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攻击，先民的魂魄守护着这里，他们因你而死，更因你而消亡！”
远方的浓云好像稀薄了一些，这笼罩着整个兽人国度的黑暗从索伦掀起魔戒之战就再也没有消散。但若想起它形成与消散的原因？哪怕只是索伦的一面之词，也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而菲尼克斯，难道还能如他一样，将自己向所有生灵坦白，去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怎么可能？！
兽人潮早已被彻底击溃，索伦也在说出那句话后销声匿迹。而此时的菲尼克斯，那样辉煌而灿烂的神王……
贡达巴德的另一头，蜷缩在y-in影中的索伦露出尽在掌握的微笑。
史矛革早就等不及了，那边菲尼克斯光芒一收，零拽着韦德跳到它身上，刚说“去找神王”，它便激动地双翅一展原地升空，飞向菲尼克斯降落的地方。
它才不管索伦说了什么，什么利用亚尔夫海姆的生灵，什么巨人入侵的内幕，说白了不都是菲尼克斯的造物，他愿意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啊。如果菲尼克斯真有心安排什么，拜托给龙族一个机会，它们一定会尽力表演，博得神王一笑，那都是无上的荣光。
史矛革靠近山崖后，有意在半空中顿了一秒，稍微收敛了飞行带起的气流，而后尽量轻盈地落在菲尼克斯身边。
不管背后的两个人，先降低它闷雷似的嗓门，柔声道：“伟大的菲尼克斯，敬爱的众生之主，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是史矛革，格劳龙之子，您忠实的追随者。”
明明就是个糙汉，非要学着小姑娘似的柔软嗓音，听得韦德起了一身j-i皮疙瘩。
菲尼克斯似乎喘了口气，转过身来，靠近他的零看到他眼中y-in影有些黑色的光，在菲尼克斯将目光移向他们时，又消失了。
“您还好吗？”零忍不住拉住菲尼克斯的手。
他的手罕见的有些凉，让零忍不住将之握紧，想要温暖他。
“没什么，”菲尼克斯看向史矛革，招手让它过来，“我看到你心中对辽阔世界的期望……”
史矛革眼睛盯着菲尼克斯伸出的手，两秒钟后福至心灵，双腿一软趴到地上，将脑袋送到菲尼克斯手上。
菲尼克斯的手，其实也就跟它身上一块鳞片差不多大。
“你长得很像它……”菲尼克斯笑着，一股温暖的能量从他手上传递到史矛革身上。
巨龙舒服得忍不住眯起眼睛。
“我赐予你和它一样的能力，祝福你所看到的世界如你希望的一般神奇。”
它感觉到颈部有些痒，之前袭击伊鲁柏被s_h_è 掉的一块龙鳞又重新长了出来。不仅如此，它庞大的身体也在缩小……不是能量缩小，更像是精纯了一样。
史矛革看看自己的翅膀，又扭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它以自己r_ou_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眼前的神王和使徒越变越大越变越高，包括脚下的Cao地，也瞬间变成了丛林。
“哇——”它和韦德一同发出惊叹。
变种战士伸手将小龙从Cao丛中拎起来，它现在就跟一只猫仔差不多。
史矛革其实不太懂菲尼克斯为什么突然给它这样的能力，但是得到神王的祝福，而且如神王说的，似乎要将它带在身边？这就足够让史矛革激动了。
反正也不是变不大，父神可能就喜欢这种可爱的幼崽，那他可以变成幼崽逗父神开心，又能变大载着父神到处飞，简直完美啊！
韦德觉得变小的龙崽子很有意思，而在菲尼克斯身边的零，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菲尼克斯以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们，又转头吩咐他：“瑟兰迪尔带着托尔和洛基过来了，你去接他们。”
他显然从他们的记忆中已经看到两个少年的事，零稍微收敛起发散的思维，点头应下。
但又忍不住问菲尼克斯：“您呢？”
“我去取个东西，”菲尼克斯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没事的，一会儿在这里见。”
菲尼克斯的眼神，真的很平静。虽然是赤红的颜色，但温温润润的……听闻人类在黑暗中，不论面对未知、饥饿、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有一束火焰在身边，就会感到有勇气。
零想着，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清除出去。
反正不论发生什么，跟着菲尼克斯就对了啊。
菲尼克斯让史矛革作为坐标，在这边等零他们过来，他自己则来到索林那几个矮人身边。
矮人们原本都在犹豫，是回到伊鲁柏继续自己的事，还是去拜见一下在他们不远处落下的神王——虽然神王可能都不在了，虽然刚才听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他身边似乎还有矮人们的仇敌史矛革……
不过没等他们讨论出来，白发青年已经瞬移到他们面前。
他周身还有刚刚才出现过的，那种明亮又温暖的光芒。
平时就很乖巧的欧力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赞美您，众生之主。”
