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与君世世为兄弟 作者:千岁绿(下)【完结】(35)

2019-06-22  作者|标签:千岁绿 重生 前世今生 火影 不伦之恋


被称作“止水哥”的青年错愕地挑了挑眉,既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线索般露出了然于心的神色:“难道你想用它来改变佐助的记忆么?”
“……”那个人没有答话。
“果然是这样啊。”止水喃喃地叹息道。
“我想让他彻底忘了我,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人闭上眼睛,眉宇间是展不平的阴鸷。
止水显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件容易的事……以你目前的力量尚不能达到操控他人记忆的水平,还要再等个七八年。而且鼬,你必须做好这样的觉悟:一旦别天神失去效力,佐助的记忆将发生空前的错乱——要么失去全部的记忆,最后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要么会断断续续地想起被你封印掉的一部分记忆,但永远都找不回完整的记忆,除非他死。”
“……我知道了,止水哥。”
见他固执己见,止水不禁叹气道:“就算会承担这样的风险,也不打算改变主意吗?”
那个人直视着已经永远失去了视觉的族兄,发狠的视线仿佛鹰隼般:“我没想过忍术失败后会怎么样,因为我不能失败。”
“也许我该和你说说这个忍术的真正可怕之处……”即便觉察不到友人的视线,止水也从那透着寒意的语气中体会到一股压迫感,这让他在言语之中带出一种对后辈的焦虑与担心,“从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记忆是不可以通过外力强行更改的,所谓的‘改变记忆’,其实仅能做到通过强加某种暗示来干预记忆的程度。假设你想给佐助的记忆施加‘宇智波鼬这个人不曾存在’的暗示,那么首先要将这个暗示所依附的媒介输送给他——因为暗示本身无法通过你的主观意念产生效力,不是施术者脑子里想着‘忘掉某个人’就能让对方遵从这么简单,你必须把暗示以能够进行转移的实体形态传达给他,所以你需要用你自己的记忆作为寄存暗示的载体和媒介。”
止水的话终于让那个人的表情里混入了顾虑:“您的意思是……我需要把自己的记忆输送给他?那佐助岂不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实际上当忍术发动的那一刻起,承载暗示的媒介本身也会变成暗示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到那时你的记忆就是这个暗示,所以他不会看到你过去的记忆,只会被暗示所束缚。”
“……”
“但是别忘了,”长时间的解说让失去了双目的忍者面露倦色,但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耐心,“任何忍术的效力都不可能永恒持久,忍术的效力又会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其中施术者与被施术者的心理状态因素不容忽视,尤其像别天神这种作用于精神层面上的忍术,受这方面的影响会更大。假使你在发动忍术的时候意念不够果决,潜意识里抱有一丝迟疑,忍术的效力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即便你的意志足够坚决也并非万无一失,佐助的自我意识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还有一点,我必须当面告诉你——当忍术失去一半的效力时,支配佐助的暗示便会逐渐瓦解,而作为暗示载体的你的记忆则会对他产生反噬效果。对于任何人来说,记忆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无法承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容量,所以当一个人被迫承载他人的记忆时,后果会有两种——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一是他人的记忆同自己的记忆互相抵消,从而导致记忆丧失;二是自身的记忆错乱,会看到自己原本的记忆和你移植给他的记忆,双倍的记忆容量会让身体承受相当大的负担,终有一天他的身体会因超出负荷而衰竭。而这个忍术最残忍的地方,正是只有身体彻底衰竭才会完全失去效力,这就意味着直到濒死之际,他才能理清所有的记忆。”
“……”
那个人的沉默,让看不见他的表情的止水以为对方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劝阻,语气中不免多了些平和的意味:“鼬,我劝你别冒这个险。就算你对自己的意志力拥有足够的自信,可是你不一定真正了解你弟弟的想法,假如佐助……”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万全之策。”
那个人终是没有听完他的话。
止水一怔,既而苦笑着重复道:“万全之策……吗?”
