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张海洋硬着头皮回答道。
沈羽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除了沈泽很久才接听他的电话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如果说，那个口子是被沈泽扔掉的，那他那个时候，一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吧。
“他在公司吗？”沈羽继续问道。
“没有，请假了。”张海洋在出来的时候特意去差了一下：“早晨给王猛打的电话，让他带请的。”
“那就让他的领导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哪？”沈羽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现在去舟山，那边的项目你去跟踪一下，跟他们点压力。”
电话挂点之后，沈羽直接回家。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沈泽来过了。
书架被动过，电脑被打开过。他坐在电脑桌前，一边开机，一边给沈泽打电话。
沈泽那边的监听与视频全部被切断，就连电话里也传出了‘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这样的语音提示。
沈羽暴躁的将手扔到桌子上，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恐慌，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身边的人和事脱离自己的掌控，可是现在沈泽偏偏不知所踪。打电话给张海洋，对方也说联系不上沈泽，他的电话打不通。
他驱车直奔沈泽的出租屋，钥匙c-h-a进门孔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哥？”沈羽一边拍着门板一边喊道：“你在里面吗？”
等了几秒，里面毫无回响。
“啪啪啪”他有一次拍响房门：“你听我跟你解释啊，哥。”
......
沈羽一边敲着房门，一边站在门口絮絮叨叨。
沈泽本来是在卧室里睡觉的，一夜未睡，他现在困的不得了，可是啪啪作响的房门吵的他没法安心入睡。
“啪啪啪......哥......”沈羽还在门外锲而不舍。
沈泽穿好衣服来到客厅里，站了一会，愣愣的看着被拍的啪啪响的房门，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啪啪......咔.....”敲响的房门被打开，沈泽在里面透过门缝看着站在外面的沈泽。
“哥？”沈羽红着眼睛：“你怎么都不理我？”
换做以前，看到这样的沈羽，沈泽一定会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心疼的不得了，然后在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是现在，他分不清沈羽这样的行为是真是假，他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疼惜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一会。”说出口的声音沙哑不得了，连他自己都下了一大跳。
“你生病了？”沈羽的表情看起来担忧无比，伸手推门想要将沈泽扶进房间里。
“没事。”沈泽阻止了他的动作，也没有让他进来的打算：“我去换件衣服，有什么事，楼下的咖啡厅说吧。”然后转身将门关上，将沈羽关在门外。
沈羽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外，一直到沈泽画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路无声的来到咖啡厅里。
沈泽对边点了两杯东西，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等着对方开口。
“哥？”沈羽看着沈泽的眼睛，饱含深情的这个叫着。
“嗯。”沈泽冷冷淡淡的回应。
“你都知道了吧。”沈羽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嘴唇抿成一条线，好半天才又说出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刚点好的饮品被对端了上来，沈泽说了声谢谢，喝自己手里的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好久之后，沈泽才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就一次x_ing说完，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在这里坐着也是浪费时间。”
“哥，你听我解释。”沈羽有些着急：“我一不知到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你相信我。”
“如果干涉别人的隐私，窃取别人信息都不算怀有恶意的话，那什么才算有恶意。”沈泽被压制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你这是违法的，但是念在我将你养这么分的上，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哥。”沈羽握住沈泽的手：“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你可能不知道......”
“保护？”沈泽打断了沈羽的话：“呵！”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在这样的和平的法治社会里，你告诉我，我需要被你24小时监视保护？”
“哥，你要相......”
“沈羽。”沈泽站起来愤怒的吼了出来：“你够了，真当我是白痴吗？我沈泽真的有这么傻吗？”
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在这一瞬间一起爆发了出来：“前几天在舟山，你我问过你监视的谁，你怎么回答的？啊？”最后的那一声带着疑问的‘啊’简直就是咆哮出来的：“你告诉我你怎么回答的？你说啊。”
看着接近疯狂的沈泽，沈羽走过去，伸出双臂想要将对方抱在怀里。
沈泽却一把将他推开：“你滚开，离我远一点。”
“我只是怕你的反应太激烈，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被推开的沈羽看起来格外失落，并不比沈泽的状态好多少。
沈泽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突然变的很沮丧，说话的声音也变的有气无力：“我当时还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怕。”说道这里他吸了吸鼻子：“你却告诉我，你比那还要可怕。”他痛苦的捂住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可是放开双手时红红的眼睛却出卖了他，原本沙哑的声音，此刻变的更加沙哑：“原来都是真的。”
看到这样痛苦的沈泽，沈羽不顾他的挣扎，死死的将他禁锢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不管相不相信，也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误会我，都没有关系。你沈泽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跑不了，逃不掉，只呆在我身边。”
沈泽像个木偶人一样，不再挣扎，仍凭沈羽将自己抱在怀里。
“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一点情分丢没有了吗？我沈泽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沈泽现在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可怜虫，还是一个愚蠢的可怜虫，连自己养大了一匹狼都没有发现。
“哥。”沈羽的唇印在沈泽的额头上：“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那你就去死吧。”沈泽吸了吸鼻子，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第40章 第40章
沈泽躺在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只要一想到自己转身离开时那么决绝的说出‘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的话，心脏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干瘪的难受。
就算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依旧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以及疲惫的身体出现在办公室里。令他意外的是，小胖墩王猛早早的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等着他。
“这么早啊。”沈泽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放心吧，我没事。”他以为对方是不放心，所以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早什么早。”王猛瘪了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都在公司里呆了一个晚上了。”
“怎么了？”就算很没精神，沈泽依旧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王猛吸了吸鼻子：“那家伙让我在办公室里等他，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真乖。”沈泽拍了拍王猛的头。
王猛特别不情愿的拨开沈泽在他头顶乱抓的手，郁闷的嚷嚷着：“乖什么乖，我是睡着了，醒过来都凌晨了，大门锁了出不去。”
“那他没给你打电话，或者来接你啊？”沈泽悻悻的收回手。
“不知道。”使劲吸了吸鼻子：“手机找不着了，在不知道放哪了。”
“那你用我的给他打一个”沈泽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对了，我换号了，我写给你，回头找到手机存一下。”
“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一想到马上就能联系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王猛就很开心，接过手机的时候，他却顿住了，一万个问号在脑袋里飘过：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
沈泽将写在便利贴上的新号码贴在了王猛的脑门上：“怎么还不打？”
王猛把手机塞回到沈泽的手里：“上敢的不是买卖，不打了，还是等他来找我吧，做受不能太主动...呸......”一把撕下贴在脑门上的纸：“我是说做人不能太主动，你当我是僵尸呢，还贴在脑门上。”
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大家都懂，是认也是受。”
“他不在，也没我什么事，回去好好休息了。”用错词的王猛落荒而逃。
沈泽在人事部重新报备了电话，新的生活就此开始。
他偶尔也会收到红艳艳的玫瑰花，标签上标注着沈羽，下班的时候还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公司楼下，远远的一路跟着他回到出租房，既不打扰，也没放弃。
连续很多天，日子就这样过的简单，安静。可是这种安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入室盗窃所打破。
沈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报警，警察来到现场，拍照，取证，一番清点之后，他发现，家里出了乱一点之外，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