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春秋 作者:Kiraffey【完结】(14)

2019-06-22  作者|标签:Kiraffey 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青梅竹马

  何妈头也不回地说道:“再多走两步就到了,这不是为了省点钱吗?住的肯定有点偏。”

  城区的灯光越来越远,何许人越走越觉得奇怪:“我们这是住郊区?这里还有旅馆吗?”

  走到一个僻静处,何爸何妈停了下来,何许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到了?”何许人的脚有些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啪嗒——”手机掉在地上,何许人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壮汉给扣住,粗暴地拖向不远处的面包车。

  “爸!妈!”何许人挣扎着对父母发出求救的呼喊。可是眼前的亲人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被拉走,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像是早已知道会有现在的情况。

  “救命——”何许人话还没喊完,一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何成器看着自己的儿子连人带行李被拖上面包车,有些不忍地别过头:“这家教育治疗中心真的有用吗?”

  何妈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我问过了很多人,这家教育治疗中心是最好的了,我相信许人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何爸何妈又拉起行李箱,何许人看着车门被用力关上,父母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车里还坐着更多的人,何许人的眼镜被摘掉,双眼又被蒙上一块不能透光的黑布,口中被泡过水的毛巾塞满,四肢也被牢牢地捆住,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

  “小弟弟,我们会好好给你治病的。”

  “同x_ing恋这种变态,我们治起来很拿手的,包管你看到男的再也硬不起来……”

  何许人分辨不清这些话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只能听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车里充斥着不怀好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男人的笑声此时在何许人的耳里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催魂铃,一下一下,犹如利针,扎得他鼓膜发痛。

  七月的面包车内开着冷气,混杂着皮革与汗臭搔动着何许人的喉咙。不知道车的方向到底开往何处,一路颠颠簸簸,何许人的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酸水已经冲到喉头,又被毛巾阻隔,倒流回胃里。

  食道被反反复复地灼烧着,何许人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像一条脱水的鱼,在岸上垂死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学啦!

第16章 囚徒

  何许人不知道车开了多远,只能感觉到车里的气温忽升忽降,腹中饥肠辘辘,嘴唇也干裂得起皮。

  中途面包车停了下来,何许人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车外新鲜的空气裹挟在热风中,冲破空调冷气的包围,吹得他清醒了半分。

  嘈杂的人声如不止蚊鸣,何许人看不见车外的情况,但大概也猜到了这是个人多的地方。

  来人啊!来人啊!我被绑在车上!

  何许人内心的呼喊还是没人听见,车门很快被关上,一股早点粉面的香气溢满了车厢。

  何许人听着塑料餐盒和一次x_ing竹筷摩擦的声音,吸溜吸溜的吞面声在耳边被无限放大,胃部微微地抽痛着。

  车行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何许人以为又到了饭点,只能艰难地挪开头,把紧贴着滚烫车门的脸转了个向。

  “咔——”后座的车门被拉开。何许人被一左一右地拎了起来。

  何许人还想逃跑,可一从车内冷气暴露在烈日下,他全身乏力更甚,连双腿都使不上力来支撑,只能被半拖着走。

  “嘶!”嘴里的毛巾被拔了出来,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扯下,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何许人没承受住突如其来的阳光,被刺得双眼发痛。

  何许人眯着眼观察着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被拖进了一个老旧的工业城。两三排挂满衣服的宿舍楼,床边走廊上都装满了防盗网,像是一栋栋监护所。

  两个壮汉把何许人迅速拖进一座漆蓝色的集装箱房,麻利地解开捆在他身上的粗麻绳,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光线较暗,何许人趴在地上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有了力气。

  爬起来时牵扯到了手腕上的捆痕,何许人揉了揉眼,慢慢挪到了门口,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看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何许人试探着拍了拍门,“嘭嘭”的响声在房间内撞击,形成多层次的回音。

  门外无人应声,只是铁门下的小窗被拉开,一碗水被推了进来。水被摇得晃出了大半,那个小窗下一刻就被用力地关上。

  何许人早已是口干舌燥,俯身端起那碗水,仰头一饮而尽。喉咙的酸腐味被清凉的水抚平,暂解口渴的何许人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瓷碗被放回原位,何许人这时才打量了一圈。房间不大,和何许人的高中宿舍差不多的平方,但是只有一个高贴墙顶的通风小口和角落里用水泥浇筑的一个蹲厕,所以空间倒显得格外大。

