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感叹，唐曜昀抬起腿，一只穿着金红色短靴的脚轻飘飘地抵在了江清远的两腿中间：“你可能没打听过有多少人在进这个房间之前打着和你一样的主意。”
毕竟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们多得是不信邪的，也有那种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想咬几口的傻子，怀着各种各样不可言明的心思来点他的名。不过这些对他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他还是一如既往挑看得顺眼的人来接活，而大部分人都是从容地走进来，捂着腰扶墙出去，导致他后来就在熟悉的内部人员之间被冠上了“直男收割机”的称号。
挑衅似的轻踩了一脚，在那浅灰色的西装裤上留下一个脚印后，唐曜昀才收回腿，毫无诚意地抬抬嘴角：“祝你成功回头是岸。”
“我闻到甜味了，你刚才吃糖了？还是水果味的。”对唐曜昀的警告充耳不闻，江清远凑近脑袋嗅了嗅，笑得越发灿烂，“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爱好，我以后可以叫你小公主吗？”
“”这叫法他很不喜欢。
第9章 贱人
唐曜昀抬起双手环抱住江清远的肩膀，使得两人之间形成更加暧昧的姿势，然后偏了偏身子使得自己不再倚靠得到门板，双腿突然撤下力道不再支撑自己的体重。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清远竟然还真的单凭力道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撑住了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腰力不错。”他难得发自内心地夸奖。
可惜对方的回答还是依旧让人听不顺耳：“想亲自体验一下吗？”
“好啊。”话音刚落，唐曜昀松开了一只抓着江清远肩膀的手，然后捏了一下对方两腿之间的部位，还不忘补上一句，“你应该有注意个人卫生的吧？”
当然，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两人已经摔在了地上。事实证明，不论身体素质好到什么地步，某些特定的部位都是男x_ing永远的弱点。
因为高度有限所以摔得并不重，而身处下方的唐曜昀也非常适时地支起一条腿，恰到好处地撞击在江清远两腿间。
听着身上人吃痛发出的闷哼，他罕见地笑得十分满意，甚至前后滑动了一下自己的腿：“看起来腰力再好也还是有限度的。你压得我很不舒服，起来。”
然而江清远这次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用略显低哑的嗓音说道：“你好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非常游刃有余？”
“你这么确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吗？”他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唐曜昀，然后缓缓地显露出一个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的笑容，一只手握住唐曜昀的手腕，力气渐渐加大，整个人的气场此刻极为危险，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狼。
——开玩笑，明明就是条疯狗。
并不理会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唐曜昀不带分毫胆怯地直视江清远的眼睛，说出口的话依然嘲讽意味十足：“那就把你的裤子脱掉，现在就在这上了我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好吗，x_ing无能先生？”
江清远微微低下头，良久没有回话。对此他也不觉得意外，只凉凉地道：“你现在是在想‘这个人真有意思以后可以常玩’吗？”
“怎么这么想我，太让我伤心了，而且就算是我也不会不解风情到第一次见面就上.床啊。”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标准的纨绔子弟式笑脸，江清远松开了捏着唐曜昀的手，只是还压在他身上不肯起来，“只不过是刚才摔得有点疼，恐怕得休息一会儿才起得来。”
这借口说得很假，但他也懒得揭穿，只悠悠地喊了一声：“sweet。”
“汪呜！”
一条黑白花色的大狗突然从钢琴后蹿出来，一个猛扑就把压在自家主人身上的坏蛋给撞到了地上，然后守在唐曜昀身边，伏下身子威胁x_ing地冲着江清远龇牙。
猝不及防被撞翻的江清远：“你平时跟人做.爱都带着狗？”气氛破坏得太突然，他得缓缓。
“不，是对你的特供。”从地上站起身拍拍灰尘，唐曜昀捡起早就掉在一边的皇冠，安慰似的随手扣在了江清远的脸上，“当个纪念品吧。”
