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长安 作者:流亡(下)【完结】(39)

2019-06-22  作者|标签:流亡 重生 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借长安人之手除掉他,一个焚琴楼和一顶未必能置他于死地的黑锅,又怎么会够呢?

  在庚衍的视线中,那扇被封死了的大门轰然倒下,手中握着柄纸扇的李慕白掀起袍摆,抬脚踏进了会客厅,面上带着凉薄而冷淡的笑意,冲他客气的点了点头。

  “谁!?”

  易朴与锄午同时自地上跃起,拔出各自武器挡在庚衍身前,下一秒,他们脸上的表情就都变了。

  令他们色变的自然不是走进来的李慕白,而是李慕白身后,那个沉默而压抑的,宛如濒临爆发的火山口一样的高大身影。

  长安城中如今除了李慎之外唯一的神坛强者,因为心爱的女人重伤未醒,正处于狂暴之中的大漠佣兵团首领,黄沙。

  易朴与锄午一个是半步神坛,一个是仙路九步,俱是长安城数得上号的高手,然而在黄沙面前,显然还不太够看。

  “主上快走,我们会为您争取时间。”易朴低声道,眼中已萌生了死志,旁边的锄午亦是同样,这局面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虽然明知道李慕白很可能已经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挣扎亦是徒劳,但他们也不可能选择束手待毙。

  的确是被出卖了,彻彻底底的。庚衍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对方不仅控制焚琴楼制造假情报陷害了他,还将他在长安乃至中土的暗线尽数出卖,是要借长安人之手,彻底毁掉他手中控制的力量,令他哪怕不死也永无翻身可能。

  “大漠的假情报,不是我授意人做的。”

  庚衍突然开口道,目光注视着走进来的黄沙,毫不避忌的与对方四目相对,话音平静而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是有人要借此陷害我,利用你们的手来除掉我,将你我都玩弄于股掌中……黄沙,多年朋友,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还不至于为此编造谎言。”

  “多年朋友?”

  黄沙笑了,表情有些讽刺,亦有些感慨:“庚衍,我的确当你是好友,虽然各自有各自立场,但我欣赏你的为人……可朋友,不是像你这么做的。”

  庚衍有些沉默,黄沙说的没错,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摧毁长安,从一开始一切就都是欺骗,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朋友。

  “我说你们就不要叙旧了吧。”李慕白敲了敲手上折扇,凉薄的c-h-a口道,“庚帅,成王败寇,何必垂死挣扎,苦苦哀求弄得这么难看,有什么想解释的,不妨过后再说。”

  话音刚落他又用扇柄敲了敲脑袋,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模样,补充道:“啊对了,我已经安排人去通知李慎了,有想说的话,你去跟他讲吧。”

  庚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漠然道:“看来你很想我死。”

  李慕白笑了。

  “听说杜忠是你的人?”他笑着反问道,“看我和李铁衣父子反目,你是不是很得意?”李慕白笑着笑着,渐渐就不笑了,那张俊秀的面孔上一片森寒,他平静地道:“虽然李铁衣死有余辜,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毕竟是我老子,儿子为老子报仇,天经地义。”

  他将手中折扇向下轻轻一挥。

  一颗子弹突兀从远处破空而来,眨眼不及的瞬间就到了会客厅中,易朴与锄午瞪大眼欲要飞身替庚衍挡住子弹,却听站在厅中的黄沙冷哼一声,沉重的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场骤然落下,将二人死死镇压在原地。

  李慕白眯起眼,注视着那枚笔直飞向庚衍眉心的子弹。已经没有修为的庚衍恐怕是在场中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而他能够做的,只是看着已经飞到眼前的子弹,瞳孔收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十分平静。

  这世上已经没有能够真正令他感到畏惧的东西,哪怕是死亡,两世为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有什么是自己没经历过的。遗憾吗?自然是遗憾的,但棋差一着,技不如人,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庚衍看着飞到眼前的子弹,脑中突然浮现出李慎的面孔,对方说,他死了,会陪他一起……心口涌起的感情如同潮水,一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庚衍的无意识张开嘴,如果还来得及,他想说……

  活,下,去。

  ——锵。

  清脆的如同响雷般的金属交击声骤然炸响,在毫无预兆的刹那,一道暗金色的闪电从后方而至,追上了飞到庚衍面前的子弹,将它硬生生截住。漆黑的刀刃上暗金的纹路繁复而神秘,锋利的刀身擦着庚衍的面庞,牢牢钉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周身萦绕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浓郁血腥气息,一只灰黑古朴的战靴踩上倒塌的大门,背后猩红的大氅已分不清是本来颜色,还是人血染成,面容如冰的李慎走了进来。

  悬挂在他腰间的刀鞘中空无一物,本应在那里的长刀成双,此刻正钉在庚衍脸旁。

  一绺断裂的金发从庚衍鬓角纷扬飘落。

  背对着从门外照进来的天光,李慎抬起眼,看向高坐于太师椅中的庚衍。

  他缓慢的,扯起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穿衣服了?”

