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番外 作者:不吃盐【完结】(14)

2019-06-22  作者|标签:不吃盐 甜宠 都市爱情 覆水难收 情投意合 双向暗恋

  于笠初显得有些无奈,用下巴点了点他身旁的顾衣:“你旁边不就坐着个有钱人吗,你以为谁都像我们一样,辛辛苦苦小十年,出来拿着别人以为的高工资,还得时时刻刻把脑袋别裤腰上——不对,你们鉴定所和我这x_ing质不一样,再说你钱不也拿得挺多吗,影像在医院工资排名都垫底了,要是心外还能想想…”

  他说完便把目光投向言晏,对方见他看过来,举了双手苦哈哈地笑道:“我是有车,但贷了款的,我以前可是良心医生,不收红包不收礼的。”

  贺辛叩了叩面前的桌面,依旧是对着于笠初道:“少扯东扯西,赶快j_iao待问题,男的女的?”

  于笠初用胳膊肘想都知道贺辛那个脑回路是拐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少用你那脑子瞎琢磨,那人是以前话剧社的祁闻。”

  贺辛听完有些愣,苦思冥想了半天仍旧有些迷茫:“哪个奇闻?”

  于笠初啧了声,只好继续帮他回忆:“你大三的时候不是还在学生会吗,那次给本科大五毕业的搞毕业晚会,你到我们社团借人借设备拍VCR,又去话剧社借人出节目,里头有个老爱唱反调的,彩排和你轴了好几次,事后学生会聚餐又灌你酒的那个。”

  经这么一提点,贺辛立马从记忆里抽了一人出来对号入座:“啊!就那个特事儿的,灌酒之仇,呵呵,没齿难忘。”他丝毫没觉出那末尾的成语哪里用得不对,只转头拍了拍于笠初道,“你行啊,这么久的事还记得,记x_ing够好的,他找你干什么?”

  说话间菜都上齐了,锅里的汤底也滚了起来,言晏边听他们说话边汆了一筷子羊r_ou_,听到这里,突然提了筷子径直压进了于笠初的碗里,笑眯眯地道:“记x_ing够好的。”

  于笠初乍一听就浑身一哆嗦,立刻入木三分地领会了言晏话里皮笑r_ou_不笑的意味。

  贺辛对此一无所觉,大概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于笠初内心的呼救,忽然福至心灵般将话题转向了言晏:“师…言主任当时也是大五吧,你来毕业晚会了吗?我看着你面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言晏不紧不慢地又夹了一筷子羊r_ou_,似乎没再执着刚才的事,专心和贺辛聊了起来:“咱俩同岁,你直接叫我言晏就好——毕业晚会…我读的是八年制,本科毕业晚会照理说和我没什么关系,”说完又停顿了片刻,像把句子在舌尖绕了几圈才吐出来,“不过我有参与准备工作,你是学生会的干部的话,也许我们真的见过也说不定。”

  许是言晏将“也许”两字念得太过意味深长,轻易便被于笠初捕捉到了重点,但他一时又没什么头绪,索x_ing便忽略不计了。

  于笠初以为这个话题即将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言晏将话题引到了新的方向,只听他问贺辛道:“你和你女朋友一个学医一个学金融的,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高中同学?”

  顾衣听了却摇摇头:“我是研一才认识的他,当时他大五。”

  这种风月往事由本人来说总显得有些难为情,于笠初便自发接过了话头,指着贺辛开始了解说:“这人去图书馆借书正好看见人家坐在那看书,对人一见钟情,但又怂得很,磨蹭半天不敢搭讪,最后托我给他买了瓶果汁,然后借花献佛坐了人家旁边的位置把果汁给推了过去,结果你猜怎么样?”他本意也不是想让人猜,说完便自动将话接了上去,“结果人看了眼,拿过去把瓶盖拧开又给他推回去了。”

  话落,贺辛那张斯文厚脸皮难得起了薄红,不轻不重地捅了于笠初一拳:“能不能别把我说得这么猥琐。”

  顾衣替贺辛汆了筷羊r_ou_,眼皮微微一抬,高贵冷艳:“你当然不猥琐,托你这张好皮相的福,不然我连瓶盖都不给你拧。”这位女士可谓是把颜控正义贯彻地正气凛然d_àng气回肠,末了又补充道,”连我当时的室友都说你长得怪gay的。”

  贺辛惊悚地一转头:“你说什么?”

  “按现代标准理解,等同于说你长得帅——你要反驳吗?”

