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八哥不是一只鸟 作者:vivianco(五)【完结】(48)

2019-06-23  作者|标签:vivianco


众人都沉默了,有个小个子怯生生地说:“要不,咱们派几个人沿途去瞧瞧情况吧?万一粮队真的绕路走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蚊子咬得好难受啊!”
那大哥笑了:“狗剩你说得对,你带着几个小子去瞧瞧,快去快回啊!不行,咱们就还回去等着县老爷施粥好了!”
那叫狗剩的咧开嘴巴不好意思了:“哥,人家有大名了,别老狗剩狗剩的叫我,多难听啊!”
那大哥眼睛一瞪:“贱名好养活,知道不?哥这是心疼你!”
狗剩翻个白眼,扭着身子走了,身上的裤子破了好几个洞,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着,看上去很有几分滑稽。
山里的孩子手脚伶俐,走得又是自己惯了的山路,嗖嗖地可快了,也顾不上去摘取枝头的果子,只是想着要快点查探到消息,才能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抱着这样的愿望,狗剩的脚步愈发轻快了。
翻过一个小山包,狗剩既看见了河岸边的队伍,眼底跃动起惊喜的光芒,回头看看同来的孩子,欣喜地说:“你们看,那里有的是粮食,咱们快点回去报信吧!”
同来的孩子也高兴极了:“狗剩哥你还真行!”
抬起脚刚走了几步,狗剩停住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盯着,万一他们动了,也得有个人看着啊!不然等你们去去又来来,他们就走了怎么办?可不能再让大哥扑个空了啊!”
小孩子们都没什么主意,只觉得狗剩想得比自己周全,点点头:“那行,狗剩哥,你就在这里盯着他们,我们马上回去啊!”
长长的粮队停在了河岸边,望着满满当当的粮食包,狗剩不由自主咽起了唾沫,上一次尝到白米饭,还是几年前大哥接媳妇的时候,母亲从厨房里挖了一大口给自己。
白米饭的香味,就是比玉米面香,闻着就馋,吃在口里甜丝丝的,要嚼上好久才舍得吞下去,恨不得一点点抿着含着品着一辈子。
望着微微泛着波光的河道,肃郡王皱起了眉头:“这渡口的船这么小,如何运得车子啊?”
定郡王也下了马车,站在河岸边,蹲下身子,捡起快石子投进河里,轻轻一声,就没了影子:“这河还有些深,不然直接趟过去也不费时间。”
揆叙忙抢上前来说:“这附近必定有民船,不如奴才去周边问一问,不过给几两银子,征些船来就快了。”
定郡王满意地看着揆方:“你说的是这个理,骑着马去,多带些银子,老乡们也不容易。”
身后的长随忙拿出一包散碎银两递过去,揆叙接过了,向肃郡王行个礼,夹了夹马肚子走了。
没多久,河面上便划过来了几只小船,肃郡王笑着说:“跟蚂蚁搬家似的,可是磨人!”
定郡王也笑了:“这不是正好遇上了吗?虽然慢点,好歹待会就上了大路,今晚多赶点路,只怕也快了。等明日进了川,可不能赶路了,兵丁们皆是京城人,那边不比平地,累到了极易倒下。”
两位郡王施施然站在河岸边,看着小船一只只在河面穿梭,来往如织,粮车被一辆辆运过去,倒也颇有效率。
河面上吹来的风带着点腥气,两岸的禽鸟也啼叫地冷清,定郡王裹了裹披风,眯着眼睛心里算着时辰,肃郡王打量着沿岸的山势,有些乌压压的云层压在山顶,飞鸟掠过,连山上的绿树都看着有些萎靡。
隐隐地,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来,马匹的尾巴左右扫着,那声音愈来愈大,马儿们焦躁地开始刨着土。
轰隆隆的声音如雷鸣,顺着声音看过去,山顶上一道道烟尘浮起,再仔细看看,居然是落石!
侍卫们忙拖着马车四处闪躲,定郡王冲着肃郡王喊道:“哥,快点躲开,有落石!”
肃郡王点点头,拉起辔头就往旁边走,可是山上的石头已经滚了下来,夹带着碎石、浮土还有扫带下来的树木。
肃郡王堪堪走远了些,躲开一颗树的砸落,可是马腿还是被枝条扫到了,疼痛的马四蹄不稳,退了好几步,终是站立不稳,肃郡王居然就落水了!
山顶的狗剩,喘着粗气,对上赶过来的人们说:“你们真是慢,幸亏我脑子转得快,你看,下面的人都被我冲散了,现在去捡便宜可不是刚好,不然等他们过了河,咱们就一点法子没有了!”

