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八哥不是一只鸟 作者:vivianco(四)【完结】(55)

2019-06-23  作者|标签:vivianco


康熙的心尖子仿佛被谁掐了一下,看看皇太子眼底隐忍的无奈,明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做戏,还是心疼了。叹口气:“那倒是真不必,你大哥未必领情,你八弟自己就能想开,倒是刚才发作了他,你须得记住,他是为谁受了这责罚。”
皇太子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八贝勒是为了谁才出来顶雷,虽然不明白素来不亲近自己的八贝勒怎么帮自己,但是皇阿玛说了,这情,得领。
八贝勒府没有迎来皇太子的驾临,皇太子刚出宫,就被埋伏了好久的八贝勒逮住了,极少出宫的皇太子第一次见识到了何谓风情。
喝的醉醺醺的皇太子夹着八贝勒的奏折回了宫,吐了李氏一身的污物,乐呵呵地笑了老半天。
第二日皇太子的折子就搁在了康熙的桌子上,皇帝看看这样s_ao着痒处的下桥梯子,笑了起来。皇太子特特让太子妃赏了东西给八福晋,八贝勒亲自来谢了嫂子的情,对着太子礼数更周到,说话温和地不得了,皇太子更满意了。
二月康熙下了旨意,御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御书了“灵渎安澜”匾额悬之于神庙之上。两淮的官员都松了口气,称颂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京城,连祥瑞都出了几十样,等着皇帝亲自检阅。
水患解除,从上到下心都放了下来,京城里的亢氏却得了九阿哥的嘱咐,平价囤了许多粮食,俱放在京郊的庄子里。
果然,三月初的时候,各地大饥,山东、河间地区的饥民流民一路乞讨来了京城,皇帝来不及震怒,只得急命五城施粥,还没过月半,粮食就不够了。

第225章 芳林新叶催陈叶(下)

