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古代 作者:叶凉衣(上)【完结】(42)

2019-06-22  作者|标签:叶凉衣

  至于被请上来的得力家仆,作用是快马回府将此事大略告知府中。

  不过,来时就要七天时间,等府中得知消息,事情早就盖棺定论了。

  邬淞就是倒地伤者。

  孙先生正给他包扎,并且告知众人,这伤不算重,但需要好生静养,因此这次考核,他肯定是参与不了了。

  邬淞闻言脸色苍白:“我今年正好十五岁,若是今年不能参加考试,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他眼眶就红了,惹得几位先生叹息一声。

  “谢大少爷!你为何狠毒至此,竟要毁我前程?!”

  邬淞一口咬定是谢子墨伤他,美髭髯于是看向谢子墨:“你可有话说?”

  谢子墨脸色比失血过多的邬淞还白。

  他说:“不是我。”

  邬淞怒道:“不是你还会是谁?刀子在你手里!”

  “我说了不是我!当时情况混乱,有人往我手中塞了那把匕首,然后就听喊杀人了!”

  谢子墨咬牙:“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你,这岂不是将我自己也拖下水?”

  邬淞像是气愤之极,指着他指责道:“谁说你我无冤无仇,我父寒门出身,为求官运稳定,投效你谢家座下,我自小奉家族之命进谢家家学奉承于你,可因为我大你两岁,无论学业还是武道都比你略快一线,你向来不喜欢我,几次三番给我脸色看。”

  “偏偏今天我在混乱中又撞到你,可那也是因他人推搡,并非我故意。你就算报复,大不了打我一顿,何至于下如此重手!”

  谢子墨闻言,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不在于邬淞争辩,转而对美髭髯说道:“不是我,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有人将匕首我手里,之后就有叫杀人。我当时见到手里的匕首滴血,一下子惊呆了,但确实不是我动的手。”

  “不是你会是谁?难道是我自己捅自己一刀?”

  邬淞大叫,谢子墨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两人对峙的短短时间里,星河仔细观察那邬淞神色,发现他神色虽然愤怒,但这份愤怒比较浮夸。这年代的人见识少不觉得如何,星河在现代看多了电影电视剧,知道什么叫做演技,一眼就发现,这邬淞在演戏。

  他演技很好,放到现代,不知道能打脸多少只刷脸的“当红小生”,但仔细看时,还是能从他眼底看出一抹淡淡的兴奋。

  自己受了伤,不能参加考核,白鹿山向来的规矩,无论什么原因不能参加考核,都没有网开一面的机会。

  白鹿山就算对世家子弟,都是进身之阶通天之路,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失去白鹿山的机会,为什么会兴奋?

  很简单,因为谢子墨入套了。

  事实上,在听到“邬家投效谢父门下”时,星河就猜到,这不过是又一出父子相残的好戏罢了。

  星河怜悯的看了谢子墨一眼,这家伙之前在路上提醒他小心崔氏手段,结果自己没能防蛀他爹那个草包的暗害。

  唔,不对……应该还是端木薇,谢草包绝没有这样的能耐,倒是端木薇虽然神经病,但骨子里的杀伐果断,比大多数男人还强大狠毒。

  美髭髯见原被告双方不再发言,于是做了总结陈词。

  “简单来说不过是邬淞认定谢子墨伤人,谢子墨不承认,认为有人陷害他。”

  他扫视两人几个来回,威严道:“所以邬淞因为受伤不能参加本次考核,而如果谢子墨拿不出证明自己青白的证据,那么你将会因为情节严重被永久取消考核资格,失去白鹿山的机会。”

  “什么?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提出反对意见的不是谢子墨,而是震惊的大喊出声的星河。

  “连个最基础的调查都不做吗?最起码请个捕快来找找证据什么的也好啊,这也太敷衍了吧!”

  一屋子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在星河身上,尤其美髭髯,目光威严极了。

  “咳!”狄安中伸手揉了揉星河的头,用亲昵的语气对美髭髯解释:“没在意,这孩子村里来的,有点傻。”

  你才傻!!!