  何许人走到蹲厕的对角线坐下,警惕地盯着房间唯一的出口——铁门。

  不知过了多久,何许人已经抱膝入睡。“唰”地一声,铁门下的小窗再次被拉开,何许人被刺耳的铁锈刮擦声惊醒,立刻手足并用地以最快速度蹿到门口。

  又是一只粗壮的成年男人的手,一碗泡水的剩饭刚刚推进来,小窗又被迅速关上。

  饭里没有菜,只有凉水让它显得不那么难以下咽,何许人饿极了,端起来一股脑儿地往胃里塞。

  一连三天,每天早中晚各有一碗水,中午一碗泡饭。

  房间里没有照明物,何许人只能通过那扇通风窗来判别白天与黑夜,浑浑噩噩地竟有些开始习惯起来。

  第四天,铁门外又传来响动,并不是那种小窗被拉开的声音,倒像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铁门打开,何许人下意识地用手挡着脸,可门外依旧是一片y-in沉。

  又天黑了吗?何许人扶着墙站起来。

  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到何许人身边,不容反抗地按着他出了集装箱房。

  何许人在这三天里推测了自己出来的很多种后果:宁死不屈被打死,被注s_h_è 药物贩卖*器官,以一敌百成功逃脱……

  可何许人独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押着住进女生宿舍。

  “以后你就住这里,多和女的浪一浪,就会知道女人的滋味了。”说这话的男人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听得何许人发自内心地恶心。

  “76,让他住你们这儿,等会儿你带他去领东西?”另一个男人冲着最近的女孩抬了抬下巴。

  女孩怯生生地点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一时也看不出她是真害怕还是迫于当下的情况。

  两肩的桎梏一松,何许人背上一痛,整个人就被踹得扑倒在女孩脚下。

  男人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他们前脚刚走,方才还畏畏缩缩的女孩立刻抬脚踩在何许人想要撑起身的手上。

  “你是同x_ing恋?”女孩的语气在何许人听来着实令人不爽。

  何许人用力翻手推开她的脚,站起身来俯视她:“是又怎么样?”

  “恶心。”女孩满脸厌恶地吐出这两个字。

  何许人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谩骂,接着开口:“这是哪?”

  女孩白了何许人一眼,挥手示意他跟上:“这里是戒网瘾中心,说白了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送到这里的人都是被家里人放弃了的。你最好听话,这会让你少吃点苦头……”

  何许人跟着她领了统一的“校服”和洗漱用品,也把这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cao,五点半吃早饭,五点四十上国学课,十二点下课吃午饭,一点去车间编婴儿车,晚上九点背“校训”,背完了集体休息。

  何许人领完东西,女孩先停了下来:“这是你的号码,我是76号。”

  何许人接过号码牌,上面用朱笔写着“193”,他不解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别问名字,也别把名字告诉别人。”76号带着何许人去了澡堂,让他换好衣服。

  这所谓的校服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穿在身上,何许人只觉得阵阵发痒。

  晚上何许人和76号姑娘住在一起,房里只有一张床,何许人只好睡在离床一米外的水泥地上。得亏是夏天,睡地上反而更凉快些。

  第二天清早,起床号响起,何许人跟着大部队一起跑cao。期间有人没有跟上,被教导员抓着在所有人面前用带着木刺的戒尺抽打,何许人站在队伍后仔细地听着数了数,足足有一百下。

  吃饭时间是集体规定好的,因为对掉队人员的惩罚时间过久,挤掉了早饭,大家都只能满怀怨气地去进行早课学习。

  中午吃饭,何许人原以为自己被关禁闭的那几天的水泡饭算是惩罚,没想到日常的饭菜也只是多了一份土豆和水煮豆腐。

  下午进车间,何许人发现早已有很多人开始编婴儿车,一个接一个,没有人停下。

  何许人跟着坐下,开始学着编花纹。塑料的编织带韧x_ing太强,何许人找不对方法,编得又慢又累,一天下来,手指上都是刮伤和水泡。

  不达指标,何许人被“教导员”抓作典型,同样是打戒尺。真是鞭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特质的戒尺上的木刺每打到手掌都会扎得掌心的r_ou_深陷出一个个的小窝,一百下抽得何许人是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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