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黑盾白罐]一线海天 作者:门徒同学【完结】(25)

2019-06-22  作者|标签:门徒同学 科幻 强强 虐恋情深 超级英雄


  他们都有着丰沛的学识,可都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身份。这片地方给不了他们身份,却能给他们与学识相配的黄金。于是有些人定居下来,为一些势力或帮派救死扶伤。
  生命其实都是一样的,医生是技工而不是义警。他们尽可能帮活人续命,遇到了一个生命,无论他是恶棍还是良善都一视同仁,并没有义务和权利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们便是叉骨和冬兵的一线希望。
  纵然这一线希望,并没能燃烧多久就熄灭了。
  交叉骨筛选了三名医生,三名都是他曾经见过,并且在巴托克和罗林斯的介绍中口碑很好的家伙。即使他们不能立竿见影地把冬兵治好,也一定能提供有效的方案或可行的途径。
  但可惜,在面见第一名医生时他俩就碰壁了。
  第一个医生并没有查出冬兵的病因,他检查了喉咙,又检查了后脑勺的伤势。工作间的设备很简陋,他用压舌板和电筒对着喉咙照了很久,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去找能拍片的地方拍个片子,再找个能化验的地方检查一下常规,把单子拿给我,我看过了再说。”
  于是叉骨和冬兵又来到了第二家。那是一家比较有规模的私人诊所,被这里最大的帮派罩着。可冬兵既有脑损伤,血常规的指标也和正常人相去甚远,于是第二家也拿他没有办法。
  “也有可能是精神类的创伤,我不能确定,你们多找几家复诊看看,我如果研究出了什么,会想办法通知你们。”说着留下了冬兵几管血液样本和拍出来的X光,又多印了一份报告给他俩。
  “总会有办法的,这里到处都是这种医生,一两个不足以说明问题。”出了诊所的门,朗姆洛尽可能挤出一个笑容。冬兵依然乖顺地点点头,他的表情在说他不怕,他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他以前也不怎么说话。
  朗姆洛内心闪过一丝苦涩。即使冬兵不怎么说话,这也不是他该受的罪。他已经受了太多的罪,朗姆洛要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
  可这样的想法到了第三家诊室时,则有了变化。那医生刚看见叉骨的脸,便惊慌失措地往后躲。还不等朗姆洛说清楚来由,立马从抽屉里掏出□□指着朗姆洛的脑袋。
  朗姆洛赶紧拦在冬兵面前,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随即他闻到了一股恶臭,但还没机会想清楚,目光马上被医生手上的绷带吸引了——对方的手指断了,至少断了两根。他拿不起手术刀了,他被人拷问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来找我!”医生非常惊慌,持枪的手都在颤抖。他是见过朗姆洛的,见过了很多次。曾经有两次他帮巴托克治好了致命的枪伤,他们一度无比地熟悉,万不会如当下这样。
  “谁来找你?”朗姆洛警惕地问,往后退了一点。
  可那医生两眼充血,看似已经长时间没有睡眠。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干掉的血渍,手术台的方向还下了帘子,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放着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让朗姆洛和冬兵走。说着说着便成了哭喊,眼泪从他干涸的眼角流下,鼻涕和口水随着他的胡言乱语喷溅出来。
  “我不管你说的是谁,但我敢肯定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先把枪放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忙。”朗姆洛试着让对方稳定下来,继而指了指拉着帘子的位置——“我们一步一步来,你先告诉我里面有没有人,好吗?”
  可那医生却没有听劝,反而在朗姆洛指向手术台位置的时候苦笑了一下。还没等朗姆洛接着游说,枪口就调转了方向,朝着他自己的太阳x_u_e。
  血花迸s_h_è 之前,他俩只听清医生的一句“我现在就如你们的愿”,随后一声枪响,房间一片死寂。
  朗姆洛呆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走到医生的身边,看到对方依然睁着浑浊的双眼。那睿智的眼睛此刻是无比的惊恐和绝望,而朗姆洛在冬兵的示意下,找出了医生绝望的缘由。
  冬兵拉开了帘子,帘子内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孩子枕在女人的胸口,耳朵已有被老鼠啃噬的痕迹。
  朗姆洛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抽屉以及三具尸体,捏着地上的弹壳认真打量。他认识这样的子弹,子弹的型号很新也很特殊,在市面上尚未流通。它来自九头蛇今年新进的一批军火,没错,那便是史蒂夫下令改良装备时运来的最新一批。
  原来史蒂夫根本没有被朗姆洛的完美演技骗过去,他并没有彻底相信朗姆洛已经干掉了巴托克和罗林斯。所以他不仅仅派人跟着朗姆洛监督其执行刺杀任务的过程,还派人于事后打探巴、罗两人有可能出现的迹象。
  但还好,看样子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毕竟连朗姆洛自己也不清楚,那两个命硬的雇佣兵究竟是死是活。有可能他们聪明地再一次隐姓埋名,去到另一片未曾涉足的地域重头开始,也有可能真的死了,所以再也没人听闻他们的讯息。
  想到此,朗姆洛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他站起来示意冬兵跟着自己离开,顺手把弹壳装进了口袋。
  TBC