  星河挣开狄安中的手,又被谢子墨拽了拽衣角。

  谢子墨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给为自己抱不平,却又一次暴露自己对常识的无知的星河解释:“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八大世家里流传的那个流言。”

  记得,暗中的考验嘛,被他认定有病的那个隐藏设定。

  美髭髯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不知道白鹿山这一项百年传统,于是给他解释道:“白鹿山的学子,毕业以后一般都是要进朝廷效力的。在考场中,身边都是境界,学识相差仿佛的同龄人,若是连来自同龄人的明刀暗箭都防不住,那白鹿山的建议是最好打消入朝为官的念头。”

  美髭髯说的直白又含蓄:“如果已经是白鹿山的学子,那么我们会努力保证每一个学员的安全,有人敢设计陷害白鹿山学子,无论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白鹿山都会仔细调查,还被害者一个清白。”

  但你们还不是。

  美髭髯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更何况,我说了,谢子墨可以自己取证,证明自己清白。”美髭髯难得?c-h-a??一个微笑:“当然,作为他的朋友,你可以帮他。”

  星河悲愤无言。

  这TM真是奇葩的规定,他果然还是跟不上这个时代吗?

  邬淞看了一场星河的热闹,不顾身体虚弱嗤笑一声拉来全场注意,之后炮口对准谢子墨:“你可要请你这朋友多帮帮你,毕竟同为八大世家,任家权势比谢家还大得多,说不定他求来任相一句话,我自然要改口承认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谢子墨怒视他,却实在无话反驳。

  就算怼了他这一句又如何?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场面却太混乱。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匕首他的手中,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目击“犯罪现场”。

  事情一发生,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了他设的局。

  可是那又如何?意识到这是一个局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找得出证据。

  端木薇就算,脑子缺不笨,她不会在这个局里,留下明显的证据。

  最重要的是……

  谢子墨脸色显而易见的又白了下去。

  星河见他态度消沉,就知道他又想得远了。

  “好了,既然要找证据,那找就是。”

  星河安抚的拍了拍谢子墨的肩膀,问狄安中:“白鹿山附近有能干的捕快吗?我能请捕快上山吗?”

  狄安中表示捕快可以,但最近的离这里也有三天路程。白鹿山上的法学家各个都是破案高手,只要你能求动对方。

  说完昂首挺胸,用眼角斜视星河,然后故意移开视线:“一般这种事白鹿山的先生们是不插手的,但要是自己学生求了情,也不是不可以。”

  星河记得,他是儒法道三修来着……

  屋子里先生们“咳咳”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不要脸!

  然后又有两个满脸精干的先生抬着头看屋顶喃喃自语:“老夫在法家上的造诣日渐精深,此时应当需要将理论结合现实,又或者与某人切磋一二。”

  其他几个学派的先生表情于是更鲜活了。

  星河:……

  星河算了算,最近的捕快去救要三天路程,来回就是六天。

  等捕快来行不行?

  星河用眼神问谢子墨。

  谢子墨摇头,声音里带着苦涩:“星河不必。无论捕快到不到,只要找不到证明我清白的决定性证据,等我父?c-h-a??来,他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星河也猜得出。

  别的不说,只要谢草包直接给邬家道歉,就等于坐实了谢子墨的罪名,就算以后找到证据,一身污点也洗不清了。

  这一手当真狠毒。

  星河看抬头看天花板的三位先生:“先生们有把握找到证据,证明谢子墨的青白吗?”

  狄安中得意洋洋抢答:“找证据很难,但大雍疑罪从无,我可以辩倒徐老五,叫他不得不收下谢子墨。在白鹿山上待几年,谁还记得这一出?等到时候出了山做了官,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就是了。”

  星河:……

  摔!

  拿不到证据,你再自信个什么啊!

  再看看另外两位先生,显然也是同样意思。

  而美髭髯出声反驳,也只是一句“不要叫我徐老五”,根本没有说狄安中的说法不对,太偏心谢子墨。

  邬淞这一下是真的白了脸。

  显然的,先生们都看出,这不过是一出针对谢子墨的局。既然连白鹿山最厌恶违背规矩的法学家都因为星河倒戈了,那他们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当白鹿山上的先生都是迂腐死板抱着规矩不放的老古板呐,以前被陷害没能入白鹿山的学子,都不是彻底失去考核资格。

  年龄小的明年再来一次,自然长了心眼。年龄实在超了的确实进不了白鹿山,只要有心,也可以单独拜白鹿山心仪的先生为师。

  端看那人够不够机灵罢了。

  而且,说实话,谢草包真的是太恶心了,先生们都看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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