  ………………

  从李慎走进来的瞬间,会客厅中各人都露出不同表情。易朴与锄午是一颗心沉到了底,在未央宫的议事厅,李慎一刀斩杀风连城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尊杀神现身于此,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丝毫侥幸的可能。黄沙却是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比起他对庚衍的愤怒,恐怕李慎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两人此前的情谊有多深,这痛苦就有多深。

  李慕白甩开折扇,唇边挂着抹冷笑,心中一片哂然。听见李慎的话语后,他想对庚衍而言,恐怕死了也比落进李慎手里更好……他这位兄长,可是亲手砍下了自己父亲的脑袋,真正冷血无情的疯子。

  庚衍看着李慎,看着对方向他走过来。

  李慎从黄沙身边走过,从易朴与锄午身边走过,后两者本想要阻拦,却被李慎一手一个轻飘飘拍回了左右两侧的椅子里。两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从肩膀以下开始浮现暗金色的纹路,从双腿渐渐凝结成两尊金色的人形雕像,只剩下一颗脑袋,一动不能动的露在外面,脸上带着惊诧欲绝的表情,徒劳的想要张开嘴发出惨叫。

  李慎走到庚衍面前,将他扯着领口从太师椅上拎起,刺耳的裂帛声响起,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庚衍身上的外袍连中衣一并撕成粉碎。残破的布料纷纷散落,显露出里面瘦削苍白的身体,庚衍平静的注视着李慎,毫无预兆的给了其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会客厅内一片死寂,耳光响亮,落在李慎脸上疼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庚衍自己的手。他咧了咧嘴角,将手上赤条条的人丢回宽大的太师椅,左手在椅侧的茶几上一掀,正方形的古朴茶几连着上面的茶盏茶壶轰然砸上不远的墙壁,砸了个粉身碎骨。

  庚衍捂着撞到椅扶上的额头,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来,他艰难的撑起身,抬头看向站在面前,解着大氅系扣的李慎,察觉到对方想做什么,脸上变得一丝血色也无。

  甩手丢掉被血液浸透的大氅,李慎扭回头,看向黄沙与李慕白,漠然问:“你们还想继续看吗?”

  黄沙敛了敛目光,伸手去抓被李慎打瘫在椅子上的易朴与锄午两人,却被李慎开口阻止。

  只听李慎道:“这两人给我留着,当观众。”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y-in恻恻的,叫人听了便不寒而栗。黄沙怔了怔,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李慕白摇着扇子,撇撇嘴角,与黄沙一同离开。

  离开门口时,黄沙停了停,脚在地上一跺,将倒塌的大门震起,斜挡在门上,末了站在门外叹了口气,心里对李慎的作为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再怎么说,庚衍一世豪杰,也不该被如此折辱。

  但那两人之间的事,他们这些外人,终究是不好说什么。

  恢复了寂静的会客厅内,李慎一件件解下身上的战甲,目光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饿狼,一眨不眨的钉在庚衍身体上,从平坦的胸膛,到绷紧的腰肢,再到贴靠在椅背上的微翘的臀部,当最后一件甲片被解落,他俯下身,用双手撑住太师椅的椅扶,从上方俯视着被圈在椅中的庚衍。

  “我说过,要放你回去做高高在上的皇帝,爱怎样都由你,只要你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在我的理解里,这就意味着你愿意放弃皇帝的身份,放弃你的野心,安安分分的做我的身边人,是我理解错了吗?”

  庚衍沉默不语。

——

  李慎看了他半晌,松开手直起身,转身看向下面瘫坐在椅子里的易朴和锄午二人,语音里带着讥讽的笑意,问:“他没了修为,也没了皇帝的身份,你们还肯听命于他,想必是对他 很忠心的咯?”

  易朴和锄午无法发声,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怒视着他,而就在他们的视线中,李慎掐着庚衍的脖颈,将他赤裸的身体拎到身前,当着那两人的面,用手指捏起庚衍胸前的r-u粒,充满恶意的掐在指尖搓揉。两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听着李慎用充满嘲讽的口吻道:“想知道你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是怎么在床上伺候男人的吗?知道这张嘴巴里,能冒出多s_ao的声音吗?还有这个又紧又会吸的屁股……”

  庚衍的手肘狠狠砸在李慎侧脸,这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却也只不过令李慎微微偏了偏脸,而代价则是庚衍的左臂发出清晰的骨骼断裂声,以一个歪曲的角度无力的向下垂落。李慎偏回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抱着庚衍在身后的太师椅坐下,双手掰着对方大腿,令其大大向两边打开,分别搁到了两侧椅扶上。庚衍浑身剧颤,骨骼在李慎强硬的手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响,他喘息着积蓄着力量,垂在身侧的右手无声用力的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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