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罗衣后敬人 作者:犬生【完结】(27)

2019-06-22  作者|标签:犬生

  16岁?文商突然想起之前罗逸跟他说过,穆远是在16岁的时候出来混江湖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沿途返回,文商一路沉思,自己将穆远关在房间里,是为了什么?

  当他发现真相,知道穆远欺骗了自己的那一刻,他确实很生气,恨不得将他捆绑起来吊打十顿,但那天晚上回到家中,看见穆远坐在餐桌前笑嘻嘻的样子,突然让他举棋不定了,总感觉打又不是,骂又不是,反正就是恨得牙痒痒,可又想不好要怎么处置那家伙,所以一怒之下,就把穆远锁在了房间了。然而穆远的x_ing格跟文商是挺像的,越是压迫,越是反抗,待会儿回去以后估计又有得闹了。

  汽车开进了小区,隔得远远的,文商朝自家二楼的方向望去,突然发现穆远站在窗户上,文商眉头蹙了蹙,“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文商在想他会不会是要跳楼逃跑,结果下一秒,穆远真的就纵身一跃,整个人从窗户跳了下去。

  文商暗骂一声,赶紧踩油门开回家门口,连发动机都来不及关就走下来,冲了进去,穆远坐在庭院的Cao坪上,抱住右脚,一脸痛苦的表情,刚才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他落地没站稳,把脚给崴了,右脚的脚踝上立马肿得跟粽子似的。

  “你不是挺能的么,逃啊。”文商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

  穆远哼了哼声,即便出嗅也要估计面子,“老子就算单脚跳也要从这里跳出去!”

  他支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一只脚跳着走路,犟得一逼,文商看了就火冒三丈,追了过去,直接将他拦腰抱住,扛在肩上。

  “干、你娘的,你特么放开老子?你放不放开?放不放开?!”

  穆远一拳猛地砸在他的后背上,“咚”地一声闷响,见文商无动于衷,又是一拳下去,接着又是一拳,再来一拳……

  文商忍不住露出吃痛的表情,但就是不肯将人放下,一路把他带进屋子里,丢在沙发上。

  “给我老实坐下。”文商喝令道,赶紧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

  大概是穆远皮糙r_ou_厚,医生检查过后,表示没有太大问题,用跌打酒揉搓一下,过几天就能消肿。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见穆远坐在旁边一副大大咧咧毫无所谓的样子,文商不知怎的又来气了。

  “活该。”

  穆远“切”了一声,懒得反驳他。

  居然这家伙被无视了,文商心里很不爽,又说道:“不作就不会死,早晚有一天你能把自己活生生给作死。”

  “老子作不作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玩精分扮小星耍我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文商厉声问道。

  “是你他妈饥不择食在先,还用偷拍视频威胁老子,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了?!”穆远从先前的理亏变成了理直气壮。

  一码归一码,说到底,其实这两人都各自有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旦交锋,便谁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文商没有说话,穆远也闭上了嘴。

  一阵沉默。

  客厅里只有他们俩,静得很,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叽里咕噜的声音突然把僵硬的气氛打破,是从穆远的肚子里传出来的,没多会儿,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叽咕作响。

  墙上的挂钟刚敲过六响,穆远从早上开始就没吃早餐,一直空腹到现在,饥肠辘辘的他本想省点儿力气不想跟文商吵的,可那混蛋好像不数落自己一顿就不舒服似的,实在是不吵不行。

  “喂,老子饿了,晚饭呢?”穆远显然是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即便是有求于人,也一副大爷的架子。

  “今天没让保姆做饭。”

  文商话都没说完,穆远急得整个人跳了起来,“靠!那老子吃什么?姓文的你还是不是人?又把老子囚禁,还他妈不让人吃东西,玩儿虐待是吗?!“

  边说边挽起两只衣袖,怒目切齿地准备干架,他豁出去了!

  文商倒是泰然自若坐在那儿,压根没有动手的念头,他不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

  外面的门铃突然被人摁响,文商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去开门。

  再回到屋子的时候,文商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外卖小哥,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大袋东西,文商指着餐桌的位置,“把东西放那儿吧。”

  闻到空气中飘荡的食物香气,穆远赶紧跳着脚一蹦一蹦跟了过去,看见餐桌上整盒整盒的炸j-i和冒着热气红油滚滚的麻辣火锅,那目光像被502粘住似的,死活也挪不开了。

  “愣着做什么?”文商扫他一眼,“还不过来吃饭。”

  突然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穆远狐疑地盯着他,一脸警惕的表情,“姓文的,你这是想干嘛?如果你想让我卖屁股的话,劝你死了条心。”

  然后穆远学着贺东英以前的话,认真严肃说道:“算命先生说我命相克夫,不适合搞基。”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眼见文商就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走,穆远马上扑过去张开双臂将那些食物护住。

  “谁说不吃!这些都是我的,别碰!”