封神立庙不过是手段,哪位皇帝真心信了漫天神佛得了香火便能赐一个风调雨顺,那结果一定非常糟糕。
康熙的本意只不过是打算拖延一下时间,等江南的粮食调了过来就去赈灾,熬过了春季,夏季有了收成,减了各地的赋税,百姓们自然便归家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也没打算从了皇帝的心愿,饥民愈来愈多,这些拖儿带女,饿着肚子千里迢迢的百姓根本不敢去奢望夏季,他们指望着的不过是长长的队伍能挪动的快一点,粥棚那里有着一顿又一顿的米汤。
每一碗米汤都是一丝希望,撑过一时便是一时,短短十几天,京城能调动的存粮已经不多了,京畿的防护也添了人手,康熙多次召见了佟国维和他儿子,又派了十阿哥协同巡防,十阿哥得了这样的重用,居然稳住了不摇晃,扎扎实实行个礼,一句话都没多说,连眼波都没抖动一下,这样的儿子反而更让康熙满意。
皇太子耍了套华丽的组合拳,却没想到一记重拳打到了自家的痛处,闭着门连闷气都不知道对谁发,没人逼着自己啊。
倒想找找八贝勒的麻烦,可那家伙,已经上了折子,把自家庄子上的收成全部捐了出来给粥铺,九阿哥跳了出来把自己名下粮行的存粮平粜了给百姓,皇太子又开始发愁如何给自己争脸了。
棋差一着的皇太子再次落后了,看着康熙让八旗的都统分了旗在各个城门添了人手,佟国维同明珠一起办理这差事,在城郊盖了许多的粥铺,就是不能让饥民入城。
江南那边的运粮船在长江上来往如梭,又让工部拨了银两添置了农具交给山东、河间一带,免费租借给百姓。
知府大人亲自带了人宣传,只要肯回乡开荒,保证垦荒归民,还免了两年赋税,忙忙乱乱了一个多月,京城附近的流民才逐渐返乡。
赋闲已久的明珠终于起复了,办起差事来格外认真,事事想到别人前头,为着避嫌,连直郡王那里都走动得少了,连直郡王的嫡长女下小定也不肯出席。
紧跟着皇帝步伐走的可不止明珠一个人,宫里的佟妃娘娘,宫外的佟佳氏,皇帝那颗老心还是被感动了,母族果然靠得住啊!
八贝勒不上朝堂的日子一点不闲着,粥棚那边转转,进宫里去见见幼弟,陪着九阿哥算算账目,还挑了顺手的刀枪给十阿哥送过去,这样的悠闲自在,被康熙知道了,背着人骂了句:惫懒!
惫懒的八贝勒拖了阿灵阿夫人给直郡王王妃送了信,知道直郡王家的嫡长女封了县君,许了人家,特地送了新样的正红金丝百蝶贡缎,给侄女儿添妆。
有上好的每次进宫也不忘给惠妃娘娘请安,便是送进宫去的东西,也是嘉妃惠妃一式一份,偶尔惠妃那份还丰厚些。直郡王多年皆是养的女儿,房里的格格王氏好容易怀了个胎,都说肚皮尖尖是个阿哥,惠妃娘娘盼得可心急了,八贝勒也送了补品衣料给惠妃娘娘,好让她打赏。
惠妃娘娘是婆母,王妃是长嫂,对着八贝勒这份心,女人们哪有不心软的?于是同样赋闲在家的直郡王耳根子硬是被唠叨地发烦!
:“你们是被他下了蛊吗?一个二个全部跑来说他是好人!”直郡王不是不生气的,自己唯二信任的两个女人,心全偏了,被那小骗子给忽悠了,没一个向着自己!能不气吗?
:“把他送的东西都退回去!爷买得起,不要他送!”
:“王爷你怎么了,这是弟弟一番好心,这样花样的贡缎,都是内务府那边匀出来,都退了回去,去哪寻这么漂亮的花色啊?”
王妃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可是天底下为娘的,不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儿女吗?
直郡王也疼女儿,可是他更爱自己的面子,八贝勒坏了他的事情,还公然跟自己作对,自己养出来的狗儿反咬了自己一口,这气,直郡王咽不下去!
胡乱挥着手臂,把八贝勒送来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恨不得上脚再踩几下才过瘾!可把王妃心疼坏了。
伊尔根觉罗氏有嫡子嫡女撑腰,这事自己也占着理,东西是八贝勒进给娘娘的,娘娘赏了下来,是长辈的心意,能这么糟蹋吗?
想到这,她就一点儿不害怕直郡王的咋呼:“你嚷嚷什么啊!老八怎么了啊?你说说,他对咱们哪点不尽心了?你们外头事我不懂,可是弟弟做到他那样的,世间少有!”
直郡王直了眼睛:“他那都是装的!你还不明白,他是存心骗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立刻顶了回去:“他骗你什么来了?你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太子不是他哥,他怎么不去骗啊?”
直郡王几乎要吐血了:“小恩小惠就收买你了?眼皮子浅,你是没看见那天在朝廷上,他那个样子,哪里把爷当他哥哥?活生一仇人!乱臣贼子都出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愣了愣,语气软了些:“不会吧,许是你听错了?”
直郡王更气了:“满朝文武都听着呢!爷能听错?”
夫妇俩这边还没吵完,外头二门上来报,说是八贝勒跟着未来女婿一起来求见,直郡王正火头上呢,瞪着牛大的的眼睛:“见什么见,挡出去,爷不在,只要他来,爷永远都不在!”
管事的苦着脸,八贝勒笑眯眯地一路冲了进来,自己根本拦不住,那是贝勒爷,是皇上的儿子,自个主子的兄弟,他们吵架,自己当中间,傻的啊?
:“回爷的话,八贝勒爷已经进来了!”管事的声音都是颤动的,唯恐惹发了这位爷的脾气,自己眼前亏吃个大的。
果然直郡王抬脚就打算踹过去,管事的半闭着眼睛,后背却被人一拉,再睁开眼,八贝勒已经挡到自己面前去了。
:“大哥,好久不见,还是这样旺跳啊!”八贝勒笑眯眯的时候看的挺亲切的,不过在直郡王眼里,八贝勒现在就是笑出朵花来,他还是个讨厌鬼。
王妃也走了出来,八贝勒忙给嫂子见礼,小定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来帮了忙的,下聘的全福太太里也有钮钴禄氏的夫人,论起来也算亲戚。
王妃见着了小叔子,态度还是不错的,直郡王也不想在毛脚女婿面前为难兄弟,家务事,何必让外人知道呢?
八贝勒知道直郡王断不会对自己动手,便一路粘在他背后,直郡王看着这只大苍蝇围着自己转悠,心里膈应极了,把八贝勒扯到书房:“你打算怎么忽悠我?”
八贝勒忙敛起了满脸的笑容:“大哥如何这样疑我?弟弟自问从来不曾亏心,大哥这样弟弟实在伤心。”
直郡王冷冷一笑:“以前倒是如此,可现在,弟弟人大心大,那么多哥哥弟弟指望着你,大哥自然是靠后了,我也不指望你帮忙,却防不住你当面跟我打对台!我也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怎么如今就这样了呢?”
八贝勒看看直郡王,脸上的伤心也不知几分真假,恍然把这张脸同记忆里那张狂乱愁苦的面庞重合起来,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八贝勒站到了落日的余晖里:“大哥是什么想法,弟弟尽知,只是弟弟从来不曾害过大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只是弟弟这成全,只怕大哥你不懂!”
直郡王哼了一声:“弯弯绕了半天,有一句实话没有?懒得跟你兜圈子,我只问你一句,你帮谁!”
八贝勒直直盯着直郡王,眼神都不动一分:“弟弟自然不会帮他!”
直郡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问的是你帮谁!”
八贝勒抬起下巴,阳光在他下颚勾出一道金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我帮谁重要吗?大哥,你觉得我们谁能决定结果呢?”
直郡王望着那种惨淡的笑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可是很快的,那笑容就消失了,如同阳光下的雾气般,了无痕迹,八贝勒脸上多了些决绝:“大哥,我是在保全你,你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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