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滔天大罪 作者:北有渔樵(上)【完结】(23)

2019-06-22  作者|标签:北有渔樵 甜文 情有独钟

  多造孽的娘啊。

  萧爻心满意足的往楼上走,木梯吱吱嘎嘎的,刚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小二方才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李大哥?”还好葫芦里的是烈酒,萧爻突然很想醉死过去。

  李佑城目光灼灼的站在黑暗处,他日日坚持亲自巡防,风里来雨里去烈日下暴晒,皮肤当然显的黝黑,寻常人只能看见他的眼白和牙齿。

  他的目光炯炯,瞳仁儿黑不溜就的,四处皆暗,也没什么光能透进里面,在萧爻看来异常的认真,连带着产生出一种压迫感。然而李佑城的压迫感和慕云深的云泥之别,李佑城给的是信任,无条件的信任,让人推脱不得。

  萧爻生出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萧爻老弟。”李佑城被慕云深欺负出来的委屈一扫而空,他伸手揽过萧爻的肩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缝隙,“还跟以前一样爱喝酒呐?”

  李佑城大抵是个缺心眼儿的,他明明设想了好多种见面时要说的话,绝大部分要满怀悲愤,要忠君爱国,要体现出民族大义,但真见到了萧爻,这些全一股脑儿的做了垃圾,悲愤不起来,倒是高兴居多。

  他伸手揉了揉萧爻的头顶,“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越发俊俏了,有说媳妇儿吗?”

  常年握刀剑的手长满茧子,粗糙的在萧爻头皮上来回摩挲,要不是仗着年轻,萧爻大有一种要秃头的感觉。

  “见面就提媳妇儿,李大哥,你自己也还没成家吧?”阔别两年后的初次见面,毫不留情的相互c-h-a刀,看谁更扎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谷城是婷姐姐的故乡吧?”

  李佑城的黑皮陡然一红,他说话原本就不如萧爻灵巧,堪堪被戳了痛处,整个人瞬间腼腆起来。

  他赶忙捂住萧爻的嘴,“嘘嘘嘘……小祖宗,别说这么大声。”

  萧爻提及的这个婷姐姐原名楚婷,他爹跟着萧故生十几年,是个军医,所以她也和萧爻一样,自小随军。

  一帮子糙爷们儿里面有个水灵灵的姑娘,本就招人喜欢,可惜楚婷立志学医,又是个标准的冷美人儿,绝了很多人的念头,最后只剩下个一头热的李佑城,也不缠着楚婷,但能护着她,看着她也就圆满了。

  “唉,喜欢人家也不表态,多少年了没个长进。”萧爻后来居上,口吻颇是老成,居然教训起了大他近一轮的李佑城。

  也就欺负李佑城老实,居然觉得他此话在理。

  这么两个人胡搅蛮缠在一起,得亏的萧故生德高望重,离题千里也拽的回来。

  “能别挡在楼梯口吗,别人还要不要过了?”上楼的客人表示强烈不满,萧爻赔着礼道着歉,拽着李佑城回房间。

  李佑城知道里面有个冷冰冰的书生,犹豫着不敢进去,萧爻不管三七二十一,喊了声,“我回来了。”

  一把将李佑城推进里面,跌撞了两步,抬头刚好看见慕云深。

  “你没有回去?”慕云深手里的茶在眼前氤氲着热气,这已经是第二壶了,人看上去明明清瘦,这肚子的容量却大的很,还不见往外排。

  他已经准备要休息了,连衣服都换了下来,只留了一身清心寡欲的中衣,衣领开到胸口,匀称的锁骨随着吞咽的动作彼消彼长。慕云深的这副皮囊着实风流倜傥,如此散漫不羁当中硬是有股禁欲的味道。

  萧爻有些晃神,倒是离得更近的李佑城除了窘迫,没有其他看法,他勉强说了声“打扰了”,便将萧爻拽到面前来当个挡箭牌。

  “穿这么少不冷吗?”萧爻突然而来的火气,他拽了件外裳给慕云深披上,又道,“你们之前见过了?”

  “白天见过一面,”凭李佑城缺根弦的反应,也忙不迭解释道,“我是来找你的,这位公子把我打发了。”

  这真的是一种直觉,李佑城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急于辩解。

  慕云深不置可否的吹了吹茶盏里的水,顾左右而言他,“这茶叶碎是碎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萧爻也随之撇了撇嘴,天可怜见,他也闹不明白这股火气出自哪里。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也不便打扰。”慕云深说着,起身拉了拉肩膀上的外衣,像是要离开给萧爻和李佑城说话的空间。

  李佑城是萧爻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假,但他和慕云深也闯过刀山火海,这个人如此刻意的回避,让萧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装吧装吧,你这身子骨外面吹吹冷风,隔天就能倒下去。”萧爻将慕云深按在凳子上,“反正我也没事要瞒你。”

  慕云深愣了愣,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长而瘦削,在烛光中握着杯子,肤色透明的像是薄玉,温润安宁。