  第二十章 蜉蝣的力量

  史蒂夫并不希望怀疑托尼,他说过了,他愿意回到过去。为了把托尼找回来,他可以付出很多很多,甚至不惜牺牲一切。
  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冷静下来,时不时流窜在身体里的奇怪的力量也会放松对他的控制,于是那股扭曲却强烈的情绪便慢慢沉降,使得他真的相信来日方长。
  所以在情绪湖泊没有涟漪时,说实话他仍然不能完全接受现在的自己。他对自己有恐惧,也有排斥。但这种感觉不会维持太久,好似灵魂的一只脚刚准备踏过雷区,又会被已经扎根在心底的恶魔拽回来,让他老老实实待在黑暗的荒蛮之地。
  他猜到这是蜕变。
  要把原先的史蒂夫改造并重塑成另外一个模样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所以他仍然会想扮演回过去的角色——好好先生,正义战士,温柔恋人,以及旧古董和老冰棍。
  那是一种……类似于蒙昧的美好,纯粹的感觉就像我们回忆童年的时光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很愚蠢,很天真,做了很多的傻事怪事,但现在想到仍然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是的,史蒂夫经常这样,尤其在托尼被找回来之后。他认为对方也和自己一般对往日时光抱有一种既唾弃又怀念的复杂情绪,尽管托尼从来不承认。他拒绝他,反抗他,仿佛史蒂夫猜测的一切都偏离了钢铁侠的愿景。
  但史蒂夫相信不是这样。
  就像我们医治一个精神病人,有时候病人不会认为自己病了。所以在强制用药的过程中会看到病人痛苦和抗拒的一面,但一旦对方被治好了,他便会明白原来健康的自己可以那么快乐幸福。
  所以当史蒂夫一边回想着过往的美好,一边把清理出来的碎片有意无意地拼凑并发现少了一块玻璃时,他以为是他的错觉。
  那是从托尼的房间里拿出来的摔碎的玻璃杯,原本应该丢进垃圾桶并且随着值日的人一并清空,但今天史蒂夫醒得比值日要早,士兵还没有来收拾垃圾。
  他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是因为小小的垃圾桶放不进那么多东西,于是他便想办法把垃圾袋抽出来,分成两份扎好。可玻璃锋利,刺破了袋子,他又不得不多找几张报纸把它们重新包装。
  他把玻璃都筛出来,以防它们和普通的垃圾混在一起。收拾的过程中,他满脑子都是托尼发火的模样。对方的举手投足和过去的托尼如此相似,以至于就算是那勃然大怒的表情,都让史蒂夫不由自主地多次回味。
  哪怕连史蒂夫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太过病态。
  可若没有这片刻的失神,或许事情就完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史蒂夫就不会下意识地把碎掉的东西一点一点拼凑,也就不会发现缺失的玻璃杯的一角。
  那托尼斯达克就得逞了。
  纵然一开始史蒂夫以为是自己的疏漏,可潜意识里有一份判断逼着他把垃圾桶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既然是“以为”,那就有证明正确或错误的必要。他仔仔细细地翻找里面的碎片和残渣。可污秽的食物散落了一地,甚至连那块三明治都拼起来了,也没有找到玻璃杯缺失的一角碎片。
  托尼把它藏起来了。
  不,或许只是自己遗失了。
  史蒂夫不敢确定,他望着拼不完整的玻璃杯发呆。过了一会,他用餐巾把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盖了起来。
  史蒂夫没有马上行动,在他的心中,他仍然愿意相信是自己不小心把碎片落在房间里。所以他并没有按照承诺那般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做那些事,而是于次日清晨,一如既往地将餐点送进去,一如既往地把笑容挂在脸上,在得到托尼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之际,装作不经意般扫视着房间的地面。
  他没有发现碎片,所以他也没有靠近托尼。
  他和托尼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各自心怀鬼胎地随意用了些早饭。托尼依旧不怎么吃东西,随便咬了两口便钻回床上。史蒂夫没话找话了一会,便不露声色地又把餐具收走。
  然后一整日,没有再来探访钢铁侠。
  站在托尼的角度,他也是满腹狐疑。他已经做好了刺杀史蒂夫的准备,那一片小小的玻璃就藏在枕头底下。可史蒂夫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对方回去反思了一遍,然后后悔用那么狠戾的态度对待自己一般。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史蒂夫每天都只来探望一次,而后一整日消失不见。他从来不谈论公事,只会絮絮叨叨地对托尼追忆着过去的光y-in。
  托尼逼自己尽可能不去听进他说的话,那些美好的东西会动摇他杀掉对方的决心。所以一旦罗杰斯又开始叙说那些雪花球里的幻梦,托尼便会彻底地沉默,或者哼着歌,表明满不在乎和嗤之以鼻的态度。
  而在史蒂夫离开之后,托尼则一个人躺在床上,手指在枕头底下触摸着那一块冰凉的凶器,不停地提醒自己史蒂夫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即使一时半会有了软化的苗头,内心也早已被陌生黑暗的力量侵蚀,就像他自己一样。
  直到一周之后。
  那天早上史蒂夫并没有来,托尼的早餐是由一名士兵送入。或许是日渐习惯了史蒂夫那张虚伪的笑脸,托尼在士兵收走餐具之际忍不住对其发问——“你们的队长呢?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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