“很快我就要亲手毁掉他的一切了,那样的痛苦……即便杀掉我也无以平复。我将成为他记忆中难以抹去的污点。”那个人一如忏悔般微微颔首,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来的决绝,“所以当一切走向终结的时候,只有我不复存在了,他才会得到幸福。”
“鼬,”止水叫了他的名字,像是不知该说什么似的沉默了一小会儿,“守护村子和佐助的幸福是不可能兼得的。”
“我能保护得了村子,”那个人下意识去摸背后的刀,一字一句好像立誓般庄重虔诚,“就同样能保护得了他。”
我们在万众期待中诞生
教堂敲响了祝福的钟声
因为大人们擅自的摆布
我们的未来被一分为二
绛色的晚霞从天的尽头一直烧到南贺川的河面上,绮丽的波影好似迷乱的梦境,曳动着令人眩目的光。置于光晕中的两人带着郑重肃穆的神情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像是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契约。
“我走了,止水哥。”
那个人率先开口,止水点点头,并不答话。
他们各自转身,背向而立。
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迳自离开,止水踏着脚下的青草来到奔流不息的河水前。
“鼬,”失去双目的青年依旧用那种同晚辈说话的温和口吻轻轻补上道别,“再见了。”
那个人好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背后传来水花迸溅的响声,有什么坠入了河中,惊飞的水鸟发出凄厉的锐鸣,扑扇翅膀的声音撼动了南贺川的上空。那个人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冷静如常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那微锁的眉峰似乎只是在维持惯常的严肃,匆匆前行的脚步更是没有一丝踌躇与迟疑。
静谧重回南贺川堤坝。这里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般宁和而安详。方才站在河堤之上同那个人作别的青年不知去向,目之所及唯有火烧云在河面上肆意铺陈开的光芒。这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不知是过于炽烈的光芒吞噬了青年,抑或是青年自身幻化成了这片光芒。
……
这座高大的房舍前分列着两尊数十米之高的雕像,均是三头六臂,形态谲异,人若是站在房舍之前便很容易就被雕像的阴影覆盖,略显阴森的氛围着实令人不快。
那个人并不在意这些琐碎的细节,他的脸覆在浓重的阴影中,凝神聆听着面前的老者训话。
“……无论是否会发生战争,只要发生了政变,宇智波都将面临被赶尽杀绝的厄运——包括你那年幼无知的弟弟在内。”
“……!”
那个人露出挚友投河自尽时都不曾有过的神色。
老者看了看他的脸,以固有的口吻与节奏继续说下去:“因为战争一旦发生,你的弟弟迟早会知道这一切。如果他亲眼目睹了木叶的忍者们对一族进行残忍的抹杀,他定会产生向木叶复仇的心理。所以只能连你的弟弟一起杀掉。”
“团藏大人,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带温度的问话,没有变化的表情,但那个人被激怒了,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气已经停止了流动。然而老者毫不在意这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沉着地向面前的年轻人列举了更为残酷的事实: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出抉择。你是要帮宇智波一族进行谋反,和整个家族一同被剿灭?还是要站在木叶这边,在谋反之前协助我们抹杀宇智波一族,留你唯一的弟弟一条命?”
“……”
老者的话的确起到了威胁的作用,最后一个问句仍是平板无澜的语调,那个人却似被击溃般,眼神里有了过于明显的软弱神情。
“为了守护村子,在引发骚乱之前,必须平定内乱。而值得托付这项任务的忍者就只有身为宇智波与木叶的双重间谍的你了。而你是不二人选。鼬,这项任务对你来说确实太残酷了,但是至少能保证你弟弟存活下来。对待村子的感情,你也是一样的……这项任务你是否愿意接受?”
“……”
听完老者的叙说,那个人一言不发地阖上双眼,恭敬地向老者躬下了身。
你是王女陛下,而我则是侍从
被拆分的命运,疯狂的双生子
“今天的点心是布里欧哟”
你笑了,就那样纯真无邪地笑了
别过老者,燃尽的火烧云已经消逝在薄凉的夜色里。那个人穿街过巷,向着与家相反的方向疾步独行。他穿过居酒屋前摇曳的灯火,穿过酒足饭饱后悠闲散步的行人,穿过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建筑群,穿过夜晚所特有的苍凉气息,穿过家人们的等待,穿过一切会使他高度紧绷的意识松懈下来的可能性,在月亮甩开树梢跃至最高点的时刻,出现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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