  可李佑城就是觉得头皮发麻,非坐在离慕云深远一点的地方,还要萧爻隔在两人中间。

  萧爻就像是盖房子用的毛砖,慕云深的冷淡在他这儿陡然拐了个弯,既不似之前的高傲,也不迫人。

  “李大哥,他就是威远镖局的少当家,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也见过吧?”萧爻拎起慕云深烧的茶,给李佑城也倒了一碗,他自己高高兴兴的喝会儿酒。

  李佑城的父亲原先也是一名将军,和萧故生是旧交,所以早早让儿子投了军,跟在萧故生的帐下。李佑城那时候也是个毛头小子,一开始打仗,就由他将萧爻抱出去寄养到威远镖局。

  “这么一说是见过,”李佑城的手摩挲着下巴上生的胡茬,带着打量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慕云深,“只是不想那么个弱小子长大了,竟有这般……这般……”

  慕云深抬起头来,淡淡瞥了他一眼,李佑城心虚,挪揄了一下才道,“风采……”

  同是天涯沦落人,当初萧爻在慕云深面前也是心里发毛。果然四肢发达,舞刀弄剑的人有清一色的弱点,得挫在安安静静的读书人手里。

  “李将军在外面等到天黑,就是为了夸我?”慕云深皮笑r_ou_不笑,刻意摆出来的虚伪。

  李佑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在等萧老弟,我有事,有事要问他。”

  这五大三粗,手长脚长的男人在精致的小圆凳上有些坐立不安,他挪了挪屁股,脸上却由方才的窘迫转而严肃起来,两道利眉往中间一皱,像是铜铸的狮子,不仅威严,还有种古板的凛然。

  “老将军他到底有没有谋反?”李佑城问道,他的眼睛阖上再又睁开,又接上一句,“有没有生谋反的心?”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朝中局势混乱不堪,虽无妖孽横行,但手握大权的人比妖孽更甚。

  而当今圣上又太过昏庸,用“昏庸”来形容他,还算是萧爻就了颗忠臣将子的心,往重了说,残虐暴戾也只道尽一二。

  自古以来,京城作为繁华之都,向来都是人往里钻的,偏偏这一朝,人人都不愿生在帝王脚下,倘若胎里投错没得选,只能拼命读书往上爬,亦或从军,哪怕发配边疆流离失所也比困死当中来得好。

  堂堂京师,若无官府调令,城门一天到晚都是重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一旦进去,就成了皇帝与权臣的玩物,大街上 y- ín □□女皆是小事,还有剁了人手当熊掌的,忠信之臣管不着也管不了,好好一个天下江山,蛇虫鼠蚁,腐烂陈尸。

  如此这般还不生谋反心,不是跟他们一窝生的,便是猪油蒙了心,愚忠的脑袋晃荡的水。

  萧故生忠的是国是民不是君,他的确有过谋反的心,但他还没有真正实施。外敌虎视眈眈,内乱一起,难免不趁虚而入,到时候家国沦丧,背上劣等民的枷锁,与现而今没有区别。

  要斗,就要天朗日清,而不是吹散了东边的暴雨又陷入了西边的风沙。

  既然自家的老父亲不顾多年来的铁血丹心,萧爻自然也不想要什么载入史书的赤胆忠心,他大咧咧的点点头,“有啊,他老人家早就想造反换个新皇帝了。只不过你也知道,边关战事吃紧,上头又克扣军饷又贪吞粮Cao瞎的折腾,导致他这想法总在搁浅,好几年了,连个计划都还没有……呜呜……”

  李佑城一双大手抄过来,又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萧爻的嘴,心想着这玩意儿就不能光吃饭喝酒吗?天下哑巴那么多,为啥不能算上萧爻一个?

  一旁喝茶的人看上去声色不动,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颠覆三观了。这还是慕云深第一次听说当朝最忠心耿耿,什么破事儿都不掺和,一心保家卫国的萧大将军竟然是个反派人选,惦记着当今皇上的那颗人头。

  从来造反的都是贼,是寇,哪怕成功后史官妙笔生花,那唾沫非议也能筑起座永不超生的塔来,反倒是前朝的皇帝,累累白骨下有些说出来可怜的温情,都能被大肆捏造,轻飘飘讲一句功在万世。

  “成王败寇”这个词,侮辱的是先驱者,是史官,是镌刻更替的川流山河与颠沛流离的平民百姓。

  慕云深的眼睛倒映出上下晃动的烛光,似想什么入了神,一动不动。而萧爻正和李佑城拉扯着,也察觉不到他的异状。

  “怎么,李大哥是要将我绑起来,押送官府吗?”

  萧爻一身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但动手毕竟还是扯得疼,他反缴了李佑城的胳膊,一边作狠,一边咧着嘴抽气,“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我这儿还在长r_ou_呢!”

  “你受伤啦?”李佑城原本就没打算真的和萧爻动手。刚刚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换了几招,就觉得他明显避开了某些动作,再加上酒气下一身的Cao药味,以这小子贪甜厌苦的个x_ing,恐怕还不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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