  贺辛思考了两秒,毅然抛弃了为数不多的出息:“算了,丑和gay,我选gay。”

  言晏接话道:“按这么算得有七年了,先进模范啊。”

  贺辛把顾衣给他汆好的羊r_ou_两三下清空,不忘点点头:“那是,我当初追她追了俩月,历经千辛万苦,才不会随便让给别人呢。”

  言晏笑道:“这么护食,你家这位x_ing格想必很好吧。”

  话音刚落,四人面前的锅汤突然炸起一个水花,滚烫的汤底差点溅到人脸上,四人懵了一瞬,突然一齐转头看向了一旁。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手里拿着他们桌旁菜盘里的牛丸,正举了手准备往汤里扔。

  言晏见势快速伸手截住了那小孩的手,诧异地沉声道:“哪来的孩子,这么熊。”

  那小孩看扔丸子不成,视线很快锁定了挂在顾衣包侧的绒绒球上,他伸手一抓,抬头对顾衣道:“我想要这个。”

  顾衣对着面前这个长了张天真无邪脸的孩子露出了异常和善的笑容。

  “不给。”

  那小孩横惯了没想过会被拒绝,表情凝固了一瞬,接着扁了嘴,像下一秒就要嚎啕出声。

  顾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实际却将人的脸转着对向了自己,表情依旧笑眯眯的:“你要是敢哭,我就说我这包上的口子是你划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名牌包上那条一早就存在的口子,继续温和地恐吓道,“姐姐这包不算贵,但怎么说也比你值钱许多,到时候你爹妈就算把你赔给我,我也是不会要的。”她话落伸了手把那绒球从那小孩手里抽了出来,“小孩儿,你听好了,姐姐年纪大了,为老不尊也是会动手打人的,你想在这试试吗?嗯?”

  那小孩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时熊惯了没碰到过硬石头,此刻已经吓得呆若木j-i,连嚎都不知道怎么嚎了,反应过来后转身一溜烟地就跑了。

  顾衣收起笑,转头拿起了筷子:“刚才说到哪儿了?”

  言晏眉毛抽了抽,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当我没说。”

  于笠初伸手拍上了言晏的肩,表示理解:“当年周围的人都觉得是顾衣一朝进了坑,谁都没想过是贺辛中了套,他追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俩人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

  之后火锅热热乎乎地吃到了半程,四个人点了几罐啤酒,几杯下肚,话也相对多了起来,话题也开始变得百无禁忌。

  贺辛和言晏脾气挺合,聊得便多了些:“你学了这么多年医,怎么突然改行了?”

  于笠初拿着杯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接着又很快续上了动作,没有出声。

  言晏倒是爽快地过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量太弱,没几杯就开始穷大方散德行了,只见他没多犹豫地就提起右手撕下了手腕处的创口贴。

  于笠初很早就注意到了言晏的右手手腕一直贴着块创口贴,至于那下头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透过蒸腾的雾气,贺辛依旧看清了,那是一条横搁了整个手腕的长疤,疤色与周围皮肤形成了强烈反差,缝过针的痕身看起来像条体胖的蜈蚣,此刻没了创口贴的遮挡,陡然变得触目惊心了起来。

  于笠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疤,学医的基本都能想象,这种程度的疤痕,受伤之初该是何等狰狞可怖的惨像。

  可受伤的本尊却显得云淡风轻:“去年某次科里查房后不小心被卷进了一场医闹,手受了伤,最后判定是场意外,伤好后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已经做不了j.īng_细动作了——”

  那跟着没说完的话在座的却都心知肚明。

  外科主刀做不了手术,他在医学上的建树已经看到了天花板,再想另辟蹊径或是转科坐诊,也不一定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

  贺辛自觉挑了个不太合适的话题,巧妙地用几句话绕了过去,其余两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安慰,显然安慰之语对于言晏来说除了徒曾感伤外并不具备什么价值。

  言晏受下了这番无声的好意,配合地另起话题:“你们也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贺辛听到这也扁了嘴,模样和方才的小孩如出一辙:“我有心娶,可人家不乐意嫁啊。”

  一旁的顾衣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目下无尘。

  于笠初是局内唯一的旁观者,早就一眼看透,他拿了只筷子敲了敲贺辛面前的玻璃杯,笑音带了三分奚落:“人家是在等你的态度。”

  贺辛诧异不已:“态度?我还不够真诚吗?”

  于笠初撇了撇嘴,仿佛以一人之力难以敲动这颗榆木脑袋:“当然不是指你对她的态度。”

  “不是她?那还有谁?我们国家不是一夫一妻制吗?”

  于笠初的人生中少有此刻这番无言以对的时候,干脆懒得再理他,自顾自拿起锅边的漏勺将锅里熟了的蔬菜分给顾衣和言晏:“贺辛已经饱了,让他消化消化,不用给他留了。”

  贺辛听完立马吵吵嚷嚷地要上手打他,一顿饭便继续热热闹闹地吃到了八点半,结束后贺辛和言晏起身去了洗手间,顾衣结完帐后便和于笠初一起往外走。

  这个点的马路显得冷清了不少,道路两侧的路灯亮着暖黄的灯光,夜里的风有些凉,将人身上那从店里带出来的香料味轻易吹得七零八落,顾衣将手c-h-ā进薄款风衣的口袋,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她说:“你还是活得这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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