去。脑海中闪过这半年来支撑他活着的一切幻想,当他意识到这些东西在眼前逐渐破灭的时候,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长官终归还是那时的他,仍如当初一样,在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之前以尽量美好的东西圈禁住他,自己却与周遭的一切危险同归于尽,将一个苍白的未来安排在他往后独自前行的命运中——一模一样的伎俩,只是上一回在他的阻止下没有得逞,只是这一次,他抱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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