“我点的是限制级服务吧，纪念品不应该是印在身上吗？”江清远抱着皇冠坐在地上，满脸无辜。
唐曜昀手法熟练地给sweet顺着毛，斜睨一眼地上的江清远，不耐烦地回答：“那么你想要手铐鞭子还是项圈？”
“那么吻痕？”
“累计消费五十次后开通这项服务。”
这之后唐曜昀就不知从哪拎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翘着腿坐在桌前一边登录游戏一边揉着sweet顺滑的毛，看起来是打算对江清远采取放置py。
江清远从地上站起来，对sweet从喉咙里发出的威胁声置若罔闻，探头过去看唐曜昀的电脑屏幕。在看到游戏界面以及画面最中央的人物时，他差点就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多亏唐曜昀并没有注意他，不然这之后不知道要少多少乐趣。
——真开心，感觉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
“你还有玩游戏的爱好？”在唐曜昀即将投来不耐烦的眼神之前，他又接着补充，“真巧啊，我也玩了这游戏，想不到你竟然玩冰心。”
“你都点了s.m服务，我玩冰心又有什么问题？”
这之后江清远就老实得令人怀疑，几乎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看唐曜昀lū 狗打游戏，对sweet时不时的龇牙威胁也视若无睹。
他登录游戏之后没多久，就跳出一个好友申请：小天气请求加你为好友
反正都已经暴露了，他也就很干脆地点了同意，紧接着就是来自温凉的密语轰炸。
密语小天气对你说：你不是在接待江家那位大爷吗？我刚才在给你的号刷级，突然就被你挤下来了
密语你对小天气说：跟玩游戏不冲突
密语小天气对你说：好吧你有气场你牛逼，那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怎么突然和绿茶勾搭上的？
密语你对小天气说：不认识
密语小天气对你说：论坛上都传开了！说他昨天特意转区来给你报仇？？？就是青山独归远，装评榜第一的那个
这个id唐曜昀有印象，他忍不住皱皱眉，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糖剥开放进口中。
密语你对小天气说：网址给我
在看完八卦群众提供的各种信息之后，唐曜昀沉默了半晌，眼神飘向身后江清远坐着的位置，几乎有种当场笑出声来的冲动。
——活着不好吗，非要往铁板上踢？果然人作孽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江清远会这么老实了，也完全猜得到对方此刻正琢磨着什么样的主意，只不过真的是太可惜了，他偏偏知道青山独归远这个账号背后的cao作者就是江清远。
表面上他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只回到游戏界面继续跟温凉对话。
密语小天气对你说：现在感觉如何？
密语你对小天气说：很不错，我一直挺喜欢绿茶，而且很崇拜
密语小天气对你说：？？？是我没睡醒还是你被盗号了？？？
密语你对小天气说：呵呵
关于江清远玩游戏的风格从玩家给他起的爱称就可见一斑，绿茶这个词有一定的概括x_ing，不过根据唐曜昀这段时间的亲身体会，他认为概括得不准确。要说笑里藏刀的话要好上一点，但程度依然不太够。
总而言之，是个贱人。
一个上午，他们就在玩游戏与看人玩游戏之中度过，当事人之一甚至完全没有当了冤大头的自觉，只是厚颜无耻地顺走了唐曜昀几块糖，心情还很不错。
至于唐曜昀这边总体上感觉也还好，不过他觉得挺可惜的，外形条件像江清远这么和他口味的实在很少见，要是芯子里再正常点的话说不定可以考虑当个情人培养。
“叩叩”
“您好，客房服务。”
听见门上的电子传声器传来熟悉的声音，唐曜昀正想让sweet去把门堵住，门外的人就已经不请自入，拿钥匙打开了门。
“我一猜你就又想混过午饭。”温凉推着餐车一边走进来一边抱怨，“连饭都懒得吃的人除了你之外真是没谁了。”搞得他整天像个保姆一样追在后面投喂。
“我刚才看见江大少爷了，你把人哄得很开心啊？”把盘子摆上桌子，然后再把sweet专属的狗饭碗放在地上，，温凉斜眼盯着还在给狗顺毛的唐曜昀，“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哄得像那些客人一样高兴？”
“多巴胺是引起兴奋愉快的重要因素之一，面对爱慕对象时会迅速分泌，所以我不需要哄。”对于温凉间歇x_ing的找茬，唐曜昀显得非常平静，“比如你连我脱衣服都不敢看。”
“吃饭！！！”
拢拢sweet的耳朵，唐曜昀低头对着那张无辜的狗脸一本正经地教育：“那个叔叔的表现叫口是心非和恼羞成怒，别学。”
温凉的怒吼声几乎要穿透房间的隔音墙：“快点来吃饭！！！”
“哦。”
“汪！”
唐曜昀拿起筷子，眼睛盯着桌上一盘摆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块状物体：“这是什么？”
温凉冷漠脸：“糖山药。”
“我不吃山药。”
“我知道，那是我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