  护食的穆远像足了一只傻大狗子,看的叫人想发笑,但文商还是忍了下来,依旧摆着冷酷的面孔。

  叫来的外卖,文商没怎么动过,基本是穆远一个人在吃。文商专门坐到穆远的左侧,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穆远的左耳垂处那个微乎其微的小口子上。

  “你这耳洞是什么时候打的?”文商忽然问他。

  穆远夹了一块羊r_ou_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好一会儿,嘴巴才空闲下来,回忆道:“老久以前了,大概初中的时候吧。”

  出于好奇,文商接着又问:“现在为什么不戴耳钉?”

  “天天戴这个太麻烦。”穆远是个兴致使然的人,当年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流行打耳洞,他贪玩儿,随大流也打了一个,兴趣过了也就算了,后来他渐渐把左耳上的耳洞给忘记,直到刚刚文商问他,他才重新想起这一茬。

  相隔那么久,不知那耳洞有没有闭合,穆远拿起一根牙签,将牙签尖尖的头部折断,尝试着往耳洞里戳,戳了几下,想不到居然顺利地进了去,穆远并不打算将牙签摘下来,就这么由它穿在耳洞里,当耳针来使。

  “明天去医院拆线,你知道不?”

  “哦。”穆远拿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吃东西。

  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头望向文商,对他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但你也有错,就此一笔勾销吧,明天之后,咱两就各走各路,从此互不相干。”

  文商坐在旁边,目光与他平视,穆远以为他有话想对自己说,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他开口,便当做他默认了自己刚才那番话。

  拆线的过程很快,几分钟时间搞定,完了以后,医生惯例x_ing地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穆远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把头转过去看了看站在外面走廊上背过身去打电话的文商。

  “你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好,是我见过的这么多病人里康复最快的其中一个,回去以后记得要注意饮食作息,还有时常锻炼。”

  穆远笑呵呵地点头,附和了医生几句,趁着文商讲电话的档口,嗖地一下赶紧闪退。

  等文商重新回到诊室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一位身穿制服的清洁阿姨在打扫卫生。

  “请问刚才在这里拆线的那位病人呢?”

  阿姨抬起头看了文商一眼,“你是跟刚才那位小伙子一块儿过来的对吧?早几分钟前我就看见他离开咯。”

  以穆远的x_ing格,他会这么做并不奇怪,文商本也没指望穆远会正儿八经地和自己道别,但他也没想过,面对穆远的不辞而别,自己心中竟有些难以言喻的空落,以及莫名其妙的气愤。

  穆远回到六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外卖APP,把所有想吃的东西一样不落统统点了一遍。

  坐在旁边的贺东英看见他对着屏幕一脸 y- ín `笑的样子,以为他是看毛`片,便凑过去瞧了一眼,忍不住骂了声:“靠!”

  “你特么一个人点二三十份外卖,你能吃完么?”

  “又不花你的钱,你那么大意见干嘛?!”穆远做了个驱赶的手势,示意他赶紧滚开。

  “瞧你这饿鬼投胎的样子,之前在那个姓文的家里住,他难道连一顿好的都没给你吃过?”

  这么一提,穆远又开始机关枪嘴炮,将文商的种种罪行全抖了出来,然后指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脚踝,“你看这个,我的脚变成这样也是拜他所赐。”

  “等一下,你说你掉马了?”贺东英从穆远那一堆控诉中,捉住了重点,以文商那人的x_ing格,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被穆远耍了一通之后,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贺东英是绝不相信的,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喂,木鱼,你还是当心点儿好。”贺东英提醒他。

  穆远倒是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管他呢,老子现在相安无恙回来就好,反正以后不会再跟他见面。”

第25章

  盛易今天有热闹事儿,Hifi的新夜场正式对外营业,社团的一众兄弟都自发前来祝贺,除了Hifi以外的其余六位代理人也全部出席了新场子的剪彩仪式。

  盛易的七位代理人,又被称为盛易七杰,他们分别是:穆远、Hifi、Elder、媛圆、钟伯、老蔡还有龙妹。盛易向来只遵循能者居之这条定理,任何能够坐上代理人席位的,说明他/她在某方面绝对有过人的能耐,或者是对社团做出过极大的贡献,因此,但凡有资格当上七杰的,相互之间无分辈分,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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