“赞美您……”
“赞美您……”
即便是有些桀骜的索林，也慢慢单膝行礼。
菲尼克斯站在昔日的矮人王城前，那两尊巨大的矮人王雕像早已经斑驳，城门更是被史矛革撞开了一个大洞，站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是渺小的。
分明是矮人，但他们的城市却总是造得巨大无比，史矛革这种巨龙可以在里面嬉戏。
“死去的生灵都已去往冥界，但他们留下的一切，”菲尼克斯看向这座破败的王城，“我祝福它随亚尔夫海姆一同存在。”
他伸出手，原是想将这座王城复原，但在抬手到一半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晃，一些景象的出现让菲尼克斯动作一顿，不自觉地收回手。
他看到了一些未来的景象，让他觉得没必要重建伊鲁柏了……
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祝福，哪怕它蕴含着菲尼克斯对这个宇宙的掌控力，同样具有效力，但只目前来看，却是没有一点不同。
不过也足够让矮人们欣喜，毕竟在这个祝福之前，菲尼克斯还帮他们剿灭了一群企图入侵的兽人。在他们的同胞们回来之前，伊鲁柏的防守可谓是空虚到了极点，只凭他们几个，真的不太可能守下它。
菲尼克斯捻了捻手指，转向矮人堆里一个明显不太一样的“矮人”。
他没有穿鞋，打扮上也和其他矮人有些区别，名叫比尔博，是一个霍比特人。
【你的身上，有一件不属于你的东西，】菲尼克斯对比尔博说，【你从一个生活在深涧中的霍比特人手上得到了它，但它是不祥的。】
比尔博身体一僵，他注意到其他人都面色如常，这话似乎只有他能听到。
【把它交给我吧。】白发的神王对他说。
比尔博怀里的一枚金戒，别看它外表很寻常，可是却有神奇的力量。可以隐藏他的形迹，是比尔博从一个叫咕噜的怪物那里得到的……
比尔博心里有过一瞬间的犹豫，这瞒不住完全放开心灵感应的菲尼克斯。他眼睛一眨，比尔博便身体一松，从口袋里拿出他最近十分宝贝的戒指，将它送到菲尼克斯手上。
戒指出入手时是冰冷的，而随着菲尼克斯将它用指尖握紧，索伦的声音竟然直接出现在了菲尼克斯脑海中……
【你会知道，你的存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和笑话，菲尼克斯。】
【你一直在激怒我，是为了什么呢？】
【呵，伟大的您呢？被激怒了吗？】
金色的指环在阳光下却毫无光芒，也没有什么花纹，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放在金铺都没人会买的东西，竟然是能够号令所有魔戒的众戒之王？
【不过是得到了我的一点力量，就觉得能打败我了吗？】
【呵呵，你的力量，自然是至高无上的。】
【可是至高无上的造物主啊，你何止一次被打败？】
菲尼克斯旋转着戒指，听索伦的声音，恍惚得好像从梦中传来一般。
【银背叛了你，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背叛了你，你的爱宠背叛了你，你的弟弟背叛了你，你的侄子背叛了你，你的使徒也背叛了你……菲尼克斯……你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你们这种存在，本来就只为创造世界而生……】
【既然世界已经创造出来了，你还逗留在各个世界，想证明什么呢？】
【不想知道吗，你坚信的一切，这次会不会被推翻……】
菲尼克斯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他修长的手指，金色的指环套在上面，他晃了晃，虽朴素，可还挺漂亮的样子……
因为菲尼克斯，本来就很漂亮啊……
作者有话要说： 索伦有菲尼克斯的所有能力，应该有暗示清楚的吧……好担心自己写得不够明显
瑟兰迪尔说过菲尼克斯让索伦不朽，这一两章史矛革嗅觉出问题啊、黑甲戒灵手上的羽毛啊、包括索伦现在跟菲尼克斯交流，都是菲尼克斯的能力
虽然能量不如菲尼克斯（假羽毛被菲尼克斯碾碎、躲着菲尼克斯），但是花样跟他一样多哒
担心扰得圈子太大把小天使们绕进去，自己破点梗，囧rz
☆、第68章 真假
零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看向身边。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张床。
阳光从阳台外洒进来, 浅蓝色调的房间里弥漫着稀薄的熏香, 光斑映在窗帘上, 零盯着它, 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怎么会一个人在一个房间？菲尼克斯呢？
零下意识想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名字光想起来都要烫伤他的灵魂了, 可记忆里却是空白的。他将手放在自己胸口, 对身体的奇异感知告诉他, 他的超能力又增加了。
感官、身体强化、自愈之后, 又多了一个全面感应的能力。从未知到已知, 他调动起这个能力时，清晰的回忆起睡着之前的最后一幕。
他听到鸟类锐利的啸声, 看到一只金色巨鸟腾空而起。零晃了晃脑袋坐起来，他记得, 那就是菲尼克斯……他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