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想了想道:“还没商量好，但我想您应该随时有空。”
信使笑声继续:“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嗯，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得抓紧享受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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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今天起得很早，一方面防止Lolita跑出去杀人让自己扑个空，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他今天就来敲门。
门是路陌开的，少年再次穿上了战袍，不过依唐安来看，他根本就没解下来过。
客厅里还站着一些人，半包围着沙发上的Lolita。看他们的穿着，似乎正要出发。
Lolita一脸惊讶:“我正要找你呢，你就先到了。我们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那么，”Lolita笑弯了眼，“你这是想通了？”
唐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我们做个交易。”
Lolita不满地撅起嘴，见唐安执意如此，他叹道:“好吧好吧，平白拿别人东西我也会不好意思嘛。那么你想买什么？”
Lolita像模像样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少男少女们，毫不犹豫地推出路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唐安反感地皱眉:“我还有别的要求。”
Lolita歪歪脖子:“说。”
“让他真正自由。”
“哟，这是要买断的节奏啊。”Lolita眼底渐渐凝霜，“你来真的？”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不过你好像也挺急的样子。”
Lolita“呵”地嘲弄道:“是啊，是挺急的。可如果我说断了联系他就会死，那你还要吗？”
“……Frankenstein会有办法。”
“哦哦，一个行尸走r_ou_？倒挺符合你的胃口。”
Lolita揉揉路陌的头发，依依不舍地抱了他好一会，才答应唐安:“没办法啦。”
他弯腰捞起桌上的水果刀，随意地对着路陌的后颈一划，将指尖c-h-a进去搅弄。
路陌虽然变成了一台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但仍是疼得直打激灵。唐安看着心疼，箭步上前劈向路陌颈侧，浑然不顾周围造物对他的突然靠近发起的攻击。
他一边搂着晕倒的路陌，一边漠视Lolita从他的皮r_ou_里抽出一串血迹斑斑的透明软片。
不用想，这些东西之前肯定是盘踞在他的脊柱和大脑附近的。而Lolita的暴力取出几乎让路陌折掉半条命。
“为了不让他醒来那么痛苦，你最好现在给他个痛快。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这孩子可以透支的力量没多少了，说不定这次就醒不来了哟。
“那么，东西拿来吧。”
唐安垂眸不语，他只感觉到路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甚至紧贴的胸膛也不再传出震动。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僵持，只为等待怀中人的苏醒。
一分钟，两分钟。已经三分钟了。
唐安从没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周围也没有人说话，若不是核心在规律运转，他都要以为时间已经静止。
五分钟……
路陌的体温突然高涨，空气甚至因此扭曲。后颈的伤口缓缓愈合，心脏也按部就班开始工作，这台机器终于缓慢地重新启动了。
Lolita眉毛一挑，揶揄道:“运气不错嘛。”
在路陌睁眼之前，唐安伸手按向他的颈侧，谨防他醒来多生事端。他防备地后退一步，并没有交出核心的打算:“无尽能源可以给你，但是我们得进行一场生死斗。”
Lolita眼中杀机顿现:“你耍我？”
“不，我会请信使大人见证。不管输赢如何，无尽能源都会给你。”
Lolita柳眉一挑:“意义何在？”
“……”唐安停顿一下，“让他安心。”
“考虑蛮周到啊。”Lolita促狭地笑笑，“你们果然有j-ian情吧？”
唐安也不否认:“是，但是我还有条件。”
Lolita一秒变脸:“你未免有点恃宠而骄了。”
“但是你得承认我有这个资本。”
他忽然就笑了:“哼，不错。说说看，还有什么条件？”
唐安临危不惧，一条一条地罗列:“第一，拿到无尽能源后，你不能再干涉路陌的一切，他从此也不再是一个造物。”
Lolita脸上波澜不起:“然后？”
“第二，不能去找Doctor Frankenstein的麻烦。”
“没那个闲工夫。”
“第三，和我进行生死斗的必须是路陌，能源由他转交给你。”
Lolita为难地踢踢桌角:“可是你都让我把他的神经网拆了，再接一次死了怎么办？你又要赖账。”
“我会让我的Doctor配药。”
眼见Lolita要开口，唐安又补上一句提醒他:“信使为证。”
饶是强势如Lolita也不得不让信使几分情面，毕竟那位的身份比他们金贵多了。
“没了吧？”
唐安点点头:“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末吧，还有四天。地点在……”
他脑子里蹦出一个地址，那里正是路陌上次趁他昏迷把他掳去的废弃厂房，占地面积还挺大，差不多刚好。
“我会通过路陌的手机发给你。这段时间路陌就在我这里住下，如果我到时候没来，你大可告诉信使我的违约。”
“你怎么请得动信使？”
唐安嘴角一翘:“你说呢？”
Lolita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唐安一怔，却感觉背后微风乍拂！
他只来得及侧身，一根荆棘之刺便当胸穿过。
Lolita可惜地拍了下手:“哎呀，就差一点。”
他说的没错，荆棘上最长的一根刺才堪堪擦过最里圈的金属环，这让唐安不得不硬扯着荆条往旁边拽了拽才拔出。
“你今天出门是看了黄历么，运气这么好。”
唐安吐掉嘴里涌出的一口血，并未与其计较，抱起路陌转身就走。
Lolita还在身后吵着:“喂，别给我把人养废了，我还想看一场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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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没敢顶着一身血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他掏出手机给方思宇打了电话让他来接，然后他就坐在楼下花坛边等着。
四周没有什么人，有的话也很难注意到这隐蔽处的二人。唐安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路陌后颈上的血迹，又简单地给他做了检查，确定人没什么大碍才抱着他稍作歇息。
他想到刚才的袭击，其实如果Lolita胆子再大一点补上一刀，后面也不会再有那些破事了。他受了那一击后的两三秒内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没心思去想这宝石的继承者是谁。
也许今天的确宜出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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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宇表面上在认真开车，小眼神却频频通过后视镜瞟着相拥的两人。唐安不胜其烦，忍无可忍地说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方思宇嘴巴一扁:“看看又不会少块r_ou_。”
唐安不和他争论，眼睛一闭:“我休息一会，到了地方叫我。”
方思宇来了兴致:“你们活死人也会睡觉吗？”
“就允许你们吸血鬼睡觉？”
方思宇耸耸肩:“我又不清楚，反正我是要睡觉的。”
唐安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你的魅惑效果有多强？”
“一般吧，要看你想做什么。控制他拿点东西还是可以的，如果潜意识顽强抵抗基本没啥用了。怎么，想给那小子用？”
听他这么一说，唐安知道多半没搞了，这个年纪外加他的生活环境，不说有几分情爱，依赖x_ing估计就忘不掉的。
“没事。”
“啧啧，真爱啊。唉，我怎么就遇不到你这么好的美人？”
“因为你吵死了。”
又来！方思宇气恼地想要回头辩驳，却发现唐安已经闭上眼假寐，完全没有想继续搭理他的样子。
方思宇恨恨地锤了下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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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不倚，路陌在唐安将他放在自家大床上时醒来了。
唐安为他解了锁，顺手压制他想要乱动的四肢，说:“安静听我说。”
路陌如他所愿，只是眼睛死死盯着他胸前那个血r_ou_外翻的狰狞伤口。
唐安的睫毛颤动不止:“……下次小心。”
路陌张口欲言，被唐安眼疾手快堵住了嘴。他顿了顿，还是安抚x_ing地舔舔他的唇。
趁着路陌愣神的功夫，唐安又一句话堵住他:“你自由了。”
路陌记得昏死前的剧痛，但他并不关心这个:“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什么都别问度过未来四天假期，要么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