第277章 不知马骨伤寒水(上)

扎曲江的波浪卷着东拉冈岭的冰块呼啦啦冲进了四川省,就被改名为雅砻江,雅砻江一心向着金沙江奔涌,巴望着可以去布达拉宫朝圣。
于是肃郡王倒入河中之后,就顺着河流流向了西藏,如果路途顺利,肯定能节省时间和人力。
河水冰冷刺骨,往口鼻里扑来,肃郡王的手臂也想划出去,可是身上的衣裳浸了水,反而拉扯着自己往下坠,胸口憋闷得慌,如大石压在上面,拼命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一片黄浊。
岸上的人皆是知道轻重的,迅速整理好了队伍之后,就开始组织救援了,几个水x_ing好的已经脱了大衣裳扑通扑通跳了下去。
定郡王晃过神了,大喊:“胡乱动什么,都给爷拉上来!”
众人傻了,这位是什么意思?那是您哥哥啊,大清的郡王啊!您这见死不救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别人犹可,庆复第一个不干,他是跟着肃郡王出来的,定郡王姓的是爱新觉罗,他可只是佟佳氏,肃郡王出事了,自己可择不开!
庆复刚刚把头顶的顶戴扶正,连打千都没做完全,口里的担忧话就一串一串的蹦出来,定郡王撇过脸不搭理他:“拿出绳子来,系在腰上,这里水流急,纵然跳下去了,难保能救人,快点!”
又抬头看看山上,脸上多了几分y-in狠:“揆方你着几个手脚伶俐的,带着火器,去搜山,这必定是有人埋伏!”
岸边的侍卫腰间系紧了麻绳,重新往河里跳,定郡王瞧瞧河里那几头“浪里白条”,在波涛间起起伏伏,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托举了起来,有机灵的侍卫解了腰间的绳子,系在肃郡王腰间。
定郡王此刻心里才安定下来,镇定下来,开始指挥岸上的人,拉起绳子,帮着侍卫们省力,不一会儿,下去的几个侍卫在河里会合了,好几双手臂把肃郡王高高托起!
定郡王冲到岸边,不顾侍卫们的拦阻,大踏步踏进河里,亲自去扶了他哥哥上岸,还来不及解开腰间的绳子,就有管事的上来给肃郡王控水,定郡王扶着哥哥的脑袋,拍着他的后心,一大口污水吐了出来,心里才安定了些:“四哥,你可还好?”
侍卫们站起来,解开腰间的绳子,脱了衣裳拧水,定郡王夸了一句:“大家辛苦了,等晚上到了城里,再让大家好好休整!”
说完这话,也不等人回话,就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哥哥,肃郡王微微睁开眼,看着是自己弟弟,不由自主向着这温暖的怀抱靠近了些,刚才的疲惫如潮水涌上来,欣慰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定郡王刚把把肃郡王扶起来,打算交给他的长随,还没来得及去使个脸色给庆复看,山上居然有火团掷了下来,众人倒是看清了是点燃的枯枝而已,可是马匹皆是畜生,哪里有不害怕火光的?
马匹的跳跃嘶吼间,人人都在躲避,一个浪头卷过了,定郡王同肃郡王同时都落水了!庆复同学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不识好歹补救,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揆叙也着急啊,我兄弟不是去查伏兵了吗?怎么情况愈来愈危险?莫非我家兄弟已经折进去了?
揆叙的脸色顿时比庆复更难看了,可是这时候还轮不到他为自己兄弟担心,郡王爷掉水里去了,还是两个!
望望庆复发青的脸,估摸着自己的脸上也是这般,揆叙指挥着众人把马匹统统带开,拴在一处,这边换了人下去打捞,好歹肃郡王腰间的绳子还是系着的!
侍卫们迅速去打捞飘走的绳子,还有没有绳子系着的定郡王,无奈风大浪猛,一时半会还真没效果。
被浪打下去的定郡王当时可就愣了,身上的披风拖着自己往下沉,呛了好几口之后,他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后,河水已经冻得他手脚俱是麻木,咬着牙齿哆哆嗦嗦解开了脖子上的活结,没空去顾惜这一身漂亮的皮毛,他看见自己的四哥就要被水流冲到河心的岩石上了。
定郡王会水,可是绝对比不上侍卫们,身上的衣裳也碍事,可是眼瞅着自己哥哥撞上岩石,可不是好事。
拼命地划水,胸口疼的要炸开了,还是追不上肃郡王,咦,这不是绳子吗?定郡王捞过水里浮着的绳子就往自己这边拉。
堪堪在肃郡王的头撞上的时候,定郡王终于感受到了水流的力度,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平日不过十几石的臂力了,胳膊早就在冷水中,在冰碴中失去了感知,他只知道绳子的那一端是自己的兄弟,虽然很讨厌但也是自己的兄弟!
脚下踩着水,手里拉着绳子,耳边无止息的浪头一个个打过来,定郡王的眼前渐渐模糊了,心里唯有一个声音在激励自己:坚持,坚持,那么苦都熬过来了,还差现在吗?当终于有人声响起时,定郡王才敢放心地晕了过去。
肃郡王醒过来的时候,粮队已经过了河,在一片开阔处安营扎寨,自己躺在帐篷里,身下是软软的褥子,脖子枕着高高的,好几个火盆在帐篷里噼啪作响,服侍的人一看主子醒了,个个都高兴:“王爷醒